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不然今晚就把你吃了”少年赶忙追向黄狗。
包子铺老板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走进了包子铺。
这一幕,在半个月前开始就已经上演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是从哪来,好像在全城里众多乞丐里,突然一下子又多了一个乞丐。当然多一个乞丐或少一个乞丐是没有人会注意的,而城东大街包子铺的老板和老板娘却注意了。不是因为他们想注意,而是因为,这个少年自来后每天的破晓时分就会出现在包子铺的对面。老板娘的心似乎比较善良(至少这个少年是这样认为的吧),每次都会给他两个免费的包子,一个给这少年,一个给这少年身旁的黄狗。而每次少吃完自己的包子就会去抢黄狗叼在嘴里的包子,黄狗跑,少年追,也不知道这少年能否抢到叼在黄狗嘴里的包子。
德化城,前朝大唐时为江洲,天宝元年改为河阳郡,至乾元元年又复改回江洲,南唐初期,认为江洲为南唐道德教化之地,故改德化,废江洲。
街上行人如车水马龙,更加拥挤了。
人群中不时的有一只黄狗在穿梭着,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后面一乞丐少年一直追赶着,嘴口还不知道说些什么,看似衰老的狗,全身上的黄毛都不知道脱落了多少,狂奔的速度如箭般快,穿过一道道人群,而看似瘦小的少年,似乎劲力十足,依然保持离黄狗不足两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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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离德化城六百里之外,三清山上。
玉京峰,为三清山最高峰,两道士盤腿而坐,一道士身着黑色道衣,面容消瘦,长须慈眉,一股道骨仙风的气势,而另一道士,身着白色道衣,身材肥胖,红脸大耳,看起来反而普普通通,旁边几个俊秀道童立着,里拿着茶具,不时的往两道士身旁的茶上倒茶。
此旭日已经东升,从玉京峰上远眺而去,旭日如一只大玉盘嵌镶在这蔚蓝的天空中。那玉盘周围是那妖艳无比的朝霞,仿佛一团团妖火般,将那玉盘烘烤得红通通的。
两道士中间摆着一棋盘,瘦道士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黑子,左手握着的拂尘不停的摆动。瘦道士右手轻轻一伸,黑子便落在了棋盘之上。
“好棋啊,哈哈哈哈”胖道士似很开心大笑道。
“棋局瞬息万变,好棋不一定能赢啊。”瘦道士右手捋了捋他颉下长须淡淡的说道。
“好棋就不可能会输的,棋局瞬息万变,而天下苍生却也不外乎如此啊。希望你这下的这步好棋能赢啊。”
“哈哈哈哈”
两道士相视一眼,发出会意的阵阵大笑之声。
第三章 边关小斥侯
五代十国末期,位于关中北方的另外一个小国,北汉。
白水城,为北汉边关小城,白水城又叫白水关,地势险要,如一道天堑切在了北汉与契丹之间,白水城两边为高耸入云的崇山峻岭。白水关易守难攻,号称天下最奇险关口,与东面大周边关雁门关有着“双关守天下”的美誉。但在后世中,白水关远没有雁门关出名。
白水城不单是一座军事要塞,也是座汉人与契丹人的商贸之城,城里每月的逢三,六,九的日子都会开墟市,而这些日子白水城朝北的北城门也会打开,允许契丹人进城与汉人交易。契丹位于北面酷寒之地,有绵绵不绝的原始丛林,也有一眼望去绿原如海的大草原。
己丑日,十一月初九,这天正好是开墟之日,天气似乎非常的好,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整个白水城里。
凌天云躺在离墟市不远处的一个草垛上,他双手靠在脑后,左脚架在右脚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草,一副懒散的样子,身边随手可及处的是一把佩刀。
凌天云眯着双眼,感受着暖暖的阳光照晒着,似乎十分的享受这时刻。
凌天云,今年十七岁,为白水城边关守军一名斥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为白水城守城大将凌铎之的公子,唯一的公子。
“云哥儿,今日没有出勤,”凌天云正享受着这暖暖的阳光,草垛之下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着普通官府衙役服式,身材健壮,浓眉大眼,那人轻轻一跃便落在了草垛之上,一屁股坐在了凌天云的身边。
此人名叫郭健,为白水城府衙一名衙役,今日是开墟之日,官府也需调派衙役过来在墟市四周维持治安。白水城虽然较小,但处于一个比较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北汉在此设为白水府,统管周边十来个县衙。
凌天云没有回答郭健的话,他吐了嘴里的草根,坐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的墟市,墟市里人声喧闹,契丹人带来的动物的皮革,和牛羊,也有一些丛林中摘来的不知的奇珍草药,有的摆在地摊上等人来购买,也有的和汉人的陶瓷,茶叶,丝绸直接交换,而此时却是一派祥和景色。
“现在处我大汉与契丹正处于同盟时期,哪有什么战事,”凌天云长叹道,并一阵沉默。
郭健也一阵沉默,虽说凌天云是边关守城大将的公子,但平日里也和白水府的衙役们走的比较近。或许他性子豪迈,平时基本上不用出勤,因他是将门之子,也不用随军操练。平日里无聊和一些衙役喝喝酒,吹吹牛之类的。
北汉为原后汉皇帝刘知远之弟刘昱所建,刘昱称帝建后汉后,惧怕后周皇帝郭威,便派使者出使契丹以寻求援助。契丹皇帝耶律阮遣使到北汉,称周国每年愿送钱十万缗。刘旻派宰相郑珙施以重金,并自称侄皇帝,称耶律阮为叔父,同时请求册封。耶律阮便册封刘旻为大汉神武皇帝。不久,耶律阮被害,耶律璟继位。刘旻又派遣枢密直学士王得中出使契丹,向耶律璟借兵。耶律璟命萧禹厥率五万兵马帮助刘旻。
然守城大将凌铎之并不认可北汉皇帝刘昱的作法,不但率兵重守白水城,而不但建设各种军事要地,他认为与契丹人相谋犹如与虎同谋,契丹人有着更加难测的狼子野心。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轻松对全城的戒备,反而更加严了,只是派出北城北的斥侯次数少了些。
“公子,大将军有请”正当凌天云与郭健两沉默时,一兵甲走向草垛边,抱拳向凌天云行礼。
“大将军在军营还是府上,”凌天云跃下草垛,因为凌天云也是一名士兵,所以在自己父亲部下也称凌铎之为大将军。
“回公子,大将军在将军府。”兵甲回答到。
凌天云向郭健打了个招呼,跟着那兵甲向将军府走去。
将府座落在白水城的城南,并不十分气派,一个简单的院落,里面有几排房子,前排为正房,正房中内为大厅,大厅两旁是厢房,中排也有两三间房,为府里厨房和杂役及丫嬛所居,后面为一间放杂手的小房子,小房子旁为马房,通过院子大门,走过三十来步便到了正房。从墟市到将军并不算很,步行差不多两柱香时间。
将军原本就是凌家的府祇,因大唐皇朝覆灭,乱世已现,凌家之祖率凌家众人由中原迁移至此。到了凌铎之这一代时家境早已败落,而且人丁也不兴旺,只剩下凌铎之一家三口余人,及一老管家。
凌天云刚迈进家,老管家庞老便迎了上来,府上此时并没有什么仆人及杂役了,只剩一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庞伯。凌天云的母亲在他四五岁的时候便已突然去逝,所以凌铎之也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丫嬛,此时的院落里显得格外冷清。
“少爷,老爷在客厅里等候。”
“庞伯,你可知我爹唤回有什么事,”凌天云对老管家庞老却十分的尊敬。
“老奴并不清楚,看老爷的神情似乎非常急,少爷还是快进去吧。”老管家回答道。
凌天云见在老管家这里问不到什么,只好快步走向了客厅。
凌铎之背对着客厅正门,遥望着摆放在客厅中央墙面上他的妻子凌天云的母亲的灵位,负手立着,神情肃穆。
“父亲,您找我,”凌天云进门后连忙向凌铎之施礼问道。
凌铎之转过了身,望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满怀欣慰,他已经长大了,十七岁的年纪,长得差不多要比自己还高了,健硕的体魄,开始脱去青涩的稚气,剑眉星目,配上那刚毅的面容,在外貌上他集中自己和妻子所有优点。
而在凌天云的眼里,自己对自己的父亲既害怕又敬重,望着凌铎之开始有霜白的鬓边,凌天云心中不由的一酸,自已的父亲才四十来岁,本正值壮年的他,却满脸的沧桑,鬓边却已开始发白,也是许自己母亲的去逝,对他打击很大吧。又或许是当下局面让自己的父亲心力憔悴。
凌铎之是个纯粹的军人,早年跟随后汉主刘知远南征北战,一生杀戮,有万夫不敌之勇。后来后汉被大周郭威所灭,又跟随了现北汉皇帝刘昱。却十分反感刘昱对契丹俯首称侄的做法,多次誎言不果后,自愿调回白水关,重守此关。
凌铎之随手倒了杯茶,示意凌天云坐下。
第四章 小胖子道士
德化城内,城东大街上,一身着破烂棉衣的乞丐少年,正追赶着一条嘴里叼着一个肉包子的老黄狗,他们的方向是与城东大街相反,城西方向。街上两旁地摊上的货物,不时的有一条狗和一乞丐少年撞落在地,“哪里来的野狗和叫化子。”“站住啊,撞坏了东西要赔的啊”也不时的有摊主的叫骂声,当然也有几位摊主试图抓住那少年与狗,但没有一位能成功的。
“嘭”的一声,少年一个不留神撞向了他前面一人,只听“哎哟”一声,那人摔倒在了地上,少年站住身子定睛一看,是个十来岁壮实少年。少年“咦”了一声诧异的望着那倒地的壮实少年。
“小虎,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年明显认识那倒地的壮实少年。
“哎哟,痛死我了,小风你这是要谋害亲兄弟啊,”那名唤小虎的壮实少年口里大喊着,显然没有因被撞到在地而生气,他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那小虎长得身体结实,虎头虎脑的,红扑扑的脸蛋,口里不时的哈出白气,虽然两少年年相仿,但那名唤小虎壮实的身材明显比名唤小风的乞丐少年矮了一小截。
“我是来找你的,”壮实少年连忙拉着乞丐少年的手说道“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啊?”小风神情疑惑的望着小虎,“咦”,小风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小虎的身上,甩开小虎的手并围着小虎转了一圈,“啧啧,还是新棉袄啊,你爹什么时候给你制新棉袄了。”
“啊呀,你去了就知道了,”小虎连推带拉的带着小风向城北方向跑去,而那条叼着包子的老黄狗显然是发现了少年没有追来,包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它吞下了肚,低呜一声,也转身向那两少年追去。
小虎是小风来到德化城的第一个朋友,也可以说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朋友,刚来到德化城,小风饿的几乎快要死了,是小虎的老爹一名朴实憨厚的铁匠救了他。最后小风还是婉拒了老铁匠的留意,开始了他在德化城里的乞丐生活。不过小虎家人也会不时的救济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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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德化城首善陈老爷心情似乎并不十分好,因为他那刚好满古来希之龄的老母亲陈老太太过世了,当然这并不是主要原因,陈老爷请来庐山的清虚道观里的道士来做法事,道观里的来了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不过老道士有个要求,说要五十对十来岁童男童女来哭灵,
陈老爷就不明白了,哭灵为什么要非得童男童女,而且也非得要五十对啊,陈老爷家也是人丁兴旺,老太太下面直系的,旁系的也有几十号人啊,那么多人的哭声还不够啊。
老道士解释到,老太太驾鹤西去应是大兆之现,而陈老爷为德化城首善,有无上功德,童男童女有着纯阳和纯阴之气,道家说可以阳阴相汇,哭声撼天动地,使老太太灵魂更能得到净化,方可直接升天。
陈老爷哪里信啊,但庐山清虚观却是历史悠久,据说道观的创始人和那骑着青牛西去成仙的老子有关。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在府院外贴出布告,一名童男或童女一两纹银的报酬,如果哭的好的话还有额外奖赏。
布告一出来,报名的人立刻络绎不绝,德化城虽说不算一个大城,老早就有人开始报名了,一个早上报名的人一下就有好几百,一两纹银可是一个普通人家一两个月的开支。老道士筛选出了四十九名男童和五十名女童,还剩最后一名男童。陈老爷不解,却也不好去问老道士。陈老爷不停的在大厅走来走去,而老道士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悠哉的喝着由吴越产出的龙井茶。
不多时,有家丁来报,说外面有两名少年来报,一名打扮如乞丐般的少年,还有一名壮实身穿新棉袄少年。
“来了,”老道士轻摇拂尘淡淡的说道,陈老爷长吁了口气吩咐那家丁将此二人带进来。
“完了,完了,肯怕没有我们的份了,”小虎埋怨道,“没事,我还不想去呢,要我给那些人哭灵,才委屈了我。”一路上小虎大概的向小风讲解了整个事件。
“哪可是一两纹银啊,够我们家吃上两个月了,再说了陈老爷是咱们德化的大善人,陈老太太去逝,我觉得就算没有那一两纹的报酬,也会有很多人去的。”小虎不甘心的向小风解释道。
这时陈府院门外已经没有多少了,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少年少女们开始离开陈府,而被选中的便由家丁带进了灵堂。小虎以为报名已经结束了,正垂头丧气中,小风走到了陈府大门一名护院家丁面前问道:“请问报名结束了吗?”。
“还差一名,”那名家丁瞟了小风一眼,语气不耐烦的回答到,显然是因为小风是乞丐打扮,对此有一种不屑的神情,但也没有因此而拒绝回答,显然德化首善府里的家丁也有一定的函养。
“那我们两个报名,”本来垂头丧气的小虎一听还有希望立刻兴奋起来了,小风淡淡的笑了笑,站在了一旁,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报名去给别人哭灵,只是陪着小虎过来,希望他能选上,才问了大门旁的护院家丁。那家丁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他们在门口等着,他回去通报。
小风无聊的打量着四周,陈府大门涂有朱红色大漆,大门上方有刻着“陈府”金色两字的牌匾。大门两侧盘踞着两尊獠牙凶露的石狮子,从大门前往下走四个台阶便是街道。望着这些,小风莫名心酸起来,似乎想起了过往的伤心之事。
“咦”,一个声音从陈府大门传出,传进了小风的耳中,打断了他的思絮,他扭头转向大门。这时从大门走出来一个小道士,身穿灰色道服,年约十三四岁,小道士很胖,道服穿在他身上几乎是绷紧的,圆鼓鼓的小肚腩在他的步伐中,肉一圈一圈的抖动着。
小道士走到了小风的面前,双眼打量着他,小风也望着小道士,小道士右手拿着一个鸡腿,左手拿着柄拂尘,他嘴里咬着鸡腿,还不时的用左手的袖子擦嘴角油污。
“你们两个,见了本仙道还不施礼。”小道士气趾昂高的将鼻涕一甩,大声对着小风和小虎说。
小风和小虎一时愣了,他们没有想到这时会出来个小道士,而且是个那么胖的却年纪较他们还小的小道士。
第五章 又一个胖子
小虎有点敬畏的望着那个小道士,他也弄不清楚这个小道士是什么来头,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小道士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士,毕竟这是陈府,而这个小道士却可以自由出入陈府,而且还嚣涨的在啃着一个鸡腿。
“你为什么这么胖?”小风突然嘣出了一句话。
小道士愣住了,按照他的套路来想,眼前这个家伙应该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啊,他瞪大了双眼盯着小风,连嘴里咀嚼的动作也停止了,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伙。手里依然拿着鸡腿,定格在空中,那布满油污渍的衣袖在风中起伏摇摆。
“啊”,小虎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他也没有想到小风突然间会问出句这样的话来。
小风眼神平和的望着面前的这个胖胖的小道士,继续问:“你们道士不是自称为贫道吗,你为什么要自称仙道?”。
小道士一下子气急败坏的,眼前这个家伙明显不按套路出牌啊,按他的想法,一个叫化子,一个普通的平凡人家的少年,见到自已应该毕躬毕敬的向自己施礼啊,小道士跳了起来,右手的鸡腿指着小风,大声的说道:“我呸,你个小叫化子,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本道士胖又怎么了,又没有吃你家的,又不喝你家的。本仙道喜欢自称什么就什么,你管得着吗,”。
小道士被气的可不轻,他“嗖”的一声,那两条将要流到嘴唇上的鼻涕,被他一甩,“啪”的一声,飞溅在离他们身后不远处看守大门的一名家丁身上。
那家丁一惊,以为是什么暗器打在自己身上,他低头一看,两团黏乎乎的东西粘在他胸前衣襟上。他不由的火冒三丈,就要上前去责问,却见那胖胖的小道士,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家丁面色一变,刚迈出的脚立刻收了回来。掏出手绢,擦掉了那些脏,同时向那小道士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风静静的打量着这一切,心里也思索着,这个小道士是何方神圣,陈府里的家丁竟然那那畏惧他,而且不是表面上的畏惧,是从心里的骨子里的那种。就在他思索中,一条黄狗,一身上脱落了很多黄毛的黄狗蹲在小道士身后,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小道士的手中的鸡腿,从嘴里牙缝里流下的口水,“叭嗒叭嗒”的直接掉在地面上。
“我是你师兄,见到师兄还不行礼。”小道士似乎右手举着个鸡腿举累,而改用左手的拂尘指向了小风,而他的拿着鸡腿的右手垂了下来。
“为什么,”小风的话语虽然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但眼睛里却也露出了似乎感兴趣的神色。
“我???????,啊”,小道士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右边一条黄影一闪,小道士右手一沉,手里的鸡腿似乎带那黄影带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小道士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鸡腿已经被一条身上不知脱落多少黄毛的黄狗叼走了,已经跑出了一丈开外,小道士依希可见那条黄狗的大秃尾巴高高翘起。
“无量那妈个天尊,连一条杂毛狗都敢欺负本道爷,看今天本道爷非剥了你的皮不可”,小道士顿时火了,口中的“本仙道”也改成了“本道爷”。小道士身形是一晃,立刻滑了出去,动作却便没有因为他肥胖的身体而受到干扰,反而非常的轻盈,灵活,而且速度非常之快。
“呵呵?????”,小虎见那小道士儿狼狈的样立刻笑了起来,却不能笑的太大声。小风紧锁着眉头,望着小道士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想,刚才那小道士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这时一名家丁走过来打断了小风的沉思,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小风与小虎跟随那名家丁走了陈府的大门。
陈府很大,进大门,是一段鹅卵石铺的小道上,鹅卵石小道两边是小池塘,池塘里种植着早已枯萎的荷花,有几枝枯枝零星的漂浮,池塘内各有一座假山。过鹅卵石小道是一长廊,长廊上挂满了长白幔布,风一吹,幔布漂起显得格外的阴森。长廊下面是也是一池塘,将石道两旁的池塘连在了一起。
走过长廊,右转进入了一个圆形门道,是一个宽阔的别院,院里不时的有身系白布的家丁,仆人,丫嬛在忙碌着,家丁带他们到别院中间一处高大建筑物前,便去请陈老爷过来,同时也吩咐他们两人不要随处乱逛。
小虎好奇的望着四周,那高大的建筑是灵堂,也是陈府的宗祠,灵堂大门紧闭,里面不时的传出锁钠和锣鼓敲打的声音,灵堂外及别院里所有建筑物都挂满了白色长幔,整个院子沉浸在一素色白幔的世界里。一阵风吹来,小虎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对此小风却显得非常的平静,他还是在想刚才那胖小道的那话句,可惜小道士没有说明就跑去追黄狗了。
不一会儿,那家丁领着两人过来,其中一人身着八卦衣,头用紫阳巾束发,只见他身材修长,凤目疏眉,神态飘逸。右手握着拂尘,拂尘斜靠在他的右臂,步伐轻盈。而另外一人体型臃肿,一袭淡青色长袍,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岁月沉淀下的沉稳,迈着沉稳的步伐。
“见过陈老爷及道长,”小风见这二人来到面前,连忙向他们抱拳弯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小虎也赶忙惴惴不安向他们行礼。
陈老爷打量了二人了一下,转身看向那道士问道:“道长,哪一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