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见言衡一直阴沉着脸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还以为这个家伙被那些妇人给挤兑的怒火攻心了,却有些着急了,总不能她上辈子没嫁人,这辈子好不容易相中一个,还没洞房花烛呢,这男人就命归黄泉吧?
“好!我不仅缝上你的嘴,还要捆绑你的手脚!”言衡突然冷冷说道。
那眉目之间,皆是怒火。
陶夭夭竟然被他那有些凶恶却又似乎藏了心事的痛苦目光,给镇住了。
陶夭夭没有再反抗,而是任凭言衡像是拎着小猫小狗那样的将她连带着木盆一起拎回去。
而陶夭夭身后那些仍旧回荡着的妇人的议论声依旧是不绝于耳。
“咦?那个俊俏的小娘子是谁家的?”一道带着猥琐和淫意的声音传来,在浣沙溪边上议论纷纷的几个妇人闻声看去,瞬间,妇人们纷纷低下头,收住了嘴。
第6章 流氓吃瘪
高连顺那双三角眼带着一丝淫光,微微的眯着盯着樱花树的尽头,他背着手挺着肚子,略带玩味的瞟了一圈那些蹲在地上不吭声的妇人。
“怎么?都哑巴了?老子问你们话,你们没听见?”高连顺再次的吼道。
只是,高连顺的目光却从未从樱花树尽头移开。
陈青莲等人知道,高连顺是村长的公子,在这个小山村那就是太子爷一般,并且,这附近的三个村落以云暖村最为富庶,人口最多,所以另外两个村落虽然也有村长,但是他们和云暖村村长高如平之间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毕竟,富人们永远是一致对抗穷人的。
所以,这高连顺也就成了这附近一带的“太子爷”了。
陈青莲更加的知道,这高连顺是个色鬼,只要是他看上的姑娘,不管人家嫁人没嫁人,生娃没生娃,他都得把那姑娘给弄到手。
只不过村长高如平家里养着二十来个壮汉护院,一般人是不敢惹也惹不起的,所以,大家在平时都是躲着高连顺这样的人。
今天竟不知道这个色鬼抽什么风,放着他的豪宅大院不待着,放着他的戏楼不听戏,也没去清溪镇玩姑娘,竟然跑到这浣沙溪来看人洗衣服了。
“他娘的!你们没带耳朵?是不是让老子把你们拖去喂狗?”高连顺骂骂咧咧的凶狠说道,说完,却淫/荡的笑了,“再不然,这花好风暖的,我让我的家奴们把你们都玩了?”
陈青莲等妇人吓得噤若寒蝉,简直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这高连顺从来都不怎么来穷人多的地方,也不来这脏兮兮的地方,可是——
“高公子,那姑娘,是闷葫芦娶回家的新媳妇。”陈青莲无奈,只好如实相告,说完这番话,她只觉得自己满头汗津津的了。
高连顺听完,嘴角露出了一丝猥琐的得意,并且转过身,带着他的人和他的狗,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了樱花掩映的小路上。
陈青莲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而那三个妇人早已经吓得捂着胸口,瞪着眼睛喘粗气了。
“走走走,姐妹们,咱们还是各自回家吧,实在不行,下午看谁家的男人有时间,跟咱们一起过来洗衣服,再或者,咱们叫自家男人挑水回家洗吧。”
陈青莲说完这番话,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一眨眼的功夫,浣沙溪边上归于一片平静,只留下那伸长了脖子欢快高歌的大白鹅,还有那潺潺溪水,打着旋儿的擎着飘落的樱花,流向远方。
言衡一路将陶夭夭拎回家,刚到了家门的时候,言衡的目光已然停留在了草堆上。
是的,没错,他就是想把这个长相甜美看似柔静却牙尖嘴利,不仅气的他无话可说还给他惹了闲话的女子,扔到那草堆上。
陶夭夭还在脑子里思考着这个冷冰一般的家伙会怎么对付她的时候,余光所到之处,已经瞟到了那草堆。
“慢!大哥,我刚刚当真是指说了四个字,并没有跟她们多说话,我知道做人还是低调比较好,还有,你千万别再摔我,我已经浑身骨头疼了,还有,你不想我爬不起来,给你做饭都做不了吧?”
讨要说出这一番话,竟然是一口气下来,半丝都没有喘气。
言衡板着的脸在听了陶夭夭这番话之后,依然是没有什么缓和的迹象。
只是,敏锐的陶夭夭已然察觉到,那个闷葫芦钳着她的胳膊的大手,力道有所减小。
毕竟现在两人还没走到草堆前,陶夭夭心中一阵窃喜,现在没有到草堆前,他就放松了力道,那就是证明他会放开她喽?
果然,适时地服软,还真是个好办法——
“啊——”
可怜的陶夭夭姑娘脑子里的想法还没完结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像是个球,被闷葫芦给平抛出去了。
一道完美,却是在用生命演义的弧线,就这么划出去了。
“噗——咳咳——”陶夭夭被扔在草堆上,由于突然降落,那些草屑和浮土全部瞬间升腾起来,她瞬间被尘土和草屑吞噬,免不了的一阵呸呸呸吐脏东西,和剧烈的咳嗽。
这闷葫芦还真是不通情理的怪人啊,这样的人竟然还顶着如此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老天爷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难道是用屁股在思考和塑造人类?
陶夭夭不禁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窜上去,跟闷葫芦大战三百回合,一解心头之恨。
“你,做饭,否则马上离开!”
言衡丢下一句话,便进了木屋,再也没有了声响。
陶夭夭心里那个委屈啊,可是,此时此刻,她除了委曲求全,还没有别的选择么?
哼,闷葫芦,走着瞧,笑到最后的才是人生赢家,你就等着这云暖村都是你的八卦新闻吧!
想到这里,陶夭夭才算是消了消气,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浮土,朝着小厨房走去。
当陶夭夭走到厨房的时候,怔了一下,这干巴巴的锅子,上面都是水干涸的痕迹,而锅台旁边的木柜上那个大瓷碗里,那小黄米饭怎么看着像是没煮熟呢?
陶夭夭上前一步,掀开了扣着竹盖的筐子,咳咳,这是人吃的么?这肉怎么半生不熟的啊,还有上面这葱花——简直了,陶夭夭在怀疑,这到底是用菜刀切的还是谁家的狗啃的,葱花都不会切?
做饭是夹生饭?煮肉半生不熟?切葱花切的像是棉絮?
我的个天,这菜刀是多久没有用了啊?这个家伙都是怎么吃饭的啊?
陶夭夭一阵的无语凝噎,想着这样一个人,不会做饭自然也就吃不好,然后又不保养,竟然还能活下来,还能有如此的好皮相,老天爷真是不太公平啊。
陶夭夭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要悲叹闷葫芦的可怜,却突然灵光一闪,感到真特么解气,哼,这样的凶巴巴的不通情理的人,就该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