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讨回公道 大明厂督

  突然魏忠贤拍了拍手，一名满头白发的年男子突然从远处飞身出来。男子在空翻了三个跟头，然后稳稳地落在了魏忠贤身旁。

  魏麒麟一看眼睛都直了，心里一阵激动：“轻功！原来古代真的有轻功！”

  “属下第五杀，参见督主！”白发男子跪地行礼道。

  魏忠贤点了下头，然后淡淡地问道：“引麒麟跳下水塘的那几个人都抓住了吗？”

  “回督主引少爷跳下水塘的那几个人已经抓住了，包括他们的父母，现在都关押在咱们东厂的大狱里面。

  不过申时的时候，礼部尚书王从礼、吏部尚书*星已经联合内阁的五位阁老去了皇宫，看样子应该是准备面圣，参我们一本。”

  “哼！一群酸儒。平日里污蔑杂家，泼杂家的脏水，杂家一向没与他们一般见识。但是在杂家快要过寿的时候跟杂家玩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害得杂家侄孙险些丧命，杂家岂能轻饶了他们？杀了，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是！”第五杀领命以后立刻准备离去，不过此时魏忠贤身旁那布衣男子和魏麒麟同时叫了一声：“等等！”

  布衣男子看了魏麒麟一眼，魏麒麟微微点了下头，意思是让布衣男子先说。

  布衣男子笑了笑，然后这才对魏忠贤行礼道：“督主，现在麒麟少爷也醒来了，还因祸得福，要不我们暂且饶那几人一命吧。若是督主真把他们杀了，即便皇有意回护督主，恐怕到时候群臣激愤，督主也会不胜其扰。”

  “叔公，先生所言极是。”魏麒麟开口：“叔公，孩儿希望你能放了那几个引孩儿坠水的人。毕竟这些都只是我们年轻一辈人的事，叔公要是插手，恐怕会损了叔公的威名。”

  “可是叔公要是不插手，你这委屈不是白受了吗？”魏忠贤饶有兴趣地看着魏麒麟问。

  魏麒麟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叔公，现在麒麟病已经全好了。以往麒麟被欠下的公道，麒麟一定会加倍让他们偿还回来。”

  “哈哈哈……好！这话听去像我魏家的爷们儿！行，这件事叔公让你自己做主了。走，随叔公一起到内堂用膳，今日留宿叔公家暂时别回了！”

  魏忠贤大笑着，拉着魏麒麟的手往内堂走。魏良卿跟在后面，看着魏麒麟和魏忠贤的背影眼出现一丝沉思，也不知道魏良卿究竟在想什么。

  子时。也是深夜十二点。这个时辰在五行里面属水，而眼下正值深秋，也的确是夜凉如水。

  魏忠贤拉着魏麒麟在聊天，而魏良卿却偷偷出了魏忠贤的府邸。原本以他的身份进入魏府大可从大门随意进出，但魏良卿却是选择用轻功翻过魏府屋檐，从魏府后巷离开的。

  离开魏府后魏良卿一路来到了京师有名的妓院百花楼，魏良卿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后门走了进去。

  百花楼后门进去是百花楼的后院，后院有一栋独立的别院，平日里并没有外人进出。

  魏良卿靠近那栋别院时立刻有五名黑衣男子闪身出来拦在他身前，五人看清楚是魏良卿后赶紧单膝跪地行礼：“属下参见魏大人。”

  魏良卿点头，问道：“柳妃娘娘睡下了吗？”

  “娘娘还未寝，请大人稍候，属下立刻前去禀报。”

  “嗯。”魏良卿点头。

  不一会儿，前去禀报的黑衣男子跑出来，伸手指向别院内对魏良卿道：“魏大人，娘娘有请。”

  魏良卿点头，然后独自一人走进别院。

  别院的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微弱的烛光映射出来。

  魏良卿推开门走进去，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名青衣年女子。女子虽然素面朝天未施半点粉黛，但容貌依旧堪称绝色，身还天然带着一股贵气。

  能有如此容貌气质的自然不是凡人，她是先帝朱常洛在世时最宠爱的柳妃。之所以如今得藏身在这百花楼，只是因为当年先帝朱常洛仍是太子之时有意立柳妃为太子妃。同为先帝宠妃的lǐ kāng妃命人秘密杀害柳妃。

  当时这件事lǐ kāng妃交给了魏忠贤处理，魏忠贤则委命给了侄子魏良卿。结果没想到魏良卿在柳妃的苦苦哀求之下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不仅留下了柳妃，还收养了柳妃肚子里的孩子——魏麒麟。

  魏良卿一见到柳妃兴奋地说道：“柳妃，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魏良卿和柳妃一阵交谈过后，柳妃激动地抓着桌子角，她脸留着泪，口不停说道：“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麟儿那痴傻之病总算是全好了，真是太好了！”

  “恭喜柳妃，皇子此次虽然受了劫难，但总算是因祸得福。这全靠先帝隆恩庇佑，方有此报啊。”魏良卿道。

  柳妃抬头看向魏良卿：“魏大人，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替我养着儿子，还照顾着我。你的大恩大德，我只能来世做牛做马以当回报了。”

  “娘娘言重了，臣只觉荣幸，从未觉得委屈。只是苦了皇子殿下，千金之子竟得屈身做臣的儿子……”说到这里，魏良卿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柳妃问道。“娘娘，皇子殿下的病既然已经痊愈，那是不是把真相告诉给他知晓？”

  “万万不可。”柳妃一口回绝，“lǐ kāng妃当年是为了替当今皇争皇位才pò hài我母子的，你叔叔魏公公还是经手之人，如果这件事捅出去，皇和魏公公都不会放过我们。还请魏大人继续为此事保密，让麟儿继续做你的儿子吧。”

  “是！”魏良卿抱拳行礼道。

  第三章 讨回公道

  一大清早，习惯了早起的魏良卿正在院子里练剑，突然看见了家两名丫鬟正捧着洗簌用具，以及衣鞋kù wà往魏麒麟的房里走。

  魏良卿叫住两名丫鬟，“站住，少爷大病初愈需要静养，谁让你们去打扰少爷休息的？”

  两名丫鬟被魏良卿这么一呼喝，当即吓得跪在地。其一名丫鬟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是魏大少爷派侍女让我们去替少爷更衣的，好像是少爷说他要去国子监读书。”

  “读书？”魏良卿眼闪过一丝疑惑，眼珠微微转了一圈后道：“走，带我去看看。”

  进入魏麒麟的房间，魏良卿直接问道：“麟儿，听说你准备今天去国子监读书？你昨天才落过水，还是再休养几日，等身体完全康复以后再去吧。”

  魏麒麟听后摇头，“那可不行。爹，有些人欠了我一个公道，我必须去要去讨回来。不然的话，我吃不好饭，睡不着觉。”

  说完，魏麒麟一下想起来，赶紧问魏良卿：“对了爹，害我落水的那四个人叔公都放了吗？”

  “放心。昨天你叔公已经命第五杀把他们放了，不过恐怕短时间里面，他们是不敢去国子监了。”

  “没事儿，那四个人只不过是小喽喽而已。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人虽然表面装的一副仁义君子的模样，但背地里都做了一些什么勾当，孩儿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魏麒麟微微一笑道：“好了爹，孩儿要更衣准备出门了。不然要是迟到，博士可是会打手心的。”

  “他们敢！”魏良卿眼睛一瞪，整个人顿时不怒自威。

  在督主府内换了衣服，吃过早饭以后。魏麒麟去向魏忠贤请安告别，魏忠贤派了督主府护院统领傅啸风，驾驶马车送他去国子监。

  国子监在大明属于最高学府，一般能够在这里面读书的都是官宦子弟，并且官小了还不行，至少也得是正四品往的官员后代才行。

  昨天晚魏麒麟已经仔细整理过之前那“魏麒麟”的记忆，在“前任魏麒麟”的记忆，他虽然生性愚笨但好歹出身尊贵，又极受魏良卿宠溺，所以自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磨难。

  但这样的好日子在进入国子监以后，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魏良卿作为锦衣卫指挥佥事，又是魏忠贤的侄子，自然不受那些所谓的“清流”喜爱。大人的行为态度，很多时候总会在不知不觉之传染给孩子。

  魏麒麟作为魏良卿的儿子，进入这国子监，理所当然会遭到“特别对待”。再加他本身是个弱智，理解能力低下，所以一直都是国子监之，众生员共同欺负的对象。

  原本一开始敢欺负魏麒麟的只有那些朝臣大臣、权贵的子嗣，但后来国子监的生员们发现，魏麒麟每次被欺负了都不会向家父亲告状，反而竭尽可能的讨好他们。所以慢慢的，那些普通官员子弟也经常招迭出的欺负魏麒麟。

  而原本的魏麒麟因为性格原因，所以极其想要在书院结交朋友。也正因如此，对于书院众生员的欺负，他一向是逆来顺受，从不向魏良卿述说。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时，以前的魏麒麟才坐在床独自流泪，捶胸叩问，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自己，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过去的经历，在此时的魏麒麟看来，完全是一部弱者的水泪史。现在他魏麒麟全新重生，首要之事是得为以前的魏麒麟讨回公道，这样自己的念头才会通畅。

  然后嘛，好不容易穿越重生一趟。自然得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尝尝背靠大树，混吃等死，养恶奴牵大狗玩美婢的幸福纨绔子弟生活。

  正在意淫之的魏麒麟，突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他掀开马车的帘布，探出脑袋看了看，原来马车已经到了书院门口。

  魏麒麟从马车跳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国子监这气派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感慨什么，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哟……这不是魏龟蛋嘛。还以为你前几天掉进水塘以后会此去向阎罗王报道呢，没想到运气挺好，竟然还活着。古人说祸害遗千年，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

  “马兄。这你不懂了，人家可是‘龟蛋’，你有见过龟被淹死的吗？所以龟蛋安然无恙，实属再正常不过了。”

  “哦……对对对，李兄你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听了二人的对话，魏麒麟脸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和颜悦色地笑着。眼前这两个家伙一个叫马宗，一个叫李慕白。

  两人家权势都不小。马宗的爷爷乃是当朝内阁的阁老之一，正宗三品大员。李慕白的老爹则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统管整个京师的治安，正四品的武将。

  魏麒麟学着以往痴傻时的样子，咧着嘴傻笑着，还拍着手一脸兴奋地叫着：“马大哥，李大哥。”

  叫完，魏麒麟像献宝一样把自己腰间挎着的一个布袋递给二人道：“马大哥，李大哥。这是我在我家厨房带来的好吃的，请你们吃。”

  以往魏麒麟为了讨好国子监里的这些人，也经常带吃的给大家，所以看到这一幕，马宗和李慕白并没有防备，只是嘲讽地笑了笑，然后由李慕白随手接过了那布袋。

  马宗协助李慕白解开布袋的节，口说道：“来，看看咱们龟蛋又给咱们孝敬了什么好东西。”

  “啊！！！蛇！”

  马宗刚刚解开那布袋，布袋里面立刻钻出了三条蛇。那蛇通身漆黑，是无毒的乌皮蛇。蛇最喜好的是钻洞，所以它们刚刚探出脑袋，立刻顺着马宗和李慕白那宽大的衣袖口钻了进去。

  “天呐，快帮我把他弄出来。王八蛋，别傻愣着了，快！”

  “啊？哦哦……”魏麒麟立刻点了点头，走去对着马宗的肚子是一记老拳，口大声骂道：“臭蛇，快点儿从我马大哥的衣服里滚出来！”

  话音刚落，他一记扫堂腿把马宗撂倒在地。然后又给了李慕白一记重击，依法炮制，将他扫倒在地。

  魏麒麟在对着二人的脸是一顿猛踩，口还不断叫着：“臭蛇，烂蛇，滚出来。吓着我马大哥和李大哥，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滚出来！砰砰砰……滚出来！砰砰砰……”

  短短时间，马宗和李慕白全被魏麒麟给踩成了猪头，那青一块紫一块，破一块肿一块的脸，基本看不出二人真正的模样了。

  马宗抱着自己的头，口大声骂道：“魏龟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马大哥，你可冤枉我了。哎呀！马大哥，你别动。那蛇……那蛇到你的裤裆去了，你别动，我帮你踩死它。”

  “别！不能踩！不能踩……”

  幸亏马宗叫的及时，魏麒麟右脚恰好悬在马宗的裆部方，并没有踩下去。马宗松了口气，已经被踩肿的嘴含糊不清地说道：“魏龟蛋，赶快把你的臭脚给我挪开。要是你敢踩下来，本少爷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哦，好，我把脚挪开。”魏麒麟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右脚，脑海却想起了这两人以往玩弄自己的种种场面。

  正准备有所动作时，魏麒麟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另外一个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看见此人以后，魏麒麟心忍不住道了一句“好巧”，来人竟然是何萧然。

  若说马宗和李慕白两人以往是明着欺负自己的真小人，那这何萧然是个伪君子。此人利用魏麒麟愚笨，但又想要和融入国子监众人的心理，一直都利用着他。

  在国子监的博士面前，何萧然是尽力帮助魏麒麟学业的好学生。

  而在私底下，何萧然经常找魏麒麟要银子花，常常让他趴在地当马给他骑，学狗叫逗乐他的那群狐朋狗友。

  这一次魏麒麟之所以会掉进水塘，其实是因为他和天字三班的人打赌，赌他让魏麒麟做什么，魏麒麟会做什么。

  一共赌了三局，第一局何萧然让魏麒麟吃了一碗泥沙拌饭。第二局让魏麒麟爬到一颗大树，直接跳了下来。第三局是让魏麒麟自动跳下水塘。

  只不过何萧然感觉让魏麒麟跳水塘可能会惹祸，所以指使了另外四个常常跟着他玩耍的学生带魏麒麟去跳。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个罪魁祸首才没有被第五杀抓到东厂大狱。

  见到何萧然以后，原本是准备一脚踏下去的魏麒麟，此刻顿时把脚收了回来。他一脸兴奋地冲着何萧然挥舞着右手叫道：“何大哥。”

  何萧然一看是魏麒麟，先一开始还微微愣了愣，脸闪过了一丝紧张的神色。

  毕竟魏麒麟跳水塘的事是他主使的，他爹虽然是正四品的顺天府府丞，但要是魏良卿报复起来，他很清楚，自家老爹绝对无法抵挡。

  基于这样的心理，何萧然十分热情地对着魏麒麟打着招呼道：“哎呀，原来是魏兄弟。昨天听说你身体不适，现在好些没？”

  “我知道，整个国子监只有何大哥你最关心我。我已经全好了，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好，这好。”何萧然松了口气，然后目光跳过魏麒麟的身体，看向刚刚把身三条蛇弄出来，从地爬起来的马宗和李慕白。

  二人狼狈不堪，脸全是青紫伤口，何萧然第一下没能认出来二人是谁。

  但马宗此刻已经指着魏麒麟叫骂出来：“魏龟蛋，我看你这是找死！”

  魏麒麟赶紧把身体躲在何萧然身后，口叫道：“何大哥，这两个无赖想抢我银子，你可要帮我啊。”

  何萧然心正在盘算这两天得好好对待魏麒麟，不能让他把跳水塘的事告诉给他爹知道。此刻一听这个家伙只是地痞无赖，当即负手而立，一脸傲然地说道：“大胆！我何萧然在此，我看谁敢动我魏兄弟？你们两个gǒu zá zhǒng赶紧给我滚，否则让顺天府的衙差把你们二人拖进衙门每人各打三十大板！”

  “何萧然，我操你奶奶的，你敢这样对我说话！”马宗怒吼一句，挥拳对着何萧然面部打去。

  何萧然一时躲闪不及，左眼顿时被打了一拳。但躲在他身后的魏麒麟反应也是快，奋尽全身力气，一脚从何萧然身子左侧踢在了马宗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