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先认识的是阎丽的母亲,一个朴实厚道的老人,而后是阎丽的哥哥嫂子,哥哥是省公安厅的处长,嫂子是档案馆的,而后来的是老哥一家,阎丽见了老哥比见了哥哥亲,这时齐天翔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当小哥的原因,而老爷子一进门,那一刻有些尴尬。
哈哈哈,我这宝贝女儿说是找了个有学问的小伙子让我看看,原来是你啊,好好好。不用再看其他的了,我同意了。
岳母不快地打断,什么你就同意了,也不问问情况,就瞎决定,这么官僚可不行。
你不知道这小伙子,厉害呀,问题提的让一个副省长下不了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等大家知道原委,都不免哄堂大笑,也给这场尴尬的相亲找到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你小子还真是有计划啊是不是当时就知道咱爸就是小丽的老子,提前打的埋伏。谭平山的戏谑,倒是让齐天翔少了些紧张,多了些尴尬。
我怎么能知道啊,当时我也不知道小丽的爸爸是省长,要知道了我我也不敢那。齐天翔不好意思地挠头。
这样的事你怎么与我提都不提一下,你到底是什么居心闫丽也亲昵地锤着齐天翔的肩头说着,话语里有责备,更多的是自豪和幸福。
好了好了,就不要难为天翔了,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玩笑归玩笑,可别让天翔真就认为咱们是官门难登了,闫勇解围着,他看出了齐天翔的不安,认为有责任替他分担一些,毕竟在这之前闫丽是征求过他的意见,而他也认真地与齐天翔谈过的。
那天,老岳父喝醉了,多年来难得的一醉。
第十三章 后援来了
第十三章 后援来了
小张午后到了,由于到后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纪委办公室特意安排在外面吃了饭,而且安排好了房间,与司机小王住在一间,就在齐天翔房间隔壁。
齐天翔进门的时候,小张正在翻看着带来的资料,房间里床上摊了一片。见到齐天翔进来赶紧站起来,说了白书记的安排,就静静地等待着齐天翔的问话。
齐天翔很满意小张的做派,也很羡慕小张身上自然透露出的那种朝气,以及年轻人健康正直的逼人活力。在小张身上他隐隐觉出了自己的暮气,似乎也看到了大学时代齐天翔的影子,哪些好像已经过去很久的朝气蓬勃的青年学子。
其实他自己也还不过四十二岁,但经过了这两年的机关磨练,特别是老头的隐忍藏拙的忠告,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四十出头,倒像是与老头一样接近七十岁的老者,处处要显示出谦顺虚心好学的姿态,做人也是低调友善寡言,话说半句似乎就是莫测高深。完全没有了学院时那个语言犀利论据新颖旁征博引稳健博学的青年学者的从容。尽管那时也需要内敛,但在他熟知和得心应手的领域,内敛和谦虚更彰显他的博学及个人魅力。
而且机关的闲适和无所事事也使他有困在网中的感觉,觉得有力使不上,渐渐的觉得有些隐隐的憋闷。这些变化自然瞒不过细心的小丽,也暗暗地为他心疼,不止一次地劝他不妨出去走走,休休假放松放松,甚至动员老哥来家开导他,让阎勇带孩子小宝骑马时主动邀请他陪同,也让老头拉他去钓鱼,但几次下来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也知道这对他也是一种勉强,索性也就作罢,就变着法子做些他爱吃的菜,可从来与厨房就缺少亲缘的小丽,那里会张罗这些,弄的也是手忙脚乱。他知道小丽的用意,也不愿小丽为自己担心,因此也竭力做出开心的样子,有时还把机关里的趣事讲给她听,小丽也装出很开心的样子在听,但他知道小丽的一切全是为了他,一个女人嫁了心仪的丈夫,那丈夫的一切就是她的全部,包括丈夫的喜怒哀乐。有时小丽也劝他想开些,或者不行咱们还回北京吧,他总是默默地摇头。他知道小丽的用意,也相信小丽的能力,但回北京会伤害很多人的心,而且他的好胜心和执拗的性格也不容许他回去。
看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小张的身上,小张有些紧张,正要开口,他摆手制止了小张,笑着说:你别紧张,我想别的事,走神了。看着小张赫然地笑,他又说: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下,一会给我说说机关的事。
小张看着齐天翔坐到了沙发上,赶紧拿杯子准备倒茶,齐天翔摆摆手阻止了他,小张回身快步走到床边整理着资料,立时床上就整洁了起来。
看着小张敏捷熟练的动作,齐天翔很是满意,昨夜以来的郁闷好像就此轻了很多,心里空空荡荡的,也多了许多聊天说话的兴致,好像回到家里的感觉。
小张是早他几年来纪委秘书处的,一起来的还有小李小王,还有个女的小王,在资料室。一次纪委机关来这么多人,估计多年来都不曾有过,而且纪委机关用人基本上都是选调干部,直接接受大学应届毕业生还真是第一次。这也得益于当时省纪委张书记的魄力:机关太暮气沉沉了,这样不好,得充实点新鲜血液才行。
说是小张,其实经过几年机关的摸爬滚打,也都是老机关了,年龄也都近三十岁出头了,只是机关惯例,只要是没有带职,只要是办公室秘书处这些地方,到了四十岁也还是小字当头。
他很喜欢小张,在秘书处几个年轻人之中尤其是对小张印象颇佳,这不仅因为小张与他都毕业于首都政法大学法律系,是他的学弟,而是发现这个年轻人勤快聪明有眼色,总能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最需要他出现的地方,做最需要做的事,让你觉得舒服。另外,从头至尾小张对他的称呼不是齐主任,一直是齐老师,这是几个年轻人中绝无仅有的,也是他最舒心最爱听的称呼。
小张整理完床铺,轻轻坐在床边上,时刻准备听齐天翔问话。齐天翔向他招招手指指沙发,示意小张坐过来。小张迟疑了一下,很快坐了过来,但还是斜着身子侧向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张啊,你别紧张,这里又没有外人,就咱们两个。你这样拘束,下来咱们还怎么工作啊齐天翔尽量放缓语气,但还是对于话语中居高临下的官腔十分的不满意,觉得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倒像是一个躯壳中发出的空洞的声音,可面对小张的拘束,此刻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
为缓解自己做作的尴尬,他干咳了一声,微笑着问:机关怎么样传的热闹吧
机关倒是没什么,小张赶忙回答。许是对自己这么简单的回答不满意,又赶紧说:白书记上午叫我赶紧过来,主要是协助您进行调研,同时带过来一些培训资料,我到资料室整理了一些,不知道够不够,一会请您审看一下。说完赶忙站起身,原本我上午就可以过来的,整理资料耽搁了些时间,另外就是我爱人前天刚生完孩子,还在医院里,我就去安顿了一下,就与王师傅赶紧过来了,没想到路上赶上修路,堵了几个小时车,就过来晚了,我。。。。。。我。。。。
齐天翔赶忙笑着摆手示意小张不要说了,而后又招招手示意小张坐下,待小张坐下后,齐天翔满脸笑容地说:好啊,当爸爸了,男孩女孩你爱人怎么样你过来谁照顾她
小张很快恢复了神态,说:是个女孩,长的像我爱人。我爱人还好,只是孩子是早产,还得在暖箱里呆一个时期。因为我和我爱人家都在农村,说好了我母亲过几天就过来的,可预产期提前了,弄的措手不及。我已经给家里去了电话,我母亲明天就到了。
明天今天现在你爱人怎么吃饭产后营养是最马虎不得的,落下病就是大事。齐天翔声音高了起来,白书记这事忽视了,不该这样办,不该这样办。
这事不能怪白书记。小张赶忙说,说着说着又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白书记不知道这事,说着低下头,象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嗫嘬道:机关里我谁也没说。
齐天翔也站起身来,想了片刻,说:你爱人住在哪家医院几号病房说着拿起手机拨号,奥,对了,你爱人叫什么名字
李爱琴。小张回答,又赶忙说:齐老师,不用麻烦单位了,我和医院说好了,他们会照顾我爱人的。
齐天翔摆手制止了小张,这时电话也通了,电话里边传出闫晓贝喜庆欢快的声音,教授姑父,太阳从那边出来了,您亲自给我打电话别着急,您等等,让我看一眼。说着话,好像真跑到窗口看似的,今天太阳依然正常升起啊
欢喜鸟,你消停几分钟好不好,我有话给你说。齐天翔呵呵笑着对着电话说,你现在在干什么
上午接待了一批客户,共九拨十二个人,都是来要求办贷款的,累死我了。中午客户请吃饭没有去,因为还有客户资料没有审看完,现在正在专心致志地接您的电话,等待您的吩咐,汇报完毕,电话里小贝的话快捷又流利,显然是说顺了嘴的,这也就是大家送她欢喜鸟的由来,从不知忧愁,从没有正形。
齐天翔很喜欢这个侄女,不仅因为她阳光的心态,而且喜欢她处理问题的方式,但此刻他却没有心情与小贝说笑,汇报的很明晰,还望继续努力。说着声音高了一些:姑父有件事,你马上去办一下。
大事我可办不了,我只是银行的一个小职员,权限就是前期审批,其他的都不归小女子管。说着话马上就嘻嘻哈哈起来,要是教授姑父本人的事,还是可以管的。
听到小贝戏虐的话语,齐天翔赶忙说:不是我的事,但也是我的事,而且比我的事还重要,你听好了。也许是齐天翔的口气,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小贝那边安静了下来,齐天翔接着说:我现在在平原县,我们秘书处的小张今天也过来了。说着示意小张用笔写下来,可谁也不知道小张的爱人昨天生孩子,早产做了手术,现在小张过来了,那边娘俩没人照顾,姑父拜托你抓紧时间过去看看,看需要什么。说着接过小张写的纸,边看边念:河州市妇幼医院妇产科二零三房,他爱人叫刘爱琴。说完又嘱咐道:当回事,过去以后有什么情况回个信。
得到小贝肯定的答复以后齐天翔挂掉电话,对小张说:这是我侄女,很快就过去,这种事情既然不给单位说就不说了,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吧,其实在医院还是可以放心的,毕竟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处理,只要有自己人协助就行。当年你嫂子生小宝时,我正带着学生在西北搞调研,等我回来,白白胖胖的大胖儿子都会睁眼了。说着坐回到沙发上,等一会估计就会来电话了。
齐老师,真是太麻烦了,其实不用的。在齐天翔的注视下,小张坐下,声音有些抖,谢谢齐老师,太麻烦你们了。
别这么说,说这些就有些外气了,如果不是这边这事,能害得你抛妻别女的吗齐天翔缓和一下语气,说: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都有什么反应。
是有一些,不过都是说说而已,也都议论不出些什么来。小张看着他急急地说,说完低下头去。
小张,你不跟我说真话啊小张的神情让他不安起来,机关到底怎么议论,他倒不是十分关心,但这个时候议论的人和倾向,就不能不留心了。顿时他警觉起来。
是有些议论,说什么的都有。小张抬起头,望着他说:有说你招妓,玩完后不给钱,还把人家给打了,结果人家告到了派出所,把你抓了,你打电话给你的老同学,不好意思人家才把你给放了。还有的说,你强奸的本来就是个服务员,你酒后耍酒疯,办不成事就把人家打了,结果让执勤的民警抓了,你老同学给你解了围,你答应给人家女孩一万块钱,这事才了啦。
等到小张说完,很久齐天翔都没有说话,好久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好了,不说了,说了闹心。说完站起身,亲昵地拍拍小张的肩膀,咱们说点别的。
很快,小贝的电话就回了过来,而且神秘地说:教授姑父,你交待的事我已经办了,而且交待给了一个更专业的人士,她会尽心尽力的,你猜猜是谁,小贝卖着关子,是我们家老闫同志的相好,也就是本姑娘未来的后娘,我已经正式通知我们家老闫了,他正在往这边赶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齐天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经小贝一番添油加醋的解说,才终于明白了。原来是闫勇新近见的一个女朋友,正好就是河州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长,小贝就把事情拜托给她了,她也乐于帮忙。
事情会有这样的巧合,齐天翔很高兴,说不定还因此帮了闫勇一把也不一定,说给小张,他也很高兴。
好消息冲淡了积郁的闷气,齐天翔觉得畅快很多。
第十四章 粉丝明鉴
第十四章 粉丝明鉴
齐天翔在平原县的事,你听说了吧谭平山这几天忙了起来,下面反映上来的问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接近复杂。小说因此中午一见到郝涵进门,就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看
诬陷,明目张胆的诬陷。郝涵放下手中提着的食品袋,热情地与惠芬打着招呼,然后才回过头来,看着谭平山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上午一接到电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陷害,而且是有目的地陷害,我老师别是错误可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会出现在他身上,打死我都不信。
你就这么肯定谭平山很满意郝涵的态度,但还是疑惑地说:人都是会变的,而且往往是措不及防的变化啊
别人不了解我老师,您也不了解吗亏您也这么说。郝涵白了谭平山一眼,目光转向惠芬,温煦地笑着说:往常说起我老师,你看他满满的都是赞许,好像我们政法学院就培养出一个齐天翔似的,这会就怀疑起来了。
他那是考验你呢。惠芬笑着对郝涵说:其实他也是不信这些,刚才还跟我念叨呢。
我不但是不信,而且还怀疑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什么仙人跳,或许还有其他的用意。郝涵想着说着,似乎也在想着什么,看望向谭平山的目光却透着坚定的判断。
奥,你听到了什么谭平山警觉了起来,郝涵的话也勾起了他的疑问,说来听听。
这倒没有,我也是上午才听到公安局的汇报才知道的,但直觉告诉我事情不那么简单,起码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看着谭平山疑惑的神情,郝涵接着分析说:第一时间点不对,哪有七点多钟就抓卖淫嫖娼的,而且是意图强奸,到底是强奸还是卖淫嫖娼第二对象不对,小招的客人基本上非富即贵,哪有可能发生这么低级的治安案件第三太过戏剧性,不是捉奸在床,也不是人赃并获,而是刚开始实施就被发现,是不是巧合太多了些我感觉似乎是有目的的栽赃陷害,可为什么又出于什么目的就想不明白了。
看来你的动脑筋了,不错。谭平山大声地夸奖着郝涵,挥挥手,不说这些了,今天请你来是我和你嫂子的意思,谢谢你帮了我们的大忙,中午在家简单弄了几个菜,好好请请你。
哪有这样请客谢人的,不说大饭店山珍海味吧,起码也应该弄个三荤四素的,就这样糊弄人可不行。郝涵快人快语地回应着谭平山,却对惠芬笑着说:没那么周张,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我一个同学在康复中心当主任,是她建议咱家小美去哪里治疗的,看大哥说的那个郑重,不至于的。
应该谢谢你的,小美找到一个好去处,有人精心照顾,还有助于智力恢复,不但你大哥省了很多心,也少了一个拖累,不然又是小美,又是我,还不把他累垮了。惠芬说着眼圈就红了,语调也低沉起来,唉,我这身体啊
嫂子,你可别这么说,说的我这也怪难受的。郝涵看着惠芬伤感的神情,不由也有些黯然,赶忙劝解着,随即回头看着谭平山说:要做什么菜,我来帮忙。
用不着你,都准备好了。谭平山说着转身走进厨房,一会儿功夫就端出两个菜来,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一边招呼着郝涵坐,一边问:最近县里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吧
千头万绪,一团乱麻,怎么说呢,累并快乐着。郝涵小心地将惠芬扶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好,才慢慢接着说:基层虽然忙乱,但可干的事情也很多,只是觉得现在的干部是专业性越来越强,学历也是越来越高,可政治觉悟却是越来越低。郝涵迎着谭平山的眼光,大胆地说:这也包括我自己,下去这么长时间,不瞒您说,我是一本专业的书都没有看过,更别提读些理论书籍了。
可听你话中的意思,可不仅仅是自我批评啊谭平山望着郝涵,笑着鼓励说:有什么话就说吧,知无不言。
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晴,郝涵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仰慕和钦佩,其中还有一些火辣辣的东西。这也就是谭平山请郝涵来家里吃午饭的原因。他知道这位姑娘的意思,也刻意回避着她的热情。
自从郝涵来到政法委,特别是担任秘书科长之后,接触的多了,也就发觉了一些微妙的东西。郝涵总是有事没事往家里跑,说是为了看护惠芬嫂子,但目光却始终在谭平山身上,尤其是他在加班或出差的时候,郝涵干脆住到家里,理由是宿舍冷冰冰的,索性过来跟嫂子做个伴,其实用情所深还是谭平山。
不谈爱情,是谭平山的原则,不但没有心情,而且觉得接纳郝涵,不但对惠芬是个伤害,对郝涵更是伤害。
郝涵在读硕士时谈过一个男朋友,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可硕士毕业并不是她走进洞房的时刻,而是他们分手的时刻。原因有说是她坚持读博士男方不愿等了,有说分手后心灰意冷索性接着读博士了,说什么的都有,用她的话说年轻时没有时间谈恋爱,年龄大了不好找了,也就收了这恩恩爱爱之心了。直到分配来到河海省,遇到了谭平山,才觉得找到了心中那份依靠。
但谭平山却不这么想,都是一个单位的,搞成了夫妻店今后还怎么处,而且惠芬为了他吃尽了苦,现在又是这样,抛弃这样的好妻子自己还是个男人吗因此他竭力回避郝涵的爱慕,甚至让她挂职平原县县长也有这种因素。
但回避也是回避不了的,离开了政法委,只要是有时间就往谭平山家里来,对待惠芬哪个是应尽应分,两人处的也跟好姐妹一样。她的想法很简单,你谭平山可以不爱我,但你阻止不了我爱你。爱是我的权利,谁也无非剥夺,弄得谭平山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现在的年轻人的确敢作敢为,而且独立意识超前。只能由她了。
所以来谭平山这里,只有她敢于拿着东西进门,可也仅限于水果营养品之类。她知道谭平山的规矩和脾气,也不敢太过份。可正是这样,心中越发仰慕和喜欢谭平山。
彭书记就公开在全县干部大会上说,要跟资本家老板交朋友做兄弟,只有做了朋友和兄弟,才能心往一起想,劲往一起使,才能形成合力,共同振兴平原经济。而且不但是要交朋友做兄弟,还有换角度想想老板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要真正帮他们解决问题,还要拿出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劲头,这样才能称得上是个合格的干部。你说这还是个党员干部,一县主要领导干部应该说的话吗,起码的政治觉悟呢,党性原则呢,这样一屁股与老板坐在一条板凳上,心里还怎么装得下老百姓还怎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呵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下去时间不长,还真是有进步。谭平山欣喜地夸奖着郝涵,心中真为她这样的认识高兴。
您也挖苦我,不跟您说了。郝涵嗔怪地瞪了谭平山一眼,扭头不满地对惠芬说:嫂子,你也不管管,大哥这样欺负我。
欺负就欺负吧。惠芬笑着说,郝涵过来她很高兴,也喜欢看他俩斗嘴,她已经认定,自己走后能全心照顾谭平山的就只有郝涵了。她尽管偏瘫着半边身子,但眼睛却始终敏锐,她能看出郝涵喜欢平山,也看出平山不讨厌郝涵,只是念着夫妻的情分,为此她心里欣慰又内疚。欣慰平山的情分,以及对她的关爱,内疚自己的身子和病,即拖累了平山,也耽搁着郝涵。但却无奈,我现在是自己都管不过来,还能管他
惠芬的回答引起了谭平山豪放的笑声,惠芬和郝涵都笑了,也觉得开心。谭平山太需要开心畅快地大笑了,他太累了。郝涵等他畅快地笑过后,又说:可这一年多又给平原带来了什么,开发区已经是几倍地扩大了,至今不过是一些房地产项目在不死不活地建设着,产业转移的企业进不了开发区,门槛高租金贵是普遍的反映,全县的支柱产业资金严重不足,可银行就是不给放贷,都投给了房地产,外贸一直是平原得意发展的重要环节,可如今是一点点萎缩,除了大环境影响之外,产业基地投入和研发都跟不上步伐,农民种植积极性也因为收储和支付原因大大减低,这样下去可怎么好。这些他都不管,只关注卖地收入,原本的房地产就开工不足,销售不畅,可他还挖空心思地拉开发商,这样下去要不来几年,平原就真的完了。郝涵忧心忡忡地说:这样急功近利的发展模式就像赛车,似乎只要政府修好了赛道就一切万事大吉了,可政府职能又不仅仅是修赛道,也不是修马路,而是管理马路和制定规则,同时约束自己的行为和要求。过马路是规则,可过好马路却关乎道德和修养。自由泛滥的结果不是自由边缘化,就是自由不受约束,无政府主义比失范的道德更可怕。
当我们面对阴霾的时候,渴望的大多都是自然的阳光,但我们是不是往往忽视自己心中的阳光呢,当我们心中阴郁的时候,改变我们的只有自己吗,是不是还有自然的关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其实只是一种感觉,春暖花开的时节,大海并不是最美的,但为什么我们会感到愉悦呢其实原因不复杂,是因为面朝大海,海的阔大和包容也能让心变得开朗和包容,而面对大山,只能给人以逼仄和压迫,因为山的阔大和高耸,只能让人自觉地感到渺小,因为登顶和征服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的人只能望山兴叹,望山却步。谭平山慢慢想着说:说纺锤形是最好的社会形态,说中产阶级的增多才是社会稳定的基石,这完全是狗屁经济学家为粉饰太平,为利益集团站台的忽悠,有点基本常识的人都知道,两头小中间大是最不稳定的结构,也是最难稳定的形态,怎么能是最好的社会形态呢似乎理由也算充分,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了,也有了一些承受力了,就可以淡然应对经济的动荡,有一个好的心态了,这听上去很是不错,但没有了经济压力,没有了必须劳作才能温饱的辛苦,心态是可以好起来,但在一个发展中的社会形态下,相对于富裕和温饱的两个阶层,中产阶层或者向更高一层发展,或发展的欲望,或者出现收租食利的不劳而获的阶层,这是最危险
模虼宋一故羌岢秩衔钗榷ǖ男翁故墙鹱炙翁佑谒獾谋暇故巧偈畲蠓段У氖腔〉慕⒄吆统惺茏牛褪悄切┡┟癫倒と耍挥兴前簿永忠盗耍挥兴俏榷耍飧錾缁嵝翁拍艽嬖谙氯ィ拍艿挚谷赵潞退暝碌那窒V两癜<暗慕鹱炙挂廊凰柿ⅲ兴拇感蔚慕ㄖ松习倌甑姆缬辏鹚捣拇福褪浅し叫蔚募湍畋兴暌陨系模暝率前芽痰叮饣安患伲芄痪缬昙煅榈牟攀怯猩Φ摹
你忧心说明你的心还没有冷。谭平山思索着,若有所思地说:曹刿论战这篇文章你应该是清楚的吧,中学都读过的文章,不至于就忘得一干二净吧谭平山挥挥手,示意郝涵不要打断他,平民曹刿要参和齐鲁之战,这等国家大事哪里是他此类小民用得着操心的,所以他的乡邻劝他别瞎操心,都是吃肉的人考虑的事情,你一个勉强温饱的人多考虑一下天时考虑一下衣食最多考虑一下吃饱了以后如何致富也就是了,何必吃饱了撑的,替衣食无忧的人谋划。想来也是不错,百姓所能做的就是安定平和的生活,就是衣食住行的温饱,就是安居乐业的稳定,至于其他的就是政府,也就是肉食者应该提供的服务和保障了。而曹刿却执着地认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且豪迈地宣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义无反顾地去见鲁庄公,并以一己之力帮助鲁国取得了齐鲁长勺之战的胜利,而他也以智勇忠义载入了史册。难道我们如今的干部的觉悟竟不如一个古代的平民
自己的利益,自己所在集团的利益,自己代表集团的利益,往往是肉食者首先考虑的事情,也是首先要权衡清楚的大事,其后才是鲁国的国家尊严民众疾苦,这就是肉食者鄙陋所在。这里还不包括齐国的亲近者或支持的肉食者,或者其他国家的支持者或间谍,以及王公贵族中的别有用心者,或者希望鲁国衰落后取而代之者。各种的利益纠葛中试图听到公正或智慧的建议,无疑是徒劳。郝涵似乎明白了谭平山话中的意义,思索着说。
对,这就是曹刿决意进言的原因,也是他明智之举。谭平山欣赏地看着郝涵,微微笑着,曹刿是幸运的,他处在了一个广开言路的时代,遇到了一个清醒的君主,遭遇了一场并不复杂的战争,因而成就了他的英名。推而广之,而今的社会进入到和平的时代,硝烟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我们的生活,已经不能用你死我活的厮杀和残酷来评判成就验证对错了。因此,肉食者的鄙陋还一时不能清晰地判断,也不能清晰地分辨。战争的硝烟远去,经济的大战时时上演,肉食者的角色和舞台更加宽广,左右决策者的手段也更为简单,代表的利益和利益集团更为明显,以宪政民主自由为言论焦点的,都是体制外或受体制外影响的集团的诉求,有着明显的政治上的目的,以教育医疗养老房地产为诉求的,都有着资本集团的影子,利益的最大化莫过于政策的倾斜,而各利益集团的诉求都通过其代言人,通过各种各样的会议论坛发布,因此专家教授研究人员都成为前台的表演者,各种各样的奇谈怪论充斥着社会角落,形成了一种病毒性瘟疫,似乎决策或政策都来自于智囊或智库的意见,而民生也可以通过这些专家教授公知代言和实现。政治的经济的虚无的实际的,各种目的所想达到的无非是实际的利益,而分辨肉食者鄙陋的实质,其实不需要看他说些什么,只要
此敌枰锏降哪康木褪橇恕U馐焙蛐枰牟唤鼋鍪遣茇郏枰匙褂幸蝗何裎恼绞浚庋呕嵊邢M呕嵊形蠢础
还是您常说的,只要心中装着老百姓,就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也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郝涵喃喃地说着,想着,突然脸上就绽开了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
第十五章 正戏开场
第十五章 正戏开场
早早的,刘唐子就到了,由于昨晚在一起吃了饭,见到小张小王,自然熟络了许多。小说这也是基层的特点,自来热和见面熟,不管是来自那一级的领导,也不管是领导和普通干部,只要来都能很亲昵的交流交往。
一起到宾馆餐厅吃了早餐,饭后在上车时,小张不失时机的问了句:齐书记,咱们去哪里一句称呼叫愣了两个人,还是齐天翔反映的快,深深地看了小张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听刘书记安排。
而刘唐子在片刻愣怔后,很快恢复正常,谦恭地说:齐书记,今天我不是主角,我只是替郝县长打前站,人家安排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说着话哈哈大笑起来。
小张带过来了省纪委的车,而且是纪委的奥迪车,这个车自张书记退休以后就没有人坐过,也没人想过坐这个车。毕竟在官本位的机关,坐什么样的车,也就表明了有什么样的职务和权利。齐天翔很是佩服白丰收的老辣,这个时候让这辆车出现在平原,也就表明了态度。
原本昨天齐天翔也有片刻的犹豫,想到这样是不是合适,毕竟张书记退休以后一年多的时间,车子就没有出过省委大院,而且也没有人用过。尽管自己成为车的主人已成定局,只是时间的问题,可现在这个时刻,是不是会有什么副作用,比如急不可耐,比如享受奢华,但随即否定了这样的担心,既然自己是正常的工作调研,就应该光明正大地调研,堂堂正正地做人做事,而且这个时候派小张来,带来了纪委书记的专车,无非是传递一个消息,前两天的事情并没有影响省委的决定,更不会影响齐天翔的职务任命,而小张和车更印证了这点。很快平原会把这个变化传给所有关心这件事情的人,当然包括彭书记。
当官是要有一定威严的,而这种威严是有效果的,这个时候更是如此。齐天翔欣赏小张的机敏,更佩服白书记的老辣。
齐老师,早就听说你来了,可几天了也没有见到你。郝涵离开人群,快步迎了上来,笑着对众人说:你们说我老师是不是越来越帅了
是不是也听说了你老师嫖娼加强奸未遂的趣闻啊,齐天翔迎着郝涵的目光,笑着说。
瞧老师说的,只要你敞开胸怀,投怀送抱的还不是乌央乌央的,还用得着这个,不过得看师母放手不放手了。郝涵戏谑地说,随即转向众人说:别奇怪我们之间的对话,也不是我放肆,在老师面前放松放松真好。
众人哄堂大笑,知道的笑的是一个意思,不知道的笑的又是另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