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打量了二人了一下,转身看向那道士问道:“道长,哪一位合适?”
“就他了”,那道士拂尘一指小风。
“嗯,好的就他了”,陈老爷转向了小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风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回陈老爷,小的叫叶风。”
当他回答完时,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道士却笑了笑。
陈老爷看到叶风时也是比较喜欢的,虽然是乞丐的打扮,但难隐藏他身上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加上俊秀的面容,如点星般的双眸,透出一股子机灵劲。
最后叶风留下来了,陈老爷或许是因为喜欢这孩子,还叫人带他去了更衣沐浴,从府里赏了一套合身的衣裳。
或许是爱屋及乌,本着失望的小虎却被陈老爷赏了一锭银子,兴奋的离开了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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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陈府的家丁,陈福无异是很自豪的,走在大街上,街上哪个人不敬称他一声“福爷”可今天,他觉得很窝火,被一个小道士而且是那么胖的小道士,甩了两团鼻涕在自己身,如果不是老爷交待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那胖道士,他真想一脚把那胖道士踢飞,看他圆滚滚的身子在街面上打转。更窝火的是还被一个小乞丐和一个贫民家的少年看笑话。
已接近辰时,阳光很暖,陈福心里一边诅咒着那个胖道士,一边伸着懒腰,“真舒服啊,都怪那个死胖道士,害老子丢人。”陈福嘴里小声的说着。这时他听见一阵马啼声,他向前一看。
一辆由两匹高头骏马拉着的马车缓缓的向陈府前的街面上驶来,到了陈府门前,一瘦小老头一扬马鞭勒住了马,他从马车前辕上跳了下来,打开车门,一年轻的公子打老人的扶持下,走下了马车。
只见那年轻公子身着华丽锦衣,披着裘皮大袍,那公子约十六七岁,却也是肥胖的身材,当然比那胖小道略逊好一些,但这公子的胖却是和小道的胖有所不一样,这公子全身散发出一种富贵之气息,有一种使人要膜拜的感觉。
这时,马车的不远处,一个全身泥污,身上,头发上还黏着几片菜叶子的胖小道士,也边陈府这边走来,小道士也看到了那辆马车和从马车上走出来的锦衣公子。铙有兴致的望着那锦衣公子。
那锦衣公子似乎也感受到那小道士的目光,扭头一看,面色突然一变。
第六章 苍穹降龙星
北汉国位于契丹国与大周国之间的一个弹丸小国,全国主要为河东十二州。北汉处于贫瘠之地,却战事频繁,兵役繁重,每年强征十七岁以上男子为兵,又滥征赋税以输贡辽,所以北汉人员流失很大,目前总人口才五十来万。
北汉境内,白水城,北汉最北边关口。
白水城内,将军府内。
凌铎之呷了一口茶,望着自己的儿子凌天云,凌天云正襟而坐在他的右手边,凌天云腰板挺的直直的,脸上露出庄重的表情,他知道这次如果没有大事,父亲是不是会急招他回府,一般情况下有什么事都会在军营里说。
“云儿,你已经十七岁了,是一个男子汉了。”
凌铎之神色怅然说道:“一晃你母亲都去逝十一年了,为父也老啦。”
“父亲。”凌天云觉得鼻子一酸,低下了头,一阵莫的心酸突涌心头。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并没有老,才四十多,正值人生风华正茂的时期,他理解自己的父亲真正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可做为臣子,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张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凌铎之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很多事为父心中有数,你不必过忧,这次是想让你离开白水城”。
凌天云怔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要自己离开白水城,凌天云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自自己的父亲。随即,凌天云面上露出兴奋的的表情,但双眼里透露出却是担忧的目光。
“雏鹰总要长大,总要展翅遨翔的那么一天,为父也在这白水城呆了十多年之久,虽当今皇上昏庸无道,认贼作叔,但为父也要尽臣子之责。”凌铎之站起身,拍了拍凌天云的肩,眼里透出鼓励的眼神。
凌天云担忧的问道:“我离开了,您怎么办,我真的不放心您,京城里面那些人,我不放心。”
“你放心,如果那些人要动我,早就动了,皇上也不可能让白水关丢掉,如果白水关丢了,那也等于我大汉也完了,契丹的铁骑可以长驱直入,我大汉十二个州又有哪个州能抵挡住,皇上又不是傻子。现在我朝武将缺乏,那些要动我的人,也要考虑他们的利益。”凌铎之安慰自己的儿子道。
凌天云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更担心那边的人”,他的手向北方指了指。
凌铎之双手负后,踱步在厅中,坦然说道:“那边的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他们不能明的来,但哪次的刺杀不是绞灭在我的手中,为父还没有真正的老去。”一道厉色从他眼中射出,凌铎之做为一方的镇守大将,本身既是骁勇善战的将领也是武艺超群之人,一双手不知沾满了多少敌方将士的鲜血。当时他与同是北汉的另一名镇守南边关大将杨业齐名,在北汉有“南杨北凌“的美名。
听到凌铎之这一说,凌天云心中稍稍心安了些,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只是我比较担心你的安危,虽然固守在白水城这一寸天地里,在我的地盘,或许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但我却还是要你走出这方天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现乱世之中,哪家的长辈不希望带着自己的子女有能安守一片平稳的天地,但做为男儿,就应该走出这方天地。你明白我的用意不?”凌铎之望着儿子说道。
“我知道,也明白,”凌天云望着自己的父亲,心里所有的担忧都消之云散,此刻的他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很死板的人,他知道父亲已经看透了很多,为了保护自己,父亲只能放自己出去,去外面闯一番天地,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以后又会将面临怎么的困境,他多么想自己的父亲并肩作战,但他又不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凌天云的心里是矛盾的,但也不能掩饰他那兴奋而又充满期待的神情,他的目光慢慢坚定起来了。
凌铎之欣慰的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儿子还年轻,没有必要固守在这片小天地里,同时他对北汉再也不存任何希望。自己的儿子在外或许能闯出一片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凌铎之要儿子离开白水城,并不是毫无目标的,这下个月十五,便是凌铎之的岳丈,凌天云的外公封老爷子寿辰,这封家乃北汉十二州之一代州的大户,世代习武,也是北汉境内有名的修武世家。但这事知情的人并不多,更不知道凌家岳丈的存在。
“父亲您要我给外公拜完寿之后,就去大周,难道不等过完年再去。”凌天云不解的问自己的父亲。原来凌铎之要他拜完寿就立即赶往大周冀州符家,去拜访符家家主符恒。
“为父得到消息,一年前,中原‘刀圣’风恋刀大侠与那契丹国师完颜无敌在长白山一战,此后风大侠不知所踪,而那契丹国师完颜无敌却是重伤,然后闭关,近期那完颜无敌已经伤势尽好,不日内就要出关。”凌铎天解释到。
“那一战,闹的天下风云,江湖上都在传,好像是风大侠赢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会不知所踪,当年他们是为什么而战?”凌天云好奇的问道。
“据说是风大侠赢了,而且完颜无敌承诺契丹十年内得进犯中原,只他没有想到的是,完颜无敌重伤闭关期间,契丹国却已易主。这个承诺却成了一句空话。”凌铎之无奈的叹了一声,继续严肃的说道:“这完颜无敌出关后,因为风大侠的失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对中原武林人士不利的事来,为父要你尽快赶往冀州符家,因为符家为中原武林中领袖修武世家,为父和符家家主符恒也有过一段交集,届时为父会修书一封由你带去。”
凌天云似乎并没有听明白,他还是疑惑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那传我消息的人是我多年派去契丹的探子,目前只我一人知道此事,虽然为父身处北汉,但大周才是被承认的正统,作为一个汉人,为父不希望自己的同胞被外族残害。只是这天下本来就够乱的了,但乱也是我们汉人自己的事,如果外族人插进来了,相信每一位汉人都会这样做的。”
“我明白了,只是这天下都乱了近四十多年,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如前朝大唐太宗那样一统天下吗。”凌天云继续问到。
凌铎之抬头向窗外望去,长叹道:“天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本是常事,或许这能一统天的真龙天还没有出现吧,又或许应该快了。”
凌天云更疑惑了,他不并明白这“应该快了”是什么意思。
凌铎之笑了笑,他了解自己儿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不弄明白不死心。
“半年前,总个江湖忽然上传遍一句彦语‘苍穹降龙星,淮南藏风吟。’。也不知这句是从何从谁传出的,所以有人怀疑天下即将出现真正的真龙天子,而且和淮南叶家有关,正因为这句彦语,导致了淮南叶家四个月前满门灭族,被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灭族。”
“就因为一句彦语,就被灭族,谁这么狠心。”凌天云大惊道。
第七章 淮南藏风吟 上
四个月前,南唐国境内。
淮南,定远县,位于淮水下游南面一小县。
此时正值响午,炙热的阳光直射在这片大地上,虽已过立秋,但天气依然炎热,位于定远县东面一百多里远的一个小山村里,不时的传出一些孩童的闹打嘻笑之声。天气太热,除了兴致勃勃的孩童嘻打吵闹之外,其它的人都懒洋泮的没有外出,有的坐在自家屋檐下阴凉处,有的打着扇儿三五人坐在浓荫如盖参天大树之下乘凉,树上不时的有知了烦烦的聒噪声,叫得人只想昏昏欲睡。
村旁,有一因淮水支流形成的水湾,水湾约三四亩面积大小,水湾里大部分都是种植的荷花。此时已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水面上随处可见有粉红花瓣漂浮,如一艘微型画舫随风游荡。荷花枝上可见初长成的莲蓬,一阵微风袭来,荷叶上下起伏,拍打在水面上,莲蓬则左右摇摆,惊起了那停留在莲蓬上的红蜻蜓,红蜻蜓飞起绕了一弯儿,又停促在那莲蓬之上。
水湾四周,杨柳成荫,还有几棵桑树参杂在其中,在一处荷花较少的水边,一少年平躺在一棵巨大杨柳之下,那少年身着白衫,一片翠绿的大荷叶遮住了他的脸,少年右手握住一根渔竿,那少年似乎睡着了,没有发现水面上那渔线上的浮子好像动了动,一个个涟漪在浮子的四周散了开来,那浮子突然一沉,沉入水底快要看不见了。
那少年右手一提,一条又大又肥的红鲤脱水而出,那大红鲤在渔线下一蹦一蹦的,尾巴一摆一摆还在挣扎着,少年坐起了身子,荷叶跌落下来,露出了他那俊秀的面容,还带有一点稚气,双眼如星,两条剑眉则衬托出他的英俊洒脱。少年解下上钩的鲤鱼,随手一扔,落在了离他不远,安放在浅水处的渔篓里。
“少爷,少爷”,这时一声苍老的呼喊声传来,不一会儿一名身形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那少年的身后,少年一看,原来是自家府上的管事叶安。
“少爷,该回去吃中午饭了。”原来叶安来叫那少年回府吃午饭。
“现在还早,那有这么快,”少年有点奇怪,家里人一般都是未时吃中午饭,而现在日头当中,正是午时。
“家里来客人了,是定远县城的皇甫老爷及他的公子皇甫晖来了,”叶安解释道。
“这么个大热天,他们来干吗?”少年疑惑的问道。
“这个老奴就不知了,或许是生意上的一些事吧。”叶安也不太清楚。少年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收了渔竿和渔篓,随着叶安向叶家走去。
这少年名叫叶吟风,为叶家家主的独子,叶吟风天资聪慧,远近闻名,他幼时暂露出聪慧之资,六岁时纵览全书,《诗经》,《论语》各书倒背如流,十岁时出口成章,世人称之胸有经纬之资,必成大器。有文证曰:“翩翩少年郞,满腹有经纶,借问何家子,淮南叶家出。”
叶家本是淮南第一世家,因世道堪乱,渐渐开始没落,叶家祖上本定居于淮南寿州,但家境日渐衰败,无奈之下才举家迁往这偏远的定远县一个小山村落里,后来叶吟风的祖父叶德兴凭借过人的生意头脑,做一些茶叶生意,家境开始好转,才慢慢将叶家振兴起来,但也无法恢复以往的辉煌,叶家也不是没有想过迁回寿州,但这乱世中,这偏避的山野小村反而平静安稳些。
叶吟风本对这些弄文舞墨的并不感兴趣,在他的心中,他希望做一名持剑除强扶弱的游侠,他非常喜欢前朝大唐贾岛的《剑客》:“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君示,谁有不平事?”,除家里要他看的那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他还喜欢看一些江湖异志录之类的书,那些书有他喜欢的虬髯客,薛红线,聂隐娘,他很羡慕那些剑客那种“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名”的豪气。
叶吟风让叶安先将渔竿和渔篓先带回家中,自己慢悠悠的走着。经过村落的小道,不时的会有村民向他打招呼,淳朴的笑语里透露出一些憨厚的气息。走出村落的小道,路开始变宽了起来,叶府座落在村西,一条可以通过一辆马车的大道直通叶府门口,而大道的另一头是能往去定远县的官道。
叶吟风刚在迈进大门,一十岁左右小女孩走来,扑了他的怀里问道:“哥哥,你今天钓了多少鱼啊,”那小女孩是叶吟风的妹妹,叶如烟,
叶如烟身着白色衣裙,身束粉红色丝带,一双明媚的大眼眼嵌在她那轻弹可破的粉脸上,一樱桃小嘴,唇红齿白,嘴唇上是琼玉般的小鼻了。两根细长的小辫子在她脑后一摆一摆的,显得格外可爱。
叶吟风怜惜的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今天钓了几条大肥鲤鱼,让安伯先拿到厨房了,本来中午打算让厨子给你做火烧全鲤鱼,你最爱吃的了。”
“不要,我要哥哥也带我一起去钓鱼,”叶如烟在哥哥的怀里摇着头顽皮的说道。
“好,以后哥哥去钓鱼一定带你去,听说家里来客人,快要开饭了,走吃饭去,”叶吟风答应了她。
“不,我还不饿,我先去看你钓的大鲤鱼。”叶如烟离开了哥哥的怀里,一阵小跑向厨房奔去,身形如起舞的彩蝶。
叶家的院落虽然不大,但也颇有一番别致,院子里有几棵挺拔的苍松,院里周围摆满了一些种植了不知名的花盆,花开的正艳,不时的有几蜜蜂围绕在盆里的鲜花上,发出“嗡嗡”的声响。院墙的角落处,一条黄狗躺在在那里,闭着双眼,嘴巴却张的大大的,不时的流出黏乎乎的口水,黄狗忽然打了个喷嚏,它睁开了双眼,望了叶吟风一下,摇了摇尾巴,又闭上了双眼。
这时有下人过来唤叶吟风,要他快点入席,说客人都已经上座了,就在等他一人。
叶吟风走进大厅,他环视了餐桌上,自己的父亲叶重光坐在餐桌正上方上席方位,他父亲右侧是自己的母亲,母亲右侧方位是他的小叔父,小叔父右侧空了一个位子,叶吟风知道是留给自己的。
叶重光左侧第一个位子是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此人虽然是粗犷外形却双眼不时的冒出精光,是叶安口中的皇甫老爷,名为皇甫毅。皇甫毅的左侧是一少年,和叶吟风年纪相仿。长得却文质彬彬,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此人为皇甫毅的儿子皇甫晖。皇甫晖见叶吟风的目光落向了自己,脸上露出笑容向他点了点头。
叶吟风向皇甫父子施礼后便坐在了自己的坐位上。
叶家现在只剩叶德兴一脉,只是叶德兴早在四年前就已去逝,叶重光成现任家主,叶德兴膝下三子,叶重光为长子,老二叶重业,那叶重业家已搬至定远县,打理叶家的生意,叶重业膝下只有一对女儿。小叔叶然,在叶吟风六岁时外出便杳无音讯,去年中秋突然回到叶家,三十多岁并无娶妻,一直单身,谁也不知道原因。
第八章 淮南藏风吟 下
叶家的后院有一小水池,八丈长宽,水池旁一参天大树,叶吟风每次吃完饭后,便会在这小池旁的大树下小憩一会,午饭之后,叶吟风便来到了此处,懒散的躺在安放在参天大树之下的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旁边茶几上的一壶茶正冒着热汽。其他的人却还在饭桌之上,他只想静静的呆上片刻。
一阵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叶吟风不用猜就知道是皇甫晖,皇甫晖与叶吟风可以是很熟的朋友了,从小一起在定远县的清恒书院就读,后来一起在参加的童试。皇甫晖与叶吟风年纪相仿都是十五岁,皇甫晖也是长的一表人才,此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只是俊美的面容上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多了些阴柔。
“文远,还那么勤奋,是不是准备下个月的会试,书院的老夫子都给你写好了推举信了。”皇甫晖走到叶吟风身后说道。文远是叶吟风的字。
叶吟风招呼皇甫晖坐下,随手倒了杯茶给他说道:“文重兄说笑了,你是知道的,我对那些考取功名之类的并不感兴趣,我取文远为字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
“如果你都不参加,那这次的会试还有什么意思,凭借你的才智,会试第一还不是手到擒来,”皇甫晖的话语带着几丝酸味,他一直把叶吟风当作自己的对手,两人同时清恒书院,同时参加童试,每次叶吟风都是压他一筹,他心里难免会产生一些妒忌,同时也觉得也存有一丝侥幸,必竟叶吟风对争取功名确实不怎么上心。
叶吟风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的言语,他向皇甫晖问道:“这么热的天,你和令尊怎么会来这里?”。对于皇甫晖,叶吟风谈不上对他有多交心,不时的也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觉得皇甫晖功利心太强了,一个功利心太强的人显然不可能让人太放心。
“家父前些时间获得一部分官盐的经营权,想进入官盐这个行业,只是家里近期闲散的银两不多,便来贵府向令尊借支一些银两以便周转。”皇甫晖回答到。皇甫家和叶家从叶吟风的祖父开始就有了商业的来往,所以两家彼此也走的比较近。
对此叶吟风没有再问过多,家里的生意从来不需他去了解,家人也很少和他说。于是他们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有下人来通知皇甫晖,说皇甫老爷准备启程回府,担心太晚了路上不安全。皇甫晖只得起身向叶吟风告辞又说道:“真心希望下个月的会试能见到文远大发光彩,”他还没有等叶吟风回答便转身离去了。
叶吟风起身望着皇甫晖离去的背影,沉思了起来,他觉得皇甫晖的话语里包含某些特别的含义。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皇甫晖临走前会丢下这么一句话。
“这皇甫晖不简单啊,”一个声音打断了叶吟风的沉思,一个落寞的身影和一条黄狗走到他的身前。那落寞之人身穿一蓝色长衫,精致的面容,棱角分明,只是少了些生气,多了许颓废。正是叶吟风的三叔叶然。
叶吟风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的三叔看人一看很准。
“因为他习过武,他虽然看起来弱禁风的样子,但他迈步沉稳而且有力,显然是习武多年了,而且他还意无意的将自己的右手隐藏起来,因为他不想让你看到他右手上因练刀而起的老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可能会在会试时参加文试后,还在参加武试。这样他的文试虽然不如你,但武试却是你不能够参加的。此人隐藏的很深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叶然解释到。
“我明白了,”叶吟风恍然大悟,他问道:“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
“呵呵,”叶然笑了笑并肩与叶吟风站在参天大树下。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又怎么可以见到一些江湖上的武林人士。这跟你的社会阅历和经验有关。”
“我身旁不就有一位吗,”叶吟风打趣道,“三叔,你说他有多厉害,算得上高手吗。”
“他充其量只是习武而已,并算不上是武修,这个天下太大,就是达到先天境的高手都数不胜数。”叶然不屑的说道。
听完叶然的话,叶吟风的神色不由的黯然,见他这样,叶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多虑了,虽然不知道那邋遢老道士给你的是什么心法,但我认为必不是凡物,虽然你还没有开辟出自己的气海,但按此心法修炼的话必然会有不俗的成就的。”
叶吟风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个傍晚。
那时他才十岁,那天傍晚,西边的天空布满了晚霞,红火色的云朵,仿佛一团团红色的火焰,夕阳正开始慢慢西坠,那天的夕阳他觉得很大,像一个红色的火球在不断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