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六号桌的报价后,二十三号桌的老头儿终于挺不住了,不再举牌竞拍,剩下来的就是六号桌和契丹商人互掐了。
王静辉听了徐老对那个契丹商人的介绍后,在徐老的耳边轻声说道:“让我们的人出手吧!每次在契丹商人的价格加上两千两,连续加上三次脱手!”徐老听了王静辉的话后点点了点头走开了。
萧远封听到那个年轻人报完价格后哈哈大笑:“加三千两!”
“加上一千两!”年轻人也毫不示弱,但王静辉感到他有些力竭了,再说当时李管事给他的报价是两千两,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公平合理的价格,能够坚持到现在还在竞拍的人都是对这个玻璃杯极度的喜爱才这样的,当然契丹商人显然把这里当成了他们出风头的地方。
“笑吧!笑吧!”王静辉看着契丹商人那得意的神情,在心中冷冷的狂笑着。他招来店小二,那毛笔写了张便筏让店小二交给六号桌的主人。他刚写完便筏,二十一号桌的托儿已经加价两次了,六号桌与他联合起来对契丹商人施加压力,此时价格已经涨到了惊人的三万五千两了。拍卖会到了这个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大大的超出了喜爱的地步,完全是双方在斗气了。不过在王静辉的眼中,萧远封的实力和气势明显远远在六号桌之上,至于王静辉事先安排好的托儿只不过是浑水摸鱼罢了。
六号桌上的两个年轻人刚刚报出三万七千两的价格后,就接到了我给他们的便筏,中间那个年轻人看过便筏后用疑惑的目光朝王静辉看了看,王静辉朝他抱拳拱了拱手,那个年轻人也朝他点点头。
萧远封接着六号桌又报出了四万两银子后,与他那桌的其他人继续大声说笑,全然不顾周围其他人朝他投来憎恨厌烦的目光。
“四万八千两!”
当王静辉听到这个报价后不禁将正在低头喝茶的头抬起来,原来是他安排的托儿报出来的价格。“这个托儿真是有意思!有胆色!”王静辉这才仔细的看到他是个棱角分明的年轻人。
萧远封当然不会咽下这口气,一气之下报出了六万两的天价,报完价格后还朝那个托儿投以轻蔑挑衅的目光。
“七万两!”听到这个价格后,王静辉也有些愕然了:这也太胆大了吧!
“八万两!”萧远封几乎是喉出来的声音,目光如同饿狼一样狠狠的盯着那个托儿。
“九万两!”那个托儿继续用不温不火的声音报价。王静辉疑惑的朝台下的徐老看看,不过徐老也有些愣神儿了,很明显,这不是徐老做的安排,是那个托儿自行其是。
“十万两!”萧远封狠狠的盯着那个托儿,再一次报出了最高竞拍价格。
那个托儿慢慢的喝了口茶,朝萧远封问道:“请问这位大爷,您现在有足够的银两来支付款项吗?!”
萧远封听到这话后目光一滞,然后说道:“在徐氏珠宝行的后院,我萧某人提前备下了五万两银子,不过我这里还有八颗夜明珠,半个月前从览宝斋用十三万两银子刚买下的在这里,现在我作价五万两!”
说完萧远封便从怀中掏出八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旁边的店小二用托盘装了后就送到台上览宝斋胡先生面前,胡先生一颗一颗拿起来仔细看后说道:“这八颗夜明珠确实是本店卖给这位先生之物,当值五万两!”
听了胡先生的话后,台下更是一片窃窃私语声,而萧远封更是向那个托儿投以挑衅的眼神,而那个托儿的脸上更是一幅嘲笑他的表情,这让萧远封很是恼火,也让王静辉对他另眼相看,心想以后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
“既然胡先生都这么说了,在下没有什么意见了。佩服!佩服!”那个托儿面色平静的对萧远封一抱拳说道。
萧远封听到这话后也是一愣,淡淡的对那个托儿说道:“英雄!”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台上的李管事。李管事看到他的目光后也醒过神来,说道:“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一、二、三、成交!”
萧远封脸上并没有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到台前签字后把玻璃杯中盛满的清茶一饮而尽,把玻璃杯放回到楠木盒子中后便和他的同伴闷声不响的一起走了。李管事在台上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就散场了,这场拍卖会过程真是激动人心,但后来萧远封竞拍得手却来了个虎头蛇尾,一声不响的走了,令那些好事之人多少有些扫兴,只有少数人很有深意的看看那个敢和萧远封这种辽国巨富互相抬价的年轻人。
王静辉找到李管事让他把那个托儿留住,等会要见见他。而他自己则是在店小二的带路下来到了一个普通的花厅,花厅中坐的正是六号桌的两个年轻人。我走进花厅后朝这两个年轻人一拱手行礼说道:“真是抱歉,有劳两位公子在这里久候了!鄙人姓王,是这次拍卖会上玻璃杯原来的主人。”
由于在拍卖会上离他们比较远,除了在身形上能够判断出来他们就是六号桌上的竞拍者以外,王静辉连他们张的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所以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们。这两个年轻人可能比王静辉还要小上一两岁,他们明显是以那个年龄稍长的年轻人为首,但他旁边的那个人让王静辉感到了很不自在,因为他们长的也太英俊了,一看喉结才知道他是个西贝货色,不过他们两个人在长相大体到是很接近,可能是兄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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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赠杯
当王静辉打量他们的时候,这兄妹二人也在仔细打量着他,尤其是那个女的当看到王静辉见到他们时候一愣随即就释然的眼神后,就感到自己的秘密好像被看穿了一样,脸上都有点发烧,到是那个年轻人很镇定,对王静辉说道:“在下姓赵名叶,这是我的兄弟赵予。不知道王公子邀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呢?为什么在拍卖会上传书让我们不要卷进竞拍的争斗呢?”
王静辉笑了笑说道:“赵兄有所不知,这契丹商人向来妄自尊大,这次在拍卖会上有出言不逊,所以在下出手教训了他一次,怕把赵兄也牵连进去,所以才传书制止!”
在赵叶旁边的赵予用非常清脆的声音说道:“这个玻璃杯是我们看上打算送给父亲做寿礼的,你让我们停止加价,可惜才没有买到!”
王静辉听到这个声音后差点笑出声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怎么古代总有女扮男装的事情?“赵兄难道没有看到最后拍卖的价格吗?!在下请徐氏珠宝行的李管事鉴定过,此物不过两千两银子而已,最后让契丹商人居然拍出了十万两,整整高出了五十倍!这已经是义气之争了,难道两位公子要和一群疯狗斗吗?!”
听了他的话后,那个叫赵叶的年轻人有些沉默了,旁边那个赵予还小声嘀咕道:“那也不能让那群契丹人小看我大宋无人!可惜我们真的喜欢那个玻璃杯,看来只有重新选择寿礼了!”
王静辉看到他们的样子也颇有些同情,所以温言对他们说:“看来三位对此物到是非常喜爱!罢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你们孝心难得,你们在这里稍候些,我有东西送给你们!”
说完王静辉也不等他们说话就走出花厅吩咐外面的店小二,叫后院的管家福伯到他的房中把他的医疗箱给拿过来,他有急用。不一会儿福伯便把他的医疗箱带到了花厅交给他。王静辉打开医疗箱,从底层拿出那个剩下的玻璃杯交给赵叶说道:“赵兄,你们就拿这个做寿礼送给你父亲吧!”
赵氏兄妹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王静辉用手轻轻拍拍赵叶的肩膀说道:“快回去吧!”说完他就转身收拾好医疗箱准备走出花厅。
“王兄且慢!”赵叶在身后对王静辉说道:“王兄,在下在徐氏的后院寄存了两万两银子,虽然少了些,但希望王兄不要嫌弃!”
王静辉转过身来对他们一笑说道:“赵兄,如果我要收了你的银子,恐怕半年后你该和那个契丹商人萧远封一起骂我了!快回去吧!你们不过花的是父母的银子,等赵兄自己创出一番家业的时候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会有更好的东西卖给你!”
赵予疑惑的问我:“你送我们玻璃杯以成全我们对父亲的孝心,为何半年后我们会骂你?!”
王静辉坐在一张椅子上对他们说:“这两个玻璃杯虽然是师傅留给我的,但我拿一个拍卖用来开医馆救死扶伤,另一个送给你们以成全对父母的孝心,我想师傅是不会怪我的。其实这玻璃杯的制作方法我也会,只不过做出来的玻璃器物没有这两个纯净度这么好罢了。如果赵兄将来想对那个萧远封出口气的话,等我半年后大规模制作玻璃器物后,你花上一百两银子,买上它三四百个,每天在他门前砸碎一个,我估计萧远封的脸皮就算有城墙拐弯那么厚,也会气的回到辽国去!如果你们今天真的花了两万两银子买了这个玻璃杯,恐怕到时候你们就会和萧远封一起来骂我了!”
他们兄妹二人听我这么一说,都被逗笑了。等他们笑过之后,赵叶对他说:“这么说王兄打算在东京开医馆悬壶济世了?”
王静辉答道:“正是。本朝范相公曾有句名言:不为良相,但为良医;不能救国,但能救民。在下是个山野之民,立于朝堂之上恐怕会有损我大宋威名,所以就继承了师傅一身的医术,打算在这里开家医馆。我出山之后看到我大宋虽有不少杏林高手,但寻常百姓人家苦于没有太多家资,所以不能够很快的找到郎中治病而苦苦忍受病痛的折磨。而大宋时常又受到水患的骚扰,水患过去后必有瘟疫横行,我大宋百姓不仅要淹死、饿死无数,还要被瘟疫夺走更多百姓的性命,这让我们这些杏林中人看了非常痛心!所以我想出这个拍卖的法子来筹集大量的银子,一些用来开医馆救人治病,还要为我大宋培养更多的杏林医手,另外一方面还要开药厂,用廉价的药品解除百姓的病痛!幸好这个辽国契丹商人萧远封一次就送给我这么多银子,应该是足够了,哪能再让赵兄破费呢?
”
赵氏兄妹听后都很感动,对王静辉作揖行礼,吓的他赶快避到一旁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不由的让王静辉想起第一次和徐老见面的场景。
赵叶正色说道:“王兄心怀宽广,如果今后碰到什么困难就来找小弟,小弟虽然不才,但在东京这块地面上的官场有所结交,多少能为王兄出些力!”
虽然他的话让王静辉很不舒服的联想的到后世一个名词太子党,但还是对他说道:“那就多谢赵兄了,如果在下以后碰到什么困难,绝对会第一个想到赵兄!”三个人又说了会话后就相互告辞了。
王静辉与赵叶兄弟,不,是赵叶兄妹告别后,便来到后院徐老的书房,在这里他要见见那个不服从命令的而又胆大妄为的托儿。走进书房后,就看到徐老和李管事坐在书房里面,李管事正在滔滔不绝的向徐老叙述他在拍卖会上的感受,一脸的兴奋,王静辉看到他在拍卖会上的表演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非常有能力。
徐老看见王静辉进来后,便站起身对他说:“王公子,幸不辱命,效果要比你们当初预见的要好的多!这里是五万两的银子和那八颗作价五万两的夜明珠,你可以用这些来实现自己的抱负了!”
王静辉抱拳给他行礼后说道:“多亏徐老和李管事大力帮忙,不然也没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多谢了!我想在下开医馆和制药作坊只需要这五万两白银就足够了,这八颗夜明珠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便留给徐老你做个纪念吧!”
徐老赶紧摆摆手说道:“这可太贵重了!我可收不得,况且公子是个办大事的人,有了这八颗夜明珠岂不是如虎添翼?览宝斋的胡先生临走前还摇着头叹息的说道:今天拍卖玻璃杯的人可捡了个大便宜,这夜明珠单颗已是白银万两也难求,何况这八颗夜明珠颗粒均匀都是一般大小,和在一起更是珍贵无比,作价八万两就是便宜了,更何况是作价五万两?!王公子,这可是胡先生的原话,他的嘴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你还是留着给百姓多做些好事吧!”
王静辉听后说道:“徐老可真是慷慨之人,不过有这五万两白银已是足够,我只不过是个医生,这等宝珠到了我手里不过是贱价卖掉,那岂不是明珠暗投?!徐老是做珠宝生意的,你留着正合适,就请徐老不要再推辞了!大不了以后如果有大灾,徐老可以用这些宝珠去做些善事,也好过在我手里无所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