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怪物?哼哼,可不像有些人那般不中用,让一个女人保护,还好意思人前显摆我要是你,简直要羞愧的一头撞在猪身上死掉才好。”
“你说我靠辛姐姐保护么?那是事实,咱也没的说,好,你说我不中用,我也不跟你计较,现在你受了伤,以后咱们比试比试!”
“我受了伤是不假,但你只要胜了我妹妹言结绿,就算我胡说,我便交出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
“玉辟邪?”
“姐姐,我们,我们”,言结绿脸上极为焦虑,“妹妹,我们一起长大,你见过玉辟邪,为主人所忌,命不久长,我又怎能独生”她忽又低下声音,在言结绿耳边道,“你只要擒住这小子便很有可能在主人面前赎罪。”
“想抓住我,好啊!”岳青君甚为恼怒。
“兄弟不要焦急,她要抓你,你也抓她。抓住了好让她做使唤的奴才,是不是呀!柳姑娘!”辛双成道。
柳芳白脸上一红,言结绿仗剑直取岳青君,只见剑光闪闪,金风响动,两人斗在一起,岳青君初学武功本无临敌经验,全仗所学精妙,虽有刚才与廉斗星相斗,却也是左支右绌,言结绿使用的居然是江湖中久已失传的娲皇剑法,这路剑法兼具女子轻灵与帝皇严威,她武功不在在仪星二侠之下,似乎比刚才那个叫青萍的女子还要高上许多。
“他不行的,他斗不过人家,我去帮他!”柳芳白焦急道。
辛双成一拉她,“柳姑娘,你虽然是他师父,可也不愿他恼恨你是不是?他此时面对强敌,武功上也仅逊你,可是对方毕竟是女子,刚才他们讽刺他的话,你让他怎么忍受?他是男人啊,一个心胸宽阔的男人也不能忍受啊,你这时帮他,他难道会感激你?”
“我不要她感激我。”
“你再看看,说不定他会胜呢。”
“我看不会。”
“你看这掌法他不是越用越熟么?”
“辛姑娘,你看着他在危机中就不想帮助他么?”
“想,可不能这样帮他,他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自尊,其实是虚伪,但往往虚伪比自尊更重要。”辛双成悠悠道。
“如果他有了危险呢?”
“他若是有了危险我去救他。”
“可是他要是死了呢?”
第十一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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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芳白这时不知怎麽说出了她觉得本不该说的话,话音刚落,只见岳青君用一招巨灵劈山如刀斧一般砍向对方左肩胛,言结绿低头闪避,岳青君掌心平移,拍向对方胸部,言结绿惊慌失措,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更想不到对方能在攻击无果之下并不撤招而是寻瑕抵隙变招直进,言结绿呆在那里,岳青君忽想到对方是女子,自己怎能如此无耻袭击对方胸部?就在这微微迟疑的当儿,言结绿一招补天西北,宝剑已架在岳青君脖子上,冷气森森,岳青君眼一闭,“你输了!”
“他死了我也不活了!”辛双成这句真情流露的话和他同时说出,极其自然。
“啧啧,这小子好福气!”受伤的古青萍皱着眉头,“辛姑娘,这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死?”
“十三年相依为命,他已经是我命里的一部分,和他在一起已成为我的生活习惯,我不能没有他,情之所至,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你不要难为他,否则我和你拼命!”
“你不一定打得过我。”古青萍脸上无限怜爱,冷傲的道。
“我可以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好!只要你乖乖做我们的俘虏,以后做我的妻子。”
“你是女人我也是,你干吗不要个男人做丈夫,要中看不中用的女人。”她脸上尽是笑意,左掌疾取此女面颊。
“你再敢出招我就割了他的头”,言结绿道。将青萍剑逼近在岳青君的脖子上,辛双成果然不敢再动,“古青萍,今日算我晦气,就跟你做了夫妻吧!”她毫不扭捏道。
“辛姐姐,你胡说什么?你若要成了这妖怪的俘虏我宁可咬舌自尽!”岳青君大声道,辛双成一怔,“总是你这小子无赖,唉!不被你拖累总是不行,柳姑娘,我们走吧。”她一挽柳芳白的手飘然而去,柳芳白心中极是不忍,回头怔怔看着他。
“柳姑娘,我对他的关心一点不比你这师父少,我们应该想法救他。”
“我!”柳芳白似乎回过头来,“师父,你好好照顾我辛姐姐!”岳青君大声道,言结绿出指如风疾点他肩上,腿上穴道,岳青君“扑通”栽倒,“臭小子,也不见的比我帅啊!”古青萍低下头去,看了看瞪眼面朝天的他。
言结绿一笑,道:“姐姐,他哪儿是帅,是笨的紧,刚才,嘻嘻,他他出掌向我胸前却又迟疑,被我占了便宜,嘿嘿,还有点伪君子,假道学的味儿哩。”
“我不是伪君子,只是我对女孩子比较尊重而已,否则你不一定斗得过我。”岳青君苦笑道。
这时姚剑明站起身,“岳青君,你也有今天啊。”同时一脚踢向岳青君身上,却“哎哟”了一声,他向古青萍咧嘴道:“我知道刚才你对我下手只是一种引开敌人的计谋。”古青萍左脚尖直点他足踝。
“不是,因为你该死了,我也不想你活了!”她挥剑向他咽喉便刺。
“住手。”却是岳青君喊道。
古青萍愣了愣,看着他一脸惊讶,却并不说话,言结绿娇娇的笑道:“和我姐姐争老婆的傻瓜,你不知道这个人背主求荣,卑鄙无耻,还要向你下毒手么?”
“你不要胡说,辛姑娘不是我妻子,姚剑明虽然该死,依着我五个月前的性情也早想把他除去,可是现在是不能够的。”
“为什么?”她很惊讶。
“因为我有了师父,我师父从来不乱杀一人的,也不许我乱杀一人,因为人命可贵,杀了之后再也活不过来了。”他喘着气道。
“嗯,不错,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这份心,刚才那小姑娘看上去也只不过大上你两三岁,你何以拜她为师,这样的规矩恐怕普天下只有一人。”
“谁?”却是姚建明问道,他脸上和心中虽然害怕已极,但还是为岳青君说的这些他平时或以后根本不相信的道理所吸引,因为这对他性命有利,固然别人的性命操在他手中之时,他不会听这些怪论奇谈,但此时命悬他人之手,他还是哆嗦的问道。
“墨孤魂。”
“墨孤魂怎能比得上她!”岳青君怒道,但他忽然想起墨孤魂虽然是魔鬼,第一伪君子,但他总是柳芳白祖父,自己虽然鄙恶他的为人,但总不能对别人道自己师父祖父的罪恶,那样虽然自己相信她,别人又如何能相信柳芳白呢?他终究是拘执太多。
“好好好,墨孤魂比不上她,但此刻你应该知道你没有资格对我发号施令的,因为你是我的俘虏,你的生死也操在我手中,你自己尚且无暇自保,何况别人呢?”
“这我倒是没有想过”,他躺在地上,闭眼苦笑道。
“你这家伙留下无益。”古青萍左手举剑向姚建明斩下。
“且慢,你此时杀了他,请你记住他痛苦害怕挣扎的模样,因为将来你被你的主人用完,无用之时也有如他一样”,岳青君无奈的道。
古青萍剑悬空中,缓缓放下去,面色苍白,似乎颇觉得他说的话极有道理,“这样冤冤相报,或者你们之间并无仇恨,大家都是一样。”
“岳公子说得极其极其对,还求二位姑娘留我一条贱命。”
他脸上露出令人厌恶的哀求谄媚样儿,忽然间坐卧起身便朝二女跪了下去,作为男人,这似乎颇为不雅的事,也可能被要脸面的男人觉得比死还要难受,但生命操之于人之手,坚信活着比天大的人来说,丢不丢人,雅不雅又算什么呢?
“小心。”岳青君大喊,随之古言二人疾闪,一束细如牛毛的银针叮叮洒在十几丈远的青石板上,这些针从声音来听分量似乎很重,但是紧接着的是姚建明的一声惨叫,紧跟着是他不住的抽搐,并且血从嘴里和胸口汩汩而流,两柄剑已插在他的胸膛,事起突然,古青萍,言结绿吓得嘴唇发紫,脸色煞白,言结绿趴在古青萍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古青萍拍拍她肩膀,扶起她,随后解开岳青君穴道,“你走吧!”
“你救我们两条命,我们欠你一条命。”岳青君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看着她们两个人。
“你们并不欠我的,因为我也是救我自己,如果你们遭他暗算,我也活不成了。”他并没有说假话,“况且你们不杀我是一条,放我又是一条。”
“你账算得很精细。”
“男子汉恩怨分明”,他昂然道。
“你们看。”他一指落在地上的银针,在日光之下只见缕缕青烟上升,片刻之间方圆一丈之内土地焦乌,再也没有针的痕迹,言结绿花容惨淡,“这是主人的冰火催魂针啊!姐姐,为什么主人也给了他?”
她不解的望着她,忽然眼泪又涔涔而下,那是一种惊恐畏惧已极的神情。
冰火摧魂针据说是一种天下至阴至阳之物相融而成的神奇武器,它有火一样的威力,在发出之后又会像冰一样融化,以使人无发去研磨,仿制,并且没有人知道它的制法和材质。因为举凡被射中的人们都死了,人如果被射中后,被烧成灰以后,又会化成气,像是融冰一样。
“看来主人还是不相信我们,岳公子,你是正人君子,以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以后以后,哎!”古青萍叹了了一口气,坦然悲戚一笑道:“我们没有以后了。”
“为什么?”
“结绿妹妹已看过了我们不该看的玉辟邪,我们又杀了他赐冰火摧魂针的人,他能放过我们吗?”
“他既然如此对你们,那么又何必为他卖命?”
“我们固然不想为他卖命,可是我们自小生活在那里,离开那里在我们的感觉就像鱼儿离开了水,我们逃不掉,因为冰火摧魂针下无人能活,如果逃过,还有戮魂针,我们我们实在已经失掉了逃生的勇气。”她摇摇头怃然道。
“两位姑娘,岳青君虽然武功不高,但愿与二位同生共死,诛此恶贼。”
“公子侠肝义胆,令人钦佩,我们,我们实在不配”
“姑娘不要说这样配不配的话,天下能向二位如此美丽的姑娘下毒手的人,恐怕是比墨孤魂更邪恶阴毒的人,我立誓要把他绳之以法。”
第十二章 仪星山庄遭灭口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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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对两个看起来忽然是那样娇弱悲戚的女孩儿怜惜之意大盛,物伤其类之感油然而起,在他的生命中,他似乎从来都对别人之痛感同身受,在短短是十八年的人生岁月里,是不是他也曾经这样的卑微无助过呢?
“我们打斗如此之久怎么不见仪星山庄的人出来,更不见一人的踪影。”
岳青君忽然疑窦丛生,古青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公子是疑问这偌大的山庄如何如此静谧不见人影么?”
“嗯,”他略微点点点头,“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死了?”岳青君大吃了一惊,“公子不信请随我们来。”
二女前行,岳青君随后,进入山庄,果见山庄里庭院假山池塘边尽是死去的人,没有一个活口,都在咽喉一剑毙命,而更加奇怪的是这些人死时的形状似乎根本与活人的动作形态没有变化,既没有躺下,也没有跌倒,该站立的,该蹲下身子的,该抬步走起的,都保持自己的动作和形状,这些人死的时候似乎根本毫无防范和征兆,好像就是被神话里的神怪妖魔下了所谓的定身咒。
有三个女孩子居然站在那里手中托着果盘和菜肴,一盘枇杷果掉到地上两个,有两个花仆正在修剪花草树木,剪刀尚且悬在一朵秋芙蓉的枝条之上,看来是要剪除多余的枝条。
而每一个死人的面容上毫不见痛苦,倒是颇见欢欣之状。
到达三人刚才相会的客厅里,却见仪星二侠相对笑着坐在椅子上,一人举起一个酒杯,放在嘴唇边。
酒在,酒尚未溢出,而两个人的另一只手却同时将一柄细长的剑插入对方的胸口,而他们是面露平和欢乐的神情,丝毫也不见死的痛楚,在你根本毫无防范的状态,最亲密的友人却将致命武器击向你的绝命死穴,原来最危险的朋友并不是在你背后捅刀子的,而是和你称兄道弟数十年当着你的面将宝剑刺入对方的胸膛。
岳青君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他实在不能明白所谓形影不离亲如兄弟的仪星双侠居然互相欺瞒对方数十年,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互相结果了对方。
而且真的好似心有灵犀一般,致对方于死地。
“可怜,可怜,可怕,可怕”,不知何时,他们身后站着两个姑娘,辛双成,柳芳白,辛双成一拉岳青君,跪倒道:“我们先拜谢两位恩公,虽然他们都不算是正人君子,但是毕竟于我们有恩,然后再拜祭这些和我们共同生活过的人。”
岳青君也跪下,辛双成满面悲忿,两手发抖,柳芳白,古青萍,言结绿,也随着跪倒,拜了几拜。
他们走到辛双成和八名侍女住的后院,只见八名侍女每两个人也如仪星二侠一样端坐在那里,早已经生息全无,此时岳青君似乎再也不敢看到笑容,因为它只会使人恐惧。
辛双成忽然放声大哭,哭声里有愤恨,有悲呜,如一匹受伤的母狼长号,当你面对着你相处几十年的一群人忽然之间和你阴阳相隔,全部死去的时候,恐怕只有人才会像狼一样哭泣。
谁也没有劝她,众人默默无语,犹如在清凉不失暖意的秋日里忽然坠入万载冰窟一样,随时可能会像这些人一样死去,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还是柳芳白将她轻轻扶起,言结绿,古青萍面面相觑。
“二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辛双成擦干泪水温和的问道。
“这是丧志散!”
“丧志散,果然是”
“请问二位姑娘,这可是你家主人的手段么?”
“可能是吧,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让仆人知道他的秘密呢?”古青萍道。
“古姑娘,你我初见之时,你原来不会武功,这我虽愚蠢还是看得出的,但为什么你几月不见,武功就如此令人难以想象呢?”辛双成止住悲痛甚感奇怪的道。
颇有男儿情状的古青萍忽而腼腆道:“辛姑娘这是取笑我么?我一招便败在这位柳姑娘手下,武功哪里称的上难以想象?”
“刚才这位柳姑娘是突出奇招而取胜,否则你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一百招之内她也是无法将你击败的。”辛双成极为自信自己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