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迈巴赫在易城主干道上飞速行驶,费腾透过后视镜瞧了眼满脸不安的翟思思,不由得开口宽慰她:“翟小姐,你不用紧张,我们少爷他让你今晚去酒店,不是想要动你。”
翟思思双手合在一起,落在车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那是要干什么?”
费腾拐过一个弯,然后才回答:“让你正式进入靳家,你放心,少爷不是随便的人,他今晚只是让你配合他演戏,这场戏完了,你们的夫妻身份才算定下来。”
演戏?
翟思思本想问演什么戏,旋即想起下午靳乔衍不厌其烦的表情,霎时没有开口追问的念头。
也不知谁惯的,多解释一句都嫌费劲,她还不想问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要是靳乔衍真敢动手动脚,就别怪她不客气。
思及此处,她悄悄将放在沙发上的皮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一顿摸索,确认手术刀在最底下时,她才松了口气。
这一细小的举动被费腾尽收眼底,他猜到翟思思豁出去的心思,叹了口气,说:“翟小姐,我们少爷是好人,你不必处处防备他,况且他要是真想要你,也无须拐弯抹角,直接上就成了,他就是脾气不太好,和他相处的时候你少说话就对了,他让你走东,千万不要走西,一年很短,熬一熬就过去了。”
好人?
她可没看出来!
大晚上受了伤在巷子里逮人就威胁,还不敢去医院不敢让家里知道,是好人也有限!
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却也什么也没说。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迈巴赫在易城车道上出尽风头后,最终在城中心的沧澜酒店门口停下。
酒店门口中央,更为显眼的pagani huayra上,走下来一位英俊帅气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走到迈巴赫旁,打开门,随后翟思思的视线里,纤长的手指赫然出现。
定睛一看,摊开的五指上,竟盘踞了大大小小的茧子,这令得她愣了片刻。
靳家大少爷怎么会长茧子?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子弟么?
靳乔衍迟迟没有等到车内的人主动伸手,俊逸的眉头刚蹙起,费腾立即开口:“翟小姐,该下车了。”
呃……
翟思思尴尬地把手伸过去,轻声说着抱歉,顺手将手提包拿下车。
翟思思前脚刚下地,费腾便伸手在车窗上敲了敲,靳乔衍闻声望去,对上费腾的视线后,了然地关上车门,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翟思思手中的皮包。
翟思思的手仍被他牵着,也不知是实习的时候和男性接触多了,还是她对靳乔衍压根没有半点兴趣,被他这么牵着,她心中倒是平静得很,半点局促也没有,只是有些反感。
只想尽快离他远远的。
靳乔衍狭长的眼眯了眯,故意似的揽过她的肩头,淡淡地说:“演戏要演全套。”
说话的同时,他宽大的手掌使劲,把她带到身侧,禁锢在他的臂弯之下。
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亲密无比,但在翟思思这,当真是难受至极,整个人完全被他牵制着,压根就动不了,只能机械性地配合他。
踏入沧澜酒店前,靳乔衍瞥了眼酒店门旁的草丛,戏谑地勾唇。
第10章 不要碰我
费腾已经开好了房,靳乔衍带着翟思思径直走进电梯,直达楼顶。
用磁卡开了门,翟思思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一把扯开压在肩膀上的手。
“该中场休息了。”
她带着一丝愠怒道,随后毫不爱惜地踢掉高跟鞋,穿上绵柔的一次性棉拖,双脚回归大地的感觉真好。
靳乔衍看见被踢得凌乱的高跟鞋,眼睛动了动,将锃亮的皮鞋脱下,弯腰顺手将她的鞋子摆放整齐。
这双鞋是他买的,不仅是这双鞋,翟思思今晚身上这一整套衣服都是他花钱让人给送过去的,她倒好,一点也不知道爱护东西。
虽然这点东西在他眼中不值钱,但在部队里呆的几年,让他养成整洁的好习惯,像这样凌乱的样子,他看不下去。
翟思思四处打量了一番,偌大的套房里只有一张一米八的大床,落地窗前的窗帘大大地敞开着,易城夜景尽收眼底。
她趴在窗前,水灵灵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应接不暇。
大一开始她就在易城生活,四年多来每天都为生计忙碌,一直活在劳动阶级的最底层,睡过下水道住过地下室,最好的日子不过住在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
她从来没有妄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像现在这样,站在易城最高的房子里,俯视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易城真的好美。
靳乔衍瞥了眼她趴在落地窗前不雅的背影,一声不吭地拿出浴袍洗漱,洗漱完出来后翟思思已经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抱着她带来的书专心致志地看着。
算她识趣,没有爬到床上。
他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然后将毛巾挂在脖子上,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就势坐在床上,修长的手指不断在屏幕上点动着。
翟思思悄悄抬眸睨了他一眼,洁白的被褥上,靳乔衍穿着暗蓝色的睡袍慵懒地靠在床头,璀璨的星目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剑眉如常微微蹙起,薄削挺立的唇嘴角勾起,自带魅惑人心的气质。
抛开品行来看,他倒是个吸引力十足的男人。
只匆匆打量了两眼,翟思思又重新把注意力落在书本上。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动,困意逐渐侵袭。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渐渐地不受控制几欲合上,即将睡着之前,突然眼前一黑,吓得她一个激灵,立刻睁大水眸。
床上的靳乔衍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撑在沙发上,俊美卓绝的容颜就在眼前,近得她只能看见那双星星般璀璨的丹凤眼。
一个哆嗦,她扔掉书本,双手放在身后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