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那些人想让我们死,我们偏要活的好好的,记住了,以后不要轻易让人欺负,若是被欺负了,十倍奉还!”萧长歌望着红袖认真道。
上辈子红袖为她而死,死时那些人还糟蹋她,她除了愤怒外却做不了其他,因为她太懦弱了,不懂得反抗,不懂得争取。
而这辈子,她要让那些人一一偿还!属于她的,绝不会让别人占去!
红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也发现萧长歌醒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被萧雅烟她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现在,那双幽黑的眼中充满冷冽,说出的每句话都与以前大不相同。
“恩,红袖知道了,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要有人敢欺负小姐,红袖定饶不了她!”红袖点头,那十三四岁的小脸色行格外认真,将萧长歌说的话当成了圣旨一样。
她从八岁便跟在萧长歌身边,跟萧长歌一起长大,哪怕那些小姐老是欺负萧长歌,她也从未想过要离开她身边,因为萧长歌对她就跟亲妹妹一样。
萧雅烟身边的心腹一死,损失最惨的还是她自己。
第6章 严氏出手
培养一个心腹很难,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心腹更难!等萧雅烟反应过来,肯定会找她算账,这个她倒不怕,她怕的是指使萧雅烟身后的两人出手,这个她得提防一下!
萧府内,大夫人严氏敢一手遮天,不过是因为身后有个萧老太太坐镇,也就是她的奶奶,萧永德的母亲。
萧老太太的妹妹嫁入了严家,她跟严家自然亲,更重要的是严氏为她们萧家生了个男丁!
自古,香火延承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萧老太太一见严氏生了个男丁,不管严氏做了什么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严氏不做损害萧家颜面的事且不将事情闹得太大便可。
萧长歌可忘不了那冷漠眼神,当初她看到她被严氏欺负,也不过是吩咐了一句别闹太大,便离开了……
萧老太太如今在五台山上祈福,算算日子,距离太后寿宴的日子不远,她也该回来了!
后园内,萧雅烟坐在一边不敢说话,坐在她面前的两人却有说有笑地喝着茶,谈着乐子,将萧雅烟给忘了。
左边那人着鹅黄棉袄,衣服上绣着写图案,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光看那举止便知是个有修养之人,虽已经三十多岁,可脸上却没半点老态,可谓保养极好。
坐右边之人着淡紫衣,流苏挽着头发,墨发散腰间,嫩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深幽的眼中含着笑意,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温柔,若是让外面那些男人见了,定会为之倾迷。
平日里萧雅烟哪忍得了被无视呢?可坐在眼前这两人她不敢得罪,以后,她可还要靠严氏帮她寻个好人家呢!
萧长乐放下茶杯,杯中的水荡漾。
纤细的手拿起手帕微微擦了擦嘴角,抬头看了萧雅烟一眼,眸中的笑意已消失,她张开薄唇:“蠢货,萧长歌这是借刀杀人,而你竟着了她的道。”
严氏对此也有不满,她本让人去通知萧永德过去,让她看看那贱人有多伤风败俗,可萧雅烟却让她失望,不仅被萧长歌反将了一军,还赔上了春菊。
萧永德回来后,竟让她多给萧长歌多送两件棉袄跟吃的过去,还有月钱也跟其他房的小姐一样,这些,是严氏没想到的。
这一去,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萧永德开始注意萧长歌,这是严氏最不想看到的!若是萧长歌得宠,这萧府可还有她的地位呢?就算不为她自己,也要为萧长乐考虑下。
听萧长乐的话,萧雅烟后悔不已,她的饮食起居以前都是春菊负责的,如今换了个新人,做事慢吞吞的还不机灵,简直给自己找罪受。
“春菊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而你亲自将自己右臂除掉了,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烟儿,你那暴躁的性子得改改才是。”严氏不缓不慢道,语气中却带着呵斥。
“那个贱人,我定饶不了她!”萧雅烟咬牙切齿道,眼中闪过愤怒。
严氏与萧长乐两人互看了一眼,心中怀着鬼胎,严氏缓缓道:“这件事就不用你插手了,李嬷嬷,你去房中拿几匹布料,再多挑几个丫鬟给那贱人送去,太后的寿宴的日子只剩下那么几天了,顺便教教她礼仪,切莫让那贱人有损我们萧家颜面。”
说到后面严氏那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跟在她身后的李嬷嬷晓得严氏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嬷嬷笑了笑,眼中充满了狠毒道:“老奴遵命!”
太后已发话,在寿宴当天,朝中大臣们家中女儿未满十六岁的都必须到场,萧家几个全去,又岂能少的了萧长歌呢?
太后这番话的意思,有心人早知道是什么意思,如今那些皇子们都还未娶正妃,特别是太子楚言,可谓是很多姑娘都钦慕的对象。
“乐儿,烟儿太后寿宴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切莫让娘失望。”严氏叮嘱,萧长乐眼中充满自信,浅浅一笑:“乐儿知道。”
萧雅烟一听严氏提到她,心中暗喜,只要严氏站支持,她也有希望成为太子妃!
“烟儿遵命。”
“过些日子老太太要回来了,你们可得识相点可别捅出什么篓子了。”严氏叮嘱,眼扫了扫萧雅烟,这话主要是对萧雅烟说,而萧长乐,从不需要她担心。
萧雅烟点头,对于严氏说的她不敢反抗,更不敢说一句不是。
“行了,下去吧,回去好好准备寿宴的事,那贱人有李嬷嬷看着,定能给她点颜色瞧瞧。”严氏张嘴打了个呵欠似乎有些乏,她挥了挥手道。
第7章 宫廷之礼
萧雅烟一听李嬷嬷会给萧长歌颜色瞧瞧,嘴角上扬高兴不已。
严氏连李嬷嬷都出动了,那贱人肯定讨不到便宜。
“烟儿先告退。”萧雅烟微微欠了身,缓缓向后退去,转身便离开了。
萧长乐眯眼,看萧雅烟那袭粉衣背影,冷声一笑。
“娘,若是让萧长歌在太后的寿宴上出糗的话,您说会如何呢?”眯着的眼突然睁开,幽黑的眼中带着一丝狡猾,萧长乐笑着问,清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愉悦。
严氏也笑了笑,若是萧长歌能在太后面前出糗,令得那些人知道萧长歌是个怎样的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过别露出什么马脚。”严氏宠溺道。
“娘您就放心吧,若是露出马脚了也没事,不是有个替死鬼么?”萧长乐眼含笑意,连她心里都笑萧雅烟不知好歹,方才严氏不过是说说笑,她竟当真了。
那种二房生出的货色,岂能当太子妃?
……
西边院子内,萧长歌提着木桶,挽起衣袖帮院子内的冬梅浇水,红袖则在打扫屋子。
而当李嬷嬷浩浩荡荡来时,见萧长歌挽袖而干活的模样,不悦地皱眉。
“老奴见过大小姐。”李嬷嬷微微欠身,虽礼是行了,可语气中却不将萧长歌放在眼中,未等萧长歌发话,李嬷嬷自己倒先起来了。
萧长歌眯眼,打量李嬷嬷。
严氏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么?
“大小姐,大夫人怕大小姐冬天太冷,房中没人照顾,便命老奴给大小姐您带了几匹布顺便挑了两个机灵点的丫头过来。”李嬷嬷退开几步,身后则站着两个丫鬟,两人与红袖年纪差不多,看起来机灵,长得也标致。
萧长歌眯眼,扫了那两丫鬟一眼。
只怕不是照顾她,而是想让这两人监视她吧。
至于那些布匹,萧长歌隐约能猜到是谁让严氏这么做的。
她爹虽不喜她,可却要维持萧家面子,萧家大小姐穿的连个下人都不如,若是传出去,定会抹黑萧家。
“奴婢秋秀,见过大小姐。”
“奴婢朱儿,见过大小姐。”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柔软,看起来倒像个温顺的人。
萧长歌心中冷笑,想当初这两人可没少蹬鼻子上脸,将自己当成小姐了,将活儿都推给她跟红袖,私吞她们的月钱,连红袖的死,都与这两人有关!
“还请李嬷嬷替长歌多谢娘了。”萧长歌客气道,李嬷嬷却端正地站在她跟前,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小姐,夫人的意思是让老奴教您宫廷之礼,过几天便是太后寿宴了,行礼这方面可怠慢不得,你们两个把布匹送到大小姐房间去!”李嬷嬷提着嗓子大声道,那声音如朝晨啼鸣的公鸡一样尖锐。
身后的秋秀与朱儿一听,缓缓地绕过萧长歌往房间去了。
在房间的红袖一见有人进来,吓得放下手中的抹布跑到了外面,见李嬷嬷在,她吓得双腿都软了。
李嬷嬷是大夫人身边的红人,每次来都是奉大夫人的之命来的,可每次来都刁难她们家小姐。
红袖忐忑地小跑到萧长歌身边,李嬷嬷那双眼盯着红袖,令得她有些发毛,她下意识地躲到了萧长歌身后,小声喊了句:“小姐。”
声音有些颤抖,看来对李嬷嬷有些阴影。
“身为丫鬟竟大步而跑成何体统!”李嬷嬷阴着脸呵斥,吓得红袖连连道歉:“红袖知错了。”
“宫廷之礼?”萧长歌眯眼问道。
“是,大夫人吩咐了,一定要将大小姐教会!”提到严氏,李嬷嬷可连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萧长歌浅笑,往左边退了几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既然如此,那边有劳李嬷嬷了。”
李嬷嬷也不客气,甩袖往前走去,丝毫不将萧长歌放在眼中。
望着李嬷嬷的背影,萧长歌冷笑。
厅内,李嬷嬷上下打量萧长歌,冷声不屑道:“大小姐,若是您学不好,可莫要老奴下手狠了。”
“自然。”萧长歌点头。
李嬷嬷在萧长歌身边转了几圈,随后将丫鬟手中拿的玉碗放在了萧长歌头上,尖酸刻薄道:“大小姐,您先顶着这玉碗一刻钟吧,宫廷之礼最重要的便是身姿要稳了。”
萧长歌方才扫了眼那玉碗,玉碗通透晶莹,上面雕刻着图案,从这色泽与雕功来看必定是很贵重,而将这贵重东西直接放在她头上,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而且这玉碗,她很熟悉,是她爹送给严氏的嫁妆之一。
李嬷嬷站在萧长歌跟前,双眼死死地盯着她,连萧长歌是什么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出乎意料,萧长歌顶着玉碗过了一刻钟,令李嬷嬷有些惊讶。
第8章 逼迫处罚
当初为了配得上楚言,不让他在其他皇子面前丢人,在太子府内她每天刻苦练习这宫廷之礼,可比谁都熟悉这宫廷之礼,没想到却在这里用上了!
李嬷嬷以为萧长歌最多能坚持一会儿,却没想到真坚持了一刻钟,而且身子没抖过!
回想起来,从萧长歌迎接她时,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包括礼数都很标准,甚至比萧长乐还好!
萧长歌将玉碗从头上拿下递给李嬷嬷,眸中含着笑意,可却在李嬷嬷快接过时松开,砰地一声,玉碗落地碎开一地。
李嬷嬷眼中闪过异样,双眸盯着萧长歌,脸色阴着。
萧长歌脸色煞白,忽然后退几步,似乎被这玉碗落地的声音给吓到了,冷冽的双眸扫向李嬷嬷,她抢先一步道:“李嬷嬷,你可知罪!”
“大小姐,你说什么!”李嬷嬷脸色难看,几乎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红袖紧张地看着萧长歌,秋秀与朱儿两人守在门外,根本不知这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李嬷嬷的声音,秋秀与朱儿才齐齐进屋,岂料地上躺着碎玉,那玉看着眼熟,她们仔细一看,那不是大夫人最喜欢的玉碗么?
“我说什么?难道李嬷嬷没听清楚么?这玉碗是爹送给娘的嫁妆之一,娘信得过我将玉碗借给我练习宫廷之礼,而你却将这玉碗打翻了。”萧长歌先发制人,冷声而问。
方才还温柔待人的萧长歌,此刻却跟变了个人一样,令得李嬷嬷有些转不过弯来,可她心底却知道,萧长歌可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人!
方才她手不过是碰了一下,还未接过,萧长歌便松手了。
她身后那些丫鬟看不到,唯一看到的便是萧长歌身边的丫鬟红袖了,李嬷嬷这才知道着了萧长歌的道了!
这贱人,确实如四小姐说的一样变了个人似地。
李嬷嬷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担心,这玉碗确实是严氏的嫁妆之一,值钱得很,而她没想到萧长歌竟敢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