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姐,我也没说什么呀。
闭紧你的嘴最好,否则的话,我也救不了你,霍吕茂会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了。田鄂茹恶狠狠的威胁道。
哐当。丁长生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都给我捡起来,收拾干净了。田鄂茹对丁长生的表现很满意,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能吓的住的,如果他不害怕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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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丁长生手忙脚乱的样子,田鄂茹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到底是个嫩芽子,几句话就被吓到了。
田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所长还等着我去芦家岭呢。说完丁长生拿起衣服拔腿就想跑。
回来。田鄂茹端着碗看着蓄势待发的丁长生。
田姐,你,还有事啊丁长生讪讪道。
我让你走了吗,回来坐下,我还没有说完呢。田鄂茹的表情不容置疑,丁长生实在是有点恼火,就因为我知道了你和寇大鹏的奸情,我们做了个交易,这还没完没了了,妈的,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我走总可以吧,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步子却始终没有迈开,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实在是不容易。
就在丁长生郁闷不已的时候,田鄂茹拿了一块洁白的毛巾来到丁长生身边。
你看看你,出的这一身汗。说着,居然亲手给丁长生擦拭起来。
田姐,这不合适,我自己来吧。丁长生向接过毛巾自己擦拭,但是田鄂茹并没有答应他,依然慢慢的给他擦着,特别是当田鄂茹一只粉嫩的小手按在丁长生结实的肩膀上时,丁长生整个身子一僵,低头看了一眼田鄂茹,立马将头昂起来,再也不敢看她,而田鄂茹的身高正好到丁长生的下巴,只要丁长生一低头,就可能碰到田鄂茹的头,这个时候丁长生整个身体都有点颤抖。
你抖什么,怕我吃了你田鄂茹笑吟吟的问道。
没有,我是紧张,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从来没有女人给我擦过身子,特别像田姐这么漂亮的姐姐,我,我很紧张。
你怎么了田鄂茹问道。
没事,田姐,就是有点肚子疼。
啊,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了,那边是厕所,快去。
不了,我到街上的公厕就行,我先,走了。于是就在田鄂茹惊愕的眼神中夹着双腿,落荒而逃。
你说的就是他指导员陈兵坐在办公室里,隔着窗户看着外面走进来的丁长生问道。
是啊,就是他,这是寇老西塞进来的,正好呢,我们这里也缺人手,先干着吧,说不定还能教育过来,这要是在社会上混几年,早晚是我们临山镇一大祸害,我们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霍吕茂无可奈何的说道。
行,不过,你可看紧了,这小子以前名声太坏,不要让他打着警察的旗号到处做坏事,这样会成了我们警察里面的害群之马。
放心吧,不会,我亲自盯着的。
霍吕茂等着丁长生和张强收拾好,三人开着一辆面包车去了芦家岭,芦家岭是个很大的村子,在整个临山镇也算是一个大村了,就是治安不好,一年到头出好几十起案子,这不,昨晚,李老栓家的牛又丢了。
二狗,你给我分析分析,你说这小偷将牛偷走之后,会藏在哪里呢张强开车,丁长生坐在副驾驶上,而霍吕茂则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所长,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有偷过这么大的东西。丁长生很忐忑的说道。
哈哈,我没说你,我这是让你分析分析这起案子,你现在是警察了,你要学会分析案子,这样才能破案嘛,我们所有四个联防队员,三个民警,这么大一个镇谁能管得过来,所以你要学会分析案子,这样有一天你才能独自办案子。
哦,这样啊,分析,我分析,分析丁长生嘟嘟嚷嚷,半晌没说出话来,张强边开车边笑。
所长,我分析出来了,这牛肯定被宰了吃了。十几分钟后,这是丁长生最后的结论。
霍吕茂和张强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谁也不信那么大一头牛,居然能悄默声的被宰了吃了,都当丁长生的话是废话。
但是丁长生一脸认真的表情,所长,我去过芦家岭,那村子很是邪乎,只有一条进村的路,四周都是很高的陡坡,根本不可能走牛,而村头每晚都有打更的人,要么是打更的人偷得,要么就是村里的人偷了牛杀了分成块运下去的,反正这村里肯定有内鬼。丁长生说的有理有据。
张强回头看了一眼霍吕茂,发现所长也是一脸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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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家岭村虽然人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村级组织,这个村里有好几个家族,各自为政,一到选举的时候是最乱的时候,杀人放火到不至于,但是发生偷鸡摸狗的事情那是常事。而李老栓家的牛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偷的,因为又到了选举村委会的时候了。
所长,我们就这样在村里转悠,估计也转不出什么来啊。张强对霍吕茂说道。
是啊,要是在街上能找到牛,还要我们来干什么,人家自己就找到了,我看这芦家岭是风雨欲来啊。
怎么了所长,有大事要发生吗丁长生凑上来问道。
这样吧,我们分开来,各自到村里的人家走走看看,也算是调查吧,找不找得到说不准,但是至少能敲山震虎,说明我们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了,即便是这头牛找不到,短时间内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霍吕茂没有理会丁长生的话,而是直接分派了任务。
于是三人分开来,各自散去,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霍吕茂在临山镇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岂能没有几个暗桩,但是这样的事是见不得光的,这也是对暗桩的保护,所以,即便是像张强这样的警察,都不能让他知道,更何况是丁长生这个刚入行的新丁呢。
丁长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张强心里清楚的很,知道这是所长在撇开自己办案,也不说什么,直接走了,而丁长生显然对这个村还是很熟悉的,以前白天来踩点晚上来动手,所里这里大部分情况他都很熟悉。
开门,开门。以前是偷,所以要小心再小心,但是现在自己是官了,走了几步路,丁长生就开始砸门。
他妈的,你谁啊,丁长生,你小子是不是欠削,大白天的你干什么,想抢劫啊。不一会一个穿着短裤的家伙骂骂咧咧的出来了。
吆呵,原来是陈标子啊,开门,老子有事要检查。
丁长生,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对谁称老子呢。陈标子说着话打开了门。
陈标子,睁开你的眼看看,老子现在是警察,你动我一个指头试试,看过电视吗学过法律吗那叫袭警,抓你进去待几年你就老实了。
陈标子狐疑的看着丁长生,一身衣服倒是看不出假的来,再看到丁长生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信了。
我说丁长生,你什么时候当得警察啊,前几天你来这里偷鸡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我妈养几只鸡容易吗,你小子给她一窝端了。
证据,陈标子,你说我偷你们家的鸡,拿证据来,我说你偷了李老栓家的牛了,你怎么说
你,好,你小子等着,我会找到你的证据的,到时候你的警察也别当了。
好了,你慢慢找,我怀疑你偷了李老栓家的牛,我得进去看看。
好,进去可以,拿证据来。陈标子倚在门框上,挡住了丁长生不让步。
那好吧,反正我师父就在村里,待会我让他亲自来找你,看看你是不是把李老栓家的牛给宰了。
你师父陈标子脸色一变,虽然丁长生在社会上混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察言观色那是学的贼好,所以一看到陈标子的脸色一变,就知道这小子心里肯定有鬼。
我师父就是所长霍吕茂,他现在什么事也不干,就单独盯着芦家岭这伙偷牛贼,我觉得还是让他来看看比较合适,毕竟,我刚入行没多久,所以你在家等着吧,我去叫他。
哎哎哎,兄弟,你看你,不就是几只鸡吗,我不要了,来来,屋里喝水,随便查,我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来来,进来吧。
陈标子,这可是你叫我进来的。
那是那是,来,兄弟,今天别走了,为了祝贺你高升,我们喝几杯怎么样。陈标子殷勤的说道。
事情反常必为妖,看陈标子这前倨后恭的样子,没问题才怪呢,所以心里暗暗留心,从进屋开始,就不断的观察着。
但是一进屋,丁长生就吓了一跳,屋里的板凳上正坐着一个女人,虽然很憔悴,但是丁长生发誓,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可惜的是,目光呆滞,没有一点神采,更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脚上居然拴着一条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锁在了床腿上。
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奶孩子,看到有人进来也不知道躲避一下。
陈标子,这是
唉,这是你嫂子,有神经病,经常出去伤人,我又没钱给她看病,不得已,才把锁起来了,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说罢,陈标子出去了。
可是就在陈标子出去的一瞬间,那个女人仿佛是化石复活一样,定定的看着丁长生,两只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而眼睛里却是急切的神色,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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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一个有神经病的女人,看到他探寻的目光,女人显得更加的急躁,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口型,丁长生虽然不懂口型,但是这么简单的口型他还是看的懂的,那就是救我,救我。小说
这个时候,陈标子的脚步声渐渐近了,这个女人又恢复了那样呆滞的样子,这一刻丁长生断定,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神经病,这里面肯定有事。
来,兄弟,喝水。
陈标子,嫂子还是个美人啊,你老兄真是有艳福了。
咳,什么艳福不艳福的,都是生孩子过日子,你看看她,因为有神经病,怕出去惹祸,不得已锁在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在忙活,日子不好过啊。
可惜了,陈标子,你真不知道李老栓的牛是怎么回事
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一头牛少说也能卖个三四千了,这要是被逮住是要判刑坐牢的,再说了,这几天我都在王老虎家打麻将,昨晚又打了一晚上,哦,我们没有赌钱,就是打着玩的,所以这事我真不知道,你要是不信,你去问问王老虎,我说的都是真的。
标哥,我也就是问问,行了,估计那牛现在已经被吃了,说不定化成屎拉出来了,上哪儿找去,不过这些日子有点紧,你可小心点,现在各个村选举村委会马上就开始了,我师父怕是要钉在芦家岭了,你们小心点吧。丁长生阴测测的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霍所长在,那我们就可以安心睡觉了,放心吧,兄弟,这是哥们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有什么好事,想着哥哥点就行。陈标子将丁长生送到院门里面,一只手伸进了丁长生的口袋里,不知道放了什么。
标哥,这是干什么,你我兄弟还用得着这些你弄这仨核桃俩枣的容易吗
没什么,没什么,这都是我昨晚赢的还没说完,陈标子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刚刚说了没赌钱,现在又说这是自己赢的,好在是丁长生根本没有说什么,笑笑走了。
拐过一个胡同口,丁长生将手伸进裤兜里,赫然是钱,一张,两张,居然是五张,这个陈标子真是大方啊,看他家破破烂烂的,不像是有钱的主,但是这钱是哪里来的呢。
丁长生很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霍吕茂,想到田鄂茹的话,心里不由得一个机灵,想到,自己虽然能在霍吕茂面前扮演的老老实实,可是决不能走的太近,太近的话田鄂茹和寇大鹏绝不会放过自己,看来有时候掌握了别人的秘密也不是好事。
可是那个被拴住的女人是谁呢,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绝不是像陈标子说的那样是个神经病。
有什么发现吗一个小时之后,三人在村委会会合了。霍吕茂问道。
什么也没发现,时间过去十几个小时了,村里人来人往的,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了。张强说道,他是科班出身,正儿八经的警察,所以破案第一想到的就是现场还有多少痕迹。
二狗,你呢,有发现吗
嗯,没有,没发现什么。丁长生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来,张强没注意,但是丁长生的犹豫落在了霍吕茂眼里。
那走吧,回去再说。霍吕茂说道。
霍所长,吃了饭再走呗。村委会里跑出来一个老头,正是芦家岭现在的支部书记李建设,李老栓是他哥哥。
李书记,所里还有一大堆事呢,改天吧,丢牛的事我还会再来的,再见。霍吕茂和李建设打了招呼之后就上车走了。
回到派出所,张强去洗车了,而丁长生被霍吕茂叫到了办公室。
二狗,坐,我看你小子今天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霍吕茂开门见山的说道。
所长,偷牛的事没有发现,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偷人的。
偷人的,哈哈,看见通奸的了,这事你可不要瞎管,你情我愿,民不告官不究。
所长,我说的偷人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陈标子家用铁链锁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可漂亮了
听着丁长生的说,霍吕茂渐渐的没有了喜色,只是一颗烟接着一颗烟的抽。
说完了吗霍吕茂问道。
说完了,所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得去救她呀,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给陈标子糟蹋可惜了。
二狗,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准出去说,谁也不要告诉,不然的话,会有大麻烦,你明白吧。
噢,是,所长,我明白。霍吕茂的态度使得丁长生很是失望,他不明白作为一个警察为什么不去救那个女人,可是他不敢说,他只有将这些不明白的事情在夜里倒出来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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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鄂茹办完最后一个户籍管理的事之后,一下子瘫在了椅子后背上,这几天感觉特别的累,可是这种累又说不清道不明,又有心累,身体也累,更让她心烦的是,月事过去一个星期了还没有来,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