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逃脱父亲的阴影,为了逃婚而选择留洋,说起来这个理由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国弱民贫的年代有些蛋疼,可又有谁能断言,年轻的时候不做几件傻事?
“王鸿荣,你要造反?”
陈玉舒柳眉一凝,声音立刻高了一个八度,立刻将王鸿荣一家之主的气概给压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惊恐,他老婆的脾气没人比他更了解,那是一点就着,一着就炸的个性,尤其是在训夫这一条上,更是建树颇丰。
“难道那个母老虎又回来了?”王鸿荣心中惶惶,儿子失踪的这几年,夫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吃斋念佛,浑然让他忘记了以前的惨痛教训。
“福安,去杭州城里找一个牧师来,对了,把家里的观音像捐给应佛寺的和尚。”陈夫人明知儿子在西洋,知道佛主管不到那地界,干脆,换个神仙来求。
福管事额头冷汗连连,匆忙退出房间,走出书房的后,心有余悸的扶墙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原以为夫人吃斋念佛是皈依佛主,原来都是装的:“老爷,您自求多福吧。”
就像一直以来,王老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座右铭一样:“怕老婆是尊重老婆,属于美德。”
至少,王老爷的美德即将回归,平日里调戏院中的丫鬟这等好日子可是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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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高富帅的野望】
近代美国的崛起,有着诸多的原因。
科学技术的运用;两次世界大战都没有波及到本土;强大的工业实力,丰富的资源……
但有很多人会忽视,近代美国教育的成功。
1919年,6月,持续的阴雨天气让东部美国陷入了雨季的湿热之中,空气中饱和的水分子,将人们愉悦的心情包裹在了一层油腻的汗渍中,人也变得躁动起来。
小镇普林斯顿,有着近两百年历史的学府普林斯顿大学就坐落在纽约郊外,新泽西州的乡间小镇上。
连续下了数天的绵绵细雨,这天清晨,天空终于放开了沉色的云雾,久违的阳光沐浴大地,斑斓起舞的彩蝶漂浮在空气中,游荡在花丛之上,让不少因为天气原因而抑郁的心情舒展了不少。
造型如别墅区的研究生院住宿楼内,一扇房门被推开,头上包着白纱布的王学谦迟疑了一下,伸手挡在印堂,隔离了一些刺眼的阳光,停顿了一下,才走出房子,信步而行,往房前的草地而去。
躺在草地上,眯起眼睛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阳光刺眼炫目,阵阵眩晕让他有种迷迷糊糊的慵懒之意泛起。
高学历。
万贯家财。
身高六英尺多,长相俊朗。
典型的高富帅的‘标配’啊!
学历就不说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生,庚子赔款中第二批10年考取的留美公费生,同学之中竟然还有胡适。民国四亿多人,才选出不到70人,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王家世代官宦,诗书传家。在余姚老家,光水田就超过千亩,加上山林桑田,不计其数,是浙江首屈一指的乡绅。王桥镇的老百姓几乎都是王家的佃户,尤其是王学谦还是独子的身份。
而且王学谦仪表堂堂,身长却不显瘦弱,儒雅中带着青年人的锐气。
所有的硬件都是响当当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可王学谦却一时开心不起来,博士生不是博士毕业,还需要毕业论文和答辩;家中万贯家财,可他留美是孤注一掷,瞒着家里去北京考试,家里人还不知道他已经出国留洋了,更不要说经济支助;帅倒是能让他得到不少大洋马的青睐,可就是没有一个清新脱俗,靓丽婉约的女子送上门来……
这一切都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王学谦当年在哥伦比亚大学进修物理学,毕业后,进入普林斯顿,选的是天体物理学,师从著名天体物理学家史瓦西教授。两个月前,他从东部跟随导师来到西部著名的威尔逊天文台,王学谦和工程师一起调试新型的天文望眼镜时,不慎跌下高台,当时就晕厥过去。
大多数天文台都是建在高山山顶,救治一时成了难题。
耽误了救治的王学谦在一天之后,终于被送入洛杉矶市立医院,庆幸的是王学谦在医院中躺了两天后,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那个原本的东方学子早就一命呜呼,要不是身上体温尚存,说不定早就被埋了。
醒过来的这个人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看着波大臀翘的金发护士,王学谦很意外的流出了口水。
这种很低俗的生理反应,差点被不负责任的医生当成是脑瘫的症状,差一步就有被送入福利院的危险,体会不劳而获的美妙人生。
占据这具身体的,是来自八十年之后的另外一个倒霉蛋,落魄的天才艺术家,精通音乐和绘画。天才是年少时,落魄是伴随长大之后的长久状态。
再次醒来的时候,王学谦还以为是梦境,很长时间不敢相信,他会穿越百年。之后的一段时间,被当成傻子一样的研究了一阵,主治医生终于给他开据了一份出院报告:“患者由于脑部受到碰撞,大脑遭受损伤,短期内将伴有头痛和间歇性失忆……”
“还好不是脑瘫。”这份病例至少能够让王学谦摆脱被研究的命运,二十世纪的美国医生,各项事业都在起步阶段,能碰上一个脑瘫病人且有博士学历的高级研究对象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圣乔治医院内的医生都对王学谦产生了莫大的热情。
回到学校之后,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之中。
可是给他带来的巨大变故,却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按理说,从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屁民,忽然之间变成一个有家世,有才华,年轻俊秀的青年才俊,应该是扬天长笑,如六合彩中的头奖那般疯癫一阵,发癔症般弄出些惊世骇俗的傻事来,然后再算计这辈子该如何过。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是学业,他头回听说看星星的颜色和形状,都能看出一个天文物理学来,就这一遭,把他给雷的外焦里嫩。更何况还有更悲剧的,他的微薄的生活费还是导师研究经费中漏出来的,要是让导师知道现如今他和街头的流浪汉学识相当,满脑子都是那20美元金币金灿灿的炫目光芒,古板的老教授,绝对会清理门户,将他扫地出门。
连日来这点破事,把他愁的睡不着吃不香,就差一根绳子拴房梁上,一了百了的心思都有了。
不管是八十年后的那个灵魂,还是真实的王学谦都是一个渴望进步的人,但术业有专攻,要是他学的是理科专业,或许还能对付一下,可是他是不学有术的典范,说再贴切一点,他是一个搞艺术的,靠天分吃饭。天分这东西,说有就有,说没有,还真不见了。要是能够在普林斯顿这样的名校内,顺利拿到博士毕业证,即便实在梦里,王学谦也遇不上。
无奈之下,窝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内,做好潜心苦读的准备,可仅仅三天,在生不如死和痛不欲生中苦苦挣扎,彻底绝望了。
“哥们,距离博士就差两钟头毕业,关键就差在这两钟头上了。”
王学谦心里是满肚子的苦水,就是没出倒。要是换成文科专业,说不定还能糊弄一下,可是看星星能看出一个博士来,用王学谦以往的人生经验来概括,只能有两种人胜任。
一种是妖孽,显然他不是。
另外一种就是神棍,他倒想当神棍来着,可没有那蒙人唬人的高明手段,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装逼不成变傻(逼)。
“王,你原来在这里?史瓦西教授正到处叫人找你呢?”听到头顶有人叫他,王学谦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扎的眼睛生疼,眯成一条隙缝,却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几秒,眼睛才适应了过来,仰头看去,就像是两根巨大的竹竿,撑起的一个布袋子,黑色蓬松的头发,剪成了蘑菇的样子,颇具喜感。要说跟他有些相似的是,说话人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像是长年营养不良的羸弱。
喊他的人是王学谦的室友,研究动力学的一名书呆子,麦金莱,被王学谦一直情切的称呼为‘老麦’。听名字,好像是爱尔兰人,少了爱尔兰人烂漫的性格。更像英国人永远不苟言笑的呆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麦曾经是英国人,现在他肯定不承认了,因为爱尔兰正在闹独立。
在美国的大学中,书呆子永远都不会是被敬重的一类人。处于大变革时期的美国,只有那些口若悬河,在学校用就拥有超远常人口才的社团领袖,才是学生们仰慕的对象。
“老麦,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