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一件也是洗两件也是搓,陶夭夭便端着木盆,拿着棒槌,带着那两件衣服,朝着村南走去。
没有手机,没有时钟,没有手表,还真是难以适应,陶夭夭也只好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十点多钟了吧。
端着个木盆,步履有些艰难的朝着那男人口中所说的浣沙溪走去。
这小村庄还真是世外桃源一般的美妙,一树树粉红的樱花,一丛丛油绿的嫩草,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色彩之美,无与伦比,莺歌燕舞,枝头热闹非凡。
就在陶夭夭心情格外兴奋的时候,一条缓缓流畅的清澈小溪出现在陶夭夭的面前。
溪水清澈见底,溪水中的彩色小鱼,自由穿梭,各型各色的鹅卵石安静的躺在河底,看着溪水上嬉戏的白鹅。
一阵欢声笑语,渐渐地传入了陶夭夭的耳朵,陶夭夭循声望过去,是三四个妇人在溪水边洗衣服,聊天。
陶夭夭是个聪明的人,见到有人在那边洗衣服,正巧可以看看人家怎么洗衣服的,于是便加紧了步伐。
陶夭夭见那些妇人聊得正欢,所以便悄悄地蹲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开始准备洗衣服,并且暗中观察人家是怎么洗衣服的。
正当陶夭夭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这云暖村洗衣手法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笑吟吟的声响。
“姑娘,你——好像不是我们云暖村的吧?”
“对啊,看起来有点面生啊,你是哪家的姑娘?”
俗话说的果真没错,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妇人那简直就是能大闹天宫了,一时之间,大家竟然端着木盆围拢到了陶夭夭的身边,她们的问题就像是倾盆大雨撒豆子,让人应接不暇到窒息。
陶夭夭正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毕竟,她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提她跟他是什么关系了。
突然,陶夭夭的余光见到了正朝着这边快步走来的言衡,瞬间,她心生一计,这样以来,她既可以圆满的回答了这些妇人们的问题,又能让她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还能趁机知道那男人的小底细!简直就是一箭三雕的妙计啊。
“哎呀,妹子啊,你这怎么羞臊的脸红了啊?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陈青莲一直扯着陶夭夭问个清楚,她还有点别的私心,因为她想瞧瞧这个漂亮的跟画一样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就上前扯着人家的手臂。
陶夭夭脸颊绯红一片,如同身后的樱花,倩目流转,十分深情的朝着正在走来的言衡瞟了一眼,羞涩的低声说道,“他家的人。”
第5章 八卦满天飞
陈青莲听闻之后,往身旁一瞥,与此同时,另外的三个妇人也朝着言衡走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啧啧啧,原来是闷葫芦家的女子?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啊,这闷葫芦还有这等好手段?”陈青莲似乎已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那双闪烁的眼睛,在言衡和陶夭夭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原来是闷葫芦的新媳妇啊,挺好挺好,这两人还真是般配,啧啧啧,只是这闷葫芦也不地道,在我们云暖村过了两年之久,从来不与我们这些妇人说话。”
“你瞧咱们,总是问人家女子这样的话,瞧着人家这一身的喜红裙子,也该知道,今天就是人家的好日子嘛。”
“不过,这闷葫芦就这么闷不吭声的娶个俊俏媳妇回来,当真欠收拾,平日远离咱们妇人也就算了,走,咱们让自家男人找他讨杯喜酒。”
陶夭夭听着身边这几个大婶大嫂你一言我一语讲的热闹非凡的时候,突然感到了耳边一阵凉风扫过。
不等陶夭夭抬头去看的时候,自己的左侧小臂上已然多了一只粗壮的大手。
“你怎么到这里?回去!”言衡只冷冷说了几个字,便拎着陶夭夭就走。
陶夭夭真是欲哭无泪了,至于这么对待她么,像是对待小猫小狗一样啊。
“你不是让我洗衣服么?你不是让我来浣沙溪么?你却问我为什么来这里?”陶夭夭挣扎着试图甩开言衡那有力的大手。
熟料,她越是挣扎,胳膊被攥的死死地,并且是越来越疼。
言衡紧紧地抿着唇,那狭长的眼睛微眯,冷冷的盯着陶夭夭低声说道,“我让你洗衣服,没让你和那些女人嚼舌根!”
陶夭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的要气的炸了,她承认,她确实有点居心不良的想着从那些妇人的谈话中知道他的基本情况,她也承认,她确实想借助那些妇人的嘴巴,让这个云暖村的人,知道她是他家里的人,从而让他不得不留下她,否则他就会落下个喜新厌旧的名声。
可是,如果说她和那些妇人嚼舌根,真是冤枉了她啊,她明明自始至终就说了四个字好不好。
“那好,你把我的嘴巴缝上吧,这样我跟谁都不用说话了,连你也省的听到我说话感到烦躁。”明明到了嘴边的乞求的话,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这句话顶撞的话。
“你——”言衡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了,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个冥顽不灵的妖精!
虽然两人的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是看到言衡那么拉着陶夭夭,那群妇人竟然以为两人是在打情骂俏,可是再听到两人的对话的时候,那群妇人的嘴巴再次引发了一场海啸。
当然,是对于言衡人品产生质疑的大海啸。
“啧啧啧,真没想到啊,闷葫芦虽然不跟咱们这些妇人说话,怎么样也跟村里的男子很相熟,虽然话不多绷着脸,但是也算是乐于助人,谁家有困难都会帮一把,可是怎么对自己的新媳妇竟然这般的没轻没重?”
“就是,人家女子远离爹娘和家乡,嫁过来跟着他这个穷小子,他不但没给人家像样的婚娶仪式,偷摸的就给娶进门,还这么对人家。”
壮汉宠妻忙,萌宝一箩筐 第3节
“就是就是,我瞧着那个小妹子长得跟天仙一般,这大喜的日子就出来给他洗衣服,他怎么能如此的没良心?”
“莫不是他的忠厚老实都是装出来的?”
顷刻之间,这些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嘴巴都还好好的在自己身上一张一合,可是那嫌弃的,鄙视的,厌恶的还有质疑的眼神,却都像是小冷箭,刷刷刷的往言衡的身上发射。
言衡听到那些妇人的议论,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他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什么叫他白眼狼没良心?什么叫他偷偷的娶亲?什么叫——真是要疯了!
陶夭夭听了那些妇人的议论,再偷偷的瞟了一眼言衡的表情,心里的愤怒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并且还有点幸灾乐祸,哼哼,臭小子,你居然还能跟我斗?
言衡内心一阵的恼火,自从两年前,他为了躲避皇叔的追杀,为了不牵连那些支持效忠父皇的重臣,他才潜伏到了这个小山村,毕竟,这里比较荒僻,却离着京城也不算太远,并且,还跟父皇曾经提起的藏宝地有关。自从他来到了这个云暖村,一直都是低调做人,做个大家都认可的忠厚老实的粗人。
却没想到,那帮妇人竟然对他有如此的评论,简直都是些混账的女子。
可是,他又不能发怒,不然,两年的伪装和坚持,岂不是白白浪费?更何况,现在他已经联系了一些朝臣,并且和他们建立了联系,只是等待救父皇出来的时机。
他作为大梁国的皇子,身上背负的救父之责,不同于常人,因为现在大梁国北方的大燕国对大梁国虎视眈眈,而此时如果他起兵的话,岂不是会让无辜的百姓陷入到内忧外患的战火之中?
更何况,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一些朝臣的风向,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的支持和拥护父皇。
陶夭夭见言衡一直阴沉着脸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还以为这个家伙被那些妇人给挤兑的怒火攻心了,却有些着急了,总不能她上辈子没嫁人,这辈子好不容易相中一个,还没洞房花烛呢,这男人就命归黄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