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担心白纯会寻短见,毕竟昨夜里她就表现的很镇定,不可能睡了一觉之后,才想起来尴尬跟难为情,然后才起来找绳子寻短见吧。
狐疑的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依然是毫无动静的二楼,眼珠子转了转的某人,还是提高了音量,自言自语道:“不会是自寻短见了吧,这要是上吊死了,舌头伸的老长老长的,跟女鬼贞子似的,得多吓人。”
“去死!”二楼传来一声冷喝,而后就看见窗户突然打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来。
“啪”的一声,二楼的窗户也关上了,那黑乎乎的东西也掉下来了,躲避过的叶青低头一看,赫然是一方砚台。
正盯着那把地面砸出一个坑的砚台,在看来看去的时候,身后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声音:“一大早傻乎乎的盯着一块砚台干什么?”
“啊!”浑然忘我的叶青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李横,立刻急了:“你特么的走路不带声音啊,属猫的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死人的?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家昨晚上没关门吗?”
“我一推门就进来了,你这一早盯着一块儿砚台干嘛?”李横想起刚才叶青专注的神情,不由得继续好奇道。
“哦,没没什么,昨天晚上练练那个毛笔字练的走火入魔了,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就就那个什么了,总之我现在的字很有长进。”叶青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的推着李横往外走去。
二楼的白纯把叶青跟李横的话语听了个清清楚楚,特别是听到小叔子对着那李横胡诌的时候,白纯躲在二楼的房间,不由自主的差些笑出声来。
“东门菜、西门水、南门柴、北门米。武林门外鱼担儿、艮山门外丝篮儿、凤山门外跑马儿、清泰门外盐担儿、望江门外菜担儿、侯潮门外酒坛儿、庆春门外粪担儿、清波门外柴担儿、涌金门外划船儿、钱塘门外香篮儿。”
临安城主要的十个城门,不知道被谁编成了歌谣,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些孩童,在街坊里欢快的唱着,每次听到钱塘门外香篮儿,叶青都会问李横:“钱塘门外的香篮儿,是不是因为老刘头的三闺女刘兰儿才这么唱的啊?”
钱塘门与东青门相对,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所以叶青跟李横走出坊间,来到御街上之后,基本上每次都能够碰见老刘头,正好从对面的街巷里走了出来。
三婶就在拐角处开了一家三婶子酒馆儿,据说她爷们儿当初也是禁军,一直在法酒库任差,而后有一天就喝酒喝死了,留下了三婶跟一个儿子相依为命。
法酒库同样也造酒,但也从市场上卖酒,主要的职责便是供皇宫用度,或者是祭祀、赏赐大臣们用。
所以在法酒库当差,算是一个好差事儿,也不算是一个好差事儿,谁知道皇帝老儿是不是也让这些禁军试新酒啊,然后是不是三婶儿的爷们,就是试酒试死的啊。
当着老刘头的面,叶青自然是不敢把这样的猜测说出来,老刘头对于三婶儿虽然爱慕,但对于三婶儿已经去世的爷们,一向可是尊敬的很。
所以叶青当着老刘头的面,也不敢胡乱猜测三婶儿他爷们的死因。
三人溜达在还稍显有些清净的御街之上,笔直宽敞的御街是临安城的中轴线,直直往南的尽头,便是皇宫的北门:和宁门。而要是调头往回走,过了东青门跟艮山门,便就是出临安城的天宗水门。
所以叶青他们所住的地方,与皇宫的北门之间,则是隔着一个诺大的临安城,与此同时也便可以知道,他们这些人,其实便是整个临安城内,社会身份跟地位、基本上最底层的百姓了。
“筑九里皇城、开十里天街。”叶青一行三人,在清晨想要从北城走到南城,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的。
何况,南城对于他们可以说是相对陌生、新鲜的一些地方,毕竟他们平日里的活动区域,基本上就被划定在了北城,很难有机会前往南城那边晃悠。
就像是上一世一样,居住在京城北京南面的人,基本上一年也去不了北面几次一样。
临安城不论是东西南北如今都是极其发达,各种生活用度之物都不缺乏,只是档次高低有别罢了。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在北城满足了他们平日里的生活用度、自给自足后,也没有必要前往南城去做什么。但如今带着差事儿前往南城,视线里的一切,仿佛都带着一丝新鲜的意味。
老刘头甚至在自己将要前往达官显贵、富商大贾的府里当差的路上,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也因此变得高贵了起来,毕竟南城可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居住的地方。
第八章 势力的老刘头
清河坊因“中兴四将”之一的张俊而命名,因其在世时曾被太上皇封为清河郡王,所以如此一来,他当年所住的太平巷一带,便被称为了清河坊。
清河坊这一带的繁华与喧嚣,远远比叶青他们所居住的北城一带要高大上的多,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客栈酒肆鳞次栉比,一大早上就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与他们所处的地方比起来,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从服饰上就可以看的出,这里出行的人们,即便是早早起来的达官显贵家里的下人,一个个穿的服饰,都比他们北城里的一些普通人家穿的布料显的昂贵。
锦衣绸缎、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娇俏玲珑、穿金戴玉的妙龄女子,一大早上就能够看的见,而且时不时的还能够看到一些青楼的门口,一个个衣衫不算太整齐的女子,与门口的客人借着昨天晚上的激情,继续表演着恋恋不舍的“情景剧”。
金人、蒙古人、大理、大食、西夏以及高鼻梁、蓝眼睛的波斯人等等,穿着各式各样服饰的外国人,在临安城也是到处可见。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时不时的还有一顶顶的轿子,或者是一辆辆马车,在禁军的保护下,快速的从街道上驶过。
“这是打算上班去吗?”叶青拄着雁翎刀,看着禁军的同行们,有秩序的跟在轿子或者马车两侧小跑着,不由得说道。
“上班?这是那些官老爷准备上朝呢。”老刘头站在叶青的一侧微微愣了下,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的看着那些跟着轿子、马车快步跑的禁军说道。
如果搁在以前,老刘头看到这样的场面,看到自己的同行们,跟在这些官老爷的轿子或者马车旁边,肯定会眼睛通红心里发酸,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就轮不到我老刘呢。
但如今不同了,他也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如今也可以在这住满了达官显贵、富商大贾的南城清河坊一带当差了,自然是不那么羡慕这些自己的同行了。
“这些官老爷也不容易啊,这么早就得起来上朝。”叶青继续拄着雁翎刀,看着那一顶顶各行其道的轿子跟马车,摇头叹息道。
“齐了,都到了。”李横的声音跟嘈杂的脚步声在叶青的身后响起。
回过头的叶青,看了看李横以及自己的七个手下,这七个手下基本上都是跟老刘头差不多年岁,四十多岁、五十上下,正处在人生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死的“黄金岁月”,所以他们对于前往燕鸿渊的府里当差,比李横可是要积极多了,完全不亚于老刘头。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临安城内鼎鼎有名的涌金楼,昨日里与燕鸿渊约好的,便是在这辉煌阔气、高大豪奢的涌金楼门口,等候着燕鸿渊派人接他们前往燕府。
“据说在这涌金楼吃上一顿饭,就是咱们一个月这点儿银子,不吃不喝攒上十年的话,或者是可以进里面见见世面,据说就是连皇帝陛下,都曾光临过这涌金楼呢。”老刘头看着叶青的眼睛一直望着前面的涌金楼,双眼充满了憧憬的说道。
叶青反正也是闲的没事儿干,而且主要是,眼前这涌金楼占地面积极广、外面的木质结构都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站在门口要是兜里不揣个几锭金子、银子的,还真不敢贸然往里面走。
“这涌金楼也太大了吧?有那么多有钱人来这里吃饭吗?”叶青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临安城真的如史书上所言,都是家财万贯的富人吗?
那自己等人又算是什么?难道写史书的人,也跟上一世国家统计局的砖家一样,都特么的只统计那些收入丰厚的人,自己等这些收入微薄的,是不是在他们眼里不是人,所以不用统计?所以平均收入才那么高?
“有那么多人吃饭吗?”老刘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得意跟显摆:“去年我可是来过一次这南城,从这里经过的时候,这家伙你是没看见啊,门口的轿子跟马车都停满了,这。”老刘头连说带比划的继续道:“这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光啊,好家伙,就跟一面巨大的光墙似的,再者说了,谁说一定要吃饭才来啊,听曲儿吟诗作赋、或者是找那些花魁还是什么的,可都是官老爷跟那些富商,还有那些人有钱的外国人,据说来晚了,都没有坐儿呢。”
“那你进去过没?”叶青现在才发觉,老刘头现在是越来越势力了,这家伙眼睛里好像只有钱,除了钱他好像也不认识别的,绝对是一个虚荣心极强的老不死的。
“我哪能进去啊,怕是没走到门口,就被门口的伙计给轰走了。也就是现在大清早的,咱们可以在这里站会儿,要是晚上,早把咱们都赶的远远的了。”老刘头继续说道。
对于旁边李横对他那嗤之以鼻的眼神,老刘头就当作没看见,反正不管李横怎么看他,怎么巴结、讨好他,他都绝不会把自己的三闺女嫁给李横的。
刘兰儿生的那么标致,可不能随便嫁了,怎么着也得找个有钱的人家才行,像李横这种,一个月就那点儿俸禄,还不够给自己买上两壶中等的酒水呢,就是连三婶酒馆的好酒,他都供不起自己喝,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刘头儿,钱塘门一带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岳将军要是活着。”李横看着老刘头儿光芒四射的眼睛,竖起大拇指摇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怎么就看上他闺女了呢。
“怎么了?我老刘头儿哪句话说错了?清河坊就是有钱人多,我老刘就是向往清河坊一地。同样是我大宋的忠臣良将,清河郡王在太平巷富甲一方,也曾领兵抵御过金人、大败金兵过,他也时不时向百姓施以善缘啊。岳飞将军忠烈一生,最终呢?因莫须有的罪名死在了钱塘门的风波亭,现在是平反了,可有个屁用啊,你看看张俊的儿子:兵部侍郎啊。岳将军的儿子呢?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的,现在。”老刘头像是被踩了尾巴,突然间变得龇牙咧嘴、怒气冲冲,要不是叶青拦着,恐怕老刘头都能冲上去把李横生吃了。
看着眼前老刘头瞬间便被李横激的焦躁狂暴、如同一条老疯狗,叶青突然觉得,这老刘头跟那几个神情同样愤慨的手下,看来也都是一些有故事的人啊。
“别说了,再说下去,岳将军的棺材板可就按不住了,要从坟里蹦出来找你们算账了。”叶青拍了拍李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跟老刘头计较。
看着老刘头跟李横互相看彼此不顺眼的样子,叶青也只能在中间和稀泥,毕竟话题一旦牵扯到岳飞身上,不光是现在,哪怕是在近一千年后的世界,岳飞之死依然是一个让人津津乐道、争执不休的话题,总之,在如今的大宋充满了争议,在后世也一样是充满了争议。
不过话说回来了,人都死了,当今朝廷给予平反,给予一些补偿,又有何用呢?大宋,不就是一个玩弄权谋、玩弄人心、玩弄城府、玩弄心机手段、玩弄阴谋阳谋最盛的朝代吗?
自从赵匡胤黄袍加身,一系列的举措下来,特别是在杯酒释兵权后,在重抑武的大策略下,玩弄权术、人心城府的不就是大宋朝廷的基本日常?
人相轻这句话,在大宋怕是最为适宜不过了,这里毕竟有着绝对适合人相轻这句话,被发扬光大的丰厚土壤啊。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站在涌金楼一旁的十个禁兵,第一时间便进入了苏金生的视线里,身为燕府的大管家,府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由他来打理,每天登门拜访的是什么人、身份、地位如何,他一眼基本上就能够看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这也是燕鸿渊一直很倚杖他的缘故,加上为人处事老练、圆滑,还从来没有给主家添过任何麻烦,只有帮主家把府里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派和谐团结的景象。
“在下燕府管家苏金生,请问这位可是叶公子?”苏金生快要走进叶青等人跟前时,看到为首的年轻人也正好望向他,于是便止步拱手问道。
苏金生不过四十左右岁,一身蓝缎窄袖长袍,腰间挂着一块品相算是中等的玉佩,身材中等,目光炯炯有神,透露着一股干练,脸上也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
看着前方苏金生一副稳重老练、从容不迫的样子,叶青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旁边的老刘头,年岁看起来两人应该是相差不了几岁,但气质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老刘头怎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邋遢老头呢,而且还是土的掉渣的那种。
“不敢当,在下便是禁军都头叶青,见过金先生。”叶青不卑不亢的手拿雁翎刀,而后双手抱拳行礼道。
两人俱是上下打量着对方,而且彼此都知道,一旦叶青进入燕府后,两人之间在往后的日子里,必然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
身为禁军的兵卒,多多少少的都会带有桀骜不驯、懒散松垮的性格,或者是因为禁军的缘故,而不把他这个管家放在眼里,毕竟这些事情在其他府上,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禁军进入豪门世家监守自盗、跟府里的下人合不来,勾搭女下人等等,也都是时有发生的事情,常常闹的是让管家夹在禁军跟主家中间难做人。
第九章 倾国倾城
苏金生来的路上也思考了很多,甚至在脑子里还凭借着叶青这两个字,凭空刻画着这个叶都头,会是一个什么样儿的年轻人,甚至就连相貌模样都在脑海里随意的刻画着。
会不会像平常见到的禁兵一样,粗鲁无礼、好喝酒好赌博、一副吊儿郎当的兵痞模样儿。
虽然主家昨天就跟他交代过了,甚至还隐隐夸赞了眼前的这位叶都头,但当他眼见为实后,还是不由得有些欣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与他来的路上想象的年轻人完全不同。
虽然眼前的年轻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军都头,但以他多年来阅人无数的毒辣眼光、以及那份敏锐,还是依稀能够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小的禁军都头。
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云淡风轻、处事不惊的态度,仿佛世间一切事物都未放在心上、或者是看破世间一切的气质,不卑不吭、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内敛的自信一般。
棱角分明的脸庞,明亮深邃的目光,高大修长的身材,加上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云淡风轻的气质,还有一种就连阅人无数的苏金生,都无法说出来的怪异感,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更像是一团雾,绝对不像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但不管如何,叶青给苏金生还是留下了一个极好、极深的印象,叶青等人在苏金生的带领下,沿着街道缓缓向前。
一路走来,虽然他们渐渐远离了清河坊最为热闹喧嚣的地方,但如今他们所在的太平巷,则是另外一番天地。
四周树木成荫、花香鸟语,整个街道显得极其的雅致跟幽静,脚下同样是干净整洁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不像叶青他们所住的地方,泥土夯实的道路,一道下雨天就变得坑坑洼洼。
两侧则是隔一段距离,而后便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朱漆大门,有的大门口停着马车或者轿子,或者是站着三三两两的下人,正在等候着主家出门,或者是打扫着门口的卫生。
在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只听见前面的苏金生,指了指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的府邸,看着三三两两的下人,正在往马车里装着东西,说道:“到了,这里便是主家的府邸,以后与叶兄弟一同在燕府当差,还望叶兄弟以后多多关照,请。”
“金先生客气了,有事儿金先生吩咐便是。这位是副都头李横,有事儿找他也一样。”叶青拍了拍旁边李横的肩膀,向苏金生介绍道。
高大宽阔的门口,在叶青看来,就是门口的马车都能够轻易的驶进去,但显然这里乃是正门,因为台阶的缘故,所以只能是在门口等候着。
看着门口忙乎的下人停下手里的伙计向苏金生行礼说话,便能够看出,苏金生在燕府的地位显然是很高的,而且看着那马车的装饰,以及那在临安城不可多得的高头大马,也可以想象到,今日这出行的,显然是府里的重要人物。
从宽阔的大门口跟着苏金生走入燕府后,老刘头的一双眼睛就明显不够用了,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哪里都好奇、新鲜,好几次想要摸摸那崭新的青砖,都被李横暗地里给制止了。
穿过前面的院子之后,眼前的景象立刻是让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个极具规模的花园呈现在了他们眼前,面积比叶青他整个家要大好几倍的地方,竟然处处都是花草树木以及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回廊亭阁。
“哇怕是皇宫的后花园也不过如此吧?”老刘头彻底被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惊叹的发出了声音。
这倒是不能怪老刘头没见过世面,因为即便是两世为人的叶青,见到如此瑰丽大气、精致高雅的花园,内心也是深深的被震撼到了。
走在回廊的小桥上,花园正中心的湖泊碧波荡漾,水里面红色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中间的假山显然就连那石头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看着叶青的眼神一直注视在那假山上,苏金生傲然的笑了下说道:“叶兄弟可是奇怪这假山的石头?”
“太湖石?如此大的太湖石想要运进来可是要颇费一番力气吧?一定也花费不少吧?”叶青笑了笑,望着那姿态万千、形状各异、通灵剔透的太湖石说道。
苏金生神色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叶青竟然能够笃定的说出这便是太湖石,而且看他自信的样子,显然是对这太湖石也有一些研究。
“那么叶兄弟认为,那些太湖石之中的精品应该是哪些呢?”苏金生很满意叶青的惊讶,毕竟,这些跟房子一般高的太湖石,当初运进来时,可是花费了他好多心血,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太湖石之中,更有几块可是让他当上燕府管家的功臣之石。
“太湖石讲究的是形态,所谓的:皱、漏、瘦、透之美,白色最为多见,青黑色已经是难得一见,至于黄色那就是千金难买了。”叶青站在廊桥之上,与苏金生并肩而立,望着湖中的太湖石神色自若的说道。
“想不到叶都头身为军伍之人,竟然对这些石头都有如此的了解,看来在军伍之中还真是委屈叶都头的才华了。”一道清脆的嗓音、如同珠落玉盘半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虽然声音好听美妙,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儿。
苏金生与叶青急忙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暗云纹白罗长裙短衫、外面罩着一件直领对襟褙子的女子站在身后。
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的垂在脑后,一张漂亮到让人嫉妒的容颜,此时嘴角微微上扬,还带着刚才语气中的一丝讽刺,正用一双如同星辰般美丽的眼睛望着他们。
叶青看到身后的女子第一时间,不由得怀疑自己来到临安城的前两个月都干什么了,还以为整个临安城除了白纯外,便没有绝色佳人了。
没想到,今日在这燕府当差的第一天,就见到了一个足以媲美白纯,可以用祸国殃民、倾国倾城来形容的绝美女子了。
“见过小姐。”苏金生微微一愣,急忙行礼道。
小姐的美貌姿容苏金生可是比谁都清楚,所以叶青以及李横,包括老刘头等人禁军兵卒,在回头看到小姐的美貌后,一个个不自觉的露出错愕呆滞的表情,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禁军都头叶青见过燕小姐,多谢小姐的夸奖。”对于那语气中的浓浓讽刺意味,他就权当是夸赞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