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与总统府一样是权力地位的象征。
是豪门贵女的向往之地。
而在安隅眼里,这里,只是一处看似繁华的牢笼罢了。
在一脚踹飞了那只过来“示好”的比熊犬之后,她转身上楼,且背影孤傲,全然不顾站在楼下被气的脸色发青的“丈夫。”
屋外,细雨婆娑。
绵绵细雨顺着落地窗而下,落在了草地上,细细丝丝的雨水将原本干净的落地窗变的混浊,让他稍有些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先生,”徐黛小心翼翼的声响响起。
男人视线收回,落在管家徐黛身上,只听她小声道;“可否需要晚餐?”
这个在婚后第二日扔下新婚妻子只身前往国外的男人在今夜回到新婚之所,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妻子去向,得知尚未下班,一等便是数小时。
倘若不知晓原由的人,一定会觉得这人是个深情款款的痴情种。
可似乎,并非。
初回来,男人身上稍有些风尘仆仆,数小时过去了,这股子风尘仆仆变成了疲倦。
特别是在新婚妻子对他表露不善之后更是显露无疑。
在世人都不看好的这场婚姻里,徐先生婚后第二日便离开的举动,无疑是将这位新婚太太狠狠的踩了一脚,让其沦为整个首都的笑柄。
此举,无疑是残忍的。
就连她这个外人,都颇有些心疼这位寡漠的新婚太太。
他离开整整三日,首都的风言风语足足刮了三日。
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庞大,比流氓更具有恶意,比流产更让人心力交瘁。
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这些闲言碎语足以要了她半条命。
男人摆了摆手,面色难看至极。
徐黛闻言,抬眸,张了张嘴,欲要规劝,却在触及到他发寒的面色时,止了言语。
安隅初见徐黛,只道是这人是个及其有“规矩”之人。
她的言行举止,挑不出一丝毛病。
且这人,条理分明,会识人面色,是个及其会像事的管家。
她自幼跟随生母改嫁,寄人篱下生活多年,自然也是看到了豪门贵族那些不堪的一面,对于佣人,她从不主动为难,今日,也着实是想到这男人归来,失了原本的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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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达我对你们的爱,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更一章
第三章:徐家四少
卧室内,大灯未开,只留一盏昏暗暖黄壁灯,起居室连着卧室书房与衣帽间浴室,俨然是个楼中楼,一门之隔,别有洞天。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且还是四日前大婚时的景象,被单床罩是一水儿的正红色,玻璃窗上的大红喜字尚未揭下,梳妆台镜子上的双喜字依旧还在。
徐家、名门望族之后,规矩繁多,就大婚礼仪,曾有管带着徐家几十年的老妪至她跟前,同她说了数小时,而这其中的规矩,精细到端茶给公公婆婆时弯几分腰,说几分话。
精细到在这个宅子里走路的轻重。
自1991年,她被母亲胡穗强行带到首都之后,生活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从一个光明正大的孩子一夕之间便成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丑,这些年,赵家的生活,让她练就了一身谨言慎行的好本事,可即便如此,进了徐家,她想,自己这道行啊!当真是拿不出手。
胡穗说:徐家乃百年世家,且徐母是过去旧时代有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那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子女,多半是严肃的。
大婚那日,胡穗的话语,得到了证实。
磨山别墅比徐家祖宅要好上几分,不至于那么严谨与庄肃,这里的佣人,能留在前院出入主宅的多半是徐家出来的,改了原由姓氏,多半姓徐。
但在宅子里,她们的姓氏是不能显露出来的,佣人之间,唤徐黛,只唤黛管家。
卧室内,她借着昏暗的光亮往衣帽间而去,这诺大的衣帽间,分门别类放着夫妻二人的衣物,男左女右,依次排列,整齐有序,又一目了然。
安隅不是个喜欢将华丽衣物加诸于身上的人,但徐家衣帽间,每每拿出一件衣物,都足以看出其价值不菲。
徐黛这几日间隙同她讲了许多徐家四少的事,其中便有一条,他的衣物,大多都是由百年裁缝家族的老师傅亲自打板制作的。
而她的衣帽间,有专门的一格挂着花式各样的修身旗袍,只因,徐家夫人在外,只着旗袍,而她身为儿媳,自然是要延续婆婆留下来的传统。
安隅想,她明明活在二十一世纪,可入了徐家,却总是恍惚觉得自己尚且还活在十九世纪的大上海。
这种感觉,在徐家老宅更甚。
卧室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声,她闻声侧眸望去,只见男人推门而入,依旧是那身白衬衫在身,手中端着一套精美的碗盖茶杯。
许是觉得卧室内视线昏暗,他伸手“啪嗒”一声按开了灯。
霎时,满屋亮堂。
晃得安隅眯了眯眼。
男人站在门口,面色紧了紧,目光触及到站在衣帽间门口面容冷淡的妻子时,稍有些紧张,站定几秒,迈步而去,伸手将手中茶杯递过去,话语温和,带着示好:“莲子心牙泡的水,败火。”
莲子心牙泡的水、败火。
这本是一件平常的话,可听在安隅耳里,总不是滋味。
是觉得她这火起的太过邪门儿?还是觉得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