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可口,王小强吃得香,从一上桌他就一直埋头扒饭,很少抬起头来,因为嫂子刘菊忆就坐在桌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嫂子半露的春光。
正是酷暑季节。
这个季节的农村,男人们大多只穿一条大裤头和一双拖鞋,女人们则是短裙和汗衫,开放的女孩则只勒一条抹胸,连肚脐眼都露在外面。
作为一个刚过门不足一年的小媳妇,刘菊忆还算保守,下身穿一条七分裤,上身穿一件自制的粉红短衫,两条丰满雪白的胳膊露出来,胸口处的两团饱满,也冒出一点头来,如初春的笋牙,非常的诱人。
王小强在面对女人时,还是比较腼腆的,尤其是家里这个漂亮的嫂子,每每在一块时,他总是不敢正眼看她。
王小强不敢看刘菊忆,对面的刘菊忆却一直在打量这个小叔子。对于思想同样保守的刘菊忆来说,这多少有些反常。
不知为何,今天王小强的饭量猛增了起来,吃了一碗,刘菊忆立即又为他盛了一碗,王小强接过饭碗,埋头拼命扒饭,就像是跟碗里的米粒有仇似的。
小叔子不雅的吃相,不但没有让刘菊忆反感,眼神反而还带着几分欣然和溺爱之色,
在农村,没结婚的年轻小伙子,在别人眼中都是孩子,王小强虽然已经十八岁,在法定年龄上已经是成年人了,但一家人都没把他当大人,包括嫂子刘菊忆,也一直把他当孩子看待。
王小强自小体弱,没有村里同龄人健壮,能多吃饭是好事,刘菊忆见王小强吃得香,一边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王小强碗里,一边问:“小强,刚才我去大嘴婶的超市打酱油,经过村卫生站时,听许大夫说,你身体不舒服,到底是咋回事呀?”
刘菊忆这样一说,王小强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心里哀呼道:完了完了,许小雅该不会把我出糗的事告诉嫂子了吧?如果真是那样,那以后我叫我如何再面对嫂子呀?
听了儿媳妇的话,王家二老都为之一愕,同时两双目光盯在小儿子身上,显出一脸的惊讶和担忧之色,父亲还没开口,母亲已经开口问道:“小强,你咋的了,哪儿不舒服?”
“你这孩子,身体有病,怎么也不说一声!”父亲埋怨似地道。
王小强见一家人都关注自已,越发地尴尬不堪,低着头,张了张嘴,却没有把身体里的不明物体讲出来,主要是怕二老担心。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呀……”父亲有点恼火地道。
“我,我就是感觉有点肚子疼……”王小强敷衍道:“可能是蛔虫在作怪……”
“真的假的呀,你可别骗妈呀!”
知子莫如母,母亲见儿子神色不自然,立即便猜测他是在说谎言。
“许大夫说,小强肚里有东西……”刘菊忆插言了一句。
“啊,有东西,什么东西?”母亲忐忑地道,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像王母这样大年纪的人,大多目不识丁,在她们的观念里,肚里有东西,就是长了瘤子。而瘤子在王母的观念里,那就是癌症。
母亲惊慌一叫,王小强便愧疚起来,他只所以不告诉父母,偷偷去村卫生站,主要还是怕父母为他操心。
就在王小强愧疚不已时,刘菊忆开口道:“要不这样,明天我带小强去县城的大医院作个检查……”
刘菊忆话还没完,王小强已经摇头道:“不用不用,只是肚子疼,哪里用得着做检查……”
“不行,必须得作检查,明天让你嫂子陪你去……”
父亲开口了,非常坚决地道。
王父虽然年迈,但在这个家里,还是一家之主,说出的话还是有着一定的份量的。
而且他天生的牛脾性,一辈子都没改,他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但王小强还是非常坚决地道:“我不去。”
如果在早上时候,王小强说不定还会答应去大医院拍个片子,但现在即便想去也不敢去了,如果自已体内真的是“五行灵泉”,再被检查出来,公之于众,到时候他不但会成为怪人一般的存在,还有可能会被强行抓去“切片”。
这样一想,在这大热天他竟是禁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丢下碗筷,逃也似地起身试图开溜。
却不料,王小强才刚起身,父亲脾气爆发,喝了一声“你给我站住”,然后竟是霍地站了起来,因为起身过猛,老人本因为车祸而半残的腿,再次扭伤,腿一软扑通瘫在地上。
“爸!!”
正欲开溜的王小强见状心头扑通一跳。立即顿住步子,一把将父亲扶了起来,扶坐到凳子上。
因为疼痛老人脸色惨白,头上豆大的汗粒往外冒。不过王父咬紧牙关,愣是没叫出一声来。
王小强惭愧不已,父亲脾气火爆那是明摆着的,何况他也是为自已的身体健康着想,发脾气那时自然现像,现在都怪自已鲁莽。
王小强惭愧地盯着父亲,并察看他腿的伤势,只见父亲脚踝处,红肿一片,王小强禁不住伸出手去,想为父亲揉一揉腿伤,帮他减轻疼痛,
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到父亲脚踝处的红肿处时,就感觉体内的那个不明“物体”,从心脏处飞快地跑到了右臂,然后沿右臂一路跑到右手心部位。
再然后,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第4章 小强也会推拿?
太阳光下,王小强看见自已捏在父亲脚踝处的五根指头,分别有一道青色气息,那青色气息如同植物内里的脉络般,给人一种生机勃勃、如沐春风的感觉,那充满生机的青气,如水流一般,不断地进入父亲红肿的皮肤中。
眼前的一幕,让王小强惊呆了,他能够感觉出,那青色气息是正是从手掌处的不明“物体”,或者说是五行灵泉散发出来的,稍一愣神后他脸色立即便是一变,飞快地抬头,扫了一眼身边的三人,只见,这时候母亲和嫂子都围了过来,并蹲在父亲身前察看他的伤势,而父亲这时候也在紧紧地关注着自已的伤势,但是,三人表情如常,并没有惊疑和意外之色。
王小强悄悄松了一口气,显然,从自已手指头流出的青色气息,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否则二老和嫂子早就惊得跳起来了。
为了掩饰,王小强立即用手指安揉父亲的脚踝,他发现,随着自已手指的按压,那从手指尖流出的气息,越发的粗大,速度也快了几分。
“噫……不疼了!”父亲紧紧盯着被儿子按揉过的皮肤,就感觉儿子的手似乎带着魔力一般,被他按过的部位,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就像是刚刚贴上了一层膏药,与之不同的是,比膏药效果快,效果强,不但不痛了,还有一种凉凉的爽感。
“真的假的呀?”担心不已的王母见王父突然说不疼了,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声:“难道小强的手比膏药还管用?”
王父白了王母一眼:“切,我王魁山一辈子不说慌的,难道还会哄自家人!”
对于公公的话,刘菊忆也是将信将疑,不过见公公苍白的脸色恢复一丝血色,刘菊忆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由得一阵欣慰和惊奇,两只水润的大眼睛转向王小强:“小强,难道你还懂推拿不成?”
王小强见那青气对父亲的伤有用,也是大为惊奇,不过对于嫂子的问题,他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只是抬头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在村子里,像王小强这样的年轻后生,大多不太讲究卫生,包括王小强的哥哥王大力,基本上都没有早晚唰牙的习惯,更没有洗脚的习惯,这还不算,他们还喜欢吃大蒜和抠脚丫子,而王小强则不同,他很爱干净,这从他那一口白牙就可见一斑。
王小强一口白牙反射着阳光,把刘菊忆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给闪了一下,让她的神思微微有些恍惚,盯在小叔子脸上的目光,有些怔怔。
王小强赶紧低下了头。这时他发现,父亲红肿的脚踝,已经消肿了,而色皮肤的颜色也变淡了。
王小强适时地收了手。手心处的“五行灵泉”沿手臂而上,又慢慢回到心脏部位。
“嘿!你这小子,还真是神了,咋给你一按,就不疼了呢?”
王魁山活动着受伤的脚踝,发现不但不痛了,还灵活自如了。不由得在儿子头上轻轻拍了一记。
“小强还真有这手艺”母亲见状也是满心欢喜和欣慰:“都赶上李铁拿了?”
李铁拿上是县城的正骨高手,十里八村的人,只要是谁崴了脚或是折了骨,都找他给正骨,像王魁山刚才的情况,如果不是儿子王小强给按好了,少不得还要找王魁山给捏捏。
“切,李铁拿算个屁,他也就是给病人活活血,没啥真本事……”王魁山不屑地说着,目光抬起盯着儿子,惊疑地道:“小强你真的会推拿?”
父亲这话,其实是大家心里的共同的疑问,所以这时候,一家三口的目光,都紧紧地盯在王小强身上,王小强被大家这么一盯,顿时浑身又不自在起来,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个诚实的孩子,不过这时候他却不得不撒谎,因为这件事太神奇了,再不用谎言掩饰一下,恐怕一家人都会给他吓到。
王小强憨然一笑道:“呃……上初中的时候,我在学校里崴过一次脚,为了省钱,我自已买了一些推拿理疗方面的书籍,自已给自已理疗,所以也算懂一些皮毛,皮毛而已……嘿嘿……”
虽然王小强嘴上说得谦逊,但这时候父母包括嫂子看他的眼神,却是大为不同了,眼神里有惊喜,有欣赏,还有那么一点点钦佩之色。
有本事的人,不管年龄是长是幼,不管是在城里还是在乡下,都是受人尊敬的。
就拿正骨高手李铁拿来说,凭着一手高超的正骨手法,将一家私人小医院开得比县城的大医院还红火,而李铁拿本人,更是名利双收,被当地老百姓誉为“华贵正骨第一人”,是整个华贵县声名赫赫的名医。
李铁拿的正骨手法,王魁山夫妇是见识过的,那年车祸后他们就是在李铁拿的小医院治疗的,说实话,李铁拿的正骨手法是不错,在整个华贵县是一流的存在,不过,和王小强今天的表现比起来,却是差了许多。甚至可以说,二者不在一个档次。
所以说,如果儿子的这套推拿本事,不是误打误撞,而是真本事的话,那这套本事可就成了王家的福音了。
王小强被家人这样盯着,感觉很不自然,站起身来,找借口脱身道:“爸,妈,嫂子,你们继续吃,我去田里看看庄稼……”
“好,去吧!去吧!”
王家二老和刘菊忆异口同声地道。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客气的意味。
出了家门,王小强一口气跑到田里,脑子里全是那青色气息从指尖冒出的情景,情绪激动下,他嘴里不自禁地喃喃道:是异能,没错,真的是异能!
如果之前五行灵泉显现出来的非凡能力只是他的主观臆断,那么刚才他为父亲疗伤,指尖冒出的青气,却是活生生的事实,是异能的外现。
虽说是外现,但那气息只有自已看得见,外人是看不到的,太神奇了,太神妙了!
虽然以前经常看市异能,但当真正的异能出现在自已身上时,王小强还是禁不住一阵激动和兴奋。
第5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小强激动兴奋之际,就听一阵三轮车的突突声响起,由远及近。
转身看时,只见村里的黄春生开着家里的机动三轮车,车上坐着黄春生媳妇冯月仙。
黄春生弟兄两个,弟弟叫黄秋生,黄家不富裕,黄春生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与王小强一样,他也没外出打工,在家承包了五十亩田。
黄春生家的田与王小强家的田紧临着。
黄春生将机动三轮在田地头停下来,一边和妻子一起将车上的水泵往下抬,一边和王小强打招呼:“小强,田里旱的都冒火了,咋还不打算浇水?”
王小强闻言便明白这小两口是来浇地来了。
大暑天的,半个月没落一滴雨,田里的确有些显旱,不过,因为上一次的雨水充足,田里的庄稼看上去也并不是太缺水。
“急啥?”王小强边应着边走了过去,帮忙把车上的水管给卸下来:“没准过两天就下了呢!”
黄春生卸下水泵,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兜里掏出五块钱一包的“红旗渠”烟,掏出一支点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用一副教训人的腔调对王小强道:“读书人就是读书人,田里的事一窍不通,现在的玉米苗就好比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一刻不能缺水,否则,将来肯定长不高,收成也一定不好,。”
黄春生说完,转脸冲妻子一笑,很有点自以为是的得意。
王小强不屑地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未免有点夸张了……”
“哎……我这话怎么夸张了?”
黄春生自以为讲得很有道理,还在老婆面前卖了个乖,却不料王小强对他的话大不以为然,这让他很没面子,立即便和王小强较起真来。
王小强慢条斯理地道:“你刚才把田里的庄稼苗比成长身体的孩子,那我现在把田里的庄稼苗比成你和秋生弟兄俩,春生你是老大,比你弟弟年长三岁,据我所知,小时候你在吃东西时都处处让着弟弟秋生,所以可以这么说,你小时候肯定没有秋生吃得饱,吃得好,但你长得却比秋生还高半头,这是为什么?……”
黄春生尴尬地砸巴了一下嘴,无言以对。
王小强又道:“虽然秋生没有你个头高,但他比你有力气,这就好比玉米一样,棵子高的并不代表玉米穗大!”
的确如王小强所说,黄家一直都不富裕,尤其是春生小的时候,缺吃短穿的,他这个哥哥,在吃东西时,不得不让着弟弟,不过,弟弟吃的好,却没有他个头高,春生个头高,却没有弟弟力气大。
“哈哈……有道理!”春生媳妇冯月仙咧嘴笑了起来,露出当门两颗大板牙,目光看向王小强,两眼放光:“学问高就是不一样,懂的道理就是多!”
“去去去……再笑我把你大牙板下来……”黄春生被王小强说得无言以对,又见妻子与王小强唱和,毫不掩饰欣赏之色,不由得一阵羞怒,冲妻子瞪眼道。
被丈夫一凶,冯月仙立即就闭嘴了,虽然闭上了嘴,可上下嘴唇还是包不住那两只向外掀的大门牙。
黄春生见唬住了妻子,自以为很有男子气魄地吐出一口烟,用商量的口气对王小强道:“小强,浇吧,你家又没水泵,刚巧,趁我的水泵,这样,你帮我浇地,我,水泵使用费我少收点,你看行不……”
黄春生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只要田里没有当紧的活计,他一准是在赌桌上,他撺弄王小强浇地,无非是想让王小强帮他的忙,早一点结束,然后去赌博。
却不料,王小强摇头道:“我还是等等吧!”
王小强说着,向自家田里走去。
“哎……你……”费了半天口舌,见王小强拒绝,黄春生一阵郁闷和无奈,愤火地咕哝道:“不浇,好,让你田里的庄稼都旱死!”
王小强没听到黄春生的咕哝,他径直来到自家田里,王小强也是承包五十多亩地,这块田里种的是秋季庄稼,有玉米也有芝麻,还有黄豆。
芝麻和黄豆耐旱,玉米却不行,毒辣的太阳光下,膝深的玉米苗微微翻卷着叶子,显然,是有些干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