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掐指一算,眉间皱了起来,今天倒不是什么大日子,倒是后天是鬼‘门’大开之日,百鬼夜行之日就要到来,这与父亲留书有什么联系?
乔宇将那些游魂一一解决,便回到自己的事务所,乔宇的事务所是父亲留下来的老房子,平时就自己和贺叔两人住,贺叔十六岁的时候被父亲救了,父亲出事的时候贺叔才跟着老爸一个星期。
父亲出事后,贺刚没有娶妻,一直独身照顾乔宇,他烧得一手好菜,在事务所楼下有间小饭馆,酒香不怕巷子深,店面不大,生意火爆,足以贴补事务所的赔本买卖。
乔宇回家先给母亲上香,遗像上的‘女’子鹅蛋脸,却有一双凤眼,头发乌黑浓密,神态颇似书中的薜宝钗,犹有风情,看着便是豁达的‘性’子。
乔宇上了香,双掌合在一起拜了一拜,目光一转,母亲灵牌边上是一块空白的灵牌,上面无字,乔宇看一眼便下楼去店里找贺刚。
贺刚正在厨房准备两人的晚饭,见乔宇回来,问道:“怎么样了?”
“漂亮是漂亮。”乔宇由衷地感叹道:“就是劲大了点。”
“你说什么呢?”贺刚嘻笑道:“白家的姑娘?”
乔宇只笑不说话,两人照旧将晚饭端回家吃,乔宇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贺刚说道:“白家人我倒听你爸提过,两家似乎有什么契约,指定时辰自然有你爸的道理,猎鬼师的手记让你继承了猎鬼的能耐,如今就要派上用场了。”
“白家附近不太寻常,”乔宇说道:“如果有事发生我不会坐视不理,‘混’熟了再问问契约怎么来的,可恶,是桩赔本的买卖啊。”
贺刚叹息一声:“事情过去二十年了,可惜我刚跟了大哥一个星期就出事,连他来往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帮不了你。”
“贺叔,你为乔家做的牺牲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乔宇正‘色’道:“我已经长大,如果有好的对象就成家吧。”
贺刚说道:“现在就‘挺’好的,来,多吃点。”
乔宇无奈,埋头吃饭,心里却想到白颖珊手背上的七瓣莲,那朵七瓣莲就像活的,‘花’瓣随时会绽开……
第二天一早,乔宇又去了一趟古董店,站在西天街的街口,看着古董店上方盘旋的黑气,乔宇抠了一把鼻子说道:“‘阴’阳边界,与鬼‘门’位于同一处,一面是‘阴’,一面是阳,就像‘阴’阳鱼的中央那条线,怪不得‘阴’气与阳气平衡了。”
“你是什么人?”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颇为严厉,乔宇不悦地回头,见身后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个头与自己一般,一米八出头,眉眼细长,十分儒雅的样子,只是面相不怎么讨人喜欢,双眉间戾气较重,乔宇走过去,绕着这个男子转了一圈,又在他肩膀上狠狠地闻了一把,啧啧舌道:“大活人身上怎么有股浓重的尸气?”
男子面‘色’一变,正要发怒,古董店的大‘门’推开了,白颖珊朝这边张望着,嘴角扬起笑容,同时显现两个小梨涡:“黄轩,你来了?”
还以为白颖珊朝着自己笑,乔宇马上被泼了一盆冷水,悻悻然地说道:“原来你叫黄轩,看着比我大几岁。”
白颖珊走过来介绍道:“黄轩,他就是我和你提起的人。”
乔宇没好气地说道:“我有名字,叫乔宇。”
目光一转,乔宇发现木‘门’左右各放着一尊‘门’神像,一般人家,会在‘门’上贴一对‘门’神画,这是民间风俗,‘门’神信仰由来已久。
在山海经里就有记载,在苍茫的大海之中有一座叫度朔的山,山上有一颗大桃树,枝干蜿蜒盘伸三千里,桃枝的东北有一个万鬼出入的鬼‘门’,‘门’有上两个神人,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专‘门’监视那些害人的鬼,一旦发现便用芦苇做的绳索把鬼捆起来,扔到山下喂老虎。
于是黄帝向他们敬之以礼,岁时祀奉,在‘门’上画神荼、郁垒和老虎的像,并挂上芦苇绳。现在摆在木‘门’左右的正是神荼像和郁垒石像,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看到。
乔宇心中有数,果然是鬼‘门’关要开,对这家店还有白颖珊本人都是一次冲击,所以才会如此大费周章,老爸让自己现在出马,就是为了应对鬼‘门’大开,只是,为何白颖珊如此紧张?会挂出神荼像和郁垒像,说明早有防范!
黄轩瞟了乔宇一眼,转身便往古董店去,看样子十分熟悉,乔宇一股酸水冒出来,心里也不清楚为何胃里的酸水会冒腾出来,白颖珊倒是客气的:“乔宇,你怎么会来?”
“明知故问。”乔宇没好气地说道:“神荼和郁垒都摆出来了,如临大敌,心‘乱’如麻还故作镇定,这是你们白家人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