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对手套呢,不管是工艺还是造型都很现代化,跟仪仗队戴的那种轻薄的白手套一样。只不过材质比较特殊,是半透明的,细细看能看到淡淡的金黄色。
或许,这比较特殊的材质也能值钱点?
三番两次的失望,让徐景行不敢奢望太多,只想着要是能卖个三五万也不错,虽然没有大用,但也能救救急,最起码不会让妹妹在手术之前断了药。
一边想一边将一对手套清理出来,顺手套在手上试了试手感。
可刚套上去,半透明的手套却忽然冒出阵阵金光,同时急速收缩,慢慢的嵌入他的手掌中,直至隐没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目瞪口呆,随即喜出望外:这是奇遇!奇遇啊!
有了奇遇,还怕赚不到钱吗?
可是经过一阵这折腾,他再次失望了,因为这双神奇的手套并没有什么特殊功能,也没让他变成超人,只是让他手上的力量大了一些。
难道父亲真的只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徐景行满脸失望的捡起那本垫底用的《木雕创作初级教学》,一页一页的翻过。很普通的一本木雕教材,没有任何异常,在他印象里,他父亲就是用这本书教他学雕刻的,那时候他还小,书里那简陋的插图却对他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再次看到这些熟悉又陌生的插图,脑子里全是父亲对他的循循教导。
木雕,手套。
沉浸在回忆中的徐景行忽然若有所悟,感受到手臂上能握碎石头一般的力量,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做木雕!
这手套,虽然只是让他的手臂力量大了许多,可如果用来做木雕,那跟开了外挂一般啊。
木雕创作中,创意、构图、技术都很重要,但手臂力量同样重要,甚至可以说非常重要,在做精细雕刻时,手臂力量尤为重要,力量不足,雕出来的细节难免僵硬或者变形,只有当手臂力量足够强大时,才能达到下刀如笔、随心而动的境界,创作出来的作品才够的上水准。
做木雕,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一双强大而稳定的双手更珍贵?
最关键的是,做木雕能赚钱啊!
他不正为赚钱而发愁吗?搞木雕创作啊!
搞木雕不是最赚钱的行当,但绝对比他现在赚得多。当然,他不是头脑发热才这么想的,而是觉得真有搞头,因为他有着不错的木雕根底,小时候跟着父亲正儿八经的学过,上初中后才放下的。
他相信,只要他把学到的技艺重新拾起来,水平真不比一般的木雕师傅差,再加上神奇手套的辅助,水平只高不低。高水平的木雕师虽然赚不了大钱,但绝对表现在好得多,如果能开一家工艺品店自产自销,一个月赚个十来万并不是梦想。
虽然不能一下子赚到五十万甚至更多,但总归是看到了希望。
要自救必须自强,要自强就必须自立。
现在,这双神奇的手套给了他一个自强自立以及自救的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
想做就做,徐景行下定决心后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做木雕生意,需要的东西不多,有一套工具和一个工作间就够了,再买一批处理过的木料就能开工。
工作间不愁,他家虽然穷,但农村人再穷也有属于自己的院子,房间比较多,随便腾出一间就可以;工具也不愁,五金商城里多得是,网店里也多得是,随便挑随便选,还都不贵,做木雕,一般的钢制刀具就能胜任。
反倒是材料的问题有点小麻烦,因为他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处理过的木料。
所谓的处理过的木料,就是指那些干湿程度恰当的木料,一般需要自然晾干或者机器烘干,反正就是避免木料成形以后会生出裂纹。如果买湿料回来自行晾干或者烘干,耗时耗力不说,还浪费时间,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怎么办?
徐景行还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处理过的木料出售,而且他要的量不大,估计一般的木料厂懒得理会他。
要不,去哪个家具厂弄点下脚料?
家具厂自然不缺木料,各种材质的下脚料多得是,还都是处理过的,拿来就能用。附近有好几家家具厂,但他怎么跟人家说?直接上们讨要,估计一开口就被人赶出来了,能开厂子的都不缺钱,哪个当老板的会为了他这三瓜俩枣费心思?
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别办法。
不管了,先出发,实在不行再另想办法。
徐景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蹬着自家的三轮直奔北区的一家家具厂。
这家叫天星家具厂的厂子不大,但透过大门,一眼就能看到堆的密密麻麻的风干料,看得他眼睛直发光,这可是自然风干的好料子,不是蒸干的,也不是烤干的,而是自然风干的,风干的料子性能比较稳定,开裂、扭曲的概率比较小,而且能保持材质本身的颜色、纹路和气味,用于创作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广告牌上有经理的电话号码,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拨打过去,“喂,刘经理吗?呃,我不是做家具,我想买点下脚料,呃,要不了那么多,我就挑点……喂……”
他话没说完,那边直接把电话挂了。
也是,这家具厂虽然不大,但下脚料却不少,往外卖都是成吨成吨的卖,哪个经理会跟他为了百八十斤的下脚料磨嘴皮子?那点钱还不够电话费呢。
出师不利,徐景行有些沮丧,准备换一家试试的时候,脚步忽然顿住了。
第3章 人情世故
徐景行本打算再换一家试试,可刚一转身,忽然看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小老头儿拖着一筐下脚料从厂子院内进入门房。
他想了想,转身到附近的小卖部,咬咬牙买了两包云烟,揣进兜里,返回天星家具厂,见门房里就那个小老头儿一人,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忐忑的敲了敲门房的玻璃。
“你干啥?”小老头儿抬头看了他一眼。
徐景行努力让自己笑得更无害,“大爷,我问您个事儿,”说着连忙抽出一支烟递给老头儿点上,顺手把一整盒搁在桌子上。
“说吧,”老头儿瞟了一眼,脸上多了些笑容。
“我想问一下,这家厂子里的下脚料是怎么处理的?”
“下脚料啊,当废品卖呗,反正不值什么钱,怎么,你想要?”
“嗯,我想挑一些,不过不是白用,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只是量没那么大,”徐景行连忙把自己的需求讲了一遍。
“这样啊,有点难办,你要是不挑拣的话,给个一二百块钱就能随便拉,厂子的主任就能负责,可你要是进去慢慢挑拣,让老板看到了不太好,我也要吃挂落,”老头儿使劲儿抽了一口烟,皱眉道。
徐景行有些失望,不过没放弃,试验探着问:“我是个外人确实不方便,可您是厂子里的人,要是挑一些合用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