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用布条盘着长发,密密麻麻的绕腮胡,差不多的一字眉,浓眉大眼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脸庞;上身套着一件莫名款式的粗麻短袖上衣,露出毛浓浓的手臂与胸膛。当然,透过那些毛发可以看得出来肌肉很发达;下身穿着同样是麻布质量直到膝盖下面一点点的短衩裤,脚毛一如既往的浓浓密密;脚上的物件有些稀奇,分明是一双所谓的韧履,也就是草鞋最为特色的是脚趾头上竟然也有毛:
第二章:似乎不妙
不知道几月的天气,闷热的气浪一股一股吹来,穿着粗麻衣背靠茅屋看着前方有些发黄杂草的吕哲显得有些发愣。
从那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月的朝起日落,面对只会说某种方言的大叔,语言不通之下吕哲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根本不知道这里还算不算中国。
这里看不到高楼大厦,连小村庄通常像极蜘蛛网似得的电线也没有看到哪怕那么一丝丝。没有现代气息的环境,除了天空清澈空气新鲜之外,对于吕哲来说犹如从文明来到蛮荒,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不习惯,还有强烈的格格不入感。
既来之则安之吕哲没有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作为一个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现代人”,他不喜欢那些吃起来难以下咽的食物,更加不习惯喝没有经过煮沸的水,最为讨厌是用杂草随意堆起来的“床”但是这些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没有试图离开,可是连续朝一个方向走了三天,在被大叔揪回来之前,别说四轮的车,两轮的都没见过一辆,最为怪异的是连人都没见到几个,而且还都是说方言的
吕哲从那之后开始锲而不舍的逃跑,没有一次意外的,几天之后绝对会被大叔揪了回来,庆幸的是没有被揍。
穿越吕哲压根就没有往这个方向想,他深度怀疑自己是被人敲了闷棍,然后被卖到某个旮旯深山当了儿子。唔是的就是那种随着别人姓,只为传宗接代的香火工具。
女人好吧到目前为止只出现一位过来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老婆婆,年轻的女人还没。但是吕哲深信某一天大叔会带一个女人过来,那天就是生活的开端
“咥饭”
似乎是这两个发音吧吕哲目前为止也就听懂这个音节的意思,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嘛。他转头瞅去时,大叔就像往常那般,站在一张石桌前面,两双手各自端着一个黑乎乎的罐子,示意快点过去。
石桌真的就是大大小小不同的石头堆成的,形成一个椭圆形的竖立堆砌形状。桌面并不平整,罐子摆在相对细碎的石子上稍微有些倾斜,它的造型很简单,圆乎乎且不深,里面装着一些清水拌菽,一点油花都瞧不见。
菽其实就是豆子的一种,这玩意吃起来只为了饱,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味道。
吕哲一直在纳闷一点,这里的人吃这种叫不上来名字的食物也就算了,没有油腥无所谓,但是吃着几乎没什么咸味,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就没有筷子,而是用某种稍微改造后像是勺子的植物根部扒呢
大叔大眼一瞪,捧着罐子“吧唧”地扒豆子往大嘴送,这几乎就是每次吃饭的重复画面。瞧那挤成一团的眉毛,那模样有着一种莫名的狰狞。吃饭都能吃成这样,不得不说说他像山贼是有根据且形象的。
以往吃饭时,大叔总是蹲着只顾扒豆子,然而今天却是有些不同。他扒了几口总会停下来看看吕哲,那表情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是惭愧或者是无奈。
吕哲察觉出了大叔的反常,甚至是被那种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他耳朵里听着根本不懂意思的方言,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看来是找着传宗接代的女人了生活要开始了吗”,而似乎心里还有有那么点的期待只祈祷找来的女人不要太糟糕。
十分意外的,大叔吃了一会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向吕哲,一双浓眉大眼一眨一眨,嘴唇不断的张合。
如果能听得懂的话,大叔是在说:“后生,这事有点不地道,但我也是逼不得已,家里没有壮丁服军役了。吃了这肉脯,到了塞外好好保住性命。”
吕哲低头看着像是肉的干疙瘩,还拿到鼻子闻了闻,很坚决的摇头:“大叔,这东西吃了会拉肚子。”能不拉肚子么这玩意也不知道藏在怀里了多久,汗臭味十足。
大叔听不懂吕哲说什么,不过看动作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似乎被拒绝得有些发憷,很奇怪这后生竟然有肉不吃他奇迹般的没有像往常大吼大叫,而是放下吃完了的空罐子,叹了口气走向茅屋。
吕哲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他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大叔左手拎着一个包裹,右手拿着一根酷似戈的长型物体出来了。
刹那间,吕哲彻底傻眼了,那根长型物体不是酷似,根本就是一杆戈
“脱下,换上。”
大叔根本不管吕哲在发什么愣,将包裹一塞,戈一递,转身又进了茅屋。
吕哲有些愣神地看着手里有些沉的物件,好奇打开包裹一瞧,里面是一套纯灰色的麻衣,瞅着好像有些年代了往下一翻,竟是碰到金属,他定眼一看再次傻了,那分明是一件缝着青铜片的甲衣看着,这件甲衣的岁数似乎也有些大。至于手里的家伙,虽然被保养得很好,但是无法掩盖岁月。他往勾刃一敲,似乎还能听见“嗡嗡”的鸣声。
只是吕哲犯傻就在于,大叔拿这些古董给他干么他惊愕:“难道大叔是个文物贩子”
大叔再次出来时,很庄重的捧着一个皮盔,背后悬着沉甸甸的包裹。
“那啥贩卖文物是犯法的,会被国家请去吃花生米”
花生米就是子弹,可是大叔别说听不懂吕哲在说什么,就算是听懂了也会不在乎吧
大叔说了一些什么,对吕哲只站着不换上衣甲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他呼喝一句什么,竟是栖身动手。
最终结果就是吕哲晕乎乎的被扒掉外衣,懵懵懂懂的套上那身灰色长襦,不知所措地穿上甲衣。
这样还不算完,吕哲几乎是目瞪口呆的成了玩偶,除了头发不长没法弄长冠,又是束皮带又是绑腿,最后皮盔往脑袋一扣,再持戈那么一站,配合着壮实的大个头,看去还真有那么点威风。
长襦不是儒生穿的那种款长袖子看起来风度翩翩的衣服,其实就是一种稍微长一些的短衣。按照古代的说法,便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里面的那种胡服。
甲衣也只是镶着极少大小不一的青铜片,这些泛着青光的金属大小不一,最大的是长八厘米宽三厘米,主要护住心脏之类的要害部位。
至于皮盔它其实更像是一个皮瓜子,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功能。
大叔看了几眼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大吼一句什么,十分迅捷的跑进茅屋拿了把剑出来。他往吕哲的腰间一阵摆放,然后将剑系上皮带,退了两步,躬身、抱拳、高喝
“我我”吕哲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又是穿甲又是持戈、握剑的,“我被雷劈的穿越了”
秦军兵士,身穿长襦,腰束革带,下着短裤,腿扎行縢即裹腿,足登浅履,头顶右侧绾圆形发髻,手持弓弩、戈、矛等兵器是为轻兵轻装步兵:
第三章:胡思乱想
华夏历史渊源流长,领土广袤,方言多不胜数。
每个朝代一般是将定都的地方,那里的语言体系作为官方语言,既是所谓的官话。
在温饱尚且艰难知识不普及的年代,朝廷很难规定治下子民必需学会哪一种语言,这样一来交流就成了问题。
当然,朝廷的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前途通常会专门加强一下官话的发音。
几千年的传承和延续,不知道有多少种语言消失,又有多少方言经过历史的沉淀变了腔调和含义。
大叔说的方言其实就是秦朝时期的陕西话,吕哲听不懂也没什么好奇怪。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吕哲的思绪不断变换着。在网络发达的年代,经常看网络小说打发时间的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穿越,只是一时无法确定罢了。总不能因为大叔拿出这么一身装备就断定是穿越了,说不准大叔还真的是文物贩子呢
如果吕哲对秦朝时期的士兵装扮熟悉,他一定能看出自己就是秦时甲士的打扮,可惜的是他仅仅知道一些,太详细的东西一概无知。好吧,他知道统一中华的第一位皇帝叫秦始皇嬴政
其实,这位伟大的皇帝,他正式的称呼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而应该是赢姓赵氏。嬴姓赵氏,盖因战国时期主要是以封土封邑、食邑的地名为姓。
后续的发展让吕哲错愕不已,军装刚刚换上几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大叔领着出门,朝东北方向走了大概两天,期间慢慢会合了不少人,向着同一个方向不断前行。
路途中并没有见过什么大城镇,经过村庄时也只是进行短暂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