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一笑,站起来对张伟说道:“张兄弟,走吧,我给你安排住所去。”
张伟在心中到是暗赞了几句施琅,不过他可没蠢到要帮这倔强汉子说话的地步,施施然站起向厅内诸人拱了拱手,道了句:“得罪,小弟先行一步。”
众人纷纷站起道:“张兄弟走好,赶明儿有了空,大伙儿喝上两杯,给张兄弟接风洗尘。”
一时间诸人纷纷做鸟兽散,那施琅愣了半响,恨恨一跺脚,奔了出去。
郑鸿逵看了一眼施琅,对郑芝龙道:“大哥,我可想不通,你为何要留这个人,此人倔强无比,自以为是,甚难驾驭。”
郑芝龙笑道:“我何尝不知此人实在难以约束,不过念在他有些才干,不忍杀之。”
“那今日那奇怪的小子呢?看他的打扮言行,简直不似中国之人。”
“这到没错,那张伟确实不是中国之人,据他说,其祖上数百年前就去了南洋,后来辗转到了斐济岛。”
“大哥觉得其人如何?”
“这小子也是个人材,不过……我却有些看不透他。”
“我也是这种感觉,总觉得这小子有些神神秘秘,似乎大有来头一般。”
“且看着吧,任他有天大本事,还能强过我兄弟二人不成?”
“这到是,小弟多虑了。”两人纵声大笑,相偕去后堂庆功去也。
却说那何斌紧握着张伟的手,笑迷迷如拖着一只小羊羔,还不停的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张伟,直盯的张伟全身发麻,后背一阵阵发凉。用力甩了几下,却怎么也甩不脱,张伟无奈道:“何大哥,小弟的住所在哪,怎地走了半日还没到?”
“兄弟莫急,这便到了。”过了半响,何斌终于领着张伟到得一幢青砖瓦房外,笑道:“兄弟,这便是了。”
张伟倒抽一口凉气,仔细打量一番,却见那瓦房到还齐整,可惜只有三间,内里别无长物,除了几只斜脚长椅,一张杂木打就的破板床,一个没有上漆的八仙桌,此外别无长物。
“这个……便是何兄所说的好住处?”
“啊,兄弟莫怪,此处毕竟是海岛,物产不多,所需家俱除了从内地运来,便是从此地就地取材,兄弟的住所,相比于普通岛民,算的上是豪宅啦。”
张伟苦笑着进了这座“豪宅”,让何斌道:“何兄弟,那便进来坐坐吧。”
何斌笑道:“张兄弟无需管气,小弟在此却是有家眷的,这便要回去了。刚刚原本要为兄弟找个红倌人陪侍,却又想到兄弟你屁股挂彩,便做罢了。”
张伟一听之下,精神顿起:“啊,此地有妓女呀?”
“正是,等兄弟你伤好了,自去开心便是了。”
“啊……甚好甚好,何兄弟辛苦,这便请回吧。”
看着何斌摇摇摆摆离去,在现代社会害怕被警察伯伯扫黄时抓住罚款的张伟兴奋的想:“他妈的,古人真是有古人的好处,召妓不但合法,而且还能弄成风雅之事,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不知道那秦准十艳都在哪儿……”
想到此处,张伟暗恨来的太早,陈圆圆、柳如是、董小婉,现下可都没有出生,就算有几个生了下来,现下也是光屁屁玩泥巴的时候,总不能见了之后,色咪咪的来上一句:“小宝贝,来,让叔叔给你检查身体?”
一阵冷风吹来,夹着几滴雨点,顿时浇醒了张伟的召妓梦,忙不迭躲进屋内,茫然四顾,浑不知做什么好。
“啊,难怪古人的人际关系好,没有电视、音响、电脑、甚至连简体字的书也没有,更别提到起点看YY小说了……”
张伟嘀咕着趴在吱吱呀呀的呻吟着的木板床上,将又湿又潮的被子拉到身上,呆呆的躺了半天,却猛然想起:“妈妈的,老子还没有吃晚饭呢!何斌那厮也不告诉我去哪儿吃饭便溜之忽也,也罢,还是自个儿去找吧。”
出得门来,雨下的到是不大,但门前都是土路,虽然泥土清香扑鼻,不过双脚踩在泥泞里走路,却是怎么都不会愉快。
张伟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里艰难的行进,每一脚都带出好几斤的泥巴,行得数步,就要离下来甩甩脚上的泥,若非张伟脚上穿的是冒牌的阿迪达斯,行走起来还算轻便,恐怕行不是一里路,张伟便要赤脚走路了。
沿途试着向几个没牙的老头问路,可惜完全是鸡同鸭讲,对方不懂得张伟的官话,张伟也完全听不懂对方的闽南话,张伟急的满头冒汗,只得按记忆一路记下来时的路,以防一会不但找不到饭馆,就连回去的路也忘了,那可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好不容易从一个小巷子里钻出来,满心欢喜欢的张伟赫然发现,前面又是一个四岔路口,阴森森的巷子口张着张着嘴,如同噬人怪兽。
“天哪,我还真是命交华盖,屁股中了一刀也就罢了,想吃个饭居然还找不到地方……”
张伟万般无奈之下,决心忍着饥饿,原路返回。正当他抬脚欲行之际,眼睛的余光却觑见一个人影自暗处而来,一边走,一边甩着脚上的泥土,张伟仔细一看,此人却是光着脚,身体瘦弱,苦着张脸,却不是施琅是谁?嘿嘿一笑,张伟如见救星,大叫道:“施兄弟,这边来!”
施琅原本在低头走路,正艰难的把光脚从泥泞里拔出来,乍听张伟驴吼似的大叫,猛一踉跄,差点跌倒。
张伟猛抢几步,笑咪咪将施琅扶住,还在施琅胸部揉了几下,道:“施兄弟,虽说你在江湖上讨饭吃比做兄弟的早的多,不过,兄弟看你的身子骨,却是不怎么健郎呀。”
施琅苦笑道:“张大哥,天色这么暗,你又突然这么一叫,教我吃了一惊,你却说我不健壮,这可是倒打一耙哪。”
张伟嘿嘿一笑,解释道:“施老弟,我也是被逼无奈。今儿一下船就动刀动枪的,折腾了半天,郑老大也没留吃饭,现下兄弟饿的前心帖后心,想出来找口吃的,却怎么也摸不着庙门。”
“张大哥,不是做兄弟的说你,你这么瞎摸能找到啥?刚刚也不向何斌打听打听!”
“兄弟教训的是。我刚刚也是忘了这碴,现下老弟能带我找个饭馆,祭祭五脏庙成不?”
“这会子风雨交加,天色已晚,镇上街西头到是有两家饭馆,不过现下肯定是打烊了,大哥,你有所不知,这澎湖人要么有钱,在家里开伙,要么就是穷困潦倒之人,只能在家里凑合伙食,哪有人没事下什么饭馆。这么着吧,你且随我来,我家时到还有些吃食,咱们两人喝上两杯。也算给兄弟接风。”
张伟大喜,他对施琅所知甚多,知道此人实在是个人材,正巧他在台湾的看法与张伟相同,打定主意要结交好施琅的张伟见施琅主动相邀,自然是喜不自胜,当下连声答应,连屁股上的痛也减轻了许多。
两人在泥泞里走了半天,张伟方发觉施琅的住处居然就在他的隔壁,心下大喜,暗想:看来我把此人网罗为臂助的事,已是老天注定的了。
当下也不客气,就随着施琅进入房中。施琅家中到是比张伟齐整舒适的多,客厅地面到也是铺了青砖,从泥泞中乍一进房,甩干脚上的泥巴,一下子便清爽许多。
施琅也不去管张伟,自去厨房掌勺,张伟只听得他叮叮当当弄了半天,良久,方端了一碟炒花生,一碟熟牛肉上来,张伟诧道:“贤弟,怎地这两个菜还弄个这么许久?”
施琅脸皮微微发红,苦笑道:“以前菜都是你弟妹弄,因郑老大要与李老大火拼,我怕她受惊吓,因而送回泉州去了。”
张伟想到若干年后施琅因得罪了郑成功而全家被杀,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当下不再说话,与施琅二人坐在客厅的八仙桌前,痛饮起来。
张伟忍着疼痛,斜身踞坐,大吃大喝,施琅却是食欲不振,只勉强与张伟同饮了几杯后,就推说身体不适,闷坐在一边。张伟一时到也顾不得他,一直把桌上酒菜一扫而空,又吃了施琅拿出的几个馒头,方才做罢。
施琅原本闷闷不乐,看张伟不客气的大嚼大吃,脸上到露出一丝笑容。见张伟吃完抹嘴,施琅问道:“张大哥可吃饱了,如若未饱,我再去拿两个馒头来。”
张伟打了一个饱嗝,舒服地摸摸肚皮,笑道:“那可不必了,现在都吃的快撑到嗓子眼啦。施兄弟,我可没有客气,浑当你这儿就是自个儿家啦。”
施琅击一下掌,赞道:“大哥,我看你是个好汉子,施琅以后交你这个朋友。”
“兄弟,既然你这么说,做大哥的到要多句嘴,我看你也劳累了一天,怎么却不肯吃饭?”
“唉……”
张伟怒道:“大丈夫有话便说,何故做这婆妈模样!”
施琅默然良久,终于摆摆手,独自进房去了。张伟郁闷之极,只得摸黑回了自家,往床上一倒,立时睡了昏天黑地。
第二天一醒,便去郑芝龙府中报道,此后论功行赏,张伟如愿得了条小海船,自去招募人手,用郑芝龙借的本钱去福建收生丝,瓷器,转运出口。
如此这般过了半年,张伟与澎湖岛上诸人打的火热,福建话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眼看荷包里银子鼓了起来,可是创基立业的大计却缥缈无踪,心里却是郁郁不乐。
那郑芝龙势力渐涨,投奔于他的小股海盗渐多,平日里呼喝号令,威风的紧。对张伟何斌等人到还客气,对施琅已没有以前那般容忍。
转眼间中秋节至,这一日眼见秋高气爽,郑芝龙心里高兴,便邀了众得力手下,一同赏月过节。席间施琅又提起占据台湾之事,郑芝龙不待他把话说话,便是老大的不高兴,竟然拂袖而去。还是张伟转了个弯,好说歹说将他请了出来,这才勉强把酒席吃完。
张伟眼看众人都有嫌憎施琅之意,施琅也垂头丧气,便执意将施琅拉回自宅,摆上酒席,自与施琅两人共饮。
张伟家中此时却不是刚来时的光景,随海船来往数次,见识了数百年前的南洋风光。可怜张伟在现代交通发达之时却未出过国门,现在却随着落后的木帆船行了数万里之遥,船行万里,他自然早就赚的盆满钵满,除了拿出钱来又买了两艘海船,又特意在这澎湖买了这个三进的宅院。若不是考虑澎湖非久居之地,将来来往不便,恐怕什么歌伎,美貌丫头早就买了满宅了。
施琅却没有张伟这般阔气,虽然跟着郑芝龙也赚了不少银两,大半都在福建老家买了田产,买地又被官府盘剥了一些,故而手头一直紧张的很。住处虽然因与张伟交好后一再被邀而和张伟住在一起,却一直舍不得花钱请客吃饭,是故在岛上人憎鬼厌,不似张伟新来乍到,却舍得花钱,岛上诸人提起张伟,都是赞颂不已。
酒过三巡,张伟问道:“施贤弟,你明知道郑老大不喜人提台湾之事,又何苦总是违逆他的意思?”
施琅闷声喝酒,直喝了十数杯后,方红着脸问张伟:“大哥,你可记得你初上岛来,头一晚在我家中吃饭的事?”
“当然记得,那一晚若不是兄弟你,大哥可要饿坏了。”
“一顿饭而已,小弟到不是邀功来了。小弟是问你,可记得我那晚闷闷不乐?”
“当然记得,那晚想问个清楚,贤弟你却把我甩在一边,大哥别提多尴尬啦。”
施琅干笑两声,老脸通红:“这个……当日实在是心绪不宁,大哥莫怪。说起当日的事,却和你今日疑问有关。”
“喔?贤弟却有什么苦衷,只要做大哥的能帮的上忙,尽管开口便是了。”
“那日我劝郑老大一意经营台湾,一则是为他好,二则也是为了自已。咱们原都是福建的贫民,在这海上走私捞钱,却是提着脑袋干买卖,哪一天在海上遇到风浪,或是被官兵捉了去,这一百多斤就是交待了。我娘子一直劝我及早脱身,过些平淡日子也强似提心吊胆。可是一日上了贼船,想脱身就难啦。现下就是我回去,官府也饶不了我。所以一心要劝郑老大经略台湾,将来官府招安,大家都有个出身。实在不行,也可以把台湾岛当成栖身之所,那里物产丰茂,地广人稀,咱们就是在那儿自立为王,却不强似成日漂迫海上?郑老大只顾这海上贸易本小利大,却不曾想过要为手下兄弟谋个将来退步,唉!”
张伟细听施琅诉完苦,心内暗笑:这施琅明知海上生意是暴利,却一心想让郑芝龙去垦荒种地,也不想想人家是否乐意,与虎谋皮不成,却在这儿抱怨,想来这便是他不善于人交流沟通所致,不过,此人的想法到与我不谋而同,能得台湾为基地,然后引民开发,这才是建功立业的基本,不然一直跟着郑芝龙,就算能混个富翁干干,终究也没劲的很。
展颜一笑,张伟劝道:“贤弟莫愁,郑老大现在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前一阵子还拜会了日本的幕府将军德川家康,得到了和日本人贸易的特权,你让他现在放手去屯田,那可不跟杀他一样。等将来他醒悟过来,咱们慢慢劝他不迟。”
施琅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和张伟喝完了闷酒,自去寻娘子睡觉去了。
张伟却离了席直奔大堂外的左偏厅,擦了把脸,就召来一个幼童,吩咐道:“去,把周爷叫来。”
那小厮领命而去,稍倾便带了一个年轻后生进来,看模样,不过十七八左右,那人进了偏厅门,先跪地向张伟请了个安,然后垂手侍立一旁。张伟原本不习惯古人动辄下跪,不过入乡随俗,一时间到也改不了这数千年来的积习。
“全斌,让你去办的事情,如今怎样了?”
“回爷的话,全斌去武平后,已找到爷说要找的那个刘国轩,他年纪与全斌相仿,家中也是贫苦不堪,听说爷要用人,已随着全斌回澎湖。爷要见他,现在就可传见。”
“这事你办的甚好。回头从账房支十两银子。”
周全斌做了个揖,却不多话,只静等着张伟的吩咐。
张伟歪着头想了一下,记得这一年颜思齐病逝,郑芝龙至台湾接替颜思齐的龙头位置,将海船和得力之士迁至澎湖,后又至福建安海,却不知道这颜思齐现在的情形究竟如何,颜思齐之死,正是张伟占据台湾的良机。如若再迟一些,荷兰人在台湾的势力增强,事情可就难办了。
张伟细想了一下,荷兰人不久之后就会以台南为中心,将台湾本岛划为北部(台南以北),南部(台南以南),卑南(台東),淡水等四区,再过得两年,会与西班牙人打上一仗,现下他们人虽不多,只有数百士兵,十二艘大小不一的战船,不过东印度公司在爪哇却驻有数千人,数十艘战船,现下和他们正式冲突是万万不行的,唯有以民间垦荒之名,方能在荷人势力不到,或兴趣不浓之外落脚。
吩咐周全斌道:“全斌,你安排刘国轩住下,明日和你一起去台湾,我还有事,今日就先不见他了,等你们回来,再为他接风吧。”
周全斌又行了一礼,低声应诺后,返身自去办事去了。
张伟自返回明朝,手中有了一些银两后就留心寻找记忆中的人材,这周全斌是福建同安浯州人,文武双全,曾献策給郑成功,受到赏识后提升为房宿镇参军,一六五九年(永历十三年、順治十六年)六月攻瓜州,周全斌奋勇率兵浮水先登,直冲敌阵,身中五箭,而气势越盛,诸军继之,于是攻下瓜州。一六六○年(永历十四年、順治十七年)五月清军出动大军,李率泰領军下计有索洪、赖塔、及降将施琅、黄悟等大军来犯金、厦,风起潮涌,烟火漫天,周全斌以洋砲橫击之,将黄悟军全部打垮后,索洪、赖塔见到心寒,弃军而各自逃命,清军被焚溺毙数以万计。
刘国轩亦是郑历功手下知名大将,悍勇非常,尤常于水战,此时尚不及弱冠,张伟特意命周全斌自武平寻来,以为臂助。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张伟赚的银子,除交际外皆用于寻访收罗人材,手下已有数十名悍勇敢死之士,只是苦于没有大将之材,因此只得去寻找十数年后方展露风彩的未来名将,现在就加以调教,以待将来大用。
只是此刻的张伟,急待解决的却是眼前的一场危机。
前日何斌匆匆前来,将张伟拖入密室,告之张伟郑芝龙对他阴养死士起了疑心,若不是何斌苦苦相劝,当时便要郑鸿奎带人来抓张伟,纵然何斌当时劝下了他,难保日后不起心加害,张伟此刻,便要重新去郑家,以释其疑。
张伟回来不久,就喜欢古人的轿子,虽不似汽车那般风驰电挚,坐在里面却也是悠然自得,晃晃悠悠舒服的紧,还能打开轿帘看看路边风景,当真是享受的很。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张伟感到轿子一沉,只轻轻一晃,就已停靠在郑府门前。随同服侍的亲随不待张伟伸手,便将手一搭打开了轿帘,张伟弯腰下轿,嗯了一声,令随众带着众轿夫在门外守候。也不待通禀,自进了郑府大门,往郑芝龙平日里会客的书房行去。
还未行得数步,就有郑府长随迎上来道:“张爷,您来了。”
张伟微笑道:“老郑,郑老大可在么?”
“在是在,不过爷咐咐了,现下谁也不见。”
张伟头一懵,顿觉大事不妙,心想:老子不过收了几个手下,难道就要翻脸么?刚刚喝酒时到也没看出异常来呀!忙陪笑道:“老郑,我找郑老大有要紧事,你给传禀一声。”话未说完,一锭白银已塞进了那长随的袖口。
那老郑收了银子,却仍为难道:“张爷,不是我打您的面子,实在是郑爷吩咐,我不敢破例。”
张伟气结,只得问道:“老郑,到底出了什么事,郑老大这般闭门拒客?”
那老郑神神秘秘凑到张伟耳边道:“出大事啦!”
“什么事?”
“颜老大在台湾突然死了,听说是得了肺痨,连吐了十几天的血,前日就死了,现下郑老大正在与人商议,怎么把台湾的基业转到澎湖来。”
“啊……”张伟一听到颜思齐已死,脑中迅速盘算开来:怎么借这次机会,前往台湾?
第四章 郑府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