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仅仅是“如果”,就如同他已经重生为纣王的事实一样,很多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
命运就象强奸,既然无力反抗,不如尽情享受。要不索性如书中纣王一样,沉迷酒色,生活荒淫,享受个几十年,再顺手将大好江山葬送,最后好歹也能封个天喜星当当?
可惜,张紫星不是那种浑浑噩噩或是悲观消沉的人,他不甘心。在“前世”科学研究的路上何尝不是困难重重,而他总能凭着坚定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最终成功地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化不可能为可能。让这样一个人如此屈从命运,又怎会甘心?
这一日,心情烦闷的张紫星带上几名随从,简装出门,在沬邑城中闲逛散心,不觉来到市集之中。
商代的商业已经初具雏形,水陆运输贸易也较为发达,市集中的货物有很多种,最多的就是青铜手工制品和陶器,也有一些昂贵的货物,如丝绸、海珠等,流通的货币是一种特制的铜贝。市集上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热闹。
此时,前方传来喧闹之声,只见路人纷纷避开,一名赤身男子背着一个瘦小的身躯,拼命朝这边逃来,后面有十几个大汉紧紧地追赶。男子似乎力气不小,背着人还跑得很快,但由于逃得仓促,一不小心被脚下的果皮滑倒,和背后的小女孩一齐摔倒在地。没等他背起人继续起身,追兵已经赶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该死的贱奴!竟然从府中逃跑!”为首的一名大汉眼露凶光,从腰间拔出一把青铜剑。
赤身男子见逃逸无路,只得跪下:“小人并非是要逃走,而是幼妹年仅八岁,身患重病,危在旦夕,不得已才跑出来寻医,请大人开恩!”
大汉看着双目禁闭,气若游丝的小女孩一眼,冷哼道:“你们这些贱奴,如蝼蚁一般低贱,死了便死了,倒省了粮食,哪有什么资格就医?你毁坏刑具逃走,按规矩,全家都要受醢刑!”
醢刑是当时的一种酷刑,即把人剁成肉酱。赤身男子连忙叩头求饶:“小人父母已亡,只留下这个幼妹,请大人开恩,饶我幼妹,我愿回府受刑!”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讨价还价。你们既然敢逃走,那么全都要死!你不是跑得快吗?待本大人先斩下你的双腿,看你如何再逃!”眼看这对可怜的兄妹就要血溅当场,旁观的人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施以援手,有些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更多的则是麻木。
大汉狞笑着举起了铜剑,就要斩下,忽然耳中响起了一个雷鸣般的声音:“住手!”
发声喝止的正是张紫星。大汉先是吃了一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褐衣上,惊色顿时换成冷笑:“我乃飞廉大夫的家将陈诘,你是何人,敢来管这闲事?识相的话赶紧滚开!”
原来,商朝服色有等级之分,白色最为尊贵,贵族们则常着黄红色之衣,而张紫星浅褐色为主的衣服则代表了低阶官员和平民阶层,因此大汉并不放在心上。
“大胆!”寿王府的随从见主子被区区一个大夫家的小卒责骂,纷纷叱喝了起来,被张紫星挥手阻止。
“飞廉大夫?”张紫星皱了皱眉,马上想到了前几天还到寿王府送礼探望的那个瘦长个子,正是商纣时代有名的奸臣,在后来周军攻入朝歌还和恶来一起偷盗了玉玺,献给武王,企图卖主求荣。看着陈诘趾高气昂的模样,本来就对飞廉心存反感的张紫星不怒反笑,一挥手:“飞廉大夫又如何?今天这件事本大爷管定了!”
几个随从早就忍不住了,一得到主子号令,立刻朝大汉们扑去。他们都是寿王府中精锐护卫,武艺高强,以少斗多,还稳占了上风。
张紫星看得兴起,大也加入了战团,虽然他格斗之术奇差,但胜在动作迅速,力大无比,一拳就将一名大汉打得倒地吐血,又一脚将另一名大汉踢晕了过去,不一会工夫就击倒了四人。陈诘见张紫星如此厉害,举剑偷偷朝他身后刺去。那赤身男子见状大急,不顾一切得冲上去将陈诘一把抱住,跌倒在地。剑尖堪堪划过张紫星肩膀,带出一道血痕。
偷袭失败的陈诘大怒,正要举剑刺死赤身男子,忽然胸前一紧,整个人竟然被张紫星单手抓着衣襟提了起来,然后远远地扔了出去,摔个结实,痛得半天都爬不起来。那把剑被张紫星神力一折,断成两截。寿王府的护卫一见主人神勇,也各自抖擞精神,将其余的大汉打得东倒西歪。陈诘一见势头不对,在同伴的搀扶下忍痛爬了起来,抛下几句狠话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市集。
结束战斗后,护卫们才发现主子居然受伤了,纷纷跪下请罪,自承保护不力。
张紫星看到那些家伙狼狈而走的样子,感觉胸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并没有怪责众护卫,反而大笑了起来:“痛快!”
那赤身男子双膝跪倒,对张紫星不停叩头:“小人多谢恩人相救之恩!飞廉大人位高权重,请恩人速速离去,以免后患无穷!”
“你无须担心我,倒是你自己……”张紫星最怕的就是动不动下跪的人,况且他身为寿王,又哪里会怕飞廉的权势,示意随从将男子扶起:“你一介逃奴,身无分文,即便这次逃到医馆,谁又会医治你的妹妹?就算天幸碰到好心人治好了她,你们也难逃出沫邑城,最后只怕还是难逃死刑。”
男子苦笑道:“我家世代为奴,父亲因得罪主人被斩首,母亲也劳累而死,只留下幼妹与我相依为命。如今幼妹病重,危在旦夕,我如何忍心眼睁睁看她死去!无奈之下出此下策……我若身死,倒也罢了,只可怜小妹苦命……”
张紫星自然知道奴隶制社会中奴隶悲惨的命运,想到商朝还属于这个人类最野蛮的初级社会制度时,不由心中分外沉重。看着男子一副屈从命运的无奈表情,张紫星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身为未来纣王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天命”摆布的棋子?思忖着,一时愣在那里。
真的都是注定吗?
真的无法更改吗?
“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改变自己和妹妹的命运?”沉默半晌,张紫星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男子一愣,迟疑了片刻,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你很可能会因此遭受失败甚至是丧命,你还会坚持吗?”
男子没有犹豫,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本是逃奴之身,一无所有,横竖是个死,还怕什么失败或丧命?
张紫星默默颔首,脑中仿佛掠过一道闪电,目光渐渐变狂热起来——既然连这个目前社会地位最低下的奴隶都可以为了改变命运而不畏失败,难道拥有人类几千年智慧和科学知识的自己,还不如他吗?
在大学中校友们不是有句最常用的粗话叫做“人死卵朝天”吗?简单地概括成两个字,就是:爷们!
死就死,怕个鸟?
贼老天想要让商朝就那样按“情节”灭亡,本殿下就偏不让你如意!如果不将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岂不是枉费了这次重生!
从经济到军事,干脆让时代来个飞跃。想想成千上万的士兵手持热兵器去对付那些仙人们,把他们射成蜂窝煤,看他们有多少仙药够吃?乱来又怎么样,如果可以,索性弄几百颗超核子弹头去昆仑山轰几个来回,倒看玉虚宫的乌龟壳能硬到什么程度!
正面斗不过那些仙人,挑拨离间、驱虎吞狼、借刀杀人这些诡计总会吧,要不干脆下药、敲闷棍……弄死几个算几个,如果能把那几个教主削成光杆司令就再好不过了——就算最后身死封神,好歹也要多拉些垫背的不是?
封神世界里美女不是挺多的吗?什么仙姑、仙子、公主……可惜原著中描绘的笔墨过少,无法一窥芳容,要不,干脆全塞进后宫去,反正来这一趟不容易,这就叫百花园中死,封神也风流……
下定了决心后,张紫星只觉心中豁然开朗,郁积多时的思想包袱消失无踪,当下大笑起来。
其实有些道理实际上并不复杂,但人们常因身处其中而当局者迷,甚至拐入进死胡同,真正的聪明人往往只需要一个适当的契机,就能顿悟因果跳出局中。张紫星今天遇到的正是这样一个契机,表面上看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精神面貌却发生了质的飞跃。
那奴隶男子哪知道这些,见恩公忽然无端傻笑,也不敢多问。
这时,街口传来一阵喧哗声,将沉浸在无限YY中的某人吵醒。远望去,有一队人正朝这边赶来。张紫星眼尖,看出这是一位骑马的武将领着一队身穿皮甲的士兵,而那个被自己打跑的陈诘赫然在其中。但他是何等身份,怎会惧怕这些人?
赤身男子也敏感地猜到追兵到了,赶紧说道:“恩人若肯垂怜,请速带我幼妹离开,小人自留下引开追兵,拼死也要掩护恩人离开。恩人大德,小人只好来世粉身以报了。”
这男子虽为奴隶,却重情重义,视死如归,实在难得。没等张紫星开口,一旁已有人说道:“无须如此,你们只管放心离去,贫道略施小技,可保诸位无恙。”
第四章 云中子
张紫星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年的道人。这道人相貌堂堂,身穿青袍,上绘八卦图案,左手端着一只精致的花篮,右手执着一柄银丝拂尘。
张紫星本来就不想逃走,又看出道人气质非凡,心知这个世界能人异士众多,连忙施了一礼,故意说道:“多谢道长美意,只是来人众多,只怕道长双拳难敌众手,还是快离去吧!”
那道人微微一笑,稽首还礼:“贫道乃终南山炼气士云中子,方才见先生仗义勇为,心中钦佩,愿施小术,助先生脱身。”
张紫星一听道士的名字,心中大震。云中子,阐教著名仙人,道术高明,雷震子之师,一把木剑“巨阙”就差点消灭狐妖妲己,商朝的支柱闻太师也是丧在他的通天神火柱之下,还逃过黄河阵混元金斗削三花之厄,堪称阐教第一福缘之仙。
在女娲庙事件之后,第一个出手帮助商纣王的仙人竟然是身为阐教仙人的云中子!如果纣王当时没有受妲己迷惑,烧掉云中子所献木剑,只怕妲己已经死在“巨阙”之下,商朝六百年基业也未必会终结。这让张紫星感到十分奇怪,云中子为什么要献宝剑诛灭狐妖?为了“稍延成汤脉络”竟然不惜得罪女娲娘娘?是另有隐情还是小说的BUG?
云中子见张紫星愣在那里,问道:“先生莫非不信贫道之言?”
“道长气宇非凡,一看便是德术兼备的有道之士,又怎会在如此关头相戏?我自有脱身之法,不敢有劳道长。”张紫星收回思绪,下定决定先设法笼络云中子,当下恭声说道:“在下素来尊崇道德之士,待了结此事后,还请道长不弃,往在下陋居一行,也好聆听教诲。”
云中子见张紫星满有把握的样子,又如此谦虚有礼,也不坚持,微微颔首。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那队士兵已经来到众人跟前。陈诘指着张紫星对为首骑马的武将说道:“大人,就是他!”
武将打量了张紫星一阵,喝道:“你是何人?竟然包庇飞廉大夫家的逃奴,还打伤了大夫的家将?如不束手就擒,定当斩首不赦!”
张紫星看也不看那武将一眼,朝一名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当即上前叱道:“休得无礼!寿王千岁在此,还不速速下马请罪!”
武将一听“寿王千岁”四个字,顿时打了个哆嗦,看着张紫星的服色,虽然有所怀疑,但对方有恃无恐的模样却让他心头发毛——在沫邑城中,有哪个平民胆敢冒充当今天子的三殿下?
赤身男子没想到恩人竟然是寿王殿下,一时惊呆了,说不出话来。云中子眉头微耸,深深地看了张紫星一眼,没有言语。
随从见武将迟疑,叱喝了一声,从身边拿出一块金牌朝武将眼前一亮。武将看得真切,上面正是“寿王府”三个字,不敢迟疑,赶紧下马跪倒在地:“末将李威,新从潼关调任沫邑巡守副将,不识千岁大驾,还请恕罪!”
开始还洋洋得意的陈诘听到对头居然是寿王,想到自己差点对这位千岁殿下下杀手,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身体不停地颤抖。
“潼关?”张紫星还记得书中黄飞虎反出五关时,在潼关差点被陈桐用火龙标所杀,当下问道:“潼关现任守将可是陈桐?”
“正是!千岁明察!”陈桐曾在军中犯错,差点被副帅黄飞虎所斩,近日才调至潼关。李威见他说得不错,哪里还敢再有半分怀疑,心中暗骂陈诘害人,赶紧出言为自己开脱:“方才小将一时不察,误听此人诬告,差点冲撞了千岁,真是罪该万死!”
张紫星暗叹:这哪是什么诬告?说穿了,还是权势至上,拳头大的就是道理。鉴于云中子在旁,他没有再摆架子,安抚了李威几句,对陈诘喝道:“本殿下也不屑为难你这等下人,你且回去,把今日发生之事告诉飞廉大夫,就说这两个奴隶本殿下要了,若有异议,让他亲自来寿王府一趟。”
陈诘汗流浃背,哪里敢回话,只是磕头不止,如捣蒜一般。
张紫星吩咐随从去找太医来寿王府医治女孩,并诚恳地请云中子去寿王府做客。云中子也不推辞,一路被张紫星引到寿王府。那赤身男子恍若梦中,默默地跟在了后面,脑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喊:恩人居然是寿王千岁!堂堂寿王千岁为了救我一介奴隶受伤流血,还召太医救治小妹!只怕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这恩情……
回到寿王府,安置好那对兄妹后,张紫星请云中子来到书房,奉上香茶果品。
云中子还是首次见到茶叶,轻轻尝了一口,只觉得醇厚可口,令人神清气爽,不由赞了一声,问道:“殿下,这是何物?”
张紫星知道茶文化从唐朝才开始盛行,商朝人还不知道茶叶的功效,解释道:“此乃小王以古方研制出的仙茶,也算是罕见的珍品,既然道长喜欢,稍候奉送一二,还望笑纳。”
其实这些茶叶是张紫星闲来无事时在沫邑郊外发现的野生品种,略做加工而已,故意说得如此神秘。云中子哪里知道这些,心中对寿王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也不推辞,微笑道:“贫道山野之人,怎敢当殿下如此礼遇。殿下方才在市集仗义之行,着实让人佩服,倒是贫道,差点多此一举……”
“道长太过谦了,早知有道长在,方才小王也不敢献丑了!”张紫星听出云中子对自己颇有好感,眼睛一亮,与云中子闲扯起来。
云中子本来只想出于礼貌客套几句,哪知聊了一会才发现这个寿王竟然十分博学,天文地理无一不知,而且不少东西是他这个仙人都未曾听闻过的,当下来了兴趣。张紫星一边投其所好,一边旁敲侧击地询问《封神榜》和仙人有关的事情。
让他稍稍安心的是,从云中子的口风来看,目前三教似乎还没有签押《封神榜》,虽然张紫星不会侥幸地认为自己一来这世界,《封神榜》就不会存在了,但这至少代表他还有时间来发展和改变些什么。至于仙人修炼方面的事情,云中子说得就太过生涩玄妙了,什么修真修仙、金丹元神,听起来似懂非懂。
两人一番交谈,感觉颇为投契,张紫星思忖着时机成熟,忽然朝云中子拜倒,脸上露出诚恳之色:“小王与道长一见如故,又十分仰慕道长胸中学识,请道长不嫌愚钝收我为徒,也好时刻聆听教诲。”
这是张紫星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遇到云中子是难得的机缘,绝不能白白放走。阐教虽然不如截教势大,元始天尊也不见得比师弟通天教主厉害,但这位以护短出名的元始天尊可不简单,最强的法宝就是那张厚脸皮,经常不顾身份地亲自出手欺压截教的师侄辈,而大师兄老子明显就是他的同伙。黄河阵中,三仙姑用混元金斗把阐教门下十二金仙都抓尽了,他就和老子联手灭了三仙姑;在诛仙阵和万仙阵中,两人甚至还拉拢西方外教的准提、接引一同对付师弟通天教主。截教的人再多再强,始终也只有一个教主级人物,其余的人实力等级相差太大,根本无法与之相较,最后的败亡也不足为奇了。所以,在《封神榜》未立之前抱紧阐教的大腿,未必不是一个扰乱未来格局、改变命运的好办法,届时还可以挑拨是非,引仙人们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
云中子不料寿王会做如此决定,还道他真的诚心向道,不由踌躇:“当日在玉虚宫时,众门人曾议截教势大之事。掌教师尊却言殷商国势日微,未来气运将转西而去,本教的兴盛也应在其中,是以眼下不必与截教争势,只需韬光养晦、潜心修炼即可。这寿王虽然聪慧有礼,资质极高,是难得的弟子人选,但身份太过特殊,将来有可能成为殷商之主。自己若收了这个身份显赫的弟子,不仅有违师尊之意,而且日后必将横生风波……”
云中子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撇开阐截两教之争不说,目前大商储君之位一直空悬,帝乙的三个儿子都有资格成为太子。一旦寿王争权成功,将来继承天子之位,又得了他的道术真传,那么益寿延年甚至长生不老也并非不可能。试想下,如果届时人间出现一位不死的君王,岂非有违天道人道?
看着寿王“殷切”的眼神,云中子又不忍拒绝,沉吟道:“殿下乃千金之躯,身系社稷,与修炼者超然物外的境界相悖,除非殿下愿意抛下一切俗事,方可入我终南门下。”
张紫星听出云中子的意思居然是要他放弃寿王身份去专心修炼,哪里肯依,他投身阐教本来就是心存不良,即使按云中子所说,现在抛弃尘事拜入玉虚门下,将来也未必能保性命——封神之战中,阐教第三代门人除寥寥几人最后肉身成圣外,其余莫不是当了炮灰,横竖还是得往封神台上走一遭,又何必多此一举?
张紫星缓缓起身,叹道:“若是如此,小王与道长只怕是无师徒之缘了。”
这个答案原本就在云中子意料之中,所以并没露出讶色,只是暗中惋惜。
第五章 寿王,你的老婆我接收了
张紫星拒绝了云中子的建议后,正容道:“道长请勿误会,并非小王舍不得荣华富贵,而是另有隐衷。今日市集之上,小王虽救下兄妹两人,但也只能救下两人,还有千人、万人甚至更多的人依然水深火热,苦不堪言。小王曾发下宏愿,若能有幸继承大统,必施仁政恩泽天下,救万民于水火……故而只得有负道长厚爱了。”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其中亦不乏真心之语。云中子听得真切,长叹一声:“殿下胸怀天下,心系万民,此乃大志也,贫道虽憾失良徒,却也深感宽慰。”说着,云中子从花篮之中拿出一块方形玉牌来,约手掌大小:“你我今日相遇,纵难成师徒,毕竟是有缘。此书乃贫道昔年在西昆仑偶得之物,虽非长生之术,亦能修身炼体。我观殿下身怀神力,惜不擅应用,特将此书赠与殿下。若能勤加修习,他日必有所成。”
张紫星接过玉牌,入手只觉温润无比,定眼一看,上面有两个大字,“战魂”!张紫星反复翻看这块刻着“战魂”二字的玉牌,发现并没有其他的字,不由疑惑:难道这就是云中子所说的“书”?
云中子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此物原有小小禁制,已被贫道解除,殿下只须按贫道所传之法即可阅读其中之秘。”说完,云中子传了一套静心凝神的口诀,也不再逗留,向张紫星告辞离去。张紫星有心将他留下再套出点好处,奈何云中子去意坚决,只得亲自将其送出寿王府。
送走云中子后,张紫星正欲一探这玉牌奥妙,忽见寿王的两位夫人姜氏和杨氏朝这边走来。姜氏是寿王的正妻,名叫姜文蔷,二十二岁,出身显赫,是南伯侯姜桓楚之女,虽已生两子,但依然身材袅娜,肌肤如玉,甚是迷人;另一位妻子杨玖亦是显族之女,比姜氏小三岁,相貌动人,性情温婉。
在前段时间里,张紫星一直以病体未愈为由对这两位“法定”妻子退避三舍,不敢有任何亲密接触。最初他是怕在寿王最亲密的人面前露出破绽,而且就这样“接收”两位“陌生”的妻子,难免有点思想包袱,后来随着“病情”的逐渐恢复,这方面倒没什么顾忌了,最大的心结还是这个“亡国”昏君的身份。然而人生的机缘就是如此奇妙,在市集上与一名奴隶几句对话竟然使张紫星瘀积多时的心病豁然开解,斗志重燃,就好像佛学中的“顿悟”一般。从今天开始,张紫星才算真正地获得了“重生”,过去的一切,包括对雨仙永恒的思念和爱恋都将会被深藏在记忆深处,以往的一切犹豫也不复存在,他又恢复成那个不羁、率性却永不放弃的张紫星,哪怕不惜一切都要和“天命”斗上一斗。
两女见到张紫星,连忙走了过来。只见姜氏神色慌张地上前问道:“殿下,听闻你在市集与人相争受伤,还传来太医诊治,不知道伤情如何?”
张紫星才想起自己肩膀似乎也了点轻伤,见两女紧张之色,微笑着把事情的经过简述了一遍。姜氏和杨氏才知道请太医来是为了医治那个小女孩,纷纷松了一口气。
“殿下,你肩头看来伤得不轻,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杨氏心细,瞥见了他肩上衣服的破口和血渍——张紫星方才回府时忙于和云中子谈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没事,一点小小的皮外伤,在市集已包扎过了,夫人不必担心。”张紫星随口敷衍了几句,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找个僻静的所在,好好研究云中子赠送的《战魂》。
姜氏和杨氏一听伤口只是在市集简单处理过,哪里肯依,坚持要重新上药包扎。张紫星推辞不得,只得妥协。张紫星看着周围的精致典雅的布置,心中没来由一阵紧张,原来这正是内府中姜氏的卧室,看到拿来丝带和草药的姜氏和杨氏,忙道:“这些……让下人来就行了……”
“那些下人们手脚毛躁,不知轻重,妾身怎能放心……”姜氏说着,走上前来,小心地帮他脱下上衫,露出被包扎的伤处。
张紫星和姜氏距离极近,鼻中传来她身上散发的幽香,心跳不由有些加速。姜氏和杨氏的美貌虽然比雨仙略有不及,却也是难得的美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的少妇风韵,魅力十足,让人怦然心动。与美女这样亲昵的接触,说没有感觉是假的,一时只觉口干舌燥,一直压抑的欲念开始蠢蠢欲动。
姜氏发觉到了张紫星的不自在,不知他心生欲火,只道如以前一样心嫌自己姐妹,忽然长叹一声,眼里似有水雾浮现,低声道:“殿下平日在外流连春色,近来更是对妾身姐妹二人畏之如虎,这香闺……只怕也早被殿下忘却了吧……”
“姐姐……还是先替殿下下治伤要紧……”杨氏口里虽然这么说,却也难以掩饰美目中的哀怨之色。
张紫星也知道一些“自己”过去的风流逸事,见两位妻子如此伤感,不由感叹:如今心结尽去,再也无须拘泥什么,这两名妻子贤良美丽,温柔体贴,不懂珍惜才是傻瓜。自己把她们晾了那么久,简直是暴殄天物,还一直避之如虎,确实也太委屈人家了。
姜氏正欲偷偷擦去眼中泪珠,忽然手一紧,已经被寿王握住:“这段日子,辛苦两位贤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