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铃声不断,撕痛感让她额上直冒冷汗,她再次开口:“江词,帮帮我。”
她知道,江词有一个专门给他医治眼睛的医生,只要一个电话,对方就会赶来。原主昨天撞伤了脑袋,现在头这么痛,还听到铃声,显然她是后遗症发作,产生了幻听。
“你头痛?”
男人终于回应了,声音冰冷却清磁悦耳。
“对,我快痛死了,江词,帮我叫医生。”苏悦痛得眼角沁出了泪花。
江词动作精准地叉起了一块香甜的蛋糕,送进了嘴里,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那你就死啊。”
那随意的口吻,让人心脏直颤。
第2章
睫毛颤了颤,苏悦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眼睛漆黑不见底的男人,背部隐隐有寒意升起,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苏悦抿紧唇,真实接触后,她才发现,江词这个男配比书里描写的更要冷漠。
此时,脑海里的铃声依然伴随着一阵阵撕裂的痛传来,苏悦难受得五官紧皱。
不行,不能等了,她必须上医院,再等下去,她怀疑自己下一刻便会死去。苏悦强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她拿过放在沙发旁边小桌子上的包包,就想往外走。
这会儿,一个矮矮的小身影有点笨拙地走了进来。
小身影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灰耳的猫,他走路有点晃,苏悦毫不怀疑他怀里的猫随时会被摔落到地面。
“哼。”
小身影路过苏悦身边时,小鼻子一皱,冷冷地对她哼了一声,然后抱着猫走到了江词的桌子旁,仰起小脑袋看他,软软的,奶气地喊了一声:“爸爸,早。”
江词将最后的一口蛋糕送进嘴里,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小家伙也就是江皓延,他将怀里的猫放落在自己的脚边,随即,他走到墙角落那边吃力地拖来了一张凳子,撅着小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桌面上只剩下一碗鱼片粥和一碟子的面包,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江皓延没有看见蛋糕,他抿了抿小嘴巴,知道这是被爸爸吃掉了。他伸出了两只小胖手,将鱼片粥捧到了自己的面前,小脑袋低着,默默无声地吃起了早餐。
“喵,喵……”那只猫乖巧地窝在凳子旁,慵懒地躺着,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一个毁容的瞎子,一个冷酷的小屁孩,一只嗜睡的猫,这样的组合,真是说不出的滑稽。
苏悦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他们,她必须要去医院了。
脚刚踏出房门,苏悦瞬间停顿了下来,眼里一片惊愕。
她的头……
不痛了,吵耳的铃声竟然也消失了。
奇怪!
刚才她还痛得半死,现在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被撞伤的前额,上面撞出了包,昨天江慕航让医生给她随便上了药而已,包还没有消去。按道理,她触摸伤口会很痛,然而,此时她一点痛意都没有了。
苏悦舒展了一下手脚,她发现滚过楼梯的身体也不痛了。
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好了?
苏悦愣在原地,她回过头看向了坐在江词旁边的江皓延,小家伙长得粉雕玉琢,可爱得像个小天使,知道她看着他,小家伙奶小眉心紧皱,奶凶奶凶地瞪了她一眼,又继续吃早餐。
是因为他吗?
这个小家伙出现后,她就不痛了,难道他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苏悦回想了一下书里的情节,这本书大部分都是讲述霸总男主和女主的感情发展,提及江词这个炮灰男配和他儿子的江皓延的情节并不多,她只知道江词和江皓延的下场都不好,书里没有描写小家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苏悦抿了抿唇,她又想到了原主,她的下场对比起眼前的两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突然,肚子里传来了“咕噜”的声音,她这是饿了。
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今早也没有吃任何东西。看了看那边乖巧吃着早餐的小家伙,苏悦将手里的包包丢到沙发上,向桌子那边走去。既然她现在没事,也不急着去医院了,还是先填饱肚子。
“这是我的!”
看着在他对面悠然自在地坐了下来,还伸手去拿包子的女人,江皓延小脸一板,不开心了。
苏悦手下不停顿,拿起一个奶黄包,撕了一小块下来,放进嘴里,笑着对气瞪得眼睛圆圆的小家伙说道:“怎么,厨房那边送过来的早餐,我不能吃吗?”如果不是顾及旁边江词这个大冰山在,苏悦恨不得伸手去捏捏小家伙气鼓鼓的小脸蛋。
书里,在江词死了之后,女配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霸总男主完全接手了恒源集团后,对于经常缠着他,多次设计女主的女配,下了狠手,他直接让女配家里破产,还将女配丢进了精神病院。
想到那样的悲惨下场,苏悦咬了咬唇。
她对男主一点意思都没有,也没有兴趣插足男女主之间。她刚才想过了,之后男主还会不会对她出手,她不知道,但不想要落得那样的下场,江词必定不能死,有他在,哪怕他是瞎子,男主也会顾忌江词,不对她这个大嫂出手。
她侧过脸去看江词,室内光线还算是充足下,他左侧脸上的疤痕更明显,更难看。
苏悦弯了弯唇,她不介意他又丑又瞎。
“你的早餐在大厅那边,这是我和爸爸的早餐。”
这时,江皓延小嘴巴紧紧抿着,他生气了。看见苏悦吃了他的早餐,他委屈地看了江词一眼,乌亮的大眼睛里含满可怜巴巴之色,却没有出声告状。
苏悦知道原主与江词,还有与江皓延的关系都不好,听到小家伙的话,她并没有生气,“今天我想陪你们吃,你不欢迎吗?”她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笑着看小家伙。
江皓延气鼓鼓的小脸蛋一下子就红了。
他低下头,不哼声,继续吃着碗里的粥。这个坏女人,今天好像变了,明明前天她还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让喊他滚远一点,别靠近她,大声地骂他是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