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易子练骨法门 大崩灭

  “第二十三次了，这种感觉……，还有，那个浮现在我脑海之中的白衣人是谁，白衣，大马，天地纵横的傲气，凛冽屹立天地的杀气，似乎连天都要劈开一般，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有，那个金甲人，那种一往无回的意志，竟然能够贯通虚空，隔空散发拳意，这就是武宗的实力么？浑身气血凝聚，以鉴定无比的意志力、精神力，凝结成一股开天辟地的拳意，神见神避，鬼见鬼逃，还真是够厉害的，不过，这个金甲人为什么会给我无比的亲切感，就好像我面对叔父一样，难道，这个金甲人，会是我自小就死去的父亲？”一瞬间，杨道心念闪动，想到了许多的种种。

  “砰砰砰——”

  突然一阵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杨道继续下去的念想，是有人在敲门，声音很轻，显然敲门的人怕打扰了里面的人，而且敲门的声音很有节奏，时时透发着一股轻柔的空灵感，光听这种敲门的声音，就令人心旷神怡了，难以想象，敲门的人，是何样的人，普通的敲门声，在他手中竟能有如此效果。

  听到这种美妙犹如仙乐的有节奏的敲门声响，杨道心底却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声音，他听了十五年，又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呢？

  “请进。”杨道定了定神，穿好衣衫下了床，坐在桌边，为自己沏了杯茶，茶水滚热，显然是早有人一大早就沏好了的，而且这个人对杨道的生活起居无比的熟悉，知道杨道每天早晨这个时候会醒来，而且很喜欢早晨喝茶。

  一般情况下，事先准备好这些东西茶水的，一般都是伺候的侍女丫头，但杨道从小身边就没有丫鬟伺候，不是丫鬟不伺候，元帅也不准许丫鬟伺候，这却是由皇帝陛下规定的不成文条例，三品大员家中的嫡子，日后继承爵位隆重的，必须从小就养成独立的习惯，不准丫鬟奴仆伺候，不许养成纨绔的样子，从小就要养成勤劳，动手的习性。

  这些的东西，虽然没有朝廷的明文规定，正规法律约束，但这却是自大周先祖皇帝就开始流传在王宫贵族之中的明文条例，为的就是避免国无可用之人才，尽是些奢华享乐之辈，免得重蹈大晋王朝的覆辙，当年的大晋王朝，国力鼎盛较之如今的大易过之而无不及，当时大晋皇帝荆晋，几乎统一了周边所有国家，将整个大陆上形成了大一统，但是后来掌控天下之后，贵族间不思进取，贪图享乐，鱼肉天下，最终各国联军，将其铲平。

  大周先祖乾一正是出生于大晋混乱，周国战争联军的世道，鉴于大晋的前科，大周先祖时刻传下警讯，无论如何也不能使朝堂上层出现糜烂，必须严格控制，保持上层中间力量的纯净，所谓创业不如守业难，正是这样的道理。

  “吱——”

  房门被轻轻的推了开来，阳光照射进来的同时，一道靓丽的倩影在阳光下美的令人窒息，杨道在一瞬间，有着微微的失神，甚至心中有一种与光同尘的感觉，似乎天地间所有的钟神秀气全部集于阳光下的这道身影上了。

  “阳光照射不出的温柔，这个世界上怕是再也没有比她更温柔的人了，起码我目前所见的是。”杨道心中暗暗道，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俏生生站立的少女。。

  阳光下，一个紫色衣衫的少女，俏丽的走了进来，青春活泼的气息扑面而来，少女约二八年华，看上去比杨道要大一点，略高一点，显的成熟一些。两叶微微弯起的黛眉之下，是一双纯净无丝毫杂志的黑宝石般的美丽眼眸，对着这双眼睛看一眼，心中就立刻有纯洁无暇的乐观，尤其是这双眼眸在轻轻的眨动之间，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动人的灵气，令人感到春节无暇的同时，又有着说不尽的爱怜。小巧可爱的琼鼻，仿佛世界上最完美的雕刻，工笔刻画，美夺天工等等词汇，都不足以形容这只琼鼻，唯有完美二字，勉强沾的上边。这样怎样的一个人啊，又是怎样的人能生的出如此完美的女子，薄荷叶片一般的嘴唇，带着些许微白，令人有一种强烈在这对淡唇上一吻的冲动，洁白无暇的五官，淡施脂粉，清晨缭绕在阳光下的层层薄雾，将她衬托的比下落凡尘的仙女都要美。

  此时少女洁白细嫩的手上，捧着一个金丝楠木做成的园木盘，木盘之上，盛放着一个精致的玉质瓷碗，碗里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美人，香粥，这简直是每一个男人早晨醒来最希望见到的。

  薄雾缭绕清晨，柔和的阳光，美人，香粥，这一切，无不构成了清晨一道靓丽的风景。

  这一幕，杨道已足足看了十五年，享受了十五年，陶醉了十五年，每当这一刻，杨道都会有刹那的失神，即使到了现在依然有着微微的失神，似乎十五年的时间都无法免疫这样的一副画卷般的景象。愣神了片刻后，杨道叹了口气，“可儿妹妹，快坐吧，其实这些事你都不必亲自做的，有小翠就行了。”

  少女听了杨道这话，反而皱起了黛眉，撅着小嘴不悦的道：“都十五年了，老是同一句话，我老早就听烦了，能不能换一点新的。”嘴中不悦，但手中却将木盘放下，放下木盘中的玉碗，轻轻的用玉勺轻轻的搅拌着，小嘴里还时不时的吹着淡淡的香气，“诺，吃吧。”少女把手一伸。

  杨道苦笑一声，看着嘴边比粥还要诱人的小手，无奈的张开嘴吃了下去，就这样，少女一勺一勺的喂着杨道，好像母亲照顾孩子一样，姐姐照顾弟弟一般。

  “还有这个，是爹爹让我给你的，爹爹说你肌肉，筋已练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练皮了，这是大周天练皮法，爹爹让我转交给你。”等杨道吃完之后，可儿从怀中取出一本用斯帕包裹着的册子，将册子在杨道面前晃了晃，让杨道看清册子上大周天练皮五个字之后，又将册子用斯帕包好，才递给杨道。

  “是么，叔父说我可以了么？”一瞬间，杨道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神之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光芒，着急的接过斯帕，翻开册子看了起来，一下子就把少女给抛之九霄云外，只一瞬间，就沉浸在武学的海洋中。

  “是啊，爹爹说你筋肉已锻炼的差不多了，已经达到了武生的地步，待你伤势好了之后，就可以着手练皮了。”少女瞥了瞥嘴，有些愤愤然的道，似乎恼怒杨道的如此模样。

  “难道我还没一本破书好看？”少女心中愤愤不平，但看着杨道那一副犹如见到宝贝的模样，也只能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似乎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杨道支吾了两声，最后从嘴里憋出这么句话来：“可儿妹妹，去肌生骨膏的效果你是知道的，不必一般的膏药，一晚上的时间足够治好我昨晚受的伤，圣贤书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练武，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虽然有了书，但毕竟只是自己的体悟，你能不能给我点经验，让我体验一下着大周天的练皮法门。”

  “这，可是……好吧。”可儿无奈的瞪了一眼杨道，却发现后者根本就没理他，全部心思都钻进了那本早在自己七岁的时候就背的滚瓜烂熟的“破”书了。

  “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太勉强了，不然我会不依的。”可儿思来想去，发现实在不知道跟沉浸在书中的杨道怎么说话，突然的脑中灵光一闪，一句话脱口而出，“道哥哥，我们去演武场笔试笔试吧，圣贤不是常说，只有在实践中，才能深刻体会真理。”

  “嗯，不过以前我连你的真正实力都逼不出来，这次我武力大进，你无论如何都要让我见识见识你在易楼菩萨殿领悟的拳意才行，武宗的境界，我向往很久了，只是……”杨道说着说着，突然情绪低落了下来，突然间，一双柔软如玉般的小手握住了自己，同时，一双清秀水汪汪的眼睛映入眼帘，下一刻，一个轻柔仿佛这个世界最美妙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你要相信自己，十五年了，你都是这么做的，这个时候你绝不能有那样的想法，好么。”

  狠狠的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脑海之中的念想甩之出去，杨道用力点了点头，陡然精神起来，“当然，十五年我都撑了过来，还有什么事我撑不过来，走，去演武场让我看看你这个大易第一天才少女的实力。”

  “咯咯咯，你可不要吓坏了额……”

  可儿是叔父王元膝下唯一的女儿，王元一生只有可儿这么一个女儿，是他的夫人说声，虽然王元贵为大易第一元帅，无数少年挣破头想要入赘进来，但王元始终坚守不许，也不像其他的郡王，三妻四妾，叔父一声只钟爱一个女人，虽然那个女人已逝去，但叔父终生不娶，独自将她留下的女儿可儿抚养长大，独守着他内心的那份情感，这件的事情，为他赢得了不少的美誉。

  而自己，杨道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虽然他对自己视如己出，比亲儿子还亲，但杨道心中始终只是将叔父的情当作是恩情，始终无法与亲情联系起来，一切只是因为脑海之中的那一幕，那纠缠了他十五年的一幕。

  ……………………

  “以无上的精神意志，催动体内凝成一股凝练的气血，化为无上的精神意志，将自己对武道的认识，理解，化为理念，与气血结合，衍生出至高无上的拳意，这，就是武宗的秘密，也是武宗境界的实力，道哥哥，你看好了，我的拳意是恩师观音大僧亲自传授，如是我闻，世间有一切苦难，磨难，灾难，三灾九难，世间如苦海，众生处于苦海之中，承受无边灾难痛苦，我佛慈悲，嘛咪嘛咪红，慈航普度，观音拳意。”

  演武场之上，杨道与可儿对立着，杨道凝神戒备，将浑身精气神聚为一股，凝练成一团，紧紧注视着对面，可儿的变化。

  在他的眼中，猛然感觉到可以身上骤然蓬发出一道救世的光华，这光华，仿佛世上最纯洁，干净的光华，同时，杨道的眼前，仿佛感觉到天地如一道河，滔滔大水，连绵不绝，众生在其中，承受着无尽的苦难，磨难，此时此刻，在这滔滔大河之中，一尊面目慈悲，手握玉净瓶的尊者，独坐莲台，手中枝条般的东西挥舞，天空之中骤然焚音袅袅，刹那间，一切苦难都消失了，一道恍如天地初开，混沌闪现的光华，接引着世人，渡过着无穷的苦海，奔向那充满朝气的彼岸。

  “这就是闻名天下的观音菩萨的功法，慈航普度么？果然有着普度众生的意志，但是可惜，他的力量，似乎远远达不到普度众生至彼岸，在这天地大磨盘，滔滔苦海之中，不过是沧海一粟般，世尊又如何，众生岂是如此这般好普度的？就连那至尊天下的易子，都不能让天下人人人超脱，又何况是后人，不过观音菩萨的这般拳意，这种意志，实在不得不叫人敬佩，即使做不到，但只要不放弃那份希望，这就是人，存在世间的意义，活着的希望啊。”

  精神在恍惚间，杨道似乎完全不受这股拳意的影响，甚至连半分都没影响到，神思安稳，眼神在刹那间，已看出了夹杂在拳意之中，可儿的动作。

  身形在晃动间，已然出拳踢腿，一式白驹过隙已然施展出，迎向攻来的可儿，顿时，拳掌相接，骨骼之中竟然产生出来爆鸣一般的声响，不绝于耳，响彻在演武场。

  正文 第六章易子练骨法门

  “听，不行啊，道哥哥和你打真没成就感，一般的武者根本就受不了我的拳意，就算和我同级别的高手，也无法如此无视我的拳意，你作弊，我的拳意在你面前，根本没什么用，甚至连一丝的撼动都撼动不了，不打了。”

  突然之间，可儿停了下来，撅着小嘴，不满的瞪着杨道。

  可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弱质千千，但却是武宗巅峰的绝顶高手，而且拜入观音世尊门下，学习大乘佛法，精神意志凝练一团，甚至已然形成自己的拳意，由内透外，开始迈入武者梦寐以求的武魂境，实力强大雄浑，在同一辈的年轻翘楚之中，都赫赫有大名气。

  而且与一般的武者，甚至是同一境界的武者对敌，可儿催动拳意，精神意志凝练一团，精粹的气机催动旺盛的气血，周身方圆百丈之内，都是自己的天地，邪魔不侵，尤其是与武者对敌的时候，凡是没有形成自己拳意的武者，都无法忽略这种拳意上的压迫，甚至同样是凝练了拳意的武者，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同样具有拳意的对方，武者拳意的凝练之中，不仅包括了一个人对武道的认识，还有对人生，对未来的体悟，不同的生活下，造就不一样的人生，有高有低，有好有坏，但本质都一样，最后凝练一团，形成无上拳意。但是杨道看上去，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对可儿爆发出的拳意浑然未觉，在浓浓烈烈，堪比苦海沼泽的泥泞拳意中，身形如风，出手如电。

  “呵呵，我也想受你拳意影响啊，不过我是先天缺憾，免疫一切拳意的同时，自己的精神意志也无法真正集中，凝练成一股，精神气血无法合一，精气神分散，无论我如何努力，一辈子最终的成就就是武师绝顶而已。”杨道叹了口气，神情间有说不出的落寞，复杂，不甘，手掌紧紧的握拢间，立马散开。

  这种的结果，是杨道承受十五年来的精神困扰所有的成就，十五年的折磨，三十多次恍若实质性的压迫，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再愚钝的人，在这种压迫之下，也会如杨道这般，而且脑海之中那挥之不去的感觉，那白衣人，那金甲人，衍生出的拳意，要比可儿的拳意强大一百倍都不止，听叔父王元说，自己脑海中的那两个人，可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拳意涵盖八荒**，惊天地泣鬼神，杨道日日夜夜承受这般拳意，可儿的拳意虽然已形成，但也不过是初步凝聚，精神意志，并没有达到浑然一气，吐气开声的大成之境，这样又如何能对饱经拳意折磨的杨道造成影响。

  “不是说好了再也不提这事的么，你怎么又提了？”可儿叹了叹气，收回了自己的拳意

  “没事，时间不早了，今天不是有圣殿阁的掌门人亲自讲学么，你快去吧，别迟到了。”杨道定了定神，望了眼从地平线冉冉升起的太阳，他现在的心情，就像那太阳一般，虽然饱受黑暗淹没，但历经一夜，终究会重新升腾而起。

  “你和我一块去吧，易经玄奥莫测，阐述天地奥秘，而洪老师又是易学里研究最为精深的人物，说不定他能帮助你。”

  “不用了，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早在十五年前就有用了，你快去吧，我听说他可是不喜欢人在他的课堂上迟到，上次就连太子不小心迟到了一会，还不是被赶了出去，我可不想你为了我听不到讲课，你快去吧。”杨道摆了摆手，径自走向演武场南边摆放假人的地方，同时回头说道：“你刚才不是在我身上点了好多的印记么，我正好结合大周天的法门，练习下。”

  杨道的身上，周身大穴之间，衣物遮盖的地方，都有着点点痕迹，这是刚才与可儿短暂的交锋之中，可儿给杨道的提示

  “那好，你等我回来，我听完课就立马回来，中午一块吃饭。”可儿无奈的笑了笑，走出演武场。

  “周天练皮，即如周天一般，锻炼周身皮膜，练皮的最高境界，是与真气结合，做到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练皮的最高境界，亦是如此，即使比自身高明很多的人，只要我自一口真气足，守住全身皮膜，刀剑不能伤我身，真气不能破我身，我为金刚不坏躯，万邪不侵，周天练皮，易子练骨，君子养气，洗髓经，易筋经，方为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