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苏曼儿惊叫着转过头来,原来她通过车内倒后镜看到了张开眼睛的古枫。
古枫心中苦笑一下,醒了就醒了,为何如此大惊小怪呢!不过既然被发现了,再装昏扮晕显然是不能了,于是就坐直了身子,拱手抱拳道:“感谢大嫂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从何而来,苏曼儿一点也不明白,这句话唯一让她听明白的就是大嫂两个字,所以下一刻,她的俏脸就沉了下来:“你叫谁大嫂?我的样子看起来真的那么像大嫂吗?”
“呃~~”古枫这会傻眼了,仔细瞧瞧,此女眉毛柔顺,紊丝不乱,秀发乌黑,却带着少女的清涩……这女人敢情还是完璧之身呢!
一句话,处女变大嫂,难怪人家生气了,可是没有道理啊,在他们大辽像这般年纪的女子,早就嫁作人妇,子女都好几个了。难道这女人有什么毛病嫁不出去?古枫在心里胡乱的猜测。
苏曼儿要知道他的此种心思,恐怕会当场吐血几百毫升了。
古枫再次抱拳,深表歉意的道:“对不起,小姐,在下不知你还未成亲!”
“小姐?”苏曼儿一听这称呼就更来气了,很多人都把女医药代表看作是小姐,认为做这行的女人都是靠卖身来卖药兼的,可她却是洁身自好,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个脚印的熬着,要是她愿意出卖自己的话,又何止现在这样呢!
尽管身正不怕影斜,可是听到别人叫她小姐,仍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打开车门钻进了后排,杏眉怒睁的瞪着古枫:“你再说一次,你叫谁小姐?”
又叫错了?古枫心里寒了一下,这女人看起来好眉好貌的,却没想到她发起飙来竟然如此强悍泼辣,要换了平时,他肯定还以颜色,可现在自己还搞不懂这是什么鬼地方,人生路不熟,唯一算得上认识的就是这个女人,许多地方还得倚仗人家,看来还是忍让一下的好,“那个小……”小字刚出口,姐字差点又跟了上去,庆幸舌头转得快,在她的眼光再次变冷前利索的改了口:“小弟有所冒犯,还望姐姐见谅。”
一声姐姐,总算叫得苏曼儿心里舒服了一点,却仍是闷哼一声,粗声粗气的问:“谁是你姐姐,少跟我攀亲带戚的!”
此女软硬都不吃?古枫有点招架不住了,只能选择装聋作哑。
苏曼儿瞧这家伙还挺老实的,虽然脸还紧绷着,却又忍不住就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古枫茫然的打量一下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摇摇头,“感觉很不好!”
苏曼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真的把他撞出什么好歹了吧,紧张的问:“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古枫试过感觉这么糟的时候,那就是他十二岁时,父母双双死于战乱之中自己不幸的成为孤儿,看着被烧成废墟的村落的时候,可那时候他最少知道自己在哪里,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坚强活下去,可是现在呢?他在哪里?该做什么?
苏曼儿看着古枫那毫无神彩可言的脸容,感觉他不像是在撒谎,以为自己真撞坏了他的什么零部件,心里顿时就有点慌,“那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医院,古枫没听说过,可是皇宫的太医院他却是知道的,天黑之前他才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呢,他以为苏曼儿所指的医院就是太医院,惊恐的摇头道:“姐姐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没什么事,只要稍事歇息就行了。”
既然没有事,苏曼儿真想扔他两百块钱,让他下车走人算了,可是看着那张茫然不知所措却又帅气逼人的脸,心头不免一软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家?”古枫心中一痛,家在他只有十二岁的时候就没有了,烽烟四起战火连连的年头里,颠沛流离的他为了活下去,数年间几乎什么都干过了,讨饭,挑粪,挖坟,做木工,做泥工,甚至是替人披麻戴孝吃斋念佛……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学得一身武功与医术,原以为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结果却惹来杀身之祸。
“对啊,你的家在哪里?”苏曼儿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古枫。
“原来的家住北辽南朝齐休龙川郡的,后来一打仗,家就没了!”古枫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什么什么?你说的是什么辽什么郡?什么地方打仗了?”苏曼儿瞪大了眼睛问。
古枫无奈的又重复一次。
苏曼儿这会总算听清了,但是对地理省份十分熟悉的她却听都没听过这么个地方,可就算她是孤陋寡闻吧,他又怎么扯上打仗了呢?如今太平盛世,什么时候打过仗了?难道这家伙是从中东逃难过来的?
地址问不到,她只好转过话题:“那你的父母呢?”
“先父先母在战乱中不幸过世了!”古枫的眼神更是暗淡无光。
“什么?”苏曼儿再一次把眼睛瞪得老大,这会儿她总算知道他哪里不好了,脑子不好,估计是自己刚刚那一撞,把他给撞傻了!
哎呀我的妈呀,这下搞出大头佛了!苏曼儿十分头痛的揉着太阳穴,想了想,又不死心的问:“那你现在住哪啊?”
“荒山,野地,山洞,破庙,烂祠堂,什么地方都住过的!”古枫没撒谎,以前的他一直流离失所,东家吃西家住那已是家常便饭,哪有真正意义的家。
苏曼儿心中巨寒,很无力的问:“那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古枫摇头,连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都没搞明白,他怎么可能有住的地方。
苏曼儿再没有心情跟他交谈下去了,因为她已经确定,自己确实是把他的脑子撞坏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苏曼儿一边开车一边自怜自艾感怀身世。
父母早早的就过世了,唯一的亲人就剩下住在北方的舅舅,跟着他过了几年,最后却实在忍受不住舅母的无理苛责与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的故意刁难,自己一个人回到这边原来的家,那时候她才仅仅十六岁,转眼间八年过去了,想想这八年来的困苦艰辛,心头不免一阵阵发酸,现在还倒霉的把人撞成了傻子,心里更是难受。
算了算了,不管怎样,自己确实是把他给撞了,明天老老实实的带他去医院看吧,谁让她命苦呢!
古枫不知道苏曼儿已经把他当成了傻子,因为他被车窗外的街景完全吸引了,虽然此时已是夜半三更,但深城是出了名的不夜城,到处都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这些对现代人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对他来说却全都是新奇的。
苏曼儿的家是一座独立的两层半小洋楼,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也是现在深城已不多见的私宅。
当苏曼儿把车停到了停车场,领着古枫往住宅方向走的时候,街口大排档里正围坐着十几个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青年正在喝酒宵夜,显然是刚从什么迪厅或酒吧泡了出来,在这里完成夜生活的最后一个节目。
众人看着一个装扮时尚的现代女郎领着一个像是刚从古装剧里跑出来的男人,惊诧,白眼,然后是哄笑,口哨声四起!
第四章 千万不要惹我
“哟,小姐,刚下班啊?今天生意不错嘛,这会儿还领着凯子回家加夜班呢!”一穿着耳环,弄了个爆炸头的粉刺男阴阳怪气的朝苏曼儿喊。
“女人肾好,男人你就别想跑呗!官人,我要!”粉刺男旁边的人齐声怪叫起来。
这个钟点回家,让人误会也是正常,因为这个钟点,确实是小姐下班的时间了,而苏曼儿的装扮也确实前卫大胆了一些,连大辽朝怡红院里的姑娘也不敢这样穿啊。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错误可以原谅,态度是不能原谅的。就算人家真的是小姐,就算人家真的加夜班,就算人家真的肾好得不行,那又有你们鸟事咩?
苏曼儿领着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古枫,原本只是感觉稍许尴尬,可是听得那男的一句小姐,又夹带着不堪入耳的话语,顿时就恼羞成怒了,古枫的那句小姐是尊称,可是这个粉刺男嘴里的小姐,却是带着极重的侮辱成份,她真的很想冲过去把他的头摁进旁边养鱼的水缸里清醒清醒,看他还敢不敢两杯黄尿下肚就满嘴喷粪,不过看见对方那么多人,禀着好女不与男斗自欺心态,她忍了,拿别人的错误来承罚自己,她才不屑这样做呢!
古枫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这男人的话他没听懂,呆子,愣子,甚至是傻子他都听过,可是凯子是个什么意思呢?他还在琢磨。
他唯一感觉奇怪的是这男人怎么穿得花花绿绿像个娘们,而且还把头发弄得像鸵牛屎一样顶在头上!
粉刺男的同伴见苏曼儿不搭腔,反而是低着头扯着那奇装异服的凯子要过去,这下就更来劲了,哄笑中粉刺男旁边的黄毛带着酒意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一下拦住了苏曼儿的去路,“喂,你耳朵聋了,我们大哥跟你说话呢!”
“我不认识你们,闪开,我要回家!”苏曼儿没好气的道,说罢就想从黄毛的身侧绕过去,惹不起你们,姑奶奶还躲不起吗?
“回家?跟这个凯子?”那黄毛不屑的冷笑几声,从萝卜型的牛仔裤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老人头在苏曼儿面前晃了几晃,“包夜多少钱,说个价吧!”说罢又朝古枫指了指,“喂,傻X,还梦游呢?赶紧的给老子滚蛋,这妞我们大哥看中了!你今晚自己吃自己吧!”
黄毛的话,古枫勉强听懂了一半,不过包夜,凯子,傻X,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字眼,虽然似懂非懂,但他已经从黄毛的表情及语气中看出来了,这厮嘴里吐出来的可能没有一句是人话,所以他的脸色就沉下来了,流氓这种东西原来并不是大辽才有的特产,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怪异很陌生,但总算有一样是他熟悉的,那就是人性,参差不整良莠不齐的人性。
“别理他,咱们走!”苏曼儿感觉自己扯着的那只手腕开始变得坚硬起来,疑惑的抬头,却看到了一双冷峻与阴沉的眸子,那种眼神,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他却可以轻松的游离,留下她一人独自回忆那种坚硬、冰冷、令人窒息的感觉,而久久不能找回自己。
黄毛人多势重,根本就没把奇装异服的古枫看在眼里,古枫的表情变化自然也是不屑一顾,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妍姿俏丽艳美绝伦的苏曼儿身上,猥琐的目光由上到下,由下到上的肆意打量着她的重点部位,看到她那因生气而越显红艳的绝美俏脸,竟然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把。
然而,就在他的手离苏曼儿的俏脸仅仅只有五公分的时候,一只犹如铁钳般的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四个手指,随后他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几声连响,他的四个手指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被扭转过来,四指全部骨折,最后竟然贴在了手背上。
“啊——”黄毛暴发出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划破长空,直穿云宵,在寂静的深夜显得那么凄厉与恐怖。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坐在那里的十几个地痞流氓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顿时龇牙咧嘴哩哇鬼叫着抄起酒瓶,板凳,板砖,有的甚至还从兜里掏出了刀朝古枫扑来。
苏曼儿吓得当场花容失色手脚颤抖,连反应都忘了,一只大手把她轻轻的一带,她就觉得自己被护到一个高大结实的身影后,然后就看到那个身影犹如出笼的猛虎一般扑向了那十几人。
战斗,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粉刺男,也就是古枫认为把牛粪顶在头上的那位,被古枫狠狠的一把掌打去,正中左脸颊,整个人因受不住这个力道凶猛的巴掌而原地转了几圈,手里握着的那把刀也毫无目标跟着旋转,紧跟在他左右的几个同伴因为躲闪不及,纷纷遭了殃,身上或大或小的被锋利的刀子划开了口子,而那粉刺男停下来的时候,半边脸已经浮肿起来,嘴里的二十八颗牙齿有超过半数光荣下岗,嘴里流出来的血水中还有烟熏的黄牙掉了出来。
打人就打脸,这是最爽的事情,也许是在大辽憋屈得太久了,心里早有股无名火,所以在搞清楚了这是一班胡作非为的小流氓的时候,古枫觉得自己总算找到泄火的对象了。
这名粉刺男明显是这一伙的头头,那些地痞流氓看到他受伤后,立即又想冲上来,古枫眉目一沉,大巴掌一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又给粉刺男的右脸颊来了一巴掌,原本还晕头转响的粉刺男躲闪不及挨了个结实,嘴里仅剩的那几颗牙齿也被迫提前离休了,人也跟着再一次原地打了几个转。
古枫冷冷的看着,突然伸脚一踢,那粉刺男双腿一软就背向古枫面向众人跪倒在地。
一干小混混看到了他们老大的惨状,顿时骇得脸色铁青,意识到站在眼前这人并不是个普通人,而是个恶魔一般的怪物的时候,再没一个人敢上来了,他们只是流氓,又不是奥特曼,哪敢跟怪物叫板啊!
这会儿,粉刺男终于缓过了气开始惨叫起来。
“闭嘴!”古枫十分不耐烦的冷喝,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的道,“你再鬼叫,我就踢断你的腿!”
声音很平缓,仿似没有一点火气,可任谁都感到了话中刺骨的寒意。
粉刺男身为老大,他也不想这么丢人的大呼小叫,可是如此剧痛难忍,他实在忍不住了,再憋下去,他会得心病的。
“喀嚓!”的响声过后,众人瞠目结舌的看到,他们老大的一条左腿呈一个奇怪的形状扭曲起来。
古枫说到做到,真的把他的腿给踢断了。
“啊~”惨叫只响起一半就嘎然而止,因为粉刺男想起了古枫刚刚说过的话,害怕另一条腿也会报销的他,脸如死灰满头大汗的死死的咬紧牙关,硬是不敢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
场中所有的混混都愣住了,什么反应都没有了,在这一带,除了四哥,也就是粉刺男的老大之外,他们还没见过这么狠的角色。
第五章 吓出一身的冷汗
古枫轻轻的伸手,把吓得手脚发软全身无力的苏曼儿牵到粉刺男的面前,毫无表情的问:“你刚刚说我姐姐是小姐?”
“不,不是的!”头上顶着牛屎发型的粉刺男平时是很威风的,可是这会儿被打断了一条腿与二十八颗牙齿的他一点都威风不起来了。
“那么谁是小姐?”古枫很平静的问,但问话的同时,脚却不经意的动了一下。
粉刺男看到古枫那仿似抽了一下筋的腿,身体顿时就条件反射似的缩了一下,刚才这个怪物就是这样动了一下,根本就没看清他的动作,自己的一条腿就废了。这会儿又来,那另一条腿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可过了一会发现自己的另一条腿还完好无损的长在身上,这才明白人家这是警告,如果回答得不能让这怪物满意,那就不再是警告了。
事到如今,为了保住另一条腿,为了日后的报复,除了装孙子认怂外还能有什么办法,于是再顾不上什么尊严不尊严,迭声道:“我妹是小姐,我妈是小姐,我全家都是小姐!”
“做你的家人真可怜!”古枫啧啧的摇头叹息,然后指着苏曼儿对粉刺男说:“给我姐姐道歉,这件事就算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暴力的。”
你不喜欢暴力?不喜欢暴力你还这样暴力我们?流氓们欲哭无泪的在心里道。
“对不起,对不起,姑奶奶,让您弟弟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粉刺男哭丧着脸向苏曼儿求饶,但心里却怨毒的想,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看见粉刺男哥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苏曼儿心里别提多解气了,除了解气,更多的还是感动,为古枫的行为而感动,刚开始她还觉得他这样做太过份太残忍了,可是当她明白古枫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之后,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过份与残忍了。
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在这竞争激烈人心险恶的深城讨生活,受了多少冷眼,多少的委屈,多少的欺辱,可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挺身而出为她打抱不平,甚至是说一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苏曼儿以为自己已经看得相当透彻了,一颗心也接近了麻木的状态,可是古枫的出现,仅仅只是短短几个小时里,却让她先是感触然后是感动,一丝久违的温暖也从冰冷的内心里缓缓的弥漫开来,这种感觉,真的好舒服啊。
看着苏曼儿的表情变化,古枫心里很知足,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即下了火气又讨好了这个暂时要倚仗的女人,可谓是一举两得啊,可是他哪里知道,今晚的一时痛快却替他惹来很大的麻烦。
在跟苏曼儿回家的路上,古枫实在忍不住了,“姐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苏曼儿刚刚被古枫不小的感动了一把,所以这会儿听得他发问,语气出奇的温柔,“什么问题,没关系的,你尽管问。”
“姐姐,你们这里的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古枫早就从苏曼儿的反应及那粉刺男的语气中听出这不是好话,可在他们大辽这小姐二字明明是尊称啊。
苏曼儿大窘,随即那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声音又尖利起来,超乎以往的高亢:“小子,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纯心找抽啊?”
古枫捂住了耳朵,再没敢展现他的好奇心了。
到了家门前,一个并不大的院落里面是二层半白色石米彻成的小洋楼。
在今晚以前,苏曼儿还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把一个男人带回家,而且还是个奇装异服年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
这种事情,以前的她是不敢想的,可是现在却毫不犹豫的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倒霉呗!苏曼儿在心里愤然嘶声道。
看着他以好奇又惊讶的目光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苏曼儿多少有些得意的,这个房子,今年她才重新精心装修过,大到室内的设计,小到地砖的颜色形状,事无巨细,全都是她一手一脚操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