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蔷也是跟着走出来,这时已经有不少警探所的干警过来了。
陈笑笑见来了不少探员,连忙道,“刚才楚探员说她脚踝疼,我说扶她去办公室休息,可是她刚站起来,就疼晕了过去。”
警探所都是楚丽玲的老同事,都纷纷道,“脚疼疼晕了?关节炎么?没听说她有这个毛病啊!”
所长高大伟也跑下来,他今天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刚被分局电话批了几句,现在楚丽玲又晕倒了。
“怎么回事!”高大伟问明情况,指着一个小探员道,“小孔,送楚探长去医院,其他人都回自己工作岗位!”
“等一下!”一个人影从审讯室跑出来,正是楚天机。
他跑出去托起楚丽玲的右腿,看不出异样,再推开围观人群来到楚丽玲上半身,用手指拨开楚丽玲头发,一看有些吃惊,“面色如金纸,眉心一线黑,难道是……”
高大伟看见又是这小子生事,没好气道,“楚天你就别添乱了!你姑都这样了,快点送医院吧!耽误不得!”
楚天机心中只是猜测,也不敢乱确认,也只有赶紧抱起楚丽玲,赶紧给医生看比较好。
高大伟唤道,“老李,你开车送一下!小孔,去财务科借点钱!”
楚天机抱着楚丽玲出来,老李已经开着所里的银杯面包出来了,赶紧上车,后边小孔也风风火火跑了出来,“走,市人民医院!”
他们这一走,警探所里又恢复一片安静,干警们各回各位,李蔷也走回了审讯室。她刚要说什么,却是美眸之中猛地一惊。
“小梅,刚才是你给楚天解开的手铐?”李蔷猛然问道。
“没有啊,蔷姐你忘了是我先出门的?”梅士兵笑着走进来。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李蔷抬手一指,只见在审讯椅上,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正静静躺在那。
梅士兵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口中连叫,“不可能!不可能!我给他卡的死死的!怎么解开的他……”
面若冰爽的李蔷目中浮出一丝寒芒,目光闪动道,“看来这小子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坏事,否则落在我手上……”
梅士兵道,“叫他生不如死!”
李蔷扑哧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将他绳之以法差不多,我们警务人员怎么能动用私刑,一切要依法办事。”
“是是是。”梅士兵连连点头,不过心说你蔷姐也是很暴力的,海州警队背后都叫你“强哥”呢!
第二十四章 借金针一用
海州市人民医院,此刻人来人往,正是繁忙。
“咔!”一辆白色银杯车骤然停在停车区内,楚天机抱着老姑冲下车,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现代的医院。
现代化的医院,到处都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规模和条件都远超古代。楚天机看得暗暗乍舌,心说就算是大唐太医院也比之不及,地面都能当镜子用!
不过楚天机却感觉难以适应,现代医院都是分成很多科室,而古代中医是不分科的,每个医生都是内科外科妇科小儿科全能。
“先去外科。”还是小孔探员有些见识。
外科是个小医生,看了半天拿不定主张,没敢确诊,去把专家请来。
专家看了半天,摘下眼镜道,“我们这是外科,只负责手术切除修补,换句话说只管能看见能摸到的症状。你这是内科的事,恐怕是神经痛,你去看神经内科。”
搞了半天不过是跌打郎中!楚天机暗中鄙视,只好又转到了内科。
到了神经内科,这边医生也没见过这种病,“脚疼疼得晕了过去了,怎么可能?这脚没毛病啊!”
时间快到中午,楚丽玲脸色越来越难看,可病症也没查出来,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有个医生说,“我们医院刚刚引进了一位留洋博士,新成立了疼痛科,你们去看看。”
说不得,楚天机他们又急匆匆推着病床来到疼痛科,见到了这位于博士。于博士倒是没有继续推托,说话也是很中肯的样子。
“当务之急,是止住她的疼痛!让她苏醒!”于方河一语中的。
楚天机觉得这于博士还是很靠谱的,于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于博士,我老姑脸色如金纸,眉心有一线黑气,很可能是邪气入侵……”
“邪气入侵?中邪了?”于方河几乎要笑喷,想不到如此现代化的社会,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相信这些?
“小伙子,进了医院就要相信我们医生,那些封建迷信要不得!中邪那是骂人的,不可以乱说!”于博士拍拍楚天机忙着去安排止痛针。
“邪气入侵怎么就是封建迷信了……”楚天机心里郁闷。
于方河还是有些水平的,他在美国专门的疼痛科医院进修过,见过的疼痛病人也不少。可是今天遇到的这个女探员的疼痛却是奇特。
“普通的止痛针效果不理想,局部封闭止痛无效,上杜冷丁!”
现代的治疗方式和古代完全不一样,楚天机这厮看得目瞪口呆,看着小护士把一管管的药水打进楚丽玲的身体。
上了杜冷丁,有些效果,楚丽玲悠悠转醒。
不过醒了还不如不醒,楚丽玲刚睁开眼就开始喊脚疼,特别疼,一阵接一阵的疼。
这时,楚丽玲的老公也来了,也就是楚天机的老姑父,叫常福海,在市郊的小河子乡当副乡长。常福海和高大伟有些联系,接到高大伟电话,他匆忙开车赶来的。
别看常福海还是个国家干部,可其实是个没主见的人。看见老婆疼的哭喊,他急得热锅上蚂蚁似的,也说不出什么。
于方河一看,杜冷丁都没用,心里也有些吃惊,暗说这是什么毛病?不过他也有办法,“上镇痛泵!”
镇痛泵那是给手术病人止疼的,里边是吗啡,那个效果跟战斗机一样!
果然,没一会楚丽玲终于喘了口气,疼痛止住了。她这罪遭得够呛,没一会就睡着了。
常福海也松了一口气,道:“到底喝过洋墨水的,还是有点本事。”
小孔道,“可是这到底什么病呢?”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于方河走进来,道,“人的身体有很多奥秘,迄今为止也没有人可以完全的解释人体内部秘密,造成疼痛的原因也有很多,经常都无法查明,我们只有止住疼痛,让病人有一个快乐的生存环境。”
小孔问道,“那万一再疼呢?”
于方河摇头道,“不可能,她身上装的镇痛泵是目前最强力的止疼装置,开关在她手中,她自己可以调节药量……”
他还没说完,楚天机就摇头道,“没用,她十有八九还要发作!”
于方河是海归博士,又是海州人民医院重点引进回来的,当然有些傲气。听楚天机插嘴,他不悦道,“你怎么知道没用?”说完想起什么,带着些讽刺道,“莫非那些邪气还在?”
楚天机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点头道,“不错!那些邪气还在,而且现在又有变强的迹象!若是有金针,我倒是想一试邪气有多强。”
于方河冷笑道,“那你可以找中医。”
楚天机这才知道,原来还有中医,眼睛一亮,连忙道,“去找中医!”
常福海不想得罪于博士,制止楚天机,“小天,你就别添乱了!这才刚好!”他说完楚天机又问道,“于博士,若是镇痛泵真的没用,那又怎么办?”
于方河犹豫一下,道,“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切断她那只脚的疼痛神经,嗯,对她以后走路会有些影响……”
“啊!”常福海惊得话都说不出。
这句话把常福海吓到了,因此于方河走后,他也没有阻止楚天机去找中医。实际上他作为一个乡镇干部,见到的那些乡镇企业家老板,信这个的多了!
时间已经是中午,中医科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医生也姓于,刚刚送走最后一个门诊病人。虽然他已经饿了,不过听楚天机一说,他还是决定前去看看。
楚天机的猜测没有错,就在他去请中医的时候,楚丽玲醒了,又疼了!
“镇痛泵的作用正在变弱,病人正在不停的增加吗啡来克制疼痛!”于方河午饭也没顾得上吃,站在病床边也有些发蒙,难道真的要切断脚神经?
不过更让人揪心的情况发生了,楚丽玲呻吟道,“不好了,不好了,我左脚也疼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常福海急得双目含泪,他也没啥主见,只是不停问,“于医生,怎么办?这是怎么了?到底什么病?”
正在这时,楚天机带着中医于赞谦走了进来,看见老姑这样,他也是很揪心。在警探所,老姑是那么的维护他,那么坚决!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老姑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楚天机大步走到病床边,回头大声道,“于主任,借金针一用!”
第二十五章 大胆的猜测
楚天机口中的“于主任”,当然是说跟着他进来的于赞谦。
说起来于赞谦在这海州人民医院也是响当当的一块牌子,中医科主任,人称于半仙,同时还是海州人民医院的副院长!
疼痛科于方河看见于赞谦来了,也是恭恭敬敬叫了一声,“于院长。”其实于赞谦还是于方河的大伯,不过在医院里,大家都是用职务称呼。
于赞谦没说话,点点头,走进来看病人,中医讲望闻问切,望是第一步。于赞谦师从海州老一代名医,水平也不是小医生能比,他只是一望,就眉头皱了起来。
“这病,不太好办啊。”于赞谦暗道。
此刻楚天机已经准备出手了。之前他一直忍着,并不是顾忌什么,他败类脾气哪有顾忌。
他没出手是因为他摸不清楚丽玲的情况,万一适得其反,那就麻烦了!
不过现在却出现一个关键的情况,楚丽玲的另一只脚也疼了!
这顿时让楚天机心中想到了什么!
“于主任,借金针一用!”楚天机开口说道。
“什么,你要金针?”正在看病人的于赞谦吃了一惊。
他是来看病人的,可是现在……楚天机不要他看病,只是要借用他的金针。
“你会针灸?”于赞谦又追问一句。
“略懂一些。”楚败类并没有说谎。
如果说风水相术,他敢拍着胸脯自称高手,可是行医诊病,他只是从袁天罡那里学了一些皮毛基础。
“略懂一些?你当这里是做试验?”疼痛科于方河博士不太高兴,他允许大伯来会诊病人,却不会允许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保安员在这里胡乱出手。
“我看你们对阴邪之气束手无策,我这才出手用我的方法一试!”楚天机开口说道。
“竟然是阴邪之气!”于赞谦吸了一口冷气,再次重新打量楚丽玲,口中问道,“年轻人,你能看出阴邪之气,可是医书之中阴邪之气分几种?”
“阴邪之气分五色,湿热霪毒凶!”楚天机脱口而出。
听见这个回答,于赞谦猛地回头,再次观看这个小保安员,目中有惊异之芒,道,“现在年轻人知道这个的不多了!”
楚天机可没心思跟这个老中医废话,不耐烦的问道,“于主任,你金针带了没有?”
于赞谦道,“我随身带了。”
这下于方河博士看不过眼了,连忙道,“病人亲属,你不要对病人胡乱治疗!进了医院,就应该相信我们医生,如果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楚天机瞪眼道,“之前相信你们,你们又有什么办法?切断神经,现在两只脚都疼了,难道还好切断两只脚?她以后走路怎么办?”
“这个……”于方河哑口无言。
楚天机又道,“我告诉你,若是不赶紧治疗,接下来很可能是两手都出现症状,难道还要再切手上的神经?那不完全成了废人?”
正在疼得要命的楚丽玲听见喊了起来,“不要让我成废人,我宁可死也不要切神经!常福海,你要是让人切我的神经,我跟你拼了!”
常福海没什么主见,连忙道,“不会不会,你放心,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