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钻回被窝,任八千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自己上次过来是穿着大裤衩背心,可这次过来时因为睡觉的关系只穿了个裤头。
若是那女子召见自己那画面太美,他有点不敢想。
还有这里的褥子怎么解释?
凭空多出一套褥子来?这也解释不清啊。
想想这些,任八千只觉得头大。
原来一直是希望那女子快点召见自己,现在变成祈祷千万别在三天内召见自己,等自己回去把那身裤衩背心换上再说吧。
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任八千是终于相信这句话了。你越想来什么,就越不来。当你不想要的时候,偏偏就来了。
任八千是被铁门推开的声音惊醒的。
进来两个人,一身明亮盔甲,腰间带着长刀,与那天看到的差不多。
两人进了监牢就看到被褥子裹着的任八千。
而在两人身后,还有个狱卒站在门口,看到监牢里的情况眼睛都瞪圆了。
当时进来的明明只有一个人,可这被褥是哪来的?
“跟我们走。”其中一个军士站在任八千身前俯视着他沉声道。
“我裹着这个走行不行?”任八千一脸堆笑,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少废话。”另一个军汉斥了一句,一把拽着任八千的胳膊将他拎了起来。
然后看着就穿着裤头的任八千,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到监狱里提审犯人也不是第一次,不过裸睡的还真没见过。
“衣服呢?穿上。”
“衣服没了。”任八千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人抓来的时候两人都见过,明明是穿着衣服的,怎么现在就剩兜裆的那一块布了?
两人的目光顿时扫向后面那个狱卒。
那狱卒被两人盯着,差点吓死,连忙道:“和我们没关系,这人关进来后门从来没打开过。我也不知道他衣服怎么没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他连忙道:“就连这褥子也是进来的时候没有的,不知道现在怎么就多出来了。”
两个军士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疑惑。
看样子狱卒没撒谎,他也不敢。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那狱卒继续说道:“你看他身上,哪像在牢里待过几天的?浑身一点灰尘都没。倒像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样。这个人有问题,但和我们一点关系没有。”
“先提走再说。”其中一个军士说了一句,另一人一把拽着任八千的胳膊将他推向门口。
“走,要是慢了有你好看的。”
“我能把那褥子围上么?”任八千仍然在努力争取。
等待他的就是屁股上的一脚,以及漆黑的脚印。
两个军士将他和被子都提到外面,还有两人在外面等着。
任八千心想别说四个了,就是一个,自己也跑不掉,这实在太高看自己了。
出了院子,拐个弯就是车水马流的繁华街道,任八千就那么穿着一个裤头被几人押到街道上。
迎接他的是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以及接下来的哄笑声。
“看,这人就穿个兜裆裤就出来了。”
“这是青楼里抓出来的吧?”
“唉!看那鼓鼓囊囊的,家伙事儿还不小啊。”
“这人还挺白净的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这人倒是猜错了,在地球普通人家孩子也大多这样了。
任八千脸色涨红,脑袋都快夹两腿中间了。可那四个军士一点都没有让他遮羞的意思,就那么押着他往前走。
“兄弟我的一世英名可全毁了。”任八千哭丧着脸。自己这算不算裸奔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
唯一让他能够有一点安慰的,就是自己还有一个裤头。
另外让他好受点的,就是自己还有点本钱。若是本钱再不足,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任八千亮着身上那二两肉,穿着裤头,在一路老百姓的围观和指指点点中抵达目的地所在,那天进城看到的那一片宫殿。
一开始任八千各种尴尬,到了后面光棍气上来了,干脆豁出去,任由他们说了。
街道尽头是一片空地,再之后是石桥与内河,再之后才是宫墙,远远看到的建筑群都被挡在里面。
单单宫墙就有十米高左右,那些宫殿比宫墙还要高出不少,能在远处看到,足见里面建筑的宏伟。
任八千被带着从侧门进去,本以为立刻就能见到那位女子,没想到是被带到一个广场旁边,两人留下来看守他,两人往里面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任八千总觉得这里的太阳比地球的更大,更热。
看日头应该是上午,站了一会儿就晒的头晕眼花。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三声鼓响,任八千总算清醒了点。
接着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许多人从前方最高达的宫殿之中走出。
“这是退朝了?”任八千心中猜测,然后胡思乱想:“那女的是皇帝?这个世界女子也能当皇帝?华国历史上的女皇帝,也就武则天一个吧?”
任八千低着脑袋,一个个不知道是不是朝中大员的人从身边路过,无不侧目。
毕竟他现在这仪态,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这里,反而像是刚从青楼的被窝里抓出来一样。
“噗嗤”也不知道是谁,一下就嗤笑起来。
任八千脑袋压的更低。
“这人是谁?”不知道是谁朝着旁边的军士问道。
“是今上要见的犯人。”
接着就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一直到这些人都离开了,任八千总算长出口气。
穿着个裤头在这站着,任由人围观,这太挑战人的羞耻心了。
那两个方才离开的军士急匆匆过来:“今上要见他,走。”
任八千又被押着在广场边缘一条路绕过去,绕了几个弯才到达一间较小的宫殿,继续在门前等候。
一路上偶尔见到的人,无不偷笑。
第六章 果然是小家伙
等候了许久,任八千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偷偷扭头看去,只见一行人从远处过来。
最前端的是一个一身大红衣服,上面用金线刺绣出图案的袍服的女子,头发简单挽起来。
正是当天看到的那个女子。
“她还真是喜欢红色。”任八千心中嘀咕。不过看这宫殿群,他还真怀疑这位就是这里的皇帝了。
任八千偷看那女子的时候,那女子也正冷冷扫过来,双目中的寒光刺的任八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连忙低下头。
而那女子一眼看到任八千穿着裤头站在那里的样子明显楞了一楞,双目中寒气更重了。
其他人则是抿嘴偷笑起来,路过的时候无不往他下半身扫上一眼。
没办法,任八千那裤头还是红色的,太过扎眼。是他为了去掉晦气特意换上的。
等所有人都进了宫殿,他也被人架了进去。
刚进去就被按倒在地上,旁边则是他那一床褥子。
他的身下是一条长长的毯子,毯子尽头是九阶台阶和一张榻。
“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子斜躺在最前方的榻上,一只手拄着脑袋。
“启禀陛下,我们去提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狱卒说这几天没人进去过,不知道怎么成这样的。而且还多出一条被子来!”一个提他过来的军士单膝跪下道。
“哦?来,你说说。”那女子斜躺在上面漫不经心道。
任八千还在想着她在和谁说话的时候,身后按着他的人狠狠一用力:“陛下问话,还不回答?”
任八千从大牢出来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本来想说自己有怪癖,睡着后喜欢吃布,衣服被自己吃掉了。不过若是对方拿出一匹布让自己吃掉,自己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衣服分解了。”任八千低着脑袋胡编道。“我们国家为了保护环境,制作的东西多是一段时间后就会自然分解。那衣服我也穿了有段时间了,这两天在牢里就自然分解了。”
上方女子皱着眉头听完,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是冷冷扔了一句:“胡言乱语。”
“陛下明鉴!”任八千硬着头皮说道。
“那这个是怎么来的?”
任八千不用看就知道必然是说自己的褥子了。
这个也是完全没办法解释的。
不过没法解释也要解释,他也豁出去了,咬牙道:“天上掉下来了。与我出现的情况一样,直接就那么掉出来了。我还以为是有人不想我被冻死呢。”
“原来是这样。”女子冷道。
任八千长出一口气,还好对方没在这上面较真。不然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咬住方才所说的东西,其他一律不知道了。
“拉出去砍了。”女子带着嘲弄意味的声音道。
任八千脑袋里顿时嗡了一下,怎么又砍?
任八千被吓的魂飞天外,一边使劲儿抗拒要将自己架起来的军士,一边大喊:“陛下饶命,我是人才,有大用的人才,我知道哪有亩产万斤的粮食!”
他的力气怎么比得上两边人高马大的军士,眼看距离门口越来越近。
不过他连亩产万斤都喊出来了,那女子竟然一点都不为所动。
眼看就要被拉出宫门了,任八千急着大喊:“陛下饶命,只要给我个机会,我什么都能事情都能做到。”
为了保命,任八千也是什么都敢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