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光照下,晓霜和碧凡身上的绿芒正在一点点加深,陆潇潇也不打扰,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
当南宫瑾坐着宫里专门备下的华丽轿子踏过999级汉白玉砌成的台阶,直接来到议政殿门口下轿的时候,早朝都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七皇叔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利的高喊,南宫瑾穿着一身潋滟紫色蟒袍,雍容华贵地进入了朝堂。
百官见状,纷纷低头作揖,皇帝在上,这也算是众臣对七皇叔最大的尊重了。
见南宫瑾姗姗来迟,高高在上的南诏鸿德帝不但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的温怒,反而展现出了一抹诚挚的笑容:“老七,新婚燕尔的,你怎么来参加早朝了?”
……
皇帝的话音落下,下方却安静得令人耳朵疼。
七皇叔没有搭理皇上,众朝臣亦无人开口说话,缓解龙椅上皇上的尴尬。
谁都知道七皇叔娶了个产妇,大婚的时候礼堂产子,这金刚钻级别的绿帽戴得都快发光了,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恭喜七皇叔,给这尊大佛添堵啊?
☆、32.第32章 :将南宫瑾打入大牢
见自己说了话竟然连个搭理的人都没有,鸿德帝眼眸深处快速地掠过了一丝愤恨,但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了。
“来人,还不快为七皇叔赐坐!”
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紫金亲王椅被抬了上来。
在南极大陆,紫色是至尊的象征,而这把椅子由紫金打造,配以它的主人紫色的蟒袍,足以宣誓着南宫瑾在南诏国的地位——
南诏亲王,南诏战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有见帝王不拜,坐着参加早朝的特殊权利。
几个太监抬着一把厚重的紫金亲王椅,越过所有朝臣之后还在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皇帝的下首,这才转了一个方向,让椅子面向众臣,落下。
南极大陆历朝历代,还从来没有一个亲王能像七皇叔这般,上早朝不面向皇帝,而是面向朝臣的。
南宫瑾坐落后,摆着一******不变的冰山臭脸,使得整个议政殿温度陡降,众臣拉扯了一下身上厚实的衣襟,悲催地等着两个神仙打架。
由于背对着皇帝,南宫瑾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他眼眸深处的那抹算计。
“丞相,你还有何事要上奏?”
“微臣的确还有事上奏,只是却不知当讲不当讲。”夏文林一脸为难。
“准奏。”
皇帝话音落下,原本站在大殿上的夏文林却猛地跪在了地上。
“微臣接下来上奏之事与七皇叔有关,还请七皇叔见谅。”
“哦?什么事竟然跟老七有关?”鸿德帝一脸奇怪。
“启奏皇上,四个月前西晋传来国书,想要休得两国百年之好,遂决定以昭和公主前往南诏和亲。”
“不错。朕不是已经把昭和指给老七了吗?还有何事?”
“皇上有所不知,嫁给七皇叔的根本就不是昭和公主,而是一个冒牌货。这冒牌货不但假冒公主,甚至还在七皇叔的喜堂上当众产子!”
“啊?”鸿德帝惊得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又一脸不可思议地坐下。问道:“老七,当真有此事?”
南宫瑾转身看向鸿德帝,毫不理会皇帝的装疯卖傻,冷言道:“有没有此事,皇兄难道不清楚吗?”
鸿德帝皱眉不悦道:“老七,朕可以天子之名向你保证,此事朕完全不知。你大婚当日之事朕也是有所耳闻,可是转念一想,西晋本就是战败国,他们怎么敢送个产妇来羞辱我南诏?加之你前夜和昨日都没来宫里,所以朕觉得这不过是以讹传讹。但朕发誓,对于新娘是产妇这一点,朕真的不知情!”
解释了半天,可是南宫瑾却坐在自己的亲王椅上不为所动,鸿德帝甚是火大,一抹淡黄色的光芒笼罩全身,随后一掌击向龙椅扶手,那纯金打造的龙头都被他给打飞了出去。
朝堂上除七皇叔无动于衷之外,所有的大臣全都吓得跪拜在地,整个朝堂静若寒蝉。
“来人呐,去七王府把那冒牌货给朕抓来,为消除老七心头之怒,将那女人和她的野种给朕当场杖毙,悬尸午门。撤销国书,让西晋看看他们胆敢羞辱我南诏战神的后果!”
“是!”
“谁敢!”
禁卫军得令正准备执行命令,可是七皇叔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禁卫军不敢再动一分,整个人就像钉在朝堂一般,只是眼睛不时瞟向高位处的皇帝。
这禁卫军分明就是自己的人,但是七皇叔轻飘飘一句话便让自己的命令得不到执行。他气!他恨!他不干!
鸿德帝衣袖一挥,沉声说道:“此事就当是朕的过错,朕撤销你与那女子的婚姻,剩下的事,老七你就别管了。”
说罢,对着殿外叫道:“来人。”
禁卫军统领带着十名禁卫军进入了大殿。
“将这两个违背皇命的禁卫军拖下去,杖毙。”
两名发呆的禁卫军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人拖下去杖毙了,整个议政殿一时间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皇上发怒了,他没有办法朝七皇叔撒气,便只能可怜了那两名禁卫军。大臣们将头埋得老低,生怕在这个时候被皇上叫上去做那些七皇叔不让做的事情。
每次这两个神仙打架,总会是他们这些无辜的人遭殃,这几年来,已经不下30个大臣死在两位神仙怒气的冲击波中了。
两名禁卫军被拖下去了,惨叫声就在大殿外响起,而七皇叔却没有出声劝阻。
鸿德帝没再跟七皇叔商量,对着禁卫军统领下令道:“执行朕的命令!”
“是。”禁卫军统领带头抱拳领命。
“谁敢!”七皇叔的话再度传来。
禁卫军统领真的想哭了,转过身的这一刻,他知道他这辈子都只能站在皇上一边了,只希望皇上能有能力护他。
面对七皇叔举重若轻的两个字,禁卫军统领就当没听到。
然,下一刻,一抹淡绿色的光芒自七皇叔身上发出,快速击向禁卫军统领。
那统领感受到了后面的危急,还没来得急转身,便已被那奇快的绿芒追上,掠身而过。
绿芒通过了禁卫军统领和他身边十名禁卫军的身体以后继续向前直冲殿外,直至散发出去看不见踪影。
鸿德帝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禁卫军统领以及十名禁卫军就那样愣愣地站在大殿中央,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再绝望地看向自己。
下一刻,连同禁卫军统领在内的11名禁卫军身体同时分家,尸身从胸部截断掉落在地,立在地上的下身在没有了上半身的支撑以后,这才软软倒地。
议政殿上文武大臣们跪在地上,忍着心中的翻呕,吓得两眼直翻。
七皇叔,您老人家就不能让着皇上一点儿吗?只要您稍微让着那么一点,君臣关系也不至于会搞成这样啊!
“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当场斩杀朝廷四品官员该当何罪?”
这一刻,皇帝是真的怒了。如果禁卫军统领就这样白白死去他都还不能将南宫瑾如何,那他这个皇帝还有何威信可言?
“皇上息怒——”
☆、33.第33章 :皇帝下跪
高台下,叩拜在地的百官开始为七皇叔说话。七皇叔今天的确是太过分了,这可是在皇权上赤裸裸的撒野啊。可是一旦皇上将七皇叔逼急了,南诏一定会出现内乱。
“皇兄又是什么意思?你硬塞一个女人给本王的时候可有事先经过本王意愿?如今这女人已经进府,成了本王的王妃,你却一句不问又要杖毙她。难道皇兄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僭越了吗?”
七皇叔一直是皇上的一块心病,这是南诏所有官员皆知的事。但多年来,至少表面上还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形象,虽然经常政见不和,但也不会如此剑拔弩张。
看来这次皇帝怒了,七皇叔也怒了。
“僭越?”鸿德帝黑着一张脸说道:“朕为了你好,为你指婚,如今见你受了委屈,又替你出气。且不说朕贵为九五之尊有权利为你指婚,更有权利赐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死罪,就单说朕为你着想一事,作为你的兄长,朕如何僭越了?”
“皇兄真的是为了臣弟好吗?”
“你什么意思?”
南宫瑾不阴不阳的一句话再度戳得鸿德帝心中暴怒,可偏偏,他却拿这个弟弟没有丝毫的办法。
“什么意思皇兄自己应该再清楚不过,今日臣弟来早朝,只想让皇兄知道一点:七王妃是本王的女人,她就是再不好,本王赐死她也好,休了她也好,那是本王的事,由不得任何不相干的人来干涉。就算是皇兄你,也不行!”
鸿德帝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良久后才冷笑道:“好,朕不干涉你。可是你方才在大殿之上无视南诏法纪,公然杀死四品禁卫军统领,该当何罪?”
虽然愤怒,但这一刻皇帝是窃喜的。平日里他抓不到这个好弟弟的把柄,如今他好不容易做了一件这么大的错事,他若是放弃了,怎么对得起自己?
就算不能杀,他至少可以囚禁他,至于他在天牢里会不会因为得了什么不治的病而死去,或者天牢会不会不小心走火把里面的犯人全部烧死,那就是不管他的事了。
只要南宫瑾死了,他不信那黑冑军还能逃得出他的掌心。
“禁卫军统领不过区区四品官员,本王的王妃可是正一品诰命夫人。可他竟然敢以下犯上企图捉拿杖毙本王王妃,按照南诏法律,难道不应该诛六族吗?其它几个禁卫军就算了,臣弟希望皇兄能在早朝之后,诛了那禁卫军统领的六族。”
“南宫瑾,你别欺人太甚!朕看在与你一母同胞的份上对你宠爱有加,诸多忍让,你却如此不识抬举。你就当真以为朕是怕了你吗?
下令杖毙那冒牌货和她的野种是朕的命令,他不过是去执行而已,何罪之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倒是你,无视南诏律法,当众杀害禁卫军统领,藐视朝堂,目无法纪!来人呐,给朕把南宫瑾拿下,打入天牢,听后发落!”
禁卫军统领已死,副统领理所当然地暂时接过统领的位置。
为防止七皇叔再度出手,禁卫军副统领直接带了上百名禁卫军上殿。
“七皇叔,还请不要为难属下。”副统领一脸肃杀,面对高高在上的七皇叔没有丝毫惧怕。
面对禁卫军副统领的态度,鸿德帝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终于让他不但找回了面子,还把南宫瑾给打入天牢了。如过这次能让南宫瑾死在天牢,他十几年的心病也就了了。
南宫瑾看着鸿德帝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冷笑一声,从衣袖里摸出一副明黄色的丝绢。
鸿德帝见到那明黄的丝绢后,眼中瞳孔骤然爆缩。
“先皇遗诏,还请皇兄跪下接旨!”
“南宫瑾,你放肆!先皇遗诏你早在13年前就已经当众宣读过了,此刻又拿出遗诏,你这是想鱼目混珠,假传遗旨吗?”
“臣弟13年前的确是宣读过先皇遗诏,可谁告诉皇兄,先皇就只留了一份遗诏给本王呢?”
“你……”鸿德帝指着南宫瑾,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兄若是不信,那就请钦天监来确认一番吧,以免皇兄以此构陷本王。”
钦天监的官员见状立刻上前鉴定,待几个人鉴定完毕之后,回禀道:“启奏陛下,七皇叔手中的遗诏确是先皇遗诏,且是亲笔所写。”
听闻后,鸿德帝太阳穴爆凸,狠狠地瞪着南宫瑾。可对方却完全感觉不到皇帝企图在他身上瞪出千万个窟窿的样子,用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问道:“先皇遗诏,皇兄你是接还是不接?”
虽然南宫瑾站在高台之下,可是这一刻,鸿德帝却觉得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个弟弟直接践踏到了尘埃里。
他堂堂九五之尊,在这南诏国应该是最高权力所在。可是现在,不但有神武门的神尊在他头顶压着,有那些所谓的超级世家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亲王,也敢在朝堂上当着他的文武大臣让他下跪。
可是先皇遗诏他不敢不接,不敢不跪。心中将先皇诅咒了千百遍,他不明白为何先皇会如此偏心,既然这么喜欢他的老幺,为何当初死的时候不直接将皇权交给老幺?
既然已经让他做了皇帝,却又为何要立这么多的遗诏来束缚他?打击他?践踏他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