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和主君说什么做什么,你且先忍着些,等你嫁了出去,就不用再受他们的气了。”
“我知道,爹爹先喝药吧!”
萧羽倾将药丸递到刘氏手中,自己则接过六月端来的那碗白粥喝了起来。
走了一上午的路,他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那老婆婆的话忽然回响在耳边,眼前好似也浮现出一张俊美冷清的脸。
萧羽倾耳尖微微发烫,忙眨了眨眼睛,将那些胡思乱想都赶了开去。
用过药后,刘氏有些发困,萧羽倾扶着他躺下,自己则拿了簸箩坐在一旁继续绣起那才绣了一半的帕子来。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以前只在书本上见过烽火连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样的字眼,可当白染第一次亲眼看见这样的场景时,竟已经忘记了害怕。
许是前身的执念太深,又或许是周围的气氛太过紧张,总之,白染除了努力拼杀之外,再也生不起别的心思。
“拿下耶律楚绪的人头,替将军报仇。”
杨将军沙哑又带着仇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白染朝着杨鸣所喊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正与一黑衣女子纠缠在一起。
白染手中的长枪一卷,提气而起,直插向那耶律楚绪的后背。
不愧是耶律琪的女儿,身手的确了得。
身体猛地一侧,从马上滚了下去,白染的长枪擦着她的右臂而过。
躲过身后的袭击,耶律楚绪回头去看,正好对上了白染布满了仇恨的眸子。
“呸……”
耶律楚绪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恶狠狠地等着白染。
“好一个背后偷袭,以多欺少,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道义吗?”
“哼!跟你们这种贼匪有何道义可言?兵不厌诈,输了或是死了,也只能怪你技不如人。”
杨鸣不屑地嗤道,这蛮子倒是会说话的很,在战场上还跟她们讲什么劳什子道义。
老娘手中的大刀就是道义!
“既然耶律将军觉得我们欺负了你,那咱们就公平些,让我来会会你。”
白染手中长枪一转,直指着耶律楚绪说道。
“不可。”
杨鸣大喊一声,且不说皇上特意吩咐了要照顾好少将军,单说为了逝去的将军和白家,杨鸣也断然不敢叫白染去冒险。
“杨将军,请相信我一次。”
白染直视着杨鸣,眼中尽是坚持。
若不能替母亲报仇,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呵!你们不要说我欺负幼小就好。”
怕白染和杨鸣反悔,耶律楚绪忙接声道。
她可不傻,白染那瘦削的身板哪儿能有什么力气?
站在她耶律楚绪面前,那白袍小将分明就是一直弱鸡嘛!
“小心啊!”
杨鸣紧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她才不管什么规矩道义,只要她家少将军有危险她就冲上去,管他世人怎么说。
她杨鸣的名声值几个钱?
少将军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来吧!”
骑在马上的白袍小将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站在地上比自己大了三圈的耶律楚绪,眼中不见丝毫畏惧。
杨鸣身子一晃,鼻子忽然一酸,刚刚她分明看见了将军还在世的模样儿啊!
当年将军与耶律琪一战,也是这般的自信与从容。
第八章 玉面将军
“好一个白袍小将,有胆识!”
耶律楚绪甩起她手中的两个大铁锤,直接朝白染冲了过去。
周围不时地有小兵将冲上来,杨鸣边拦着,边时时关注着白染的情况,一时顾及不上,身上也被蹭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口子。
只是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在白染身上。
“杨将军小心。”
一身鲜血的傅真不知从哪儿窜了过来,一剑刺穿了杨鸣身后偷袭的北番人。
杨鸣一个转身与傅真背靠在一起,大声喊道:“随我一起保护好你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