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你给我点钱,我帮你摆平这件事。
你不会是想狂我钱花吧,你有什么本事能摆得平这件事。寇大鹏又不是小孩子,所以根本不信丁长生的话。
那你不信就算了,算我没说。
别,不就是要钱吗,说吧,多少
钱是小意思,我还要附带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就这道你小子没这么好打发,说吧,我办不到的你也不好难为我。寇大鹏无力的坐在了办公椅上。
帮我弄成正式的警察,谁不知道我这联防队员说开就开啊,我还想多干几年呢,你帮我弄个正式编制。在派出所呆的这个把月,丁长生在以令人嗔目结舌的速度成长着,虽然现在还是一副憨厚相,但是心眼却多了去了。
我现在没那个本事,那是要县里领导批复的,这样吧,你帮我摆平这件事,我带你去县里跑跑,看看能不能成,这样可以吧。
好,拿五千块钱来我帮你摆平这件事。
看田鄂茹的情况,丁长生一分钱都不用花,如果她和寇大鹏还有牵扯,也不会将自己诱导上床,妈的,简直被弓虽女干啊,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就觉得非常憋屈,虽然自己感觉到了快感,可是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被人这么抢走的,想想心里就不甘。
如果田鄂茹想生下那个孩子,她也不会冒着危险大白天的和自己搞那件事,所以他断定,田鄂茹和寇大鹏之间完了。
至于这五千块钱,他是想用来救杨凤栖的,虽然杨凤栖许下的都是空头支票,但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说的谎话也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他要冒险救这个女人,他在等待机会,一个是时间,一个是财力,现在拿到了寇大鹏给的五千块钱,就只剩下时间了。
说来也怪,你不要钱时,我总觉得你小子憋着什么坏,但是今天你伸手要钱了,我反倒是心里轻松了不少。寇大鹏将五千块钱给了丁长生。
那是表叔你的钱多的花不完了,还有件事,你的车今晚借我用用吧。
车,借车干么,你会开吗
我回梆子峪一趟,出来一个多月了,家不知道被丁大奎拆了没有,回去看看。丁长生很幽默的说道,但是寇大鹏听到梆子峪,脸色一红,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了。
行,不会开,我让司机送你去。
不用了,我跟张强学会开面包了,估计这都差不多。
慢点开,我这车可是刚买了不长时间。
放心吧,我要是栽倒沟里摔死了,我估计表叔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臭小子,男人嘛,不就那点事嘛,今天和你聊聊天,心情畅快多了,你死了,我那事谁给我办啊,明天一早给我开回来。
行,我知道了。
14
所长,我今天能不能请假,今天是我父母去世两周年,我想回去看看,烧点纸。 丁长生给在芦家岭的所长霍吕茂打电话。
你小子,早晨怎么不说呢,这天都快黑了你才说,好了,赶紧回去吧,我让王虎牙来,这样的事也能忘。霍吕茂很生气的说道,但是很痛快的批了假。
下了班,丁长生就走了,但是和寇大鹏的司机杜山魁约好了,等他送寇大鹏回来之后就把车给他。此刻的丁长生躺在一处沟渠里,仰望着天上渐渐明亮的月牙,他在想,杨凤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会不会耍自己呢。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什么都不要,他也想为杨凤栖冒一次险,不为别的,就是受不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被陈标子那个家伙糟蹋,而且他心里还隐隐有了一种正义感,那就是,他是警察,他不明白为什么所长不去救这个女的,就因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吗可是我们都是警察啊,警察的天职就是帮助弱者,打击邪恶啊,他实在是想不清楚这件事。
杜哥,谢谢你,明天回来请你吃饭。丁长生坐进桑塔纳里,对杜山魁说道。
客气啥,明天来了我请你。杜山魁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老板的亲戚,还是和警察,虽然是临时的,这年月,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正式的,还是小心交往比较好。
丁长生笑笑,一踩油门,车就飞一样出去了,弄得杜山魁是目瞪口呆,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夜渐渐的深了,丁长生从车上拿出一捆绳子和一根棍子,他不能断定今晚陈标子还会不会去打麻将,如果他在家,那么只有来硬的,只要砸不死就行。
冥冥之中,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很厉害的英雄,而那个等着他拯救的人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这是他现在一根筋想的问题。
还好,门是从外面锁的,看来陈标子不在家。丁长生从山后的陡坡上爬上来之后,将绳子扔在了村后,而村后的大路上,就停着他开来的车。
是你吗听到有人弄开了门,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询问,声音之小,几不可闻。
是我。丁长生也是小声的说道。
进屋之后,他看见了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的杨凤栖。
你是来救我的吗,我们什么时候走杨凤栖颤抖着问道。
今晚就走,快穿上衣服,我们马上就走。
丁大哥,麻烦你去那边把衣服给我拿来,他都把衣拿到那个厨子里了,还有我的身份证。杨凤栖说道。
丁长生将衣服扔给杨凤栖,低头用嘴里吐出来的别针开始解决杨凤栖脚踝上的锁,黑暗里,摸着这白皙的小腿,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由于长期被锁在屋里,系铁链子的地方都磨出了茧子。
孩子真不带上吗
不要,这个孩子是我这一辈子的耻辱,如果带着她,我回去也是一个死。
那好吧,我们走。丁长生叹了口气,快要走到门口时,杨凤栖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孩子,然后回去掖了掖被角,毅然转身离开了屋子。
一切还算顺利,当两人摸摸索索的下了陡峭的高坡之后,杨凤栖才仰起脸,贪婪的呼吸着阴冷的空气,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一低头,哗哗流下,一把抱住丁长生,在他肩头压抑的抽泣着。
丁长生完全理解一个被囚禁了一年多的人咋一出来是什么感觉,不由得伸手拍了拍杨凤栖的后背。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还要赶路,走吧。杨凤栖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转身向车上走去。
由于车技不好,所以不敢开快,好在是晚上车不多,就这样,在开了两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到达了邻省的一个城市,怀城市。
杨小姐,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我也知道你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一年的事情,所以,我不问,你也不要谢我,我这不过是在做一点使自己良心安宁的事情,这是五千块钱,这个城市有火车站,也有飞机场,无论你是想坐飞机还是坐火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不要再回来,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生活。
我会记住你的,我一定会的,告诉我你的电话,我说的话算数。杨凤栖抱住丁长生,在他耳边说道。他感觉到有泪水滴到了自己的脖子里,这一刻,他相信,杨凤栖说的话是真的。
起风了,丁长生将杨凤栖送进了火车站,看着那个高挑的女人步履是那么轻盈,心里不由得一叹,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属于芦家岭呢,当然,也不属于临山镇。
丁长生驾着车又回到了梆子峪,可惜的是,大晚上的,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看到丁长生是开着车回来的,可是丁长生还是很高兴,他明天早晨会故意晚回去一会,直到大家都起来了,他才会开车离开梆子峪,还要从村长家门口开过去。
15
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大早,霍吕茂刚刚上班,昨晚去芦家岭值班的王虎牙急急火火的跑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你看看你,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这个脾气。霍吕茂坐在椅子上先把王虎牙训了一顿。
那个,那个,是这样的,我昨晚巡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事,就回村委睡觉去了,可是半夜里陈标子找到了村委会,说他媳妇被人偷走了,于是大伙就找,你猜怎么着,在村后的陡坡上发现了一段五十多米的绳子,就是从那里跑的。
你是说陈标子那个傻媳妇
谁说不是呢,你说谁偷一个神经病啊,更为蹊跷的是,孩子没有带走,我估计是不是人贩子反悔了,又回来把这女的弄走再卖一次啊,我可听说陈标子这媳妇也是买来的。
听谁说的,不要瞎说,那个丁长生回来没有霍吕茂心里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和张强练散打呢。王虎牙指了指后院。
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我们去芦家岭看看。
好嘞,所长,这事没我的责任吧,我们负责的是不让贼偷东西,但是这偷人的事好像不归我们管啊。
少废话,去把丁长生给我叫来。
是。
王虎牙走后,霍吕茂点了支烟,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他断定,这件事肯定和丁长生脱不了干系,果然是好胆量啊,一个人居然就敢干这么大的事,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啊。
所长,你找我丁长生一头大汗的进来说道。
坐下吧,家里挺好的
咳,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就是我一个人了,回去给爸妈磕个头,上柱香,告诉他们我在这边活的好好的,让他们放心。
好,还挺孝顺,走吧,跟我去芦家岭,昨天那边又出大事了,我看啊,我们所今年这先进别想评上了。
又出什么大事了,又丢牛了
牛没有丢,丢人了,一个大活人被人给弄走了。
绑架所长,这可是刑事案子,不该我们管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们先去看看,绑架可是重罪,要是被逮住的话,少说也得十年八年的,看情况吧。
霍吕茂边说,边看着丁长生的脸色,可是看来看去这家伙脸色如常,他不禁有点嘀咕,难道这事和丁长生没关系
这次是霍吕茂开车,丁长生坐在副驾驶上。
二狗,我平时待你怎么样
所长,那还用说,如再生父母。
别胡说,我才三十多岁,你也刚刚成年,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嘿嘿,我是说关系,你对我好,我心里记着呢,还有田姐,你们对我好我都知道。
那好,我问你件事,你一定要给我说实话。
好,所长,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不过除了昨晚那件事,还有两件事也不可能告诉霍吕茂,无论哪一件说出来都是要命的,真不知道霍吕茂想问哪一件。
昨晚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昨晚,哪件事
就是芦家岭陈标子的媳妇被人弄走了,可是把孩子留下了。
所长,你怎么能想到我呢,不错,我是给你汇报过这事,但是只要你说不能办,我什么事敢不听你的,这事真不是我干的,再说了,我以前是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可是自从干了警察,我就再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不信你可以调查嘛。
丁长生指天发誓,那个样子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不过如果这件事陈标子要是报案的话,我们还是要向上级汇报的,毕竟这涉及到绑架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看现在乡里要选举,偷鸡摸狗的事经常发生,这也就是想恶心一下对方,可是这要是发生绑架这样的重罪,没人可以遮掩的了。
这个时候丁长生心里不禁忐忑起来,也不知道杨凤栖回到家没有,想想自己昨晚的经过,还真有不少破绽,要是调来县里的刑警,一准能把自己逮起来。想到这里,后背上不禁有点凉飕飕的。
今天的芦家岭真是热闹,不单单是要选举了,关键的是昨晚陈家的媳妇被人给掳走了,这在解放前还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但是解放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霍吕茂一看街上这些人,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于是带着丁长生直奔陈标子家。
霍所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孩子现在这么小,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一进门,陈标子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霍吕茂的大腿不放。
起来,起来,屋里说话。霍吕茂一皱眉头,拉着陈标子进了屋。
所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老陈家的人就在外面呢,今天要是不把媳妇给我找回来,我们今天就把老李家给拆了,别看他们现在是村委会主任,我们不怕,不怕。陈标子在屋里大喊道。
16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连丁长生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也有点心虚了,他没有想到陈标子会将这件事猜到李家头上,现在李家是村支书,而现在正在面临选举,而且陈家的人这次和其他几大姓扬言要将李家拉下马来。小说
你叫唤什么,你再叫一声试试。霍吕茂也火了。
我就是叫,霍所长,是我媳妇没了,不是你媳妇,要是你媳妇没了,你试试。
我草泥马,你敢咒老子。霍吕茂心头火气,反正屋里就只有丁长生和陈标子,没有其他人,于是给丁长生使了个眼色,丁长生一转身出去了,守在了门口。
就听见屋里霹雳巴拉一阵响声,间或还有陈标子的惨叫,而且还有家具被推在地上的声音。
陈标子,我告诉你,别拿你媳妇跑掉这事说事,如果你敢挑起李家和陈家的斗殴,我发誓一定将你送到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