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含珠不知该如何向莫雪解释昨晚那诡异的情形。
“好了,你们快打些水来,我要沐浴!”沈碧打断了两个小丫头的对话,吩咐道。
她现在两腿酸软,浑身粘腻不堪,只想好好泡个澡,等会儿还有一场精彩的大戏要上演。
摄政王府内
“主子,那位姑娘和她的婢女翻墙进了吏部郎中赵仲赵大人的府邸,属下听她的婢女口口声声喊她小姐。”
“哦?吏部郎中果然养了一个好女儿……”夏侯骁轻轻敲击着桌案的手指一顿,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厢,沈碧在挥退了两个丫鬟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身体也舒缓了许多,穿戴完毕后唤了她们进来梳妆打扮。
“夫人,奴婢奉老夫人之命来请您去锦荣堂。”外面传来一位仆妇的声音。
“请这位妈妈回禀老夫人,就说少老夫人马上就去。”回话的是莫雪。
第九章 良妾?
沈碧凝视着铜镜中眼角眉梢都带着春色的自己,加上莫雪的巧手装扮,平日里的胆小怯懦全然不见踪影,神采飞扬美到了极致。
她满意地点点头,她唇瓣微勾,这次看她怎么惩治这对狗男女!
锦荣堂
“娘,不能怪浅若,是儿子昨日喝多了酒一时鲁莽!您要怪就怪儿子吧!”
“呜呜……姨母……我……我也不知表哥昨日……怎么就……就……呜呜……”
“你这个逆子,还不给我跪下!”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传来。
“好了,这也怪不了博儿,你这样要是吓到了博儿可如何是好!”妇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你们还不快扶起少爷和表小姐。”
沈碧刚进锦荣堂,就听见了这样的对话,她心中冷笑不已。
“媳妇见过公公、见过婆婆。”她微微一福身,就站直了身形,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都嚣张地站着,她怎么能够示弱。
“碧儿啊……昨晚的事情,是赵家对不住你……”赵仲一脸惭愧地说道。
“哼!新媳妇进门头一天不知道早起给公婆敬茶,倒是睡到现在才起来,你好大的脸面!”
赵母李氏一脸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尖酸刻薄地继续说道:“要不是出了那样的事,你以为我家博儿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非要娶你这样的丧门星进门?”
“你少说两句!”赵仲佯怒道。
沈碧冷眼瞧着他们在她面前做戏,前世也是这样。
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影响到赵淳博的前程,婆母李氏直接拿她的那件丑事来做筏子,让她咽下满心的委屈与不甘,不敢反抗更不敢不同意他纳妾。
现在嘛……哼!
“若儿是我嫡亲的外甥女儿,现在也是博儿的人了,我准备让博儿纳她为良妾!”李氏抿了一口茶,斜眼睨着她,似乎吃准了她不敢反抗一般。
赵淳博在一旁瞧见沈碧不止没有形容憔悴,反而有点容光焕发的样子有些意外。
见她不说话,又恼怒道:“要不是你当初从中作梗,表妹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如今这样也算是对她的一些补偿吧!”
“嫂嫂,我看你就答应了吧,表姐与哥哥一看就是情投意合的,谁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不是很明显?”赵淳博的嫡亲妹子赵嘉薇嘲讽道。
“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两个丫鬟早已被这一家奇葩气得浑身发抖,含珠首先忍不住了。
“放肆!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在锦荣堂放肆!沈家就是这样调教丫鬟的?”李氏说完,怒视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沈碧。
“婆婆,在教儿媳怎么调教丫鬟之前,您是不是先得把您儿子的品行给捋直了?不然这是传出去,被耻笑的可不是我一人!”沈碧笑意盈盈地望着李氏。
“住口!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赵淳博立刻跳出来火冒三丈地大声喝道。
沈碧掏了掏耳朵,视线掠过他,凉凉地开口道:“赵淳博,你自己都品行不端,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第十章 免谈!
说完她又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掩唇轻笑道:“看来你对白家表妹的确是真心真意,我这厢就先恭喜你了!不过自奔为妾,还搅乱了我的洞房花烛夜,想要进门做良妾,我可是不依的!”
“真是好笑得很,娘都发话了,嫂嫂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赵嘉薇讥笑道。
“没有给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磕头敬茶,就想进门?这是哪家的规矩?我倒是改天要请我爹问问皇上,这南陵的礼法是不是都废了!”
说完她看向气极的李氏,笑道:“不过儿媳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人,白家表妹既然已经自奔为妾了,那就做个贱妾吧!毕竟自奔者——贱!”
她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目光戏谑的般地划过跌坐在地上哀泣的白浅若。
白浅若浑身一颤,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然而还不等她有什么举动,赵淳博就已经忍不住暴怒起来:“你这个毒妇,如此心胸狭隘,嫉妒成性,我……我今日要休了你!”
“混账!你有功名在身,如此行事,可是想连功名前程都不要了?”赵仲终于忍不住怒喝出声。
李氏怒急攻心,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指着她厉声道:“反了!反了!沈家教养的好女儿啊!我赵家竟娶了一个丧门星回来!”
沈碧收敛了眼底的笑意,挑眉道:“婆婆,儿媳可都是为了相公好,万一被人一本参到了万岁爷跟前,别说相公的举人头衔了,怕是公公的顶上乌纱也会不保了吧?”
她也想明白了,前世赵氏一家人敢这么欺负原主,跟原主那懦弱的性子也很有关系。
这一世换了她沈碧,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不了将天捅一个窟窿,她不好,那赵氏全家都别想好!
“我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婆婆既然那么有能耐,那今儿就帮儿媳做主了吧!”她抠着手指甲,目光斜斜地睨着李氏,满眼都是嘲讽。
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的表情则是各不相同,含珠双眼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只差没有上去亲上两口,而莫雪则是一脸的解气。
沈碧斜睨着还想要说什么的赵淳博,嘲讽地笑道:“相公,不过一个名分而已,白家表妹若是真心待你,想必也不会在意这许多的,是吧?”
“毕竟连人都给了,何况名分呢?还有哇,妾从小也有个很不好的毛病,那就是有洁癖!”说着她冲着一脸怔愣的白浅若灿然一笑。
继续道:“但凡别人用过的东西,我都会嫌脏!所以你也不用担忧妾将来想要跟你圆房,我还嫌恶心呢!以后咱们就各住各的,这样多好,你有白家表妹伺候,我也乐得清闲!”
“你……你……”李氏指着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白浅若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李氏,边替她顺气边哽咽道:“姨母千万别动气,若儿自知是个福薄之人,只要日后能在表哥身边伺候左右,若儿也就满足了……”
第十一章 贱妾进门
“若儿……是姨母对不住你啊……”李氏抓着她的手叹道,她也是分得清局势的,眼下的局面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
沈碧这个死丫头像是吃错了药一般,一步都不肯退让,那么也就只有委屈若儿了。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看好戏的沈碧,怒道:“好!都依着你!但是若儿过门后不许你欺负她,不然可别怪我不念情面!”
“娘——”赵淳博急得失声叫道,难不成真让他心爱的表妹沦为贱妾吗?他顿时愧疚难当。
“表哥……你就别在为难姨母了……若儿自己愿意的……呜呜……”白浅若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沈碧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戏,被白浅若这几句话一说,弄得好像是她拆散了这对有情人的恶人似的,难道古代的小三也那么贱?
“婆婆的意思可是教相公宠妾灭妻?”她凉凉抛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吓坏了一屋子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李氏连忙否认道。
刚才就已经被沈碧这个死丫头扣了一大顶帽子,这会子又说出这么一句话,是嫌赵府的人命太长了吗?
“婆婆刚才不是还说让媳妇不准欺负白家表妹嘛……那不是说以后媳妇都要看表妹的脸色行事?”
“你可不要强词夺理,我分明就不是这个意思!”李氏气急。
“不是就最好了,以后每日的晨昏定省可是免不了的,媳妇儿虽然不懂规矩,可现在也顾不了那许多了!”沈碧认真说道。
白浅若一听这话脸色更加惨白了,赵淳博心疼地看着他,心中愧疚之情越发浓重。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起了,若儿,你就给你嫂嫂敬茶吧!”未免再生事端,赵仲最后一锤定音道。
沈碧无可无不可地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白浅若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地跪在她面前恭敬地奉茶,她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总算是为原主干了件大快人心的事儿了,教训小三神马的她最爱做了!
喝完了茶,她随意一福身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荣锦堂,气得李氏一个仰倒。
“小姐,你刚才实在是太厉害了!”含珠十分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小姐,你刚才虽然威风八面,可是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很难过了……”莫雪担忧道。
“放心,你家小姐我有的是手段治她们!”沈碧得意地笑道。
无耻的怕更无耻的,流氓的怕更流氓的!
这赵府的一群人无非就是欺负她软弱,现在她非但不软弱,反而比她们更加无耻流氓加光棍儿,谁怕谁呀!乌龟怕铁锤!
回房后,沈碧交代两个丫鬟,除了新制的衣裳,赵淳博其余的东西统统收拾一遍,打包给他们送去。
“小姐……你这样……可不是把姑爷拱手相让给表小姐了?”含珠犹豫道。
“什么表小姐!现在开始叫她白姨娘!”沈碧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叫小姐不成?
第十二章 银票当手纸给擦了?
“小姐,含珠说得对,奴婢原以为你也就是一时之气,可是这样一番动作,可不等于是打脸?覆水难收啊小姐……”莫雪劝道。
“本来我就不是一时之气啊!”沈碧悠悠说道:“赵淳博的心思压根儿就没放在我身上,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本小姐何必多费心思在他身上,简直是浪费生命!”
莫雪、含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一般的女子嫁人后哪个不想牢牢霸占住相公的心,在后院和姨娘们争宠斗得天翻地覆的?
怎么偏偏在自家小姐这里就行不通了?像姑爷这么不吃香的男人可真是没几个了!
为姑爷默哀了一会儿,她们还是遵照小姐的指令去把事情办了,只是瞧见姑爷铁青的脸色以及白姨娘那错愕的神情,她们都有点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呵呵,白浅若大概是没想到我真的会把赵淳博送给她吧?切……她还当谁都稀罕呢!
看着吧,不出几年,那种马男保证还得给她带几个姐妹回来!”沈碧听了丫鬟们的回报,嘴里磕着瓜子分析道。
莫雪、含珠有些无语地看着她,白姨娘的姐妹不也是她的姐妹吗?小姐还真把自己当局外人了!
“对了,莫雪,我们还有多少银子了?”她突然问道。
“奴婢昨晚整点过了,小姐还有一千五百两银票,五百多两银子,其余的都是一些首饰头面。”
莫雪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小姐……昨晚你拿出去的五百两银票可否带回来了?”
沈碧一愣,转脸看向含珠,只见含珠也正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她佯装咳嗽一声,有些尴尬道:“那个……莫雪啊,你家小姐我昨晚有些内急,又没带手纸……结果就……”
莫雪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小姐的意思是……把银票当手纸给……擦了?”最后两个字她问得极其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听错了什么。
含珠憋得有些内伤,险些笑出声来,小姐编瞎话的功夫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居然能把秉性沉稳的莫雪姐姐吓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