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树一边听法语程一边画着珠宝设计草图。
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段时间被夜陵折腾得太累。
几乎每天都要为他按摩长达四个小时,两条手臂酸软僵硬得像装了假肢。
夜陵回来时,看到她毫无形象地趴在一堆草稿纸上睡觉。
阳光明媚,他身上却像是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千树,她侧趴着,一头青丝垂下,遮住了半张脸颊,只露出半张白净的脸,带着淡淡的桃花红。
夜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地眯着眼睛,注意力转而被一旁的草稿纸吸引了目光,他微微挑了挑眉,拿起一旁的草稿。
全是珠宝设计的草稿纸。
沈千树醒来时,有点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先生,你回来了?”
夜陵冷淡的嗯了一声,沈千树发觉他在看她的设计稿,面红耳赤地抢回来,夜陵冷冷地看着她,对她这种护食的动作很不满意,恶毒地攻击她的作品。
“一堆垃圾,抢什么?”
“你凭什么说我的设计是垃圾?”沈千树小脸通红,仰头反驳,一时忘了路德管家的警告,也是第一次面对夜陵的刁难和恶毒奋起反抗。
第4章 城堡里的魔鬼
夜陵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一向乖巧的小猫咪,突然伸出锋利的爪子,张牙舞爪,颇为新鲜,她的脸在他脑海里,也鲜活了起来,他不必靠着一股冷香记住她。
“垃圾,就是垃圾。”夜陵冷漠地说,拿过其中一张设计稿,又拿过一旁的笔,在她原有的设计稿上涂涂改改不到五分钟,一张令人眼前一亮的设计跃然纸上。
虽是素描的设计,却那么的惊艳。
她设计的一条血滴状的项链,夜陵随手一改,血滴的形状变得丰满而灵气,并用弯月捧着泪滴,简单的线条处理也比沈千树高明而熟练。
“你”一张中规中矩的设计图,瞬间仿佛有了生命力,沈千树惊叹,她一心以为的病娇,竟是一名才艺顶尖的病娇,沈千树毫无节操,双手合十,“求拜师!”
“丑拒!”夜陵无情拒绝,给沈千树暴力一刀。
沈千树看着他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你好看,了不起啊!
自从沈千树发现夜陵精通珠宝设计后,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露出一些设计草稿,都是一些线条比较粗糙的设计,希望能得到夜陵的指点。
夜陵心情好时,会指点一两句,心情不好时,直接撕碎,并暴躁,沈千树会立刻拉着他躺下,为他按摩,有一次她按摩时,夜陵的疼痛,显然无法忍耐,身体紧绷僵硬如一块石头,沈千树绞尽脑汁后,轻轻地哼起了歌,都是一些轻柔的歌曲,却见奇效,夜陵在她的歌声中,放松了下来。
于是,沈千树在按摩时,又被强迫着唱歌,一天下来,口干舌燥,手臂僵硬酸软,简直欲哭无泪。
强烈要求涨工资!
巴黎的夜,总是来得慢。
沈千树遇上了来巴黎的第一个阴天。
天气预报时,晚上有雷阵雨。
六点一到,天就暗下来,黑沉沉的,沈千树做好了饭菜,端上楼,夜陵如雕像似的坐在窗户前,看着黑沉的天,这段时间,两人的对话多了起来,虽说有些时候是沈千树强行尬聊,也不像前一个月惜字如金。
“先生,晚上有雷雨,我怕耽搁,今天提早走行吗?”
夜陵没有任何回应,沈千树放下了餐盘,她能感觉到夜陵的情绪非常的差,且在拼命地忍耐着,空气中牵扯着一股暴力的因子,沈千树莫名的有些恐惧。
他像是沉浮于黑暗中的大魔王。
“先生,我先走了。”
沈千树快步离开城堡,已快两个月,她从未在城堡过夜,并谨记路德管家的警告,夜晚的城堡,仿佛有魔鬼,沈千树脚步匆匆地走向公交站。
气氛,冷凝,她的心口扑通跳。
这是郊区,要步行两公里才到公交站,平时她来得早,走得早,都当是运动了。
今天刚走到一半,猛然闪电雷鸣,天色越来越黑,仿佛马上就要下大雨,沈千树回头看一眼城堡,屹立于森林中的城堡,是附近唯一的房子。
“我就待一会儿晚点走,没关系吧?”
第5章 我的温柔暴君
这又是雷电,又是暴雨,能不能有公交车还是未知数,她一个女孩子徒步太危险,沈千树折返城堡,还没到城堡就下起了雷阵雨。
雷电交加,暴雨倾盆。
沈千树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随便拿了一件毛巾,擦干了头发,并换了一套干燥的睡袍,把衣服拿去烘干。
城堡很安静,并未亮灯。
她从来没在城堡过夜,并不知道城堡晚上竟然是熄灯的,夜陵呢?
他在干什么?
雷阵雨,一下就是两个小时,天完全暗下来,沈千树刚想去开灯,倏然楼上传来了一阵咆哮声,像是负伤的野兽在嘶鸣,接着是一阵疯狂的碎裂声和震动声,像是有人在进行巨大的破坏,沈千树被吓得魂飞魄散,依稀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夜陵的房间摆设,每一天都不一样。
她见过的摆设,几乎就出现过一次,第二天又焕然一新。
咆哮声,越来越大,隐约能听出是夜陵的声音却低沉暗哑多了。
夜陵虽会暴躁,狂怒,却能克制,极少会有这种暴走的状态,沈千树恐惧,又担心,她怎么了?楼上的碎裂和砸东西声音,越来越强烈,城堡里,如锁了一头怪兽。
沈千树对夜陵的担心,战胜了恐惧,她小跑着上楼。
“先生,你怎么了?”沈千树出声,在她靠近房门,并出声时,暴躁的声音,倏然变得落地有声,沈千树心口定了定,推开了门,想去看一看夜陵的情况,她刚一推开门,倏然有一股蛮力猛然拉扯着她,沈千树撞到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手忙脚乱地抱着他,一道闪电轰然而过,沈千树惊慌失措中看到了一双深沉的琥珀色眼眸和狰狞的脸。
“先生?”沈千树疑惑地看着他。
恐惧的眼,惨白的脸,无处躲藏。
她意识到危险。
想要逃,已来不及了。
城堡就是一座牢,困住了她和他。
她身上的冷香钻鼻而入,像是一道催命符,夜陵发了狂,猛然扣住沈千树,砸向了大床,整个人压了上去,沈千树被砸得头昏眼花,刚想要起身就被死死压住,身上的睡袍被夜陵猛然撕碎。
“先生,你”她来不及说话,就被堵住了嘴。
夜陵粗暴地吻住她的唇,她身上的冷香像是她的催命符,引发了他身上的兽性,他像一头毫无理智的野兽,攻击身下的女孩,琥珀色的眼眸在暗夜中,一片凌乱。
沈千树意识到了危险,拼命地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了夜陵,却被他撕碎身上仅存的衣物,她几乎是爬着想要离开大床,却被夜陵拽住了脚踝往回来,接着脚踝处传来剧痛。
“啊”她瞬间失去了力气。
“先生,你在干什么?”沈千树的尖叫被堵在咽喉里。
“啊”毫无防备的破竹而入,她猛然瞪圆了眼睛,脑海一片空白,身上的野兽却开始了最原始的掠夺,像是征伐宇宙的战神,所有的罪恶和残忍,被隐藏于夜色中
第6章 她怀孕了
沈千树醒来时,人在医院,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恐怖的记忆渐渐回笼,身体的疼痛后知后觉袭来,像是入了骨髓,麻痹着她的神经。
“sara,你终于醒了。”路德管家的声音传来,沈千树僵硬地转头,看到了路德管家,他不算是慈眉善目的人,此刻的眼里却有一抹同情,“你昏迷了四天,医生尽力抢救,总算把你救活。”
沈千树小脸惨白,想起了路德管家一句话。
切记,不要在城堡过夜。
她自投罗br >
为什么?
他为什么,如此对她?
“先生情绪不太稳定,请您原谅他。”路德管家微微欠身。
沈千树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沈千树在医院养了足足七天,路德管家来了三次,并付清了她的医疗费用,出院的那一天,路德来了,并给予她一张支票。
“sara小姐,先生说,不再需要你的陪护,这是给你的补偿。”
沈千树低头看着支票上的数字。
一百万欧元。
真大方。
初夜一百万欧元,天底下比她贵的,数不出几个了吧。
屈辱,茫然,讽刺和悲凉,所有的负面情绪像是一张她笼罩,她在如失重的空间中,不知所措。
她潜意识想要撕掉这张屈辱的支票,脑海却空荡荡的,所有的指令都慢了半拍。
“我要见先生。”
“先生不想见你。”
“禽兽!”沈千树盛怒,他对她做的事情,简直是禽兽。
路德管家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沈千树回到了小公寓,又躺了整整三天,这才恢复了元气。
悲剧已然铸成,她却不能自暴自弃,她的一生,都要靠自己,家里早就抛弃了她,把她丢到巴黎来自生自灭,除了赚钱,为了日后的工作,她只能拼命,让自己活出一个人样来。
沈千树开始上语言班,语言班分成英语和法语,在专业时,她鬼使神差地选了第二专业。
心理学。
心理学是英语授课,她的英语勉强还算过关,对于专业课而言,显然不足。除了上语言班,她还兼职教法国人中,赚生活费。
她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样按部就班。
学语言,上大学,赚钱,直到半个月后,一张检查报告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怀孕了!
七年后。
a市珠宝展在化艺术中心一号馆举办,齐聚了也全球知名品牌,国内外最著名的设计师个人展作品,将近25000平米的展区中,不同产地,风格各异的首饰,宝石等饰品集中亮相。
沈千树在展区内观赏来自于全球各地不同设计师的作品,对于知名品牌的作品,她只是一扫而过,她更喜欢风格独特,带着强烈个人风格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