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司徒煜。
江枫朦胧中感觉到有个身影蹲着,一双幽幽的眼睛灼灼的盯着他,嗯……盯着他……突然江枫一个机灵,吓得一个鲤鱼翻身的跳跃了起来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当看清楚眼前的人后,江枫一颗受到惊吓的心平缓了,“是你啊,大半夜你不睡觉,蹲在这我这里干什么?”
说完,江枫孤疑的上下打探了下这个面容平平无奇无耻小矮子,居然一脸正色?忙双手抱住自己,“你想干啥?”
萧然咧开嘴,笑的十分友好,朝着江枫伸出手,拉着他的袖子往下与她一同蹲着,压低声音说道,“我突然想到,我还不知道姐夫的名字了。”
“姐夫?”江枫一时没转过弯来,很快就明白了,鬼鬼祟祟的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说出来我怕吓着你。”
“没事,我胆子大。”
“元烈。”
萧然身躯微顿,眼眸微缩,她虽然想过这队人不简单,却从未想过他们居然会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黑白两道占,据说全是变态者组建的这两年居于九州大陆暗杀组织排行榜第一名的楼江阁。
萧然也算在九州大陆混了一段时间,却从未与这类人接触过,但曾听说不少关于楼江阁的传闻,任何人谈之色变。而楼江阁的统治者名字就叫元烈。
江湖上有很多关于楼江阁主人的传言,但从未有人真正的见过他,萧然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脖子。
江枫见状得意的嘿嘿一笑,清秀的面容似是多了一抹诡异。
萧然咽了下口水,同样嘿嘿的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眼下,他们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怕,再说,别说变态了,就是神经病疯子,萧然也不怕。
江枫立马敛了笑容,看着蹲在他眼前的这个笑的比他还诡异的人,那双眼眸比之前还要亮,亮的让他觉得有些刺眼,那根本就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这个臭矮子果然不是个正常人,正常人听到楼江阁的名字,绝对会腿软的。
楼江阁是杀手组织,同样也是极为危险的存在,但凡被他们接下的任务,从来未曾失手过。阁内杀手武力值都在青阶以上,可以与一个国家的军力抗衡。
萧然心中啧啧无比,难怪,他出手如此阔绰;难怪,武力值那样高。
第18章 你节哀
可是楼江阁什么时候与旭国司徒煜有牵扯?还是说司徒煜让他办什么事情?
萧然眸子再次扫了眼那个被包裹的女人。
帐篷内听完报告的元烈终于放下笔,沉稳的命令道,“退下!”
“是!”
随着阿大阿二撩起帐篷的帘子,元烈深邃深沉的眸子恰巧看到火堆旁边两个勾肩搭背凑到一起,头颅都要快相互挨着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分外刺眼。
咻——
萧然正想打探元烈与司徒煜的关系之时,突然一个暗器从帐篷内飞了过来,不得不让她迅速的往后闪,转头的时候可以清楚的见到那插入大树上的东西,是一只毛笔,就剩下一个笔头,可见这人用了多大的能量。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偷袭,万一她反应不及时,岂不是脑袋开花?
不对,这笔好像不是冲着她脑袋来的吧,而是冲着……萧然低头看了眼此时脸色苍白的匍匐在地上腿抖的厉害的江枫。
“唉,你节哀!”跟了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甚至随时可能杀了他主子,也真真是可怜啊。
看着两个人站的距离大约两米,元烈心情似是好了些。
“阿大谁若再说话,砍了他头。”
萧然不甘心,还想要去问的,听到这话,立马转身牵起毛毯盖上,继续睡觉,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可以打探。
江枫内流满面,说话的又不止是他,为啥主子只针对他。
帐篷内,元烈站着洁白无瑕的榻前,看着那躺在毛茸茸毯子上睡的十分香甜并且安分的小包子,许久,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他往内侧抱去,自己则和衣躺在外侧。
突然元烈身躯僵硬了下,低头看了眼不知道何时靠近了他的小包子,小脑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紧闭的眼睛睫毛如蒲扇,微微颤抖了下,粉嘟嘟的小嘴蠕动,声音软糯无比,带着些许悲伤,“我没有爹爹,只有娘亲。”
一滴晶莹的泪珠出现在那睫毛之下,元烈犹豫了下,伸出手,擦拭了泪珠,怔怔的看着手指上那晶莹的液体,敛了眸子,随后摸了摸那个只有他巴掌大小的小脑袋,头发软的不可思议,就像是上好的丝绸。
风微微的从帐篷的帘子往内吹,元烈牵起毛毯将小包子盖得严实,哪怕十分不适,也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胳膊。
第二天,跟着元烈等人赶路的萧然发挥死皮赖脸的精神,终于从狡猾的江枫口中倒也打探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那就是,这次元烈亲自出手,的确是为了任务。
当然萧然不可能单刀直入,拐了不少弯,十分隐晦,而江枫的回答也十分隐晦,算是萧然猜出来的。
打太极什么的,萧然也不是第一次,应付这个吊儿郎当的货还不容易?
赶路的时间说快也快,尤其是风平浪静的时候。
中午休息,萧然离了那冷冰冰的元烈一段距离,慵懒的躺在草地上,小包子正兴致勃勃的拿着阿大捉的兔子当玩伴,追着它跑,捉住之后在放开,继续捉,乐此不疲。
第19章 赋诗一首
江枫穿着一身比昨个还要花的衣服,临着那清澈的河流,如同那些个酸雅诗人一样吟道,“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引自唐 杜牧)”转头看了眼翘着二郎腿的萧然,摇头,“有辱斯文。”
“前者的诗,谁不会吟?”
“你会,你能,你给我作一个看看!”江枫有些不服气,他是武者,学了文、诗,写的一手好字已经不错了,要求哪那么多。
“来就来。”萧然依旧庸庸懒懒的应着,然后爬起来,看了下周围,沉吟了下。
江枫手中的扇子停下摇动,眼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她不会真的能作诗吧?
就在这个时候,萧然缓缓的开口,“青山啊,绿水啊,吃着草的马儿撒着欢啊!”
噗——
伴随着一声声低咳。
萧然与因为听了她的诗而哈哈大笑起来的江枫看着那伟岸的身躯,那张白皙俊美硬朗的脸,此时因为咳嗽而有些红晕,粉嫩的嘴角还有些水渍,但当触及到他那双深邃且散发着寒冰之色的眸子瞥向他们之时,萧然与收敛了笑容的江枫迅速转移目光。
憋了许久,江枫还是憋不住,指着萧然,“你这是什么破诗。”
“你知道能作诗的人都是些什么人?我一,不想当国家栋梁,二不是文人雅客,三,没有什么博大胸襟与忧国忧民的胸怀,四,酸腐之诗,酸腐才人,我不喜欢酸腐的味道。”
拿了手帕擦干净嘴角的元烈手顿了顿,眸子幽深的看了眼再次慵懒的躺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快要镶入那草中的人。
“粗俗、不堪!”江枫毫不客气的打击到。
特么的,萧然真想吐槽,他一个杀手组织的人,学那些个玩意做啥?难不成杀人之前,还与对方吟诗作对把酒吟欢一场?
索性一笑处之。
萧浩羽摸着兔子的头,想到他养的宠物了,可惜,萧然不让带,连小白都必须藏着掖着。
萧然再次上马之前,看着抱着储备粮食兔子走向元烈的小包子,敛了眸子,轻轻的叫了一声,“秀儿。”
正准备伸手让元烈抱的小包子身子一顿,转头看了眼依旧慵懒之色,甚至嘴角带着笑容的人,只是那双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的看着他。
元烈似是已经习惯身边的小包子了,正准备弯腰抱他,却发现他一反常态,朝着他所谓的舅舅去了。
“爹爹,接下来我和舅舅一起吧!”萧浩羽被萧然抱上马后,还不忘转头对着元烈说道。
萧然笑的阳光而灿烂,拍着胸,十分豪气的说道,“姐夫,您放心我保证会将他保护的妥妥的。”
元烈面无表情翻身上马,只是坐好之后习惯性的身躯后移了几分,看了下胸前空出的位置,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
“娘亲,我们要分开了,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萧然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柔软。
迅速的在他手中划了回去,“你很喜欢他?”
“嗯!”
第20章 放倒
“那……我们还会再见,再见面的时候,娘亲一定会让他做你干爹,以后死心塌地的陪着你,你往东,我会让他不敢往西。”
写完之后,萧然本以为小包子会开心,不曾想,他只是沉默。
“娘亲,我不喜欢他了。”
萧然低着头,看着小包子抬头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一抹朦胧之色,萧然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对于这样一个强大的人,除了用特殊的手段,比如下毒,才能做到。
看来,小包子真的很喜欢他。
他居然想要他真心实意的对他好,但绝对不可能,萧然已经确定,他留着他们是有目的的。
她的身份,从用毒开始,他就已经猜到了,否则哪里容得了他们跟着他?
只是,他居然还敢让她触碰他们的吃食与水源,也是够大胆的。
接下来的山路既然比想象的还要崎岖,不过也是,好歹也是旭国边界,若是能轻松过去,也不会被称为重要的边塞了。
夜晚时分,萧然抱着睡着的小包子下了马车,看着被江枫从农家那边弄来的休息带着院子新盖的房子,阿大阿二进进出出忙前忙后的将东西铺好。
至于她这次侥幸能分到房子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内布设简单,床榻上放置的东西是之前这家主人留下的。
将小包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自己和衣躺在另外一侧,看着外面的月光照射在屋内的影子,缓缓的移动,心中默数着。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噗咚倒下的声音传来。
萧然嘴角微翘,抱着小包子出去。
一眼就见到倒在院子中睁着圆溜溜眼睛的阿大阿二阿三阿四,甚至在屋外不远处也躺着不少人。
侧头看了眼那主屋,依旧亮着光,透着窗户可以见到那正襟危坐的高大身影一动不动保持着握笔的姿势。
“小样,还治不了你们呢?”萧然蹲下身子,笑的开怀的伸手戳了戳那阿大的脸。
然后起身,萧然皱了下眉头,反射性的转头看了眼阿大,他气息有点怪异,又没了,依旧保持着刚刚姿势,眼眸中看着她还带着愤怒之色。
手指触摸阿大的手腕,的确中毒了!
难道刚刚是她错觉?
不管,不过好歹人家也带了他们一路,萧然盯着车子上金灿灿的黄金,咽了下口水果断放弃食物,将黄金全部打包。准备离开,刚好撇得到了主卧另外一边的一个废弃房屋。
眼眸微闪,萧然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进去。一眼就见到那个裹着被子女人被随意的放在废弃的炕上。
拿出匕首顺着月光,将困在被子上的绳子直接割断。
很快露出一个洁白没有任何遮盖的曼妙身姿,萧然迅速的看了眼小包子,好在他困意极浓的靠在她肩膀上。
当萧然翻过那女人,拨开她长发盖着的脸后,惊得后退好几步。
面容白皙,肤若凝脂,光洁的额头,柳叶弯眉,紧闭的眸子睫毛落下一个扇形隐隐,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唇,脸在月光下线条柔和。
萧然脱口而出,“娘!”
没错,这与她记忆中那张温婉美丽的脸一模一样,与她也有三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