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自己出现开始,韩非的既定命运就已经改变了?他很有可能会就此死在这里?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死了,难以想象以后的历史到底会发生多大的变化,会走向毁灭,还是走向更好?
易经沉默了,他虽然不确定是否真的如同他猜想的那样,这是针对自己而来的来自苍天的恶意,只是他现在必须清楚,韩非决不能死在这里,如果历史走向了未知,在不确定是好是坏的情况下,易经宁愿将一切都拨回到他所熟知的历史上,让未来不再有所变化。
未知很可怕,天知道会不会因为如此而产生了崩坏,若是一步走错,则自己就是这华夏大地,五千年历史以来永远的罪人!即是如此,那就将既定的历史保持住,继续走下去。
翻手之间,手掌心出现了一颗金色的丹药,普一出现的刹那间,弥漫开来的药香气味就充斥在四周缓缓的挥发着,易经的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直接一口将这丹药给吃了下去。
来自天涯明月刀游戏世界里的金色血药,九阳返魂散,能够恢复大量的血量,并且在之后的15秒之内,每一秒在恢复500的血量。这是游戏里的数据,而换算到现实来,那就是在濒死之际,亦或者中毒之时服下此丹,伤势尽复,内毒全解。
这是一种能够在现如今的七国江湖里,掀起惊涛骇浪的丹药。所幸这只有易经才拥有,并且也从不与外人述说。
凌虚剑横在胸前,太白剑典的心诀要领在心中缓缓流淌而过,易经保持古井无波的心境,唯有如此,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这场生死的较量,才有胜出的可能。
“红莲,跟紧我。”脸上露出难堪的笑容,韩非最后悔的还是将红莲卷入其中,让她直接面对了这种,来源于朝廷之上,江湖之中的杀伐,这对于天性纯真的她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甚至有可能,让她这天真烂漫的性格直接一去不复返。
一想到往后红莲有可能产生的变化,韩非的脸上就不住的浮现出阴沉的神色,这份他初初回国就送上面前的大礼,他切切实实的接到了。
而既然送了这份礼,那么也休怪自己,好好的还礼了!
第十六章:援军
哪怕在这晴朗当空的日子里,那杀伐的声音也不曾减弱半分,冲天的杀气似乎将天空的云朵都给冲散掉,此刻在这街道上,洒落了一地的鲜血让人满目上都是血红,横躺在地面上的尸体是如此的纷重,长剑在交击中迸射出火花,蒙着面的杀手只露出那充斥着杀戮之意的眼睛,漠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几成血人都还未倒下的家伙。
“我是第一次觉得,你们韩国什么都好,就是这条路修的太长了。”自从凌虚剑从后周流传下来到落入易经的手上之后,可能只有这一天沾染上的鲜血是最多了的吧。
多数时候,凌虚多是作为一个象征,而不是作为一件杀人的兵器,这很可笑,因为剑被做出来本身就是为了争斗,为了杀伐,成为一个象征并非它之本愿,所以在现在这一刻,凌虚剑的剑身都在隐隐的颤抖,自从被制造出来,往日见过的血也未有这一天来得多。
它很兴奋。
“我以后会禀告父王,修几条能够通往皇宫的近路的。”目露担忧的看着依然挡在面前的这位朋友,虽然易经并未承认自己是他的朋友,可是经过这样的一幕,韩非很难想象要自己如何不把他当做朋友,这一身的鲜血是任何都做不了假的。
“哥哥,为什么你你一回新郑就有这么多的杀手跳出来?难道...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依照红莲的性格,她是绝对想象不到这番杀手的到来到底是受到何人指示的,并不是说红莲很笨,恰恰相反能够比她还聪明的女人并不多,只不过还未受过多少磨炼敲打,人情世故的红莲,是想象不到这杀手,会来自新郑的内部。
“我倒是希望我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也总比我想的那样来得好。”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根本没有让红莲又听清楚的机会。
透过挥剑之间的缝隙看到不远处层层秘密交叠着的人影,韩非知道,想要从这里杀出去的机会更低了。
“韩非,从杀手出现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们从城门处来到了中大道,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韩国士兵来援助,你真的想象不到这是什么原因吗?”将凌虚剑从面前这个杀手的胸膛拔了出来,温热的鲜血洒落了易经满身,将他的身形变得更加的凄红:“而且无论我们躲在哪里,都会被人找到,能够在韩国有这份只手通天的本事的人...”
“我想得到,我也知道,所以我不会轻易的就将这件事情揭过去。”温和的脸庞此刻早已被冰霜覆盖,任谁刚一回到自己的国家就遭遇了这种大街上的暗杀,无论是谁都绝不会把自己的心继续平和下去的。
“所以接下来!”凌虚剑抬在头顶顶住了短剑当头的劈斩,易经另一只手快速的挥动,并指成剑点在了这杀手的胸膛穴位所在,刹那间内力在手指上贯入杀手的穴位中直接爆开。血箭从他的背部迸发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不那么优美的轨迹,洒落长街!
“锵!”手指并未就此收敛下去,而是直接张开夹住了从左侧刺过来的青铜长剑,让那青铜长剑不得再进半分,真当易经准备鼓荡真气再杀一人的时候,快如雷霆般一闪而逝的攻击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胸口只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好似是蚊子叮咬一般的感觉,而当易经低下头看着胸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白一黑俩种羽毛就这样插在自己的胸膛上,那末尾处的尖锐此刻已经深深的没入自己的血肉中。
暗器...暗处还有人!而且还是精通暗杀刺探,擅长速度的那一类人!
“易兄!你的胸口。”韩非也不是个瞎子,他当然看得到这明晃晃插在易经胸膛上的俩根羽毛,这出手之人的速度难以想象的快,根本都没有看得见他的身影。应该是混在这些杀手之中的人,可是想要透过层层交叠的人群精确无误的命中易经,这份手法...
“我还撑得住。”这羽毛是不能拔的,一旦拔出来的话就会因为那细小的伤口而不断的流出鲜血,犹如开口决堤的洪流一般不可抑止,虽然就这样让羽毛残留在胸膛上,会因为这羽毛的中心是空的而导致一直在吸取鲜血,就好像是给身体接了一个口子一样不断的抽血,只不过这个过程是很慢的。
所以易经不能拔,哪怕这依然是慢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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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犹如风中残烛般,生命随时可以被夺取。”指间黑色的鸟羽被他来回拨动着,邪魅的脸上有着黑色的花纹,凸显出此人的妖冶,再加上这一身洒脱的黑色羽衣,让他能够在穿梭中不留下任何的声音,帅气而又实用。在这晴空下出现这样一个黑色的人影,是很违和的。
因为黑色,代表不详,死亡。
“为什么公子韩非刚一回国,就会被大将军下了必杀令?”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有着紫色短发的少年,与身边的那人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只有白色,亦或者是蓝色,白色代表无垢,蓝色代表天空,这是一个向往着自由的无垢少年,精致的如同女孩子般的脸上带着不解,望着那依旧插在易经胸口上的白色鸟羽伴随着易经大幅度挥剑的举动而逐渐吸取他的鲜血变成红色,而已经也越来越虚弱的脸,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茫然。
“大将军做事,不是我们可以揣摩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将他们阻挡在这里就可以了。”眼眸里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黑色的人影继续说道:“我认得他,赵国地下的杀手组织里,也当属于他比较另类,我以前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也是一个看不清自己的蠢货。”
“那就是异人,赵国地下杀手组织里面,最诡异的一个,他从不因为报酬多少而下跪,也不因为仇杀权利而掌控,他想做的是他自己想做的,他觉得你该死,那他就会去做,无论这个任务有多难。”耸耸肩膀,黑影继续说道:“死在他手上的那些贵族大臣,权倾一方的候君,都不少。我记得我们以前也想着要不要把这个人吸收进来。”
“他凭借他的心做事,这证明了他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他不会甘愿受到这种约束的。”白影摇了摇头,有些羡慕的说道。
“所以,他今天就得死在这里,尤其是他在保护一个,他并不应该保护的人。”眼眸里闪过的杀机虽然浓烈,但是那一闪而逝的无奈却依然在表示,他的内心其实并不是如此所想。
“墨鸦,我们这样...”
“白凤,你要知道我们若是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再说了,这本就是一场必杀的局面,他一个人再强,还能撑得过这源源不断的杀手吗?纵然他已经杀死30多个杀手,而他也已经身受重伤,即刻倾倒。”黑色的乌鸦羽毛被他缓缓的瞄准了易经的脑袋:“让他死在这些不入流的杀手手里,死在我的手下,是对他的一种尊敬。”
然而墨鸦的动作还未瞄准,甚至还来不及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从街道拐角的另一个地方忽然冲出来一群韩国士兵,呼啸着冲向了中大道上朝着那些杀手杀了过去。
呼喝声与喊杀声连绵不绝,在这中大道上形成了一串串死亡的交响乐。
伴随着冲出来的一众韩国士兵,最后从拐角处缓缓走出来的,却是一个黑发飘扬,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年郎。
“张大人的公子,张子房。”白凤默默的吐出这个名字。
“将军有令,一旦韩国士兵插手此事,即刻退去,不得再次下手。”墨鸦看了那将凌虚剑插在地上,摇摇欲坠的人影,摇着头说道:“可惜了,死在这里一了百了,继续活下去,那是比起现在还要更加深沉的恐怖。”
“张相国的公子,倒也来的真是准时。”
第十七章:夭寿了,少年谋圣和少年隐圣一起喝花酒去了
关上房间的大门,眼角的余光似乎能够看得到那躺在床铺上安静祥和的睡着了的易经的身影,韩非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将视线投注在这庭院中,随着微风吹动而漂浮的落叶被韩非捏在手中,感受着这天地之间的气息变化,韩非微微扼首,似有所得。
“韩非兄,红莲公主已经安全的回到皇宫了。”普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庭院里的韩非的身影,张良连忙走过去双手敬礼说道:“不过红莲公主在进入皇宫之前,扬言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韩王,只怕...”
“红莲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会禀报给父王也是正常的,今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新郑只怕是要彻底严加防范,不会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风姿卓绰的少年,那翠色的文士礼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是彰显出他一派儒雅温和的气质,若非韩非知晓这位张相国家的儿子并非真的拜入了儒家门下,恐怕都会被他这一身的气质搞得错误了自己的判断。
“看韩非兄的脸色,似乎并不想要让红莲殿下亲自禀报,这又是何故呢?”虽然在后世张良是那个名传千古的谋圣,可是现在毕竟还尚且年少,略显青涩的他并未真的成长成为后来的那个张良,所以在智谋方面还很懵懂的他,是决计比不过现如今的韩非的。
“将新郑城警戒起来的确是件好事,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事情发生也会稍微整改一下新郑城里面的风气,只可惜这样的风声鹤唳,会让本来应该跳出来的一些人就此沉默下去,从而丧失掉那份心情不再出手,对新郑,对韩国是好事,对某些人来说也是好事,可是于我而言...”
“韩非兄似乎并不想要让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此隐藏下去,不过既然对方能够在主街道上明目张胆的刺杀,显然身份非凡,而在韩国境内能够拥有这等手段通天的人...”
“看来那位大将军,甚是想要让我死。”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虽然是笑,但是却丝毫不见一点儿的温暖在其中:“游历七国,著传出书,虽然让我名传天下,可也让有些人看不惯我,那位十幻兄是如此,这位大将军看来也是如此。”
“十幻兄又是谁?”那比起女孩子的脸都要美丽三分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的迷茫,显然并不知道韩非到底在说什么。
“那不重要,关键是现在。”说着转过身,看着那不远处紧闭着的房门,韩非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子房是如何知晓,我在中大街上正在被人围攻,甚至陷入了生死之地?”
“我本来正在家中熟读儒家经典,并未知晓外界有何事情发生,却不想读到入迷之处突从窗外飞射进来一把匕首,上面还裹挟着一块布帛,我打开看了看,这才知晓了韩非兄正在中大街被人围攻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件事是真还是假,但是我想出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于是我就点齐了士兵出门,果然在街道上看到了已经陷入下风的你们。”
“这样看来,暗处还是有乐意帮助我的人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韩非沉吟着说道:“有人想要杀我,有人想要救我,看来我这一回到新郑就成为了漩涡的争斗中心了呢,倒也真是事态逼人啊。”
“韩非兄自学成归来,还著有经典,名声在外,七国之中但凡想要见韩非兄一面的人数不胜数,想来定是害怕韩非兄如同商鞅那般,将韩国变得兴盛。”
“哼,越是让世人知晓自己的才华,越是会引起某些人的杀意,有才华是好事,可是这份才华参合进了国事里面,就不得不让人忍痛下手了。”韩非摇头晃脑着,好似没一个正经模样般:“我省得,我肯定省得。”
“韩非兄...”张良不太知晓这位归国而来的九公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这位九公子那喜怒都不表现在脸上的模样,让他一时之间都无法捉摸定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子房,你可知道咱们这位大将军,现在都在关注些什么呢?”韩非看着张良继续说道:“父王下放政令,把持大致方向,将权力给予王朝中,这位...姬大将军手握莫大的权力,却又为何不见都城治安改良呢?”
“大将军繁忙,应该...应该是无暇顾及这些吧,所谓治安,应当是司法主管的事情,而子房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司法位置上的司寇官职,还是空缺的。”张良虽然也知晓这位姬大将军在朝廷上在政治上,和他的父亲是死敌,若非是有自己的父亲相国职位压着,只怕早已权倾朝野,也不像现在这样有些许的顾忌。但是这位顾忌还能够维持多久呢?
自家的祖父,可是已经岁数大了。
“是吗?”心中已然有所定计,韩非的面上却还是犹然展露出笑容:“原来司寇的职位还是空缺的,那样的话这样也不怪这位...姬~大~将~军~了。”
张良自然听的出来韩非话语里的冷然与讥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之事,幕后之手,看来韩非兄,已了然于胸。”
“诶,先不管那些东西子房既然喊我一声兄,那么我们不如去新郑里最大的酒楼好好的喝一杯。也算是为我压压惊,然后再叫上几个美人,我观子房如此风姿卓绰,想来新郑城里定然是有诸多女子对你心仪不已的。”沉静的脸色在刹那间摆出嬉笑的模样,这般说变就变的速度,着实让张良有些难以适应::“子房,可愿意给我一个面子。”
“既是韩非公子所言,子房自是欣然答应,可是韩非兄初初归国,却不去皇宫面见韩王,反而去喝...喝花酒,这未免有些...”
“未免有些不尊礼数,不敬父王。子房是想这样说的,对吗?”韩非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心底里承认了什么一般:“子房啊子房,我对于你可是很有期待的,这新郑里,也就只有你才是好玩...呸!能够与我相应的人。”
咳嗽了几声,似是想要掩盖一些尴尬,韩非继续说道:“我这花酒,是喝也必须喝,不喝也得喝。这其中的道理,请恕我一时不能相告,不过以子房的谋略,应当不至于会被迷惑多久,些许时间想想,定然能够有所知晓。”
“...子房明白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这就去去吧,我记得不错的话新郑城里最大的酒楼,似乎是叫做...紫兰轩?”
“韩非兄离国如此之久却依然能够记得紫兰轩的名字,看来当年的花天酒地,依然还留存在韩非兄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诶,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忘得掉呢,这一路上被某个人烦的要死,酒都没喝多少,我告诉你啊今天我必须喝个痛快,子房你得陪我。”
“兄既所言,固所请愿。”
第十九章:插手历史,意志警告?
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天,并没有仰天狂笑,也没有暗自摇头,充斥在满心中的只有一种心情,那就是恐慌。
对于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的恐惧,对于突然来到一个看起来就荒凉的地界的慌张,现在回想起那一天,易经才觉得那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举动吧。
行走在这片大地上,但其实根本没有去了多远,就好比韩国,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战国七雄的国度,可能自己也只去过齐国与赵国吧,在加上现如今的韩国...这样就能够算得上是行走在这个时代了吗?不过虽然没有走遍,可是单单观看赵国与齐国境内发生的事情便可以管中窥豹,一睹这个世界的真实,是那样的残酷不堪。
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一场意外,还是带着属于自己的使命呢?这种事情根本说不清的吧,谁会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具有着一种什么样的使命呢?易经不了解,说到底他也是在这个时代挣扎求生的一份子,虽然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界,也知晓这个时代之后发生的事情,然而这又能够有什么用呢?单单是思考怎么活下去就已经费尽了所有的心思了。
不会造纸还真是抱歉了啊,不会发明出火药也真是抱歉了啊,不会统兵打仗,纵谈谋略也真是抱歉了啊,不会生产玻璃,甚至就连烧饭都很难吃也真的是抱歉了啊。
我要是早知道自己能够穿越,我肯定会去学这些东西,可关键是谁会提前知道自己会穿越的?
可是,已经在这个时代浑浑噩噩的生活了三年,看着这个时代按照某些轨迹慢慢的发展下去,易经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给这个时代带来了改变,还是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知道,对于他而言并不想掺和进这些千年前的历史之中,很危险,很恐怖。他想要明哲保身下去,也只想要活下去。
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如此了吗?来到这个时代没有丝毫的改变,也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儿存在的证明,而眼前这个已经被自己认同了的朋友韩非,也最终会在若干年后死在秦国的监狱中,而他眼中热烈的期盼是如此的强烈,而自己...却在畏畏缩缩的不敢踏出一步。
“韩非所希望建立的国度,所希望贯彻的法。他想要将七国统一,想要就此奠定法的存在,凌驾于所有的一切之上,创造出一个遵纪守法的国度,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安定,再不会有焦土与白骨的出现。
但...这份梦想本就是镜花水月,如同梦中幻影一般一碰就碎,统一七国的人不会是韩非,他所努力建造的世界也根本不会出现,因为他会死。
但是这个,就是阻止自己不敢朝前迈出一步,畏畏缩缩不敢向前的缘由了吗?
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然后...握住了韩非依然伸出来的手,能够感受到这只手上温润的温度,让易经在刹那间想起来,韩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能够被他称之为朋友的人。
“轰!”也就在双手相互握住的那一刻开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上突然闪过一道雷霆,照亮了这漆黑的大地,随即狂风“呼”的降临下来,大雨毫无征兆的落下,狂暴的冲刷着这片大地,将所有的污秽全数带走。
“韩非,你说的不错,我已经受够了这个乱世,我希望它能够和平下来,我希望它会凝聚成为一个声音,你所尊崇的法的贯彻,能够建立一个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国度,当法凌驾于君权之上的时候,那样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最起码...焦土应该不会有了吧。”炯炯有神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韩非,那眼眸中期盼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和平?完美?亦或者是与后世完全不相同的国度?
易经分不清他在期盼着什么,他只是想要让他眼睛里所看到的焦土不在出现在大地上,不想看到家破人亡的惨剧浮现在他的眼前,也不想看到姐姐带着弟弟从树上刮下树皮,被她们当成美味甚至还在相互推脱的场景。
唯有见证过战乱的悲凉,才会懂得和平的美好。
“所以,你是答应了?”这是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坚定,这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来自别人的,一个相信自己愿意交托自己的朋友那边传递过来的力量,韩非很高兴,心好似都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
“是啊,我想要看看,如果你能够继续下去的话,不...应该说是你能够在韩国成功的话,那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影。”想象不出来啊,完全想不出来韩非那样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啊,会很美好吗?会和自己所认知中的完全不同吗?还是...比起以往还要更加恐怖的深渊?易经并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想要见证。
“那你可得注意好了,有些时候,那些变化是很快的,快到你根本没有来得及注意到就已经完成了,别到了最后韩国大变样了,你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变化的。”温和的笑容里带着韩非肆意的野心,一统天下也好,重洗韩国也罢,这些...都是他愿意做出的改变。
战国时代百家争鸣,诸子百家各路各派的思想碰撞,诞生了一系列的伟人,可以毫不做作的说,这个时代里诞生了太多能够对于后世产生变化的思想,这是一个堪称爆炸的时代,世所罕见。
每一位诸子百家的代表,亦或者是承接了理念的人,都是不甘于寂寞的,他们不会坐等目前,会亲身参与到这个时代的大戏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浓厚的一笔,百家争鸣,亦可称之为,百家争霸。
韩非,法家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未来的隐圣,他的思想影响了后世2000多年,是一位真正在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痕迹的人,而他...想要亲手创造一个亘古未见的时代,一个全新的国度。
“我会留在你的身边见证你的发展,我也想要看一看那样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景色,我也想要见证一下,我...是不是会是另一个王莽。”述说出只有他才知道的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绝非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