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嘉儿答应,刘树声抓起酒杯,连干三杯,看徐嘉儿面露难色,他也假装没看到。
“滑头。”罗洁暗骂了句,又鄙视的瞧着赵秀眉,刚那些话她也听到了。
“看看也没什么,就当消遣了。”张玄倒不在意,徐嘉儿也被逼无奈,只得点头。
这刘家沟是穷了些,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那大水库在,河鲜不少,山货也算多,动物不说,早抓得七七八八了,野菜倒不少。山蘑野蕨菜管够,让吃惯大鱼大肉的徐嘉儿,吃得都快撑了。
好在看她是女人,没人灌她酒,张玄却被逮住了,喝了快两斤的白酒,头有点晕。
等被送到住的地方,他倒头就睡。让同一个院子里住下的徐嘉儿跟罗洁说:“他属猪的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让大家把东西卸了堆在院里,等明天再分发。早点休息吧。”
“好的,徐总。”
张玄徐嘉儿住的是个四合院,三个人每人一间屋子,剩下的人都住在隔壁。送来的东西都堆在院里一角,徐嘉儿看了会儿,没多久也进房睡了。
张玄睡到后半夜爬起来,撒了泡尿,看月朗星稀的,打算出去走走。
一出院子,就看到有条身影贴着墙角在那晃,以为是小偷,慢慢走上前,才听到一个声音说:“你轻点,这才几天,你就用力掐,肿了是好玩的?”
咦?这声音不陌生啊,不就晚上吃饭时候的那个赵秀眉,这是在掐什么?
“嘿,我这就摸两把,怎生成了掐了。当初你家那死鬼老公成日抽你,也不见你叫痛。”
“我咋个没叫了,我叫得嗓子都破了,也没个人帮我说话。”
“谁让你是外面嫁进来的,咱刘家沟穷,你娘家更穷。嘿,不过你家那死鬼老公也没享受几年就死了,留下你这小寡妇,倒好了我。”
“呸!好你个头,别摸了,想要就去我家。”
张玄探出半头,就看个瘦猴样的年轻男人,推着赵秀眉走,心想这倒有乐子瞧了。倒是没想到赵秀眉是个寡妇,那刘树声也厉害,找个寡妇来勾搭,也真是不拍村里人戳脊梁骨。
两人来到个塌了半堵墙的黄泥小院里,将柴门一掩,进了里屋便窸窸窣窣地脱起衣服。
“作死啊!”也不知那男的做了啥,赵秀眉啐了口,拧了他一把。
“作个啥死,等到床上,我让你作死。”那男的奸笑一声,将屋里的灯拉亮了,赵秀眉惊叫声:“开灯做啥,等被人看到了,我还用做人吗?”
“怕个啥,你晚上勾引那个张玄,我都瞧见了,是不是我大伯让你做的?”
赵秀眉不吭声了,那男的冷哼声说:“我大伯倒舍得下本钱,你要将那男的勾住了,说不得人家会多给些东西,到头来那些东西还不是落在我大伯手上。”
“你瞎说个啥,村长就说让我灌酒,没说别的。”
“那你贴着那张玄,是你自己瞧上他了?”那男地怒道。
“刘水生,我跟你是啥关系,你管得了老娘我做啥?你要再废话,给老娘滚下床。”
赵秀眉一说,那男的就泄气了:“秀眉,我咋是管你,我就是……”
“吃醋?”赵秀眉眉毛一挑,手胡乱掐了下,刘水生就嗷嗷地叫了声,过不得多久,屋里只剩下些喘息声。
张玄瞧了下刚要走,那屋子又说起话来,他一看表,靠,这才一分钟啊。
“晚上帮富国的人搬箱子累了,秀眉你也知道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知道,知道。”赵秀眉满嘴敷衍。
刘水生见她不爽,忙说:“富国你知道吗?我在城里打工时听人说起过,那可是江都最大的公司,那富国的老板可是咱们华西首富呢。还有,那个徐总你见了吗?她是富国老板的独生女……”
“那又怎么了,你想巴结人家?”赵秀眉嘴上这样说,心头还是惊了下。想到张玄竟然是那样大的公司的人,一个月不知能赚多少。
这一想,身子就热了起来,想到晚上吃饭时,他也没拒绝,要不是那个徐嘉儿,晚上说不定进来屋里的就是张玄,不是这刘水生了。
“我可不是要巴结她,是……”刘水生压低声音说,“晚上大壮回来了,听说那个徐嘉儿的事,他想要绑架她。”
“什么?!”赵秀眉这下是真的吃惊了。
“怕啥,那个徐嘉儿家里有钱,大壮绑了她,问她家要个几百万,我也能分个几十万,咱俩到时就去城里,这破地方也不住了。”
刘水生说得赵秀眉心又热了,几十万啊,这刘家沟一年下来累死累活才几千块,她哪时敢想有那么多钱。
刘水生看她眉角,趁热打铁说:“等明天我带那徐嘉儿去水库,那时候大壮埋伏在那边,等他们一出现,就将人绑了,你去村里打电话要钱。”
“能成吗?”赵秀眉还有点担心。
刘水生哼道:“怎么成不了?你就放心,等拿了钱,我们远走高飞,到北方大城市里过生活,到时买个大房子,你想要啥,我就给你买啥。”
赵秀眉被他说得全身滚烫,缩到被窝里搂住他说:“水生,咱跟你说个事,我那死鬼老公做那事不成,你可是我第一个男人。”
刘水生惊喜道:“真的?”
“这还有假?”赵秀眉嗔了声,便扯起被子,又让刘水生将灯给关掉。
张玄离开赵秀眉家,回到院里,就看罗洁披着外套,蹲在那堆货前清点。山区夜凉,她数了遍,被风一灌抖了几下,看张玄回来,问他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肯定跟那个赵秀眉做坏事了。”徐嘉儿推开门就说,她认床,这床又硬,垫了两层被子也没家里的席梦思舒服,她睡不着,听到院里说话,就爬了起来。
“跟赵秀眉倒有关,做什么坏事却没有嗳。”张玄上下打量了下徐嘉儿胸前的波涛汹涌,被她瞪了眼,就打个哈欠,“明早还要去水库,早点睡吧。”
“这个色狼!”徐嘉儿赶紧遮住胸,退回房里去了。
一大早,村长刘树声就跑过来,不敢乱闯到院里,就推着赵秀眉去叫人。这小寡妇昨晚折腾了一夜,挂着两个黑眼圈拍开门,看是张玄,就说:“徐总起床了吗?村长让水生带你们去水库玩。”
从她身后走出个瘦猴,套着件白T恤,一张嘴,满口黄牙。
“这我大侄子,刚从江都回来,从小就在水库里玩水长大的,那边他熟,我让他做个向导,带你们过去。”
刘树声等徐嘉儿罗洁换好衣服,就把人交给刘水生离开了。
刘水生昨晚见过徐嘉儿,这时再看她,心就跳了下,心想这城里的女孩真美,赵秀眉虽好,可跟她一比就比下去了。徐嘉儿穿了套鹅黄色的始祖鸟冲锋衣,衣襟半开,里面是件白色的速干衣,露着山脉一样起伏的曲线。
赵秀眉看得心生嫉妒,不过转头一想,这徐嘉儿也快活不了多久了,这才挤出笑脸:“离水库可有三里路,咱们快走吧。”
这水库还挺大,是五十年代时修建的,早已荒废了,只剩下蓄水功能,发电机都拆掉了。从刘家沟过去有条很窄的山路,要过两座山,刘水生一边带路一边跟徐嘉儿说话,身子还越靠越近。
“徐总,您瞧,咱这刘家沟穷是穷,山光水色还是挺好的,呼吸也比城里畅快,我在城里打工,那城里的空气污染可让我气都没法喘了。”
徐嘉儿嗯了声,看张玄被赵秀眉缠在后面,就横他一眼。
“张哥,你们城里人,喝过山泉水吗?我这带了一瓶,要不你喝喝看?”赵秀眉摸出个矿泉水瓶,话里有话地说,“你要觉得甜,我屋里还有更甜的……”
“什么更甜的?”张玄装作不懂。
赵秀眉挤眼说:“你要去了就知道了。”
这小娘皮,就是跟刘水生合计好了,也不忘勾搭张玄。
张玄笑笑,随着刘水生越过一片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水库出现在眼底。
徐嘉儿欢喜地赞了声,刚要问刘水生这水库能不能下去,就从树林左侧冲出七八个人,看模样都是这村里的,手里提着铁棒,最后有两人,还拿了单管猎枪。前头那人,嘴里叼着根烟,一扬铁棒就说:“把人给我围了。”
第10章 湿身了
徐嘉儿当即吓得脸色一变,后面就有个慈善基金的工作人员喊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们是刘村长请来的客人,你们不要胡来……”
他话没说完,一个人冲上来,向他脸上就是一棒子,他嗷地一声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这一下就将人都镇住了,徐嘉儿下意识的要躲向张玄,谁知还没动,刘水生就伸手抓住她胳膊:“徐总,你可别想跑。”
刘水生在城里是做体力活的,徐嘉儿被他一抓,就像被铁手箍住,哪里动得了。
他还盯着徐嘉儿雪白的脖颈上瞧,大有想要上去舔一口的感觉。
“水生!”赵秀眉喊了声,刘水生才回过神来,怒瞪他一眼,“赵秀眉你少管闲事。”
“徐总是村里的客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赵秀眉又惊又怒,拉着张玄大声道。
要不是昨晚听了二人的对话,张玄都会以为赵秀眉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了,这戏演得真好。
“我管他是哪里的客人!”刘水生冲那叼烟的人说,“大壮哥,你看咋办?”
“咋办?按我们想的办,赵秀眉,你问这徐嘉儿拿电话号码,去村里打电话给富国集团的徐汉天,告诉他。说他女儿在我手中,让他打一千万到这帐号中,要是两个小时内没有到账的话,他女儿就完了。”
刘水生一怔,一千万,不是说几百万的吗?
刘大壮让手下拿给赵秀眉一个帐号,又冷哼道:“不要报警,要不然你知道我的厉害。”
“你……你这是在犯罪!”赵秀眉拿了帐号,装得气得说不出话来,跟着又央求徐嘉儿要电话。
“你知道我爸是谁,还敢绑架,拿了钱,你们有命花吗?”徐嘉儿柳眉倒竖,余光还飘向张玄,这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出手。
张玄也在计算,他身手虽强,对方却有两把猎枪啊,这样近的距离,他也没把握能躲开。
“徐小姐,你别逞强,一千万对富国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却是徐汉天的独生女,你不想让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吧?”刘大壮冷笑道,“等钱到账,我立马放人,你要信得过我。”
“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张玄一说,徐嘉儿就喊道:“你发什么疯!”
刘大壮定睛看了张玄一下,突地笑了:“兄弟算识相,等事情过去,我们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赵秀眉。”
赵秀眉装得哆嗦地拿出早准备好的纸笔,张玄唰唰地写下号码,她就踉跄地往村里跑去。
刘水生押着徐嘉儿就要往山里走,忽地,张玄往前一踏步,他立刻警觉,却不想张玄速度奇快,一掌就拍在他肩膀上,他整个人往那两个拿猎枪的人身前倒去。
那两人大声喊他让开,后面又人挥起铁棒就往张玄后脑砸去。
张玄一把先将徐嘉儿拽到身后护着,抬腿一扫,将那人连人带捧扫到地上。
罗洁放声尖叫呼救,可这地方就是对刘家沟来说都太荒了,她叫也没人能听到。
剩下还有两个基金会的男人,也各缠住一个手执铁棒的人。
刘大壮反应很快,心知不妙,暗骂了声,从腰畔摸出一把杀猪刀,挤上去,就往张玄肚皮上捅。
张玄一面护着徐嘉儿,一面手掌一翻,托住刘大壮的手腕,中指往前一突,点在他腕关节处。
刘大壮吃痛,手一松,杀猪刀落在地上,但他却没退后,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当即合身扑上去,要抱住张玄。
只要将张玄跟徐嘉儿隔开,他们人数有优势,刘水生和两个拿猎枪的回过神来,徐嘉儿跑也跑不掉。
刘水生此时正要从那两个拿猎枪的身上爬起来,被这一撞,肩膀剧痛难忍不说,还让局面一下难看起来,徐嘉儿还有可能逃走了。
这可是上千万的买卖,事关他和赵秀眉下半辈子的幸福。
他顾不得痛,手胡乱撑着要站起。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下来,却是刘大壮被张玄连续三拳打在身上,任他再强壮也受不了,像个沙包似的被打得跳起,撞向刘水生。
张玄往前两步,正想将那被压在下边的两人手中的猎枪夺下来。
不想其中一人慌了,单手握着猎枪就是一扣。
砰地一声枪响,把在场的人都惊住了,那跟两个执铁棒的扭打在一起的基金会的男人,紧张的看过去,就被铁棒敲中脑袋,痛得连退几步,倒在地上。
张玄也险些被子弹扫中,当下大怒,抬脚就将那猎枪踢飞,不想还有另一把猎枪,又在这时扣响。
子弹贴着张玄打在他身后,他心中一惊,扭身就看徐嘉儿身体歪歪扭扭的倒下水库。
水波一荡,她就沉了下去,张玄顾不得太多,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伸手捞起徐嘉儿,手在她脸蛋上连拍几下,却是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