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这怪物让我死了我便死了!当我是什么!我就算死了,也不让你好过!”
心中发出了愤怒的嘶吼,意识与精神也是一震,动一动就会浑身剧痛的他,强撑着身体,张嘴对着两怪的致命伤口处就是一阵乱咬,眼神中透露着疯狂与愤怒,虎蟒的血液流了出来,荆平就大口吞咽,咬下的血肉他就不停的咀嚼。
漆黑的夜,在月光照耀下的深林中,躺着两具巨大的动物尸体,和一个趴着的人类,这个人在不停的吞吃着血肉,在这个寂静的深林中,牙齿的咀嚼声,喉咙的吞咽声,眼神中露出的狠戾之色,都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头皮发麻,胆汁分泌。
谁都想不到,一个普通山村的十二岁少年,竟然会在生命即将结束之时,做出如此疯狂之举。
在荆平满脸疯狂的吞饮两怪的血肉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两怪的伤口处光芒闪烁。
愤怒与疯狂已经泯灭了他的理智,他身上的伤,按他十二岁的身体来说早就该闭上眼了,只是借着这一腔的愤怒勉强的吊着他的一口气,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把双手伸入其中,一阵摸索,摸到了两个圆圆的东西。
两手猛然拔出,两种颜色的珠子被荆平掏了出来。
刚拿到手中,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就散发出来,手中的珠子就仿佛与荆平血脉产生相连,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荆平也不管许多,一张口就把两个珠子吞了。
珠子吞到腹中,愤怒中的他,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然后继续撕咬两怪的尸体。
渐渐的,荆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脏腑间的疼痛越来越猛,一阵一阵随着心跳涌上来的疼痛使的他不禁张口大吼。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发热,脏腑之间突然产生一种麻痒的感觉,痒的让他大笑,又有一种极痛的感觉,让他痛苦的大吼,身体不停地在地下翻滚撞击,仿佛这种动作能使得他缓解体内的麻痒和痛苦一般。
这种感觉简直太折磨人了,痒中带着剧痛!
在经过了脏腑破裂,精神极度愤怒之后,荆平在此种感觉中再也无法保持意识的清醒,只是嘴中无意识不停的大吼大笑,身体的左右两边散发出了两种光芒,一种红色,一种青色。
红色的光占据的地方已经完全干枯,皮肤正在缓缓掉落。
青色的光占据的地方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肉皮肤,只剩下了白森森的枯骨和眼珠。
此时在看荆平,已经不似人形,口中的吼叫也逐渐转为低沉的嘶吼,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
在低沉的嘶吼即将慢慢消失的时候,荆平胸中的那块木牌,突然散发出了一点微小的光芒。
这是一道奇异的光,让人无法说出是一种什么颜色,给人的感觉,就是光。
微小的光芒逐渐变大,笼罩了荆平的全身。
红青两道光芒立刻消退,没有任何的阻碍。就这么消失了。
一切仿佛时光倒流一般,掉落的皮肉,干枯的血液,全部开始从新生长,甚至连破碎的衣服都开始恢复了过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荆平的身体就好像恢复了从前没有受伤的时候。
不过与以前相比,他的身体开始有了根本上的变化,本来瘦的只有骨头的身躯开始变的充满了肌肉,苍白的脸色也变的开始红润,整个身体的身高都与肌肉开始出现了极为完美的比例。
此时的荆平处于完全昏迷中,并没有发现自身一切的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清醒过来的荆平,猛然间发现破损的衣物已经恢复如初,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的精神与身体状态竟然是出奇的好。
尤其是身体的力量,仿佛大大提升了一般,缓缓握紧拳头,竟然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如同爆竹一般的声音。
看了一眼两怪的尸体,荆平脸色苍白,这才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如疯了一般撕咬两怪的尸体,最后自己好像是吞了什么东西,身体极度的痛苦,使得他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脸上充满了疑惑恐惧之色,自己的伤应该无法恢复了才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向四处望了一眼寂静可怕的林子,荆平身子一抖,顾不得想这么多,拔腿顺着来时的路就跑。
双脚一踏地,立刻就发现自己的不同,只是微微使力,自己的身体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心中顾不得惊讶,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使出全力,“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靠着记忆中的路线原路返回。
终于快要逃离这片林子的时候,荆平在边缘处竟然看到一只趴着的野猪,他心中有些犹豫,以自己的实力是难以猎取到如此强大的动物的,但他随即想起了家中的亲人,他双眼之中很色一现,拔出双刀,奔着野猪就窜了过去。
荆平的身子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就到了野猪的面前,根本没给野猪反应过来的时间,他双刀猛然向上撩起,只微微使力,便把野猪的整个头切下,随即双刀归鞘,一手提头,一手夹住猪身,动作干净利落。
这是我做的?
荆平看着手中提着的野猪,脑海中满是震惊之色。
若是以前,自己肯定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猎到了这么一头野猪,可是现在的他竟然能轻易地把这头野猪猎取,仅仅是双刀一撩,就毫无阻碍的切下了野猪的头!
紧跟着,他的嘴角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会变得如此强大,但这总归是好事。
同时更让他高兴的是,以这头野猪的分量,那足够家里人吃好几天了,可以说是暂时摆脱了饥寒交迫的困境。
不停地奔跑,眼中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房屋,荆平迫不及待的推开破旧的屋门,发现大哥大姐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眼神中透露出极为焦急的神色,屋里还不时的传出王雷的咳嗽声。
第003章 危险大汉
看到了荆平夹着的野猪,大哥大姐脸上都露出一丝高兴之色,一旁的小妹更是欢呼一声:“爹,平哥哥回来了!还带了一头大野猪!”
一句话还没有喊完,小妹就扑到荆平的身上,双手抱着荆平的大腿,眼睛中透露出期冀的神色,“哥哥,我们今天能吃肉吧?”
荆平闻言一笑,摸了摸小妹的头,“那还用说,就是给你吃的。”
小妹又是欢呼一声,跑到屋里找爹娘去了。
大哥走上前来,眉头皱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家里人都担心坏了,爹知道之后更是不停的咳嗽,非要上山去找你,你赶快进屋看看吧。”
荆平嘴唇一抿,顾不得手中夹带着的野猪,直接奔向了屋中。
简陋的木板床上,王雷正在挣扎着起身,可是由于不停的咳嗽,这几天又没吃多少东西,实在是没有力气。
一旁的母亲不停地劝他,小妹更是不停地说平哥哥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头大野猪的事,可王雷就是不信,非要上山找他。
荆平看着此情景,鼻头微微一酸,随即叫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王雷身体一震,看向了荆平,小妹在一旁欢喜的说道:“你看你看,平哥哥回来了吧,我都说了,爹还不信。”
不管小妹的天真,王雷看到了荆平手中夹带的野猪,“你上山了?”
“是。”荆平答道。
“混小子!那是你能去的地方!”王雷当即一声怒吼。
小妹脸色一白,明显被父亲的声音吓到了,一旁的母亲赶紧偷偷的拉着她到了院子里。
荆平沉默,王雷脸色更怒,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荆平沉默倔强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说了一句,“以后不许去!”
“是。”荆平说道。
“去把野猪交给你娘,今天咱们吃肉!”
“哎,好嘞”门外的母亲登时答应一声,荆平扛起野猪,送到了厨房,小妹在一边看着不敢在说话,只是眼神中透露的欢喜表现了她的真实心情。
家里人的愁容也冲淡了不少,脸上都带上了一丝笑容,不停的忙活着。
荆平看着这一切,心中很是温暖,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我要让这笑容,永远的存在。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而荆平,早早的就上了山林的外围处,经过昨夜的经历,他是不敢在深入山林了,只敢在边缘处四处观察。
在边缘处观察了一会儿,还是和昨天的情况一样,没有猎物,荆平只好抽出腰间的猎刀,开始砍伐起树木来。
荆平现在的力量已经不是昔日可比,猎刀又是极为锋利,只是微微使力,一棵大树便被他拦腰斩断,又是几刀,“唰唰唰”如同切豆腐般,把整棵大树分解成一段一段的木柴。
荆平心中惊喜,他还没有费多少力气,便砍了二十捆,如此算来,单靠着劈柴,他便能保证家里人的生活需要,想到这里,他更是充满了干劲,开始疯狂的砍柴。
荆平双手抱起砍好的二十捆木材,就如同抱着一座小山一样,向着山下走去。
走到了山下,村中的汉子看着看到他抱着小山一样高的木材,俱都张大了嘴,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荆平也不管许多,就这么抱着木材一直到了镇上。
这个镇子名叫大坞镇,虽然名字里有个大字,但其实并不大,不过有句话说的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城里该有的镇上都有,卖胭脂的,卖布的,酒楼,客栈,当铺,甚至连青楼都有。
镇上的大门开着,当荆平抱着小山一般的木材堆出现在镇上街道的时候,街道上无论是走路的,骑马的,卖菜的,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纷纷看着这个少年。
甚至就连请楼上的姑娘,都忘了调戏过往的行人,一个一个捂住了嘴巴,睁大了眼睛看着一堆木柴小山下的荆平。
挑了一处地方,荆平把手中的木材稳稳地放了下来,小山堆一样的木材“轰”的一声,到处散落了开来。
撂下了木材,荆平不管四周传来的惊奇目光,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刚打算吆喝两句,这时,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出来,对着荆平就说道:“那少年,柴火怎么卖?”
“五文钱一捆。”荆平心中惊喜,他真没想到,刚来就有人来买他的木材。
胡茬大汉点点头:“倒还不贵,我全要了,可你得给我搬到家里去。”
“好!请您带路。”荆平连忙答道。
一句话说罢,荆平把木材一叠,双手一抱,就这么抱着木材跟着大汉走,同时心中高兴,这可是一百文钱,有了这些钱,自己可以买上几个肉包子给家里人送去,还可以给家中的父亲买上一副好药,他还在犹豫,是不是趁着生意好在上山砍几堆木材来卖,如果生意天天如此的话,家里可真是不用愁了。
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荆平与大汉二人早就已经出了镇子,来到了一片荒芜之处。
荆平心中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已经提起了警惕,“轰”一声,撂下了小山般的木材,做出一副累坏了的表情,同时面露苦色,对着在前面带路的大汉说道:“这位大叔,您家到底在哪啊,我跟着您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了,我是真没力气了,太累了也。”
前面的大汉闻言停住了脚步,看向了一脸苦色的荆平,并不说话。
没有任何理由的,荆平忽的身体一抖,莫名的寒意笼罩了他的身体。
在他的感觉之中,大汉似乎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威胁,荆平虽然年龄不大,但也不是傻小子,而且对自己的直觉还有相当大的自信,既然觉得此人对自己产生了威胁,就要在还没成为事实前就将此可能扼杀,这绝对是最明智的做法。
大汉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荆平,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危险的感觉再次上升,荆平感觉到了对面的大汉,有种随时都可能攻击他的意思。
不再迟疑,毫无预兆的,荆平双腿骤然发力,下一刻猎刀已出现在大汉面前三尺处,一刀上撩,一刀下劈,如同一把大剪子,对这大汉就绞了过去,虽然体力在抱木材的时候消耗了一小部分,但荆平敢肯定,大汉只要受此一击,必定一分为二,丧命当场!
大汉的嘴角突然微微一翘,荆平见此心中一惊,手中正在进行攻击的刀下意识停滞了一下,刚想再次劈下时却发现双手手腕被一双粗大的大手给牢牢地抓住了,丝毫动弹不得,手腕骨骼处被抓的疼痛欲裂!
“小子,你好大的力气!为何要对我下杀手!”
荆平双手被大汉抓住,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如同一把铁钳,无法挣脱,他不由的心中有些慌乱,但表面上还是镇定异常。
“你说要买我木材,却没说家在何处,而且带我一直到了这荒郊野外之地,这附近一无水源,二无沃土,试问哪户良善人家住在如此地方?而且我问你还有多远之时,你不答话,谁知你是做什么的,若是强盗,我岂不要落入你手,任你宰割?当然要先下手为强!”荆平语气冷冷地说到,但眼睛却死死盯住大汉,以防大汉再有行动。
“笑话,我没说家在何处是因为我嫌麻烦,你问我时我没回答也是因为我嫌麻烦,再说你又怎知我家在何方?仅凭这几点就判断我非善人,挥刀就砍,也未免太过独断了吧。”大汉不怒反笑,双手的力道猛然间大了许多,荆平的手腕感觉像被两个铁勾给扣住了,血液的流通都仿佛被截断,若在使一点力,恐怕荆平的双手就要被废!
“哦?如此说来倒也在理,那大叔可否先放开双手?我既然知你不是歹人,自然不会再伤害与你!”荆平思考下,缓缓说来。
“哈哈,好个奸诈油滑的小子,不过放开你又能如何,凭你一个小儿还能伤害与我,未免太过可笑!”说着松开了手,眼睛盯着荆平不停打量,思考着什么。
荆平离开大汉一段距离,缓缓揉着手腕,活动血液,眼睛望着四处的地形,看看有没有可以逃生的地方,但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大汉身上,以防大汉突然发难!
片刻之后,大汉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向着荆平走来。
此时在看,大汉身高接近两米,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看起来就如同一只悠闲漫步的豹子。
到了荆平面前五尺之处,此人眼睛死死地盯着荆平说道:“你年纪轻轻,力量巨大,身体骨骼也是上层,同时思维缜密,行事果断,更难得是没有接触任何武学,是一块上好的璞玉。你可愿拜我为师?入我门派?”
大汉先是对荆平下了一番评语,随后在问他是否愿意入派时语气异常严肃,同时脚步缓缓靠近荆平,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荆平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充满了杀机,甚至都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这是股死亡的气息,荆平觉的此时自己犹如垫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种力量,已经让荆平觉得不能反抗,他有种预感,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立刻便会招到面前这大汉毫不留情的杀手!
“拜你为师有何好处?”荆平勉强咽了一口口水,同时问道。
“哈哈哈,好!如此压力之下还敢跟我谈好处!哈哈,好好好。”
大汉连说三声好,随即荆平身体周边的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