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鹏道:“有没有一个办法,把她调离璇玑堡呢?”
高空道:“这个,咱们得先去洛阳查访一下。”
王杰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咱们先到洛阳再说。”
马鹏道:“咱们四个人走一起,只怕会引人注意,五月初八兄弟在洛阳鸿运楼设晚宴恭候三位大驾。”
王杰道:“好!兄弟先走一步。”
站起身子,大步而去。
望着王杰的背影,高空也站了起来,道:“马兄,柳家大妹子,五月初八洛阳见。”
一转身,穿窗而去。
柳媚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道:“鬼刀、妙手、暗箭、毒花,四人合作,放眼当今武林,可算是第一等坚强的阵容了。”
马鹏淡淡一笑,道:“柳姑娘,咱们的对手也很强,是河洛大侠庄冠宇。”
柳媚道:“所以,才值得鬼刀、妙手、暗箭、毒花合手一搏。”
马鹏笑一笑,道:“河洛大侠也许不太可怕,但可怕的是璇玑堡。”
毒花柳媚低声说道:“马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璇玑堡呢?”
马鹏道:“很遗憾的,我虽然告诉你们非去璇玑堡不可,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历会听我的话。”
柳媚笑一笑,道:“因为,你自己也非去不可!”
两个都希望由对方的口中,听到一些秘密,可惜,他们都不愿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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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古都,北邻芒山,璇玑堡就在芒山之下,遥遥相对着赫赫有名的名迹金谷园。
河山变迁,一代名府金谷园,早已成留给后人凭吊的陈迹,但璇玑府,如是气象万千,矗立在芒山之下的绿涛平原之上。
红砖围墙圈绕的一片庄院,至少有百亩大小。
外面看,可见雕楼飞檐,也可见绿树红花。
璇玑堡,不但庭院广大,楼阁重重,也有园林之胜。
璇玑堡外,也植有不少松、竹、花树、翠竹成行,数十种红白奇花,??展其间。只要到璇玑堡外,就给人一种舒畅、清雅的感觉。
璇玑堡很快的成了洛阳近郊的名胜,游人成群,结队而来。这些人,只能在璇玑堡外,绝不能越过那道翠竹环绕的界限。
竹墙内是一片三四丈宽的平坦花畦,除了一条白石??成的大道,直通璇玑堡的大门之外,再没有可以落足的通路,除非你不是爱花人,不惜踏花而过。
马鹏就站在竹墙旁边,望着那数丈宽的花畦出神。
这片花畦挡不住他,花畦后面的围墙,也挡不住他。
除了璇玑堡大门口处,有两个接待客人的守门人外,不见一个巡守的人,马鹏很奇怪的,很多游人中,竟然没有一个踏入那花畦之中。
??紫嫣红,花畦中开着不少美丽的奇花,也没有人去采它一朵。
马鹏已来了三次,也一直观察那花畦三天。
自然,这三天中,他穿着不同的衣服,以不同的身份出现。
这是第三天。
他恨留心每一个游人,但却一直没有发现,妙手、暗箭、毒花。
正午时分,大部份的游人,都坐在松下乘凉,也有人带来了野餐,在树荫下食用。
马鹏选择的一处松荫,紧临竹墙,靠近花畦。
他已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弄清楚那片花畦的作用,要不然,就白白的浪费了三天的时间。
但鬼刀马鹏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以身试险。
他找到了一个十四五岁村童,送了他一两银子,要他由花畦中取一朵金心红花。
那是手掌大小的花朵,开在花畦中间,马鹏认不出那是什么花,南七北六一十三省,他走了至少有十一省,但记忆之中,从未见过那样的花。
事实上,这花畦中百花杂陈,马鹏观察了三天之后,发觉了至少有七种花他没有见过。
一两银子,可以吃一桌上好的酒菜,但那村童竟然摇摇头,不肯收受,反而瞪着马鹏,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如若那村童知道面对的是江湖上一刀穿心的鬼刀马鹏,必然三天睡不着觉。
幸好,他不知道。
马鹏笑一笑,道:“我是外地人,很喜欢那朵花,钱不够,我可以再加一两。”
二两银子买一朵花,实在是很高的价钱。
那村童又摇摇头,道:“十两银子也不去。”
转身行向了别处。
马鹏望望西天一片飘浮的白云,暗暗忖道:明天,就是五月初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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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鸿运楼,很大的饭庄带客栈,马鹏包租了一座跨院。
他一到洛阳,就包下了这座跨院。
一桌很丰盛的酒席,就摆在这座跨院正厅之中。
像约好了一样,刚刚到掌灯时分,妙手高空、暗箭王杰、毒花柳媚先后行了进来。
马鹏挥手令店小二退下,栓好跨院木门,重回厅中,替三人斟满了酒杯。
高空笑笑道:“看起来,领头的并不太好。”
马鹏干了面前的杯酒,道:“三位随便喝。”
王杰道:“不要辜负了马兄好意。”举筷吃喝起来。
四个人都未再说话,竞相吃喝。
一口气吃完了八个菜,四斤酒,才放下杯筷。
轻轻呼一口气,又是高空先开口,道:“河洛大侠庄冠宇,现正在璇玑堡中,近两年来,他除了去过一趟开封之外,一直没有离开过璇玑堡。”
王杰道:“这几天璇玑堡中很热闹,庄冠宇正在接待一位贵宾。”
柳媚道:“什么人?”
王杰道:“长安花满楼。”
柳媚道:“听说那花满楼乃长安第一公子,惜玉怜香,出手豪阔,飞笺召妓,诗酒自娱,是一位很风流的人物。”
王杰冷冷说道:“是不是风流和咱们无关,兄弟只知道他的风雷八刀非常凶厉,这几年来,还没有遇上过敌手。”
毒花柳媚淡淡一笑,心中道:这个人真是不解风情。
马鹏道:“兄弟到璇玑堡外查看过形势,那里的风景不错,很多游人,防备也不怎么森严,只不过,环绕璇玑堡的一片花畦,似乎十分奇怪。”
柳媚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人敢进入那花畦中。”
马鹏道:“不错,柳姑娘也去过了?”
柳媚点点头,道:“那片花畦之中,百花杂陈,其中有很多种都有奇毒,大概有很多人都吃过苦头,相传告诫,所以,用不着璇玑堡中人去阻止,自动成了禁地。表面上看去,璇玑堡很开放,其实,别人只能在高大的围墙外面转转,无法看到堡中景物。”
马鹏道:“咱们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对璇玑堡中的事物,知道的却是有限得很。”
高空道:“就目下对璇玑堡的了解而言,如若想在夜晚之中,偷摸进去,恐非易事,最好的办法,是想法子混入璇玑堡中。”
柳媚道:“鬼刀、妙手、暗箭、毒花,在江湖上虽然很有名,但知道咱们的人,并不大多。所以,咱们并非是全无混入璇玑堡的机会。”
高空道:“璇玑堡的防御,外弛内张,咱们要全部混进去,只怕不容易。”
王杰冷冷接道:“我这个样子,扮什么都不像。”
马鹏道:“高兄和柳姑娘想法子混进去,我和王兄在外接应。”
高空道:“咱们怎么连络?”
马鹏道:“我和王兄,藏身在璇玑堡后的芒山上,随时接应。”
柳媚笑一笑,道:“马兄,不能太急,咱们的时间,还有两个月,不算长,也不太短,限期是七月十五日,咱们要算准日期下手,庄璇玑一旦失踪,必然会引起璇玑堡的全面搜寻,以河洛大侠庄冠宇的实力、声望,那必将是天翻地覆的大搜查,咱们带着一个人,很难逃过他们的耳目。这时间安排,必须要计算精密,恰到好处。”
马鹏道:“动手到庄璇玑的身上,那已是下下之策,最好以高兄的妙手空空绝技,把天龙甲弄到手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耳际。
马鹏霍然站起身子,道:“什么人?”
“我!于佩。”
马鹏目光一掠王杰等三人,缓步向院中行去。
其实,用不着马鹏目光示意,王杰、高空、柳媚,都已经暗作戒备。
打开木门,只见一个身着海青长衫的人,当门而立,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白面长眉,举止十分文雅。
马鹏冷冷说道:“咱们不认识。”
于佩道:“是初见,不过,在下却是久闻马爷的大名了。”
“你认识我?”马鹏实在有些不信。
“鬼刀马鹏马大爷,在下没有说错吧!”
马鹏的心头一震,道:“阁下是……”
“璇玑堡庄堡主的门下。”于佩一直保持平和的笑意。
马鹏道:“哦!流星刀于佩,河洛大侠门下的大弟子。”
于佩笑道:“想不到以马爷的身份,竟知贱号,真是荣宠万分。”
眼看马鹏一直没有让他入内之意,伸手由袖中取出一幅大红封简。
他举止缓慢,而且一直把手抬得很高。
面对着鬼刀马鹏,于佩实在不敢有一点引起误会的大意。
双手奉上封简,于佩又缓缓说道:“四位大驾,莅临洛阳,使洛阳古都增色不少,家师本来要亲自奉邀,但因堡中要事缠身,无法前来,特命于某奉函邀约,请四位务必赏光。”
马鹏接过大红封简,道:“那就上覆令师,咱们准时赴会。”
于佩一抱拳,道:“马爷一诺千金,在下告辞了。”
转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