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纪的心底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呆呆的看着这个模样的刘璐,竟忘了接抹布,知道刘璐晃了晃他,才接过抹布。慢慢的擦着灯管,凳子有刘璐的搀扶也感到格外的稳固,他不由的感到深深的暖意。
“你认识隔壁的韩畅”?刘璐忍不住抬着头问道。
“嗯,今天刚刚认识,她问了问题“。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政纪撒了个小谎。
“哦,韩畅是隔壁班的纪律委员,学习可好了”。刘璐心不在焉的说到。
“对了,下学我请你去吃甜筒吧,今天校门外的超市新进回了许多甜筒”。政纪低头看着刘璐岔开了话题。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刘璐好像想开了什么似的甜甜的答应了。
就在这时,灯忽然亮了,政纪浑身一颤,一歪,朝凳子下摔去,刘璐看着政纪出意外,惊叫一声,没有一丝犹豫,向政纪摔下的地方伸出了双手,紧张的她不禁闭住了双眼。
“哗啦啦”一阵桌椅翻腾,政纪和刘璐同时倒在了地上。而此时罪魁祸首凡成站在开关前,呆呆的看着这一些列连锁反应,已经吓呆了。他不过是想和政纪开个玩笑,没想到居然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刘璐!刘璐!你没事吧?”政纪忍着被电打了一下和摔倒的疼痛,看着他身下的刘璐,他毕竟130多斤,刘璐想要接住他也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刘璐**了一声,政纪慌忙直起腰,原来刘璐的双手为了接住他,在他身下压了下,虽然骨头没事,可是也已经蹭破了皮,有些青紫发红。
政纪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傻丫头,他一个大男人,摔一下顶多痛几天就好了,让刘璐遭受了飞来横祸。
在政纪的搀扶下,刘璐缓缓的站起身,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没事,还好接住你了,我休息下就好”。可任谁都明显的看出来刘璐强忍着疼痛。凡成也慌忙如梦初醒般跑过来,一副很内疚的样子“我只是想和纪子开个玩笑,没想到害你俩受伤了。”
政纪叹了口气,摆摆手,“快和我扶着刘璐去医务室看看,我没事“。给了凡成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医务室里,医师边给刘璐用碘酒消了消毒,敷了些跌打损伤的药,又用纱布把她的手腕缠了两圈,才责怪的说:“这么大了也要小心点啊,辛亏没伤者骨头,不过伤经动骨一百天,你这一个月手腕也不要太过用力了”。刘璐低着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政纪看着眼前的女生,心里百感交集,自己这一辈子还从未被一个女生如此相待,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自己不知道造了什么样的福,才能被一个女生如此对待。凡成却在一旁尴尬的站着,一副忏悔的表情。
“为了追究你对我俩造成精神和肉体上的伤害,成子,今天下学,请我俩吃甜筒”,政纪看着尴尬的发小,心一软,给了他一个台阶。
“好好好,没问题,你俩想吃多少我都请”凡成一听,何尝不知道政纪的用意,马上生龙活虎的应承下来。
第10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政纪走在满地碎叶的中央花园石板地上,一些骑着单车的少年少女从身边匆匆而过,留下车轮辗过碎叶裂开的清晰声响,公园的长椅稀稀落落的坐了些人,远的,近的,拖出长长的影子,像是落日下伫立的音符,在黄昏里唱着游荡在另一个空间里的长歌。
很多很多年之前,这个仿佛外界发生了什么也影响不到的小城,也曾经留下了这些场景吧,那些发生过却又消逝了的情感,是不是就这样变化成为了另一种形态,飘忽游离在空气中,让人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也许上个轮回的自己,也曾在这里笑,在这里闹,在这里快乐,在这里悲伤。
忻城依然宁静,透过林立但并不紧凑的榛木树丛,可以看到主干道上各式各样精致的商铺店家。那些道路上自顾自开过的车辆,草地边上静静爬过的昆虫,坐在男孩单车后面表情甜蜜的女孩,远处秋千上来回晃荡的身影,都让这个小城好像蒙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辉,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茶杯里面的水早已消失了热气,大多被泡散的茶叶已经沉积到了杯底,只余一些轻沫顽强的浮在水面,没有风吹皱的波纹,倒有桌子因为不时颤动而产生的涟漪。
黄昏中,政纪推着单车和刘璐并肩走着,前边的凡成装作没看见四处张望,路过超市时,他就冲了进去,不一会就抱着三个甜筒跑了出来。
政纪把自己的甜筒放在车篮中,慢慢的帮刘璐剥开包装,递在了刘璐的嘴边,“救命恩人,今天小纪子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再加上你的手受伤了,就由我来喂你吧”,他笑着打趣着为了掩饰刘璐的羞意狡辩道。
凡成看到二人如此,知趣的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打球,没等二人答话,就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刘璐最终还是没让政纪喂她,毕竟刚下学的街上人流量还不少,她哪有那么厚脸皮。双手抱着甜筒自己慢慢的舔这。
政纪看着她一下一下的吃着甜筒,“下午,你看我掉下来怎么那么冲动呢,我是男生,皮糙肉厚的,摔不坏的”,他忍不住说道。
刘璐看了眼政纪又很快的转过视线到甜筒上低低的说到:“当时我哪有想那么多,只是怕你掉下来,自然而然的就去接了。”
政纪怔怔的看着眼前那个单纯的女生,心里百味杂陈,尽管已经发生,可亲耳听到眼前的女生的话,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感到温暖。眼前的小女生,不知道怎么表达爱,只是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滴的谱写着自己爱的篇章,此时的政纪有种想要不顾一切将刘璐抱在怀里的冲动。
情到深处自然浓,“刘璐”,政纪叫了声。
刘璐“嗯”了声,就感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环绕。一时竟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谢谢你”,耳边传来了政纪清澈的声音,却是一抱即收。初夏的黄昏中,刘璐的脸红红的。
“从今天开始,我骑车送你回家吧,你手受伤了,不方便”。政纪半跨在车上说。
刘璐刚想拒绝,却又想到了什么,低低的答应了下来,慢慢的坐在了车后。
“坐稳了,小心摔下去,抓着我的衣服“。政纪回头看了看低头坐在后车座上的刘璐,缓缓的登起了车子。
刘璐咬了咬唇,颤颤的用手缓缓的搂住了政纪的腰。政纪看了眼刘璐的双手,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向着前方驶去。
有那么一瞬间,二人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到了刘璐的家楼下,正好看到刘璐的父亲在门口,政纪把车子停稳。刘璐站在父亲旁说着什么。
政纪看了眼刘璐,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对着刘父鞠了一躬,说到:“叔叔你好,刘璐今天和我打扫卫生,看我摔倒扶了我一下所以手腕受伤了,不方便骑车,所以我就送她回来了“。
“嗯,谢谢你了小伙子,要不要上家坐坐”。刘父看了眼政纪说到。
“不了叔叔,我回家还有点事,明天早上我来送刘璐上学吧,毕竟她是因为我受伤的,而且她还是我半个老师,帮我解决了许多学习上的问题”。政纪彬彬有礼的答道。
“那就麻烦你了小伙子”,刘父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不知为何,感觉和那些同龄的学生有点不一样,有一种让人放心的感觉。
“不客气叔叔,那我就先走了,再见”,政纪打了声招呼便骑车离开了。
刘父看着政纪的背影,又望了望女儿,发现她也在看着政纪,不由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希望不要影响学习吧,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女儿的异状。但他也是个比较尊重孩子的父亲,从不太过强求。
政纪并没有回家,骑着车到了城外的小河边,坐在河岸边,他出神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他很纠结,刘璐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倩影,他心里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果说刘璐是水,那么韩畅就是火,一个火一样的女子在自己的心底留下了印记,还有安冉,那个钟情于自己的女孩子,不知道她在另一所学校怎么样了,上高中后他就和几人分开了,安冉他们大部分人去了市里最好的一中,而他由于成绩不是太好,所以没能进去,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
晃了晃头,算了,桥到船头自然直,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辈子索性就活的随性些。就在被电击时,其实他的眼睛的异状其实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自己没有时间自己思考。如今,坐在河边,他仔细的体验着当时的感受,紧张,外部的刺激。如果自己试试把自己的情绪调动起来呢?
政纪闭住眼,慢慢的呼吸,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回忆着当时自己被电击的感觉,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慢慢的睁开眼,血红的瞳孔大风车一样的瞳仁,他终于做到了。他慢慢的走到河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这次他确定了这双眼睛是什么,努力的回忆着漫画中的技能,他集中精神看向河水中的游鱼,他努力想看清鱼儿的每一个动作,瞳孔内的风车缓缓转动。
果然,河水在政纪眼中仿佛是慢动作办慢了下来,他发现自己对河水中视线内的东西纤毫毕现,而且速度可以依靠自己的大脑调节,就好似看电视时快进放慢一样。突然,他感到鼻子里热热的,脑仁有些揪紧的感觉,用手一摸,才发现两道鼻血流了出来,政纪慌忙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过了许久,从刚才激动的情绪中缓解了过来,再睁开双眼时,眼睛亦已恢复正常,只不过手背上的鼻血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政纪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傻傻的乐了,自己终于初步掌握了鼬给自己的眼睛,原来这双眼睛和情绪果然有着很大的关系,自己只要多多适度的锻炼,就一定可以挖掘出更多的能力,看过原著的他深信写轮眼不止有放慢物体的能力,只不过支撑眼睛的似乎是自己的精神,在刚才那一小会,自己就感到仿佛一夜没睡似的疲倦,流鼻血也大概是大脑提醒自己运行超频了。
他在岸边休息了会,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骑着车向家里驶去。
刚开门,隐约听见屋里有说话声,却是父母在看着电视讨论南方的灾情,九八年的夏天,长江流域罕见的连降暴雨,原本在某些官员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发生意外的大坝,在百年一遇的洪水下如土鸡瓦狗般崩溃,造成了南方重大的经济损失,许许多多人民流利失所,当时还是政纪最敬爱的朱总理在位,这位性情耿直的总理更是直言不讳的痛斥了豆腐渣工程。
饭后,政纪打了声招呼,便回屋学习去了,他的父母在客厅里小声的讨论着,“怎么能这样?他们这么做让那么多工人怎么活?”隐约间政纪听到父亲的抱怨,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你小声点,孩子就要高三了,不要让他知道影响学习,虽然公司是国有企业,可是这几年企业效益也不好啊,南客站入不敷出,领导裁人也是正常的,大不了你将来开家小店,也不见得活不了”。政父压低声音安慰政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