第四章 马尔福公寓内的异变 新世纪的异端英雄

  阿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也发现自己和雨果的姿势有些暧昧，俏脸不禁一红，翻身跳到地上对雨果道：“你饿了吧，收拾一下出来吃早餐吧。”说罢捋了捋头上有些散乱的头发，转身开门离去。

  雨果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个名叫阿瞳少女的出现更让他感到自己恍如梦境之中。正在犹豫要不要掐自己一把检验是否在做梦，房门突然再次被推开，阿瞳的头随之伸了进来，神情有些玩味道：“嗯，那个刚才我可能有些失态。只不过我平时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所以说你不要误会什么。我并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呃，要说的话也并非完全没有任何企图，哎呀。总之并不是肉体上的那种啦。嗯对了，我很喜欢你背后上的文身，仅此而已，真的。嗯出来吃饭。”说完砰地一声再次关上了房门。

  雨果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让雨果一咧嘴，看来眼前的一切都的是无比真实的现实。

  文身？雨果突然想起刚才阿瞳所说的话，自己的背上什么时候有过文身？雨果从床上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周身上下赤裸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看着自己身上还保留着一件衣服雨果总还算松了口气。在床脚处放着一叠男式衣裤，并非全新，雨果比试了一下还算合身。走到房间内的试衣镜前，雨果转身照了下自己的后背，登时被惊呆在那里。

  一只黑色的巨翼恶魔文身附在自己的后背上，凌厉嗜血的眼睛、破损残缺的羽翼、干枯尖锐的手指，一股从中炼狱升腾出的邪恶感跃跃然展现其间。

  雨果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身背后的文身，心中震惊不已。自己的身上何时出现了这种东西？雨果伸手去擦拭文身。那一瞬间，雨果心中期望那是阿瞳在自己身上搞出来的恶作剧。不过期望远远不能达到人所期待的那样。任凭雨果如何使劲的擦拭，那文身丝毫没有褪去一分颜色，那种完美的植入感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模样，与身体浑然一体。

  雨果停下来，促使自己冷静下来，平复了一番。雨果再次看向身后的文身。看了良久，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那只恶魔的胸口处是一个令人醒目的窟窿空洞。雨果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胸口，恐怖的回忆再次涌入脑中，胸口前心脏破碎的一幕再次浮现在雨果的眼前。

  “啊！啊！啊！”一阵如撕裂般的剧烈疼痛袭上雨果的心头，雨果当即抱头倒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浑身上下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良久，那股疼痛感菜如潮水一般渐渐涌退下去，雨果勉强地爬起身体，喘息了几口空气，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僵直的肌肉也舒缓开来。雨果意识到自己昨晚所经历的事情绝对是真实的，而在自己身上所发生事情同样绝对不简单。

  培根蛋卷充裕的浓香弥漫在整个餐厅之中，让人闻了不禁食欲大开。阿瞳哼着歌曲在厨房中来回忙乎着，窈窕的倩影宛若灵动的厨娘。雨果走入餐厅时正好看到这美丽的一幕，一种淡淡的温暖从心底升腾而起。阿瞳看到雨果换好了衣服招呼他快过来吃饭，看着雨果一身居家打扮笑道：“没想到老哥的衣服你穿的这么合身，嘿嘿，不错不错。”

  雨果一怔，下意识向周围看了看道：“你老哥？在哪？”阿瞳嘟起嘴道：“大忙人，每天都在研究室里工作，好久才会回来一次。”雨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类情形。两人坐在餐桌旁开始吃早餐。雨果此刻并没有太多的心情来想用眼前的美味佳肴，心中一直胡乱地思考着，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向阿瞳问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阿瞳毫不在乎眨了眨眼睛道：“我捡回来的。”

  雨果一噎，感觉自己好像是随便的小猫小狗一样，被人捡走。雨果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呃，哪里把我捡到我的。”

  阿瞳想了想道：“电车站不远处的巷子里，若不是昨天下雨我决定抄近路，才会走那条巷子的。否则我怎么会有缘遇到你这个异能者。”

  雨果打断阿瞳道：“之前我就很在意一件事情，你说我是什么异能者，这是为什么？你昨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阿瞳愣住，放下手中的食物认真地看着雨果，雨果也直视着阿瞳。良久，阿瞳才呼了口气随意道：“我看到了你在复活。”

  正文 第四章 马尔福公寓内的异变

  听到阿瞳猛出此言，雨果的表情登时僵直在那里。他曾设想过阿瞳可能目睹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某些变化，却没想到是这么惊骇的事情。阿瞳喝了口果汁润了下喉咙，接着讲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昨日傍晚时分，同样放学后的阿瞳向电车站赶去，去不想半路上下起雨来，且雨势越来越大。被淋成落汤鸡的阿瞳决定改抄一条近路前往电车站，便走了那条阴暗的小巷。

  昏暗的天空在接连的厉闪下伴随着滚滚雷声，好似世界末日到来的模样。走在已是漫漫雨水的巷子里，感受着四周所带来黑暗的压迫感，阿瞳有些暗自后悔，却不甘再沿途走回去饶远路，咬紧牙关继续前行。行出数米，前方隐隐见到一丝光亮，阿瞳长呼出一口气，心中暗骂城市规划局的无作为，不过看到光亮心中还是踏实了不少。

  突然阿瞳发现前方的雨水溢漫的地方上躺着一个人，随即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阿瞳啊地惨叫一声，脚下一滑摔倒在水泊之中。惊慌了良久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动，阿瞳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阿瞳爬起身子向那人凑了过去。

  那人紧闭双眼倒在水泊之中，胸口上出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血洞，鲜血已不在从中冒出。阿瞳直觉自己胃中一阵翻滚，转头哇地吐了出来。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目睹了一具如此惨状的尸体，阿瞳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打颤。惊颤之中唯一的理性提醒着阿瞳要报警，拿出pt，淡淡的荧光照射出来。正当阿瞳准备拨号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窸窣的响动。阿瞳循声望去只见一团黑泥似的物质从那人胸口的血洞中不断涌了出来。

  阿瞳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开始吃早餐，雨果急问道：“之后呢？”阿瞳一边咀嚼食物一边道：“然后我就将你捡回了。”雨果直觉气结，不死心追问道：“我是说我身体之后发生了怎样的变化？”阿瞳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变化，之后你就恢复到了现在的样子。我承认这很挑战我所认知的世界观，不过也没有什么太大不了的，毕竟你是异能者嘛。”雨果低头思忖自己身后的恶魔文身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所产生的，只是阿瞳并不了解之前的自己罢了。

  雨果向阿瞳问道：“你不害怕吗？”阿瞳疑惑地挑了挑眉毛，雨果继续道：“对于我死而复生这件事？”阿瞳停止进食，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良久轻声道：“不害怕，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真相？”雨果惊讶道。

  阿瞳点了点头：“我只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否存在异能者，而你终于证实了我的想法。”

  “什么想法？”雨果追问道。

  阿瞳突然一笑，爽朗道：“这一点你先不用知道，总之怎么来说也算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你会还我的对吧。”

  雨果认真地想了想，思考着是否接下这份承诺。毫无疑问阿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自己为何死而复生，阿瞳出于某种目的悄无声息地救下自己现在都无关紧要，总之自己的秘密没有被暴露出来，这让雨果感到欣慰。想到这里雨果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只要是我所能做到的，对你是有求必应。”

  阿瞳看着雨果的眼睛良久，感觉雨果所说都是出自真心，没有谎言的成分于是乎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眼中却泛起一丝泪光。

  二人吃完早餐后，雨果提出告辞。阿瞳将雨果送出自己所住的公寓门口停了下来道：“强大的异能者，送你到这里了，想来你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雨果笑着点了点头道：“过两天我会把你借我的衣服送回来，谢谢你。”阿瞳也笑道：“无所谓啦，反正我老哥也很少穿它，你随便找个时间就好。对了你可以把你的id告诉我吗？方便联系。”雨果尴尬道：“我的pt最近出了些问题，等解决完之后我会主动联系你的嗯，再见。”

  看着雨果离去的背影，阿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是流民吗？”

  离开阿瞳家后，雨果信步在宽阔的道路上思考着自己的问题。对于阿瞳所说雨果抱有一丝怀疑，总觉得阿瞳隐瞒了其中的一些细节，并未对自己全盘托出。不过现在也并不是急着解决这些的时候，雨果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心脏爆裂的场景时刻浮现在雨果眼前，那种巨大的破坏力对身体所造成的伤害绝对不是短时间内科学所能解决的问题，即使在现代发达的科学医疗技术的支持下，想要换除心脏也是一件相当费时费力的事情。能达到目前这种效果的只有是超乎常理的力量。

  坐上磁悬浮电车，随着电车飞速前进，雨果望着窗外不断向身后略去的景物久久发呆，心中空荡荡一片。对于自己的意外重生，雨果没有劫后的悸动与兴奋，更多的是对于未来的茫然。

  马尔福公寓，月岛第13区首屈一指的公寓别墅区，安全等级达到最高，是无数富甲巨商向往的居住场所。雨果走到公寓大门前，透明的玻璃门自动开启，雨果迈步走了进去，玻璃门关闭，随即一个合成的电子声抑扬顿挫地响起：“雨果先生，欢迎回家。”

  七号，仅有的名字代表着仅有的地点，这是马尔福公寓的特色所在。雨果走进别墅之中，空荡荡的房子里散发着一种沁人的冷清，仿佛一座空灵的虚塚。对此雨果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找出一套衣服换了上去，接着来到餐厅，打开冰箱取出一大罐冰凉的麦茶，直接将其全部灌了下去。冰凉的的麦茶窜入喉咙之中，一种熟悉的感觉重新回到了雨果身上，雨果这才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保健室内，雨果开启了一台x光透射仪，选择自动模式后，雨果躺进舱室，感觉仪器扫描头在身前晃动着，隐隐感到一丝紧张。

  哔地一声响，仪器停止运行。雨果从舱室里爬了出来，来到仪器屏幕前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所出来的结果。胸腔所显示的是一团黑色物状体，从中引出无数的线状体，连接在其他的血管、筋络之上，形成一套黑色的网状体，宛如在雨果的体内结出一张黑色蜘蛛网，从心脏处四散开来。

  一种剧烈的厌恶感从心里升腾而出，雨果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将那屏幕中的黑网记得粉碎。不过仪器所展现的只不过自己体内的情况，将其毁坏没有丝毫的作用。雨果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脉搏如往常一样强有力地跳动着，展现着生命的色彩，不过雨果却知道，支配自己生命的已不再是自己。

  之后进行了其他的几样检查，令雨果惊讶的是除了透视仪可以反映出自己身体异样外，自己其他的各项生理测试结果都为正常，那体内的黑色网状物并未影响到自己的生理指标。雨果揉了揉头，感到一阵深深的疲乏感袭上心头。这种毫无头绪的结果让雨果有些抓狂。

  离开保健室，雨果乘电梯来到地下，开启一道升降门。一间空旷的训练厅展现在眼前。训练厅四周全部用纤维钢板包裹，天棚上一排排的白色灯光将整间讯训练厅照如白昼一般。

  雨果走到一个武器架前，抽出一把黑键军刺，看着锋利的刀刃上冒着隐隐的蓝色光芒。看了片刻，雨果将军刺猛地在自己手中一划，刀刃划过掌心，殷红的鲜血登时流了出来。雨果死死地盯着手掌上的伤口，等待着结果是否与自己想象的那样。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鲜血已经染红了雨果的半条手臂，伤口处的血液也开始凝结，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好疼啊！”雨果轻呼一声，甩了甩已经发酸了的手臂，将军刺随手仍在一旁边，从武器架下面翻出一个医疗箱，找出绷带和止血剂开始给自己治疗伤口。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米，雨果狠狠地想到，之前雨果的贯胸一击、心脏全无。是在那团黑网下重得生机，而且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有伤口的存在。为此雨果认为也许那团黑网物质有一种强大的自愈能力，所以才为此做了这个实验。结果预想中超强自愈能力没有出现，反而让雨果自残受伤。

  呼！雨果倒在地上，抬头看着眩目的灯光愣愣出神，出乎意料的重生后却没有出乎意料的结果，这让雨果翻倒有些失落，难不成真的只是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让自己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思考中，雨果渐渐合上双眼。

  “呐呐，我们是好朋友吧？”

  红色的天空下，小女孩的面孔在阴影下模糊不清。

  夕阳如血、云朵如血、天空如血。

  小男孩怯懦地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道：“不”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