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弟你别慌,按你这么说,你既然今天没事。那就是老和尚的佛珠有效果。今天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发现你肩膀上的火又起来点儿了,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马六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啥问题”我凑过去问了一句。
这时候刚好服务员过来送菜,待到菜上齐了,那服务员走了,马六指把那一盘子r哗啦全倒到锅里的时候,他才小声的跟我说道:“老弟啊,你惹得这东西,明显是从你收那养魂皿里带出来的东西,这点我没疑问。但你身上这附魂蛊是什么时候被人家种下的,你知道吗”
一听这话,我脑袋嗡的一下。这两天光琢磨那穿大红衣服的女鬼,都忘了附魂蛊这茬了。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这事其实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就是那黑袍人。但是只有一瞬间,我就把他排除了,毕竟我俩没什么交集。
“咱俩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身上三把火旺得很。就算是你天天接触这明器,这火就算弱也不至于灭。但前天你刚去我那儿的时候,你这浑身死气,三把火灭了两把,要不是有人害你,我都不信。”
马六指冷哼一声,食指用力的敲了敲桌子。
“那老哥你的意思”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表面是问,但我心里清楚马六指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这人一向低调,在大学也不显山不漏水的。虽然我承认自己有点贪财,但做这一年古董生意,该收的我都收了,不该收的我也一件没碰。
不然我也不至于就做成一单生意,再者我做事向来八面玲珑,一般人根本挑不出毛病,就像我心里虽然不怎么待见马六指,但还是能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是好久不联系,给他打个电话也能帮个忙。
我真想不出来在天台市还有谁要害我。
“这人无伤虎意,可虎有害人心啊。老弟,你这附魂蛊依我看种在你身上的时间还短,可这一旦长了,就是你家里那位不动你,你自己也死的差不多了。”马六指夹了块r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没说话,只是夹了根青菜嚼在嘴里,等着马六指的下文。
“照我说,你家里那位不是冲着你来的,估计是冲着你身上的附魂蛊来的。虽然你老哥我看不出来你身上那附魂蛊附的是什么魂,但最起码它是个鬼。而你家里那位就是靠吞鬼延寿的。她不杀你,估计就是等你让这附魂蛊里的魂折磨死,然后来个双收。”马六指做了个收的动作,然后一脸怪笑的看着我。
他那笑容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喝了口酒,心说也许还真让马六指碰对了。要是我解了身上的附魂蛊,那红衣女鬼说不定马上就把我搞了。要是我不解,等我死了,我跟这附魂蛊里面的生魂也得被她一块吞了。
谁说鬼没智商没脑子的这一石二鸟之计,没上过学的根本就想不出来啊。
“其实我也就是猜测。按道理说也不应该,这下蛊的禁忌太多,做我们这行的有句话,叫宁惹百鬼缠,不惹苗婆哭。怕的,就是这蛊毒。”马六指嘴里嚼着羊r,略微小心的跟我说。
“那这蛊到底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头,被人y着的感觉可相当不好,更何况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附魂蛊我也只是知道个皮毛,真要让我说明白的,我还真有点蒙,这样,老弟,你这两天等我信,我有个朋友在云南那边摸棺,有机会我给你问问。”马六指红着脸颇有些醉态了。
我点了点头,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再不懂点事,就真说不过去了。
接下来我跟马六指又聊了一会,基本上也没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一打儿啤酒下肚,这孙子舌头都长了,他打了个酒嗝,然后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去了。我本来也没想让他付钱,也就没客套的挽留。
看着桌子上那冒着水汽的火锅,我幽幽的叹了口气,心想有些事情看来还是要自己去解决,不然真到关键时刻,没点真本事,谁也救不了你。
这是我长这么大来第一次想要迫切的研读百鬼夜谈,平时都只不过把这本书当做一本消遣娱乐的书来看,除非百无聊赖或者必要的时候,不然一般我是不会主动翻这本书的。
虽然我对于风水、鬼怪、明器这些东西懂得不少,但这些也仅限于书本知识,真要做抓鬼驱邪这些,我还真做不来。
正当我苦笑自省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坐到了刚才马六指坐的那个位置。我微一皱眉,刚抬头想告诉他这里有人了,却发现了这是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人。
那个诡异的黑袍人。
在这里,他仍然套着那件漆黑如墨的黑色长袍,双手c兜。一张脸隐藏在兜帽之下,只能偶尔瞥见一个白净的下巴。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我有点怀疑身上的附魂蛊就是他种在我身上的,不过没有证据,我自然不会胡乱说话。
“你惹上大麻烦了。”那黑袍人的嗓音极其冰冷,让人生不出好感但绝对也会连厌恶都冻结住的那种冰冷。这样的人,你跟他对视都会觉得冷。
我点了点头,但仍然没说话,只是灌了口桌上的啤酒。
“林家有人名半闲,寻龙探x似半仙,摸棺卜算知y阳,不做凡人不做仙。林半闲是你爷爷”见我不说话,他也不怒,轻轻说了一句。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章 吊钱
“你到底是谁”我有些怒了,我爷爷叫林半闲,因为寻龙探x知y卜阳无所不能,所以江湖人称林半仙。但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绝对不是面前这个听声音跟我年纪相仿的人所能知道的。
况且自从我爷爷死后,除了我跟老管家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爷爷是干摸棺这行的,而且就算是知道我爷爷是摸棺的,但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林悲就是林半闲的孙子。
黑袍人没吭声,我看得到,他那白净的下巴微微的歪了一下,能感觉到他在笑。
似乎他知道我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有些不快,但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攥着酒瓶的手微微紧了紧。
“我知道你最近出了一些事情,看样子,对你来说很棘手。”黑袍人伸出一只手摩挲了一下桌面,我看到他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黑色符号。
我y沉着脸,酒精发酵略微让我的胆子大了一点:“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别再干预我的生活,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不客气。”我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
不过想一想,这个人也许就是给我下附魂蛊的人,也就释然了。
黑袍人也不生气,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回去好好的看看你的那本书,不想死,就仔细点看。”他在“那本书”这三个字上说的很重。说完,也不待我回话,就起身离开了金和顺。
此时,我的心情是旁人绝对无法理解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握住了心脏然后用指甲刮着血管一样的难受。
百鬼夜谈这本书绝对是我最大的秘密,除了已经死去的老管家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甚至都没跟马六指和王虎提到过。
这个人,他到底是谁火锅里面的羊r已经被煮的稀烂了。我低下头,这个黑袍人在我的记忆里绝对只出现过三次,但为什么,他会对我的事情了若指掌
我想了一会,便付了钱离开了金和顺。
我没敢回家,在古董店附近随意的找了个小旅店住下了,也不知道王虎这两天把店打理的怎么样了,惦记着明天一早得去古董店看一眼。
入夜,盘旋在我脑海里的只有马六指的话跟黑袍人的话,让我心绪难以平静。再想到我身上还有一个像炸弹一样随时可能引爆的附魂蛊,我连骂了几句,然后猛地一拳砸向墙壁。
心烦意乱,说的就是现在的我。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我颓然的躺在床上,一手遮着眼睛。
“妈的,没想到死前都还是个穷,还是个处男。”我低声骂了一句。回想起自己活得这二十五年里,就跟动画片一样充满了冷幽默,但可笑的是这个动画片的主角似乎不是我。说不上自嘲,但我林悲还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好似想起了什么,我从怀中把那本百鬼夜谈抽了出来,想起黑袍人临走时的那句话,不由的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这百鬼夜谈分三卷。上卷讲风水卜算,中卷讲鬼怪尸精,下卷讲奇闻异事。老管家活着的时候是教看风水,我自己倒是愿意看些奇闻异事。倒是这鬼怪尸精看得不多。但看得出来,这本百鬼夜谈是本残书,因为这下卷的奇闻异事讲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