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拍电视剧,而且还是那种抗日神剧?只是摄像机在哪里?
就算是在拍电视剧,但和他这个带兵打仗的特战军官有什么关系,自己又算是什么角色?群众演员,装伤员或者是死人的那种吗?
由于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马铮只得假装尚在昏迷之中。
难道自己被俘虏了?但是看这些人的样子也不像是雇佣兵啊,马铮和他的雷神战队和国外的雇佣兵交手不是一两次了,那些人的武器装备以及兵员素质可是相当的强悍的。
而佣兵界排名靠前的那几个大型佣兵团的装备比绝大多数国家的特种部队还要先进,每一次和那些雇佣兵交手都会有人受伤,甚至是死亡。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这群人终于在一处山坳里停了下来,此时已是满天星斗。
两个强壮的年轻人将马铮扶下马,然后将他放在地上的薄被上。一个年轻人将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送到马铮嘴边,接着一股又酸又涩又呛人的液体进入马铮的嘴里,呛得他一阵咳嗽!
听到马铮的咳嗽声,年轻人高兴地叫了起来:“营长醒了…营长醒了…”
年轻人的叫声惊动了所有的人,众人都跟着欢呼了起来!马铮细细一听,发现这些人大多数说的还是汉语,只是口音有些不同,尽管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许铁锋就从这些人当中听到了山东话、四川方言、陕北秦音,尽管语言乱七八糟的,但是这些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时一个又黑又壮远远地像半截铁塔一样的汉子穿过围挤的人群来到马铮身边,抓着马铮的手激动地说道:“营长,你没事就好,小鬼子的火力实在太猛了,这一仗咱们败的不冤!”
马铮有些吃力的问道:“营长?你是在叫我吗…咳…你又是谁...”
壮汉慌了,焦急地说道:“营长,我是铁牛,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可不要吓我啊!”
马铮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个叫铁牛的汉子!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咳咳咳!”
“营长,您的脑子不会又被炸坏了吧!”铁牛又惊又怕地说道。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完了...完了...营长的脑子又坏了,这可怎么办!”铁牛焦急地说道。
马铮迷茫了,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马铮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一旁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男人将铁牛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随后,铁牛也不再询问马铮了,而是让他安心养伤。
......
两天后,马铮坐在山头上看着天空中的自由飞翔的小鸟,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时,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而这两天他也弄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确实已经不在西南丛林了,而是在塞北大草原上,而且还是民国二十六年的塞北,时间为12月13日,这一天中华民国首都南京沦陷。
原来在卫星爆炸的一瞬间自己虽然被炸死了,但是灵魂却没有彻底泯灭,而是在某种未知力量的牵引下穿越到了七十多年前,附身在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年轻人身上。而他的身份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一二零师教导团一营营长。
关于之前的狼狈情况马铮也查明了原因,三天前358旅716团的一个营打算在晋北地区伏击日军的运输队,却不曾想踢到了铁板,押送物资的并不是情报中提到的守备中队,而是一个经过火力加强的野战中队。
战斗打响后716团一营迟迟不能将敌人消灭,自己却被牵制在了阵地上,而大同方向的日军派出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无奈之下120师师部命令距离战场最近的教导团一营立即增援716团,并且在日军援军必经之路窖子沟拦截日军,阻敌增援。
接到命令之后营长马铮率领全营战士立即开拔,赶往窖子沟。由于驻地距离窖子沟有足足二十多公里,在没有汽车和战马的情况下,部队只能徒步行军,并且在与日军的汽车轮子赛跑。
马铮的部队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急行军之后终于赶在了日军前头赶到了窖子沟,但是还未等他们修筑工事日军的增援部队就到了,双方就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晋北山村打了一场遭遇战。
尽管教导团一营的战士拼死血战,但是由于兵力和装备都处于绝对劣势,最终此战一营伤亡过半,整整一个加强营五百余人,战后逃出来的不足百人。另外军官自马铮之下几乎人人带伤,副营长和三个连长全部战死,排长也只剩下四个了。
部队被打散之后,剩余的战士带着被炮弹炸晕的马铮一路向北逃跑,等到摆脱鬼子追兵的时候,部队已经进入了察哈尔境内了。
第二章:糟糕的情况
部队现在虽然安全了,但是情况却十分糟糕,本身接到的就是紧急命令,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携带任何辎重。再加上一路上的仓惶逃命,重武器丢的也差不多了。
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战士们士气问题。教导团是120师最后东渡黄河抵达抗日前线的部队,而窖子沟一战则是一营第一次对日作战。想象中的胜利并没有预期到来,反而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对这些经过长征考验的八路军战士的打击是致命的。
尤其是对于那些曾经冲破国民党几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胜利完成两万五千里战略转移的长征英雄们来更是如此。在国民党上百万大军的围追堵截下他们平安抵达陕北,不曾想和日本鬼子仅仅打了一场遭遇战就差一点全军覆没,战士们对日军已经有了心理上的恐惧。所以现在战士们的情绪都十分敏感,士气极其低落。
更重要的是,由于疲于突围,现在他们已经和团部失去了联系,事实上他们已经成了一支没有后勤保障没有兵员补给的孤军了。
唯一一个好消息或许是马铮不需要为自己的身份向其他人解释,从铁牛口中得知,他俯身的这具身体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同名同姓的他出生于红色革命圣地江西瑞金,今年27岁,参军前是一个标准的放牛娃。
马铮12岁的时候就参加了红军,17岁的时候就因为作战英勇被任命为红一方面军的营长,长征前他已经是红军的师长了。
由于打起仗来简直不要命,最喜欢就是带着部队打冲锋,所以受伤也就成了家常便饭。最严重的一次是部队抵达陕北后东征阎锡山的时候,当时他被晋绥军飞机投下的炸弹击中,脑壳儿被削掉了一大块。
幸好当时部队里有几个医术特别精湛的洋医生,再加上这家伙意志力顽强,硬是被他撑了过来。命虽然是保住了,不过大脑却受到了损伤,之前的记忆全都没了,甚至于连新过门还未入洞房的媳妇儿都忘了,一度成了红军里的笑话。正因为如此,部队在接受整编的时候,他被从师长降成了营长。
这次受伤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以为他和上一次一样失忆了,毕竟这次他是被日军的迫击炮炸晕了。
就在马铮思考之际,听到山坡下有人在喊他,看到是铁牛之后,马铮转身下了山坡。
“营长,出去侦查敌情的战士已经回来了,黄连长让我叫您赶紧回去!”一见面铁牛就急急忙忙地说道。
“走吧!”马铮淡淡地说道。
回到临时营部,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山洞而已,营里仅存的几个干部已经到齐了。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干部之外,山洞里还有八九十个战士,因为这个山洞是目前能为大家遮风挡雨唯一的地方。
看到马铮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马铮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沉声问道:“情况如何,查清楚了没有?”
一连副连长黄思成回答道:“经查,现在部队的确切位置是察哈尔右翼前旗呼和乌素乡毛虎沟村。距离察哈尔右翼前旗的土贵乌拉镇有八十多公里,距离丰镇县城有九十多公里。”
“周边城镇情况查清楚了没有?”马铮继续问道。
“查清楚了,距离此地最近的两个县城隆盛庄和土贵乌拉已经在两个月前沦陷,另外更远一点的集宁和归绥以及包头也全部沦陷了。”黄思成语气沉重地回答道。
“兵员和装备都统计清楚了没有?”马铮再次问道。
“已经统计清楚了,现在咱们还剩下104个人,没有重伤员。武器有中正式步枪12支、汉阳造步枪38枝、老套筒48枝、砍刀76把。另外还有捷克式一挺、手榴弹280颗,各种子弹三千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