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沈秋却胸有成竹:“但凡是清代帝皇的印章必定遵循三点,印不褪色、墨不走油、抬头见光三份底。”
印记不褪色,墨水滴入不滚油!
沈秋双手将字帖举到头顶,透过阳光清晰的看到印记间呈现出半透明状态、印泥均匀分散清澈透底,完美验证了见光三份底的状态。
“沈秋……”
这下谢静文彻底的傻了眼,这是她认知中的沈大少吗?连她都不知道的鉴宝常识沈秋居然如数家珍说的滴水不漏。
这真的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弃少?真的是传说中的冤大头沈秋?
“沈秋?我问你你都是怎么知道这些鉴宝常识?还有之前那个清宫碧玺簪子、这些都是赵春雷教你的?”
沈秋收起字帖尴尬一笑:“这些跟那混蛋没关系,这算是我个人跌多跟头总结出来的经验吧,额……谢老板你的五万块等我把它转手卖了再还你!”
“别别别!”
谢静文激动的反应了过来,一只手抓住沈秋:“先别走!这字帖我要了!按照市场价开给你!三十万!一个印章十万块!”
沈秋自觉谢静文的价格还算厚道,并不像寻常老板刻意压价,卖给别人也是卖,索性就转手给谢静文,这一来一去就赚了十五万,连同早上的碧玺簪子,已经赚了二十五万。
乾隆字帖顺利的完成交易,谢静文跟着咳嗽了两声,眼神也稍显得特别,不得不说谢静文的眼睛很漂亮,不经意间秋水涌动,让人不自觉的想多看两眼。
“沈秋……我有个事能不能跟你商量下……”
“我们店这段时间正在找鉴定师,其实吧,我觉得你的条件不错,要不你就来我这上班吧!”
谢静文是个成功的商人,她敏锐嗅到了沈秋身上的无限潜力,尽管沈秋的臭名在外,但她从来不相信流言蜚语,单从沈秋从她眼皮子底下捡走两个漏儿,就足以说明沈秋的眼力不浅,功力不凡。
这种人能够嗅到寻常人察觉不到的细节,放在古玩界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说什么也要把他留住!
怕沈秋不答应谢静文率先报出了自己的条件:“基本工资两万块,加上收货提成和业绩奖励,包吃包住、零零散散加起来的收入不会低于五万!像我们这的曹东来曹师傅每个月平均下来都是过十万的!”
“另外你那一百万的外债,我可以先帮你垫,以后从你的工资收入里面扣除!”
谢静文的性格一向沉重冷静,可这时候却显得略微激动,她认定沈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不惜代价也要把他留下来。
“谢老板……”
沈秋支吾了一声,分明看到了谢静文眼中的真诚,就凭谢静文早上帮了他的忙,他也应该竭力点头答应,最重要轩宝斋是江城市的百年老店,只有在这种高端老店内才会有更多机会接触奇异珍宝。
“你就这么相信我?我可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愣头青,你找我做鉴定师就不怕被人耻笑,赔的底朝天?”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找的人,倾家荡产也得认!”
沈秋心里一热,谢静文爽快他也痛快:“好!既然谢老板看得起,我来上班!”
“别谢老板了!以后就叫文姐,我们这的人都这么称呼我!”谢静文释然一笑,璀璨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
“沈秋你先去医院给阿姨上医药费,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过来上班!”
“好!就这么定了!”
沈秋内心暖意阳阳,失魂落魄的这段时间,他遭受到了众多的嘲讽白眼,甚至一度有过亲生的念头,谢静文的一举一动让他倍感暖心,跟着这种老板干准没错。
俩人随即约定好了时间,沈秋就要匆忙赶去医院,临走的时候眼前一亮看到轩宝斋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古典古色人物画像,画像是一个素描的中年人,
民国十五年,春,七月初八,王千石。
这不难道就是我梦幻中的鉴宝大师王千石?
这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身穿灰色大褂,嘴角边上留着一撮八字胡,浓眉大眼面相正派,尤其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威武凌冽的气息。
“谢老板……这位难道就是民国时期的收藏鉴宝大师?”
“叫文姐!”谢静文抱手来到画像跟前,不由又对沈秋另眼相看,按理说现在的年轻人很少知道王千石这么一号人物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沈秋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王千石是民国的时期的鉴宝大师,也是我们宣宝店鉴宝师傅,曹东来的师爷,也就是师傅的师傅!这张画像是曹东来师傅祖传下来的,挂在墙上就是要明示,妙手鉴宝勿忘师德,曹师傅现在还没到,等明天你来上班,让他给你说说王千石大师的鉴宝传奇!”
沈秋不由得大呼一口气,这么巧?
居然伸出鬼差的遇到了王千石的徒孙?注定我沈秋接下来的人生跟王千石联系在一起。
这所有的一切是冥冥天注定?还是这前世轮回的渊源?
第006章 投其所好
临近中午,沈秋赶往医院的同时,赵春雷换了一身白色西装,手中捧着一只精美的盒子离开典当行,往市区春园茶楼的方向匆忙走去。
在春园茶楼赵春雷成功约见到了古玩街上的大哥,齐大炮,同时也是沈秋一百万的债主。
齐大炮人如其名虎背熊腰,长得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走到哪都手上都夹着一根“大炮”牌的雪茄香烟,人送外号齐大炮。
早几年齐大炮家里拆了一栋十几层的楼房,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拆迁款,这小子脑子灵活,就用这笔钱在古玩街放起了债,这几年收藏市场热度空前,齐大炮的生意倒也混的风生水起,穿金戴银不说,手底下还跟了几个得力的手下,但凡古玩街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炮爷。
“炮爷炮爷!”
赵春雷脸上笑开了花儿,端茶倒水好不殷勤:“炮爷炮爷!几天没见福相大增啊!来来来!我给你倒茶!”
齐大炮自顾自的抽着雪茄,估摸着赵春雷找他就是为那一百万的债务。
“行了赵春雷,我知道你找我啥事,是为沈秋那一百万的事吧!”齐大炮摆手挥散烟圈:“钱我不着急可以缓缓,你先把你手上的玩意给我瞅一眼!”
齐大炮对债务的事儿不着急,倒是对赵春雷手中的那硬纸盒子非常的感兴趣,不用说那肯定是赵春雷孝敬他的,打了个手势就让小弟接盒子。
赵春雷赶忙起身,收起那精致盒子说道:“炮爷炮爷你会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到了日子的债,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钱还就按照你们的规矩做!”
齐大炮咧嘴露出黏糊的牙床疑惑道:“赵春雷?你几个意思?”
赵春雷笑脸相迎:“行了炮爷,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改天你找沈秋要债,这小子还不上你就拆他一条腿!你别跟我客气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