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一个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出名,你以最短的时间成为了二级杀手,传言你还得到了那个手段通天的杀手组织的青睐,试问这样的你,难道还不出名吗?”嗤笑一声,易经无奈的摇摇头:“我对你还是有很多了解的,你的出手习惯,你的性格。”
“我说,原来你这么厉害啊!”能够在现如今这种情况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的,也只有韩非了:“看来我这一路,可以安稳的回到韩国了。”
“那可未必,韩非公子,最好先想清楚自己的定位,再决定是否回国来得好,亦或者说,现在的韩国,还是你认知里的那个韩国吗?”咳出了抑郁在胸口的淤血,十幻脸色颓然的说道:“没有凭空出现的任务,并且还是万金。”
“所以,最终的答案只有一个。”侧过头去看着这个脸上露出严肃之色,但隐隐有些悲哀的男人,易经心下微微沉默,却还是出声说道。
“有人不希望我回到韩国,起码,不是站着回去的。”眼眸里闪烁着寒光,韩非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就是现如今的韩国吗?”
“那我,可能又要让他们失望了。”若是身边没有这么一个高手在,或许韩非还会选择东躲西藏也不一定,可是现在,他却不必要去做那种多余的举动了。
光明正大,乃至于大摇大摆的走进韩国的都城新郑,已经是韩非必须做出的举动,他要向所有想要让他死的,想要让他回不了国的人看看,他韩非,终究还是回来了。
第十章:韩非=读书人=菜鸡
将横在十幻面前的凌虚剑缓缓收起来插入剑鞘中,易经看着这个依然还在咳血的男人,那颓然的神色也不似作假,胸口那狰狞的伤口还在泊泊的流淌着鲜血,越发可见他的脸色苍白起来,这等伤势若是无法得到救治,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迟早也是死亡。
“你不杀我?”脸上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十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易经,更加准确的说是看着易经身边的韩非。
易经到底会不会放手他是心底知道的,但是若说真的能够做出这种举动的,只能是韩非这位九公子了。
“我为什么要杀你,燕赵之地多悲歌,无论如何总有你自己的难堪所在,慷慨之士甚多,所以我不会杀你。”韩非笑了笑,在他的眼睛里能够看到的是他自身的坚持,他所坚持的信念与道理,不允许他就此在这里将这人格杀,也许他的确应该死,但是却不是这种死法。
“你想要将你的法贯彻下去,就必然会与这个世界的主流对抗,你的对手不仅仅是来自国家,还有诸子百家所有的武林高手们,你想要制定法规,将天地规束起来,你可知道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抱着长剑站在韩非的身边,易经是知道韩非为什么选择不杀他的原因的,若是这样随着自己的心杀掉他,对于韩非来说无疑是对于他自己的理念的冲突,他想要贯彻法,就必须自己遵守法,否则又何谈贯彻下去?
“所以,侠以武犯禁,这句话我其实是说的没错咯?”
韩非微笑着侧过头,将目光投注在了易经的身上,感受着易经身上那犹然还未完全消退下去的冰冷,他笑着说道:“侠义之士,以自我评定世间对错,但终究是不稳定的,那是他们自己的意志,而不是国家的意志,违背了国家的法,就是在挑战整个世界的权贵,而他们也必然不会甘心于此。所以这就是冲突的由来。”
“韩非你可知道,我对你的这个理想抱有的态度,终究只是一个理想罢了。”来自后世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韩非梦想中的那个国度根本不可能实现呢?
他所有的期望都会化作泡影不复存在,但是他的精神却又会以另外一种角度,以另一种形势流传下去,十年,百年,千年,舒展着属于他的智慧,属于他的理念。
韩非在历史上是可悲的,但是在历史的文化进度上,无疑是可敬的。
“那既然是梦,我就必须要将这份梦给实现了,否则的话,我岂不是让易兄你平白耻笑了?”挑了挑眉毛,韩非自由一股从容自信在心中,那面目上表露出来的狂妄可谓是相当符合他现如今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的。
“所以,我需要很多的朋友和我一起走在这条道路上,易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这是韩非真正正式的对易经发出了邀请,与之前不同的事情是,这一次,韩非是真的想要将易经留在身边了。
一个来之不易的高手,虽不属于百家,但是若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又算不算是儒家的人呢?还是该算作是兵家的?韩非似乎想要了什么趣事,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尴尬的笑容。不过他想要将易经留下来的心还是没有变的。
“再看看吧。”皱了皱眉头,易经却还是没有现在就回答韩非的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他这个不属于百家的人,只是一个流民杀手的家伙,是不是真的要参与进入这一段历史之中。
韩非,这是一个注定要被书写在史书上,并且大写特写的人,而与这样的人做朋友,留在他的身边,也必然会直面对那名为历史的滚滚大势,而自己这样一个本来不存在的人,到底是被这股大势融入进去,还是...被碾压的粉身碎骨呢?
“也行,不过我们目前也要救治一下这个人,虽然他是来杀我的,但是我可不想这样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我看起来就不像那种绝情绝义的人。”
韩非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手掌收了回来,就算目前易经并未给予他答复,可是他这一路上到底还是留在自己的身边,总有能够将他说服,甚至是折服的时候,韩非相信自己的手段,也相信自己待人的本事,真心待人,总是能够做朋友的。
“流血流了这么多,居然还没死,而且...”而且在这黄土大地上,居然没有引来任何的野兽,难道说这里荒凉的,连那些动物都不想留在这里逃生去了吗?这还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时代啊。
“也许,是他还不想死吧。”韩非探了探十幻的鼻息,似乎感受到了他微弱的呼吸,继而说道:“只要有的选择,人总是不想死的,不是吗?”
“这个时代,没有给人选择生死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易经淡淡的说道。
“所以他是生是死现在就交给你了,易经,救他吧,我还有用。”
“救他?”斜斜的视线撇了一眼这个都快要因为流血流的虚脱而死是十幻,易经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韩非,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救下这个人,救下一个一心想要杀你的杀手。”
“我韩非做事,可是从来不讲后不后悔的。”拍了拍易经的肩膀,韩非蹲下身子想要将十幻抬起来,可是他一用力,几乎整个脸都憋成了红色...
“怎么这么重啊,这家伙看着也没多重的模样啊!”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韩非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随即吐露出来说道:“要不你去试试?”
易经没有说话,而是从伸手入怀中,明面上看起来是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但其实他只是用胸口的衣服遮蔽住视线以防人看到他凭空取出东西来罢了,毕竟包裹空间的秘密,不能够给任何人知道。
蹲下身子轻轻的一托,十幻便被易经被搀扶了起来,靠在易经的身边软软的做着。
韩非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凭什么你好像一点力气都不用的就把他抬起来了!这算什么啊!”
“这只是说明,你身子太弱了罢了,读书人。”斜斜了撇了一眼韩非,而韩非亦也能够从易经的眼神中,读出不屑的涵义。
“什么叫做读书人,凭什么读书人就得力气小身子弱!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儒家的骑射剑艺,我也有好好的学的,那些都是基本课程,我也能够坚持下来,凭什么啊!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不服的话,要不我骑马,你牵绳?”
“...不,还是算了吧,我体弱就体弱吧。”韩非翻了翻白眼,他才不上这个当呢,能舒舒服服的骑马,还有人牵着,自己干嘛受罪?
坐在马背上逍遥喝酒才是王道啊~
想诓我,易兄你还早得很呢!
第十一章:一种声音
“你为什么要救一个,想要要了你的命的人,你可知道要不是我在你身边的话,你面对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拨动着面前的火堆,抱着凌虚剑坐在一块石头上,火光倒映出属于他的黑影,在微光的摇曳中四处摆动着,就好像是群魔乱舞一样。
“他要是死了,我可不能保证下一个接了这个任务的人是不是你能够对付的角色,这样把他救治好了放在身边,你们杀手有关于我的任务榜单就会一直处于有人接取的状态,这样的话,也能够避免很多麻烦的事情。”虽然酒瓶已经被易经反手一剑削成了两半,但是韩非表示,身为一个酒鬼怎么可能随身只携带一瓶呢?出门在外喝不到酒的话,那还不如在儒家多待几天做好准备再说。
“的确,杀手虽然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但是只要有一个任务被人接取了,就不会在被被人染指,但是韩非,这也是有意外的。”有些诧异的将目光投注在韩非的身上,在这火光的摇曳之下那自信的脸庞上,带着些微微的红晕。
这家伙,着实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吧:“如果发布这个任务的人将这个任务设定成多人,亦或者是谁先完成了谁就优先得到的话,那么你的这种举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的意思是,对方很有可能会设定成这种状态,从而避免出现意外,以此来确定我的死亡?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人,是不会看到其他的东西的。”韩非捏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瞥向了趴伏在地面上,此刻已经被止住鲜血的十幻,虽然脸色还是白的吓人,但是却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看来,想要我死的心情还真的是很迫切呢,弄的我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对我这么关照了。”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来得好。”想要让韩非死的人太多了,无论是韩国的人,还是以后秦国的人。
不过现在这种可能性也只会出现在韩国里,这位惊才艳艳的韩国九公子若是回得了韩国,必然是王储之位的一大强力竞争者。韩国的那诸多公子们,又如何会坐视韩非就此安全的归国呢?
“也是,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虽然有些提心吊胆的,不过也总比伤心来的好,不说那些了,来来来,喝酒喝酒。”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悲戚,韩非定然是已经知晓了到底是那方人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死了,哪怕是如同韩非这样的人,面对这种可谓是兄弟相残的局面,也不免内心伤感,手足之情,在那个位子的面前,就真的如此不堪吗?
韩非,可从未想过要对诸位哥哥弟弟有任何的想法啊。
看着韩非递过来的酒瓶,这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居然会和人分享,这倒也真算得上是奇闻了。
易经没有矫情,一把接过酒瓶仰头就喝了起来。潺潺流淌而下的酒水顺着他喉咙的吞咽进入他的肚子中,没有浪费掉一滴。
“你为什么舍得和我分享,我是说,身为酒鬼的你,居然也会有和人分享美酒的时候?”痛饮之后,易经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说道:“难道不是会被你视之为生命,从不假与人手的吗?”
“那当然,我的确是个酒鬼,也很喜欢酒,轻易不会与人分享,但是对待朋友,我当然是会用我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招待他了,因为是我韩非的朋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易经,这个与韩非年龄相仿佛的少年杀手,虽然不知道他之前的人生到底是如何的,但是现在,他是护卫自己一路能够安全回到韩国的保证,也是具有和自己理想相同的同道人。
想要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认同自己的理念,并且坚信以后会实现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没有人敢于确定诸子百家的争锋到底是谁的胜出,也没有人确定流芳百世的,到底又是哪家的学说,而找到一个知己,一个朋友,是比之任何都要重要的事情。
在韩非眼里,易经就是这样的朋友,值得他相交,甚至是互换理念的朋友。
“流落在黑暗世界里的杀手,也配成为九公子的朋友吗?”话语虽然平淡,但语气里暗含的嘲讽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在这个时代三年之久,易经自然知晓这个时代的贵贱差距,平民与贵族的分别,按照正统的历史来说,战国时代,还是奴隶制的时候,远远不是秦国统一以后,君主集权制的天下。
所以在这相当夸张的身份差距之下,到底在这个世界孕育了多少的悲剧?
贵族任意的剥夺所有的一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雁春君如此,广信君如此。见证了太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杀了太多这样自命不凡的贵族公子,灭掉了数之不尽的狼狈狗猖之辈。然而这样的人,是杀之不尽的。
一个是在黑暗世界,遵循自己本心行事,无所顾忌的杀手,一个是想要将天下归一,统一法度,规划管理的皇族公子。
一个是无法无天的代表,一个是法制宪典的代表,这样的俩个人,还能够成为朋友?
韩非自然也不是笨蛋,也听出来了在这个问题之下隐含着的真正的疑问,当下,韩非正领了自己的衣襟,坐直了身体严肃的说道:“那是自然,我知道,你成为杀手也是你自己被逼不得已的苦衷。”
“这个时代,这种七国存在的世界,让你失望了,所以你才会做一个杀手,去杀那些你看不惯的人,因为你知道国家的法律是约束不住他们的,那些人是凌驾于法之外,猖狂不平无法无天的人,你很失望,你觉得法是无用的,不能伸张正义,不能判决邪恶,所以你才成为了杀手,你才会自己决定他们的罪过,你让你自己成为了法。”
“一柄看不见的,黑暗裁决的利剑。”伸手指了指易经,韩非继续说道:“我所主张的,是法凌驾于一切的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逃脱这个规则,这股力量是裁定这个世界的正义邪恶,乃至于一切不平之事的存在,侠以武犯禁,我想正是因为现如今这种不完善的法,导致人间正义无法施展,从而催生出了侠。”
“待到法真正贯彻的那一天,侠就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的价值,因为正义已经被伸张,邪恶已经被审判,侠义之人,自会散去。”韩非手掌摊开,好似想要抓住什么一样:“这种力量就在我们的身边,无处不在,无处都不在,区别在于是否能够感受得到。易经,你坚持的侠义,不就是这样的吗?”
“你似乎很了解我,看来你之前已经调查过我了。”
“所以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成为杀手也不是你的本愿,只是你被这个世界逼迫的罢了,你似乎...对于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很看不惯一样。”韩非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几乎说道了真正的点子上了。
身体略微一震,易经似乎有些恍惚,他险些以为韩非已经知道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事实了,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知晓这不过只是韩非的猜测罢了,不过能够藉由这份猜测引起他的怀疑,该说真不愧是韩非吗?
“对,没错,这个时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世界,它应该更加和平一点,应该有法律的贯彻,它应该...”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易经一字一句说道。
“这片大地上,应该只有一个声音才对!”
第十二章:中暑
蓦的睁开眼睛,感受着来自天空上太阳无情的烘烤,好似浑身都快要被燃尽了一样,而自身好像坐在上面东西上面一路颠簸着,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音传入耳朵中,一点点的唤醒那迷失的神智,等到他真切的清醒过来,也终究是发现了现如今他的处境了。
被捆住的双手,还有被横放在白马上的身躯,这种屈辱的姿态让他的脸上出现一阵青一阵白的难堪神色,这是他不能够容忍的举措,这无疑是对于他自身的亵渎,十幻刚想要发作,然而脑海里却闪过了刹那间的场景,那是在昨天晚上的黑夜里,那凌空斩下来的凌虚剑上的锋芒,以及血花洒落在空中的腥红。
哪怕是现在一回想起来,还是能够在脑海里清晰的具现化出来,继而就能感受到来自心灵上的恐惧,以及...身体上钻心的疼痛。
“醒了?”你以为韩非让十幻这个伤员骑马是多么好的心吗?太天真了!那可真的是太天真了,妄想韩非会下来牵着马走路什么的,果然都是想得太多。一手牵着缰绳,同时托住了韩非趴伏在自己背上昏迷过去的身子,易经还是很无语的。
“韩非公子这是?”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只是一眼就看出来韩非那绝对是被热晕过去的,可是明明能够将自己斩杀掉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多费这么多的功夫?活捉自己对于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走了一段路,然后中暑了。”他能够晕过去还真的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不过韩非毕竟只是个读书人,也没有真气内力的傍身,凭借他普通人的身体行走,也实在无法在这种天气下支撑多久。热晕是很正常的。
抬头撇了一眼那毒辣的太阳,昨天还在天气宜人的桑海城里谈笑风生,现在就在这种荒漠中行走,人生的大起大落还真是实在啊,不过...这不过短短一天的路程就有如此巨大的气候变化,战国时代便是如此恐怖的吗?在后世这里可不是这般的荒凉啊。
两千年的沧海桑田,地壳变动,的确足以改变很多东西了。
“韩非公子居然不骑马,将我这个手下败将抓在手里,你想要干什么呢?”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十幻一字一句的说道:“从我的身上,难道还能够有韩非公子感兴趣的东西?还是说,是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不是韩非力保你的性命,你现在应该已经到黄泉报道了。”还不待十幻说完,易经就直接出声打断道:“今天早上醒来到现在为止,你昏迷了一天的时间,并且我倒是也真不知道,你居然如此脆弱。”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哪个不是脆弱的,你没有揭开我的面皮,我很感谢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放过你。”
“真是笑死我了,眼下,可是你被我抓住了,手下败将。”眼眸里闪过一丝丝的讥讽,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易经从来都是缺乏好感的,尤其是与他同为一类的人,只不过与他不同的是,他自己有底线,可其他人没有啊。那是一群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出来的丧心病狂的家伙们。
“韩非会保住你,是因为他自己的理由,而我会选择不杀你,是因为韩非的意思罢了。你能够保下这一条命,全都是韩非的功劳,现在我问你,这个暗杀韩非的任务设定,是个什么样的。”
“哦~原来这就是你将我擒拿住的原因,你是不知道这个任务到底是限定领取,还是先完成先得,所以才把我留下来想要询问一番。”虽然带着人皮面具让人看不出他具体的表情变化,但是那眼眸里透露出来的讥讽还是很显眼的:“抱歉,我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的话,你就可以死了。”眼眸里闪过凄冷的寒光,于一刹那间拔出了被他放置在腰间的凌虚剑,虚空中闪过一抹惊心动魄的冷芒,只是一瞬间,就朝着马背上的十幻刺了过去。
面对这毫不犹疑快如闪电的一招,留给十幻的时间并不多,而在这短短的刹那间,十幻想到了很多,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家伙说下杀手就下杀手,这出手毫不迟疑的举动,大概是因为忍耐了很久?还是早就有这种想法,如今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
“我说!”无论如何,易经到底还是个杀手,并且还是在组织内部略有名气的杀手,出手果断狠辣无情,是身为杀手最基本的功底,而说杀人就杀人,根本就是在谈笑间就能够变换的事。尤其是对于自己无用的人,并且还会成为拖累的人。
杀!
凌虚的剑尖只差那么一点儿就会触及到十幻的鼻尖,而就是这一点儿却也能够让十幻感受到来自凌虚剑殇冰冷彻骨的杀意,直到现在他才恍惚间想起来,易经本就是与他是一类人,甚至是比他更加绝情嗜杀的存在,落到这种人手里,没有相应的价值存在,下场只有死。
“这个任务,是只允许一个人接取,并且在完成之前,除非杀手已经死亡,否则这个任务将不会再被人接取。”十幻快速的说道:“如果不是这样,在来到这条路之前你们就会遭遇到无穷无尽的杀手阻拦,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们也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优哉游哉的赶路。”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只是想要保命而撒谎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们都一样的,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突出你的重要性,从而想要获取生命保障?”剑尖再往前刺一点儿,一点血珠从鼻尖上渗透出来,落在了凌虚剑的剑尖上,纵然依旧单手拖着韩非的身躯,可是那份凌冽的杀意,却依旧不减半分:“撒谎的话,天涯海角,你都会死。”
“那肯定我是不会欺骗你的了,如同你这般的人,应该也能够知道生死之间人是很诚实的。”急急忙忙的摆摆手,十幻的脸上做出一副慌张的神色,这把凌虚剑的锋利,他是不想再尝试一遍了。
“那在我们到新郑之前,就劳烦你跟着我们走一趟了。”到底有没有撒谎,在这一路上就能够感受的出来,若是出现了新的杀手,则就代表这家伙在撒谎,以易经横压他的实力而言,再度将他击杀应当不难。
而若是他没有撒谎,则这一路上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应当就能够安全的到达新郑了,到了那个时候放他走也无伤大雅,毕竟韩非还是想要等到他的法贯彻的那一天,再来决定这些人的生死的。
“可以,我就跟着你们。”早知道这个代号叫异人的家伙有这么强大,自己也不会这样傻乎乎的跳出来送死了,天知道同为二级杀手,为什么这家伙的实力要超越自己这么多,可能能够对付他的,只有那些一级杀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