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心内对这个小师弟也颇为喜爱,话也渐渐地多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在一旁聊着,直到青松从殿内走了出来。
“卫阳,今后就由你传授秦歌修炼之术,你顺便在止水峰的院子里腾出一间厢房来给秦歌居住。”说完,青松独自踱步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此后,卫阳携着秦歌往止水峰走去,途中顺道去青莲宗的库房之中领了两套青莲宗弟子的道服,秦歌今年虽然十四岁,但是比起同龄人来,显得极为单薄与瘦小,就像个八九岁的孩子,青莲宗库房之中还未有如此小的道服,卫阳只得在其中挑了两件最小的。
当下秦歌就将身上破旧的衣服换了下来,顺道在青莲宗的浴室中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污垢洗了个一干二净,洗完之后,他浑身清爽,人也变得精神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邋遢。
青莲山有七座山峰,这七峰呈七星拱月之势,簇拥着青莲大殿,零星的分布在青莲山脉之中。止水峰位于青莲大殿的东方,从远处看去,止水峰之中古木葱茏,云遮雾拢,瑞鹤盘旋,倒是个颇为清净之地。
走得近了,隐没在止水峰林木之中的院子显露出来,这间院子规模颇大,离这院子百丈之处,同样的建了一座比这做院子小了许多的木屋。
秦歌颇为好奇,经过卫阳解答后才得知,这间木屋的主人是这止水峰上三师姐的住处,为了避男女之嫌,青松特命门下弟子建的。
还未走近院子,秦歌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少年与几个大人的笑声,秦歌知道,这几个未见面而先闻声的就是自己的师兄。
离院子还有几十步,只见院中之人纷纷跑了出来,其中一个年约十五岁长相机灵的少年率先叫了出来,道:“大师兄,你可回来啦。”
卫阳大声说道:“今日我给你们带来一位小师弟,今后你们可要热忱些,不要冷落了新来的小师弟。”
秦歌对着这几人笑了一笑,眼前的几人样貌超群,都是丰神俊朗的绝世人物,与这几人比起来,心中倒是有些自卑。
这些师兄也颇为热情,拥簇着秦歌,嘘寒问暖起来,这令秦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温暖,自小他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整天面对着的是周遭人的冷嘲热讽,从未这般被人关心过,此番像是众星拱月般被这些师兄关爱,他倒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不要挡着我。”那个少年被几人挡在外面,登时有些急了,叫嚷着、推搡着,要往里面挤。
卫阳阻止了几人高涨的热情,转而对秦歌说道:“这五位分别是你的几位师兄。”说完,还为他一一做了介绍。
“这就是你的二师兄了,依次下去,最末那个便是你的最小的小师兄了。”
最末的那个少年,星眸朗目,浑身透发着一股灵性,他拍手笑道:“我终于当上师兄咯。”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纷纷说道:“师弟你这万年老幺的帽子总算可以摘下了,这倒是一件喜事,应当庆贺。”
随后,卫阳将这几人详细的介绍一番:“二师兄名叫叶浩,四师兄名叫莫名,五师兄名叫傅一恒,六师兄名叫郝仁,最末的那个就是你的七师兄名叫荆少羽,他亦是师尊之子。”
初次见面,秦歌也倒不拘束,当下就与这几位师兄聊的甚欢,而这些师兄也不歧视秦歌木讷的性子,皆因止水峰一脉的首座青松初始修道之时也与秦歌一般的木讷,后来忽然福至心灵,像是开了七窍一般,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一举成为青莲宗第二个在百年之内将道行修到寂灭境界的绝世奇才。
能够入得止水峰的弟子,皆有着绝顶之资,这等资质在修炼界也属上流,虽然他们资质超绝,但是没有那些高傲之人的脾性,这主要得益于止水峰一脉修炼的《心若止水诀》。
第四章 授艺
稍后,吃完饭,卫阳便将秦歌叫到厢房之中,传授他止水峰一脉的绝学《心若止水诀》。此刻,卫阳已将满脸的笑意收拢起来,方才吃饭之时,卫阳将秦歌在大殿之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与了这些师弟听,结果他们全部笑的前俯后仰,而秦歌则是满脸通红,好不尴尬。
不过,这些师兄听完秦歌的趣事之后,专门负责膳食的郝仁当下便决定,日后每天会为秦歌的餐食备一些馒头,这番话说出,令秦歌心生感动,心中充满了暖意。
卫阳脸色一整,正色道:“小师弟,我今日就传你心若止水诀的口诀,你务必要谨记于心,若有不明白之处,你可来问我。”
而后,卫阳将心若止水诀的口诀传给了他,同时也教他如何打坐,如何的冥想,顺道也将人体之中最主要的几处穴道的作用讲了一遍。
这一趟下来,花费了三个时辰,秦歌本就是不甚聪慧之人,再加上他大字不识一个,卫阳讲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又深奥无比,听到一半后,他已经云里雾里了,如同听天书。
卫阳并不生气,他也知道自己讲的这些东西秦歌肯定不能明白,于是将这些都一一抄录在一张宣纸上面,待秦歌能够识字后慢慢的观看,但是心若止水诀的口诀他并未抄录下来,而是要他强行记在脑海之中。
最后,卫阳将修炼界中的几大境界略带说了一遍,修炼界的修道者道法各异,境界的划分也有些困难,现今的境界划分也只不过是一个模糊的衡量标准而已。
总体来说,修炼的境界划分为这六个境界:融本,凝华,灵虚,化神,寂灭,太虚。
这六个境界勉强能够将修道者的实力区分开来,修道的过程从易而难,融本境界大多数修道者在一年之内能够达到,但往后便逐渐的艰难,从融本境界到凝华境界,一些才智高绝之辈只需十年便能参悟,资质低者需花费十数年甚至数十年,而从凝华境界到灵虚境界,这已然是个天堑,有些人一辈子都难以修到,境界也就止步于此,纵然是以卫阳的资质也整整花费了四十年光阴。
而化神境界纵然是天纵之资也需要数十年甚是上百年的时间积累,方能到达。
能够达到寂灭境界之人都已经属于修炼界的巅峰人物,他们都是一派当权人物,而太虚境界这只是一个传说,能够达到这个境界的三千年以来寥寥无几,相传上古时期倒是有很多太虚境界之人,不过都已作古亦或是得道成仙,去天庭当神仙去了。
而后,卫阳正色道:“师弟,如今我已经将口诀传授于你,在此你必须立誓,不可将我们止水峰的法门外传他人,更不可依仗自己修习了道法就胡作非为,做出一些有伤天和的事来。”
秦歌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师兄请放心,我若是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必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卫阳点了点头,说道:“你性子敦厚,为兄自然是信你了,你先将我方才传授你的口诀默诵几遍,午后我就带你去玉虚殿做功课。”
秦歌疑惑道:“什么功课?”
卫阳说道:“我看你没读过什么书,字也不认得几个,今后三年你都要去玉虚殿读书习字,这是师傅亲自交代下来的。”
秦歌极为欣喜,以前流浪的时候,每当看见背着书包进出私塾的读书人,都羡慕不已,心内也极想与他们一样,能够读书写字。
现在听见卫阳提起读书,怎会不喜出望外。
卫阳看着秦歌心动的神情,微笑道:“读书可以明智,知晓世间的道理,师弟你去了玉虚殿可要认真学习了,切不可生出懒惰之心。”
秦歌点头道:“这些道理我晓得的,我听人说读书可以增长人的智慧,我定然不会生出丝毫的懒惰之心的。”
卫阳笑了一笑,而后推开房门,走回了自己栖身的厢房。
秦歌心中极为兴奋,依照卫阳教授自己的打坐之法,盘膝坐了下来,心中默默念诵着心若止水诀,抛弃心中的诸多杂念,引天地灵气入体,运转三十六个周天。
片刻,他便心若止水一般,脑中杂念尽去,唯有心若止水诀的口诀在脑海之中不断显现,一丝丝天地灵气从他头顶的百会穴进入,而后从他脚底的涌泉穴散出。
秦歌倒是有些激动,初次运转法诀,便能够感应到天地灵气的存在,而且这天地灵气入体的一刹那,他只觉全身如同被凉丝丝的泉水洗涤了一般,十分的舒坦。
虽然引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几乎全部逸散,只留下一丝存储于脚底的涌泉穴中,这个结果已经令他有些惊喜了,只要日积月累下去,必定能够有所进步。
时间流逝的极快,眨眼便过去两个时辰,卫阳此刻已经在门外等候了,秦歌连忙打开房门,稍作整理了一下,便随同他一起前往玉虚殿了。
玉虚殿离止水峰不到三里路程,一刻钟时间便能够走到。玉虚殿虽然是个大殿,但是更像是一座楼阁,分为三层,秦歌此刻已经来到了第一层,这第一层的空间极为宽阔,能够容纳数百人,第一层放置着琳琅满目的书籍,这令秦歌看的眼花缭乱,不过他不认识字,自然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书。
殿内还有十多名少年都由自己的师兄带领着,显然也是来玉虚殿读书习字的,这十多名少年各个都是星眸朗目,聪慧绝伦之辈,秦歌站在他们中间,像是天鹅群中的丑小鸭一般,极为惹人注目。
“秦师弟,来这边。”
却是荆少羽在一张桌子旁,向卫阳与秦歌两人在挥着小手。
“怎么荆师兄也在这里。”卫阳带着秦歌快步走到荆少羽身边,而荆少羽身边则站着一个青衣的女子。
这个女子虽然容貌不是绝美,但是她浑身散发着一种端庄优雅的气质,给人一种秀外慧中的感觉,这个女子见卫阳与秦歌来了,连忙说道:“大师兄,这位定是新来的小师弟吧?”
卫阳点了点头,对着秦歌说道:“这位就是你的三师姐,陆云萱。”
秦歌此刻表现的很是乖巧,笑嘻嘻的叫了一声师姐,这令得陆云萱十分的高兴。陆云萱见秦歌穿着的衣衫有些不合身,当下就说回去帮他将身上的衣衫改一改,对秦歌表现的极为关心。
而在一旁的荆少羽则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嘴巴说道:“师兄,师姐,你们都偏心,有了新师弟,就将我忘了。”
陆云萱咯咯笑道:“怎地,你这做师兄的还吃起师弟的醋来啦,这么大的人了,羞不羞啊。”
卫阳与陆云萱皆笑了起来,面对着这个机灵古怪又喜欢吃醋的师弟,两人还真是没有办法,唯有装傻充愣的笑了起来。
“师兄,我这个,我……”秦歌看着荆少羽嘟囔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心中想定然是自己惹得他不开心了,心中有些急切,想要解释清楚。
荆少羽看着秦歌这个样子,扑哧笑了起来,说道:“师姐说的是,我今天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你可休想将师姐抢走,哼哼……”
陆云萱伸出芊芊玉指,在荆少羽的脑门上轻轻一弹,说道:“你这个缠人的小鬼,真拿你没办法。”
荆少羽佯装痛苦,“啊”了一声,抱着陆云萱的玉臂,撒起娇来。
片刻,青松从殿外走了进来,闹哄哄的一群人顿时静了下来,这些孩童都自觉的坐到了自己的桌旁,而那些陪同前来的同门师兄皆退出殿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青松吩咐身旁的弟子,给秦歌预备了一套书本,正是道家典籍《道德经》,当然这书的名字是身旁的荆少羽告诉他的。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青松今日讲述的正是道德经中的上善若水之道,虽然他讲的极为精彩,将道德经中的一些道理剖析的通俗易懂,但是那些弟子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完全听不下去。
青松见了这番情形,也是无可奈何,这《道德经》虽然是道家经典,但是如今道门注重修术而摈弃这些虚无缥缈的“道”。
面对这个情形,青松也是有心无力,这《道德经》中所写,全是对道的领悟,但是纵然能够悟通这其中的道理,也不过是一纸空谈,对于具体的修炼毫无用处。
这一切的缘由都要追溯到上古时期的封神之战,这一战过后,人界修道者死伤无数,上古时期的修炼法诀也成为了历史的尘埃,自封神之战以后,凡界再也没有一人能够独自修成仙道,能够得道成仙之人皆是由天庭册封,赐予仙骨,从封神之战后,得天庭册封,赐予仙骨是人界修道者唯一的成仙之路,对于那成神之说,凡界的修炼者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这些人中,只有秦歌聚精会神的听着,虽然青松讲的这些道理极为浅显,但是他听起来还是颇为吃力,他大字不识一个,只有用心的将青松所说的每一句话强记下来。
秦歌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他性子倔强,想要做的事都会全力以赴完成,说也奇怪,这一堂课下来,他倒是将青松讲的那些东西记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不懂其中的意思罢了。
第五章 谬论
眨眼之间,三个月时间已然过去,秦歌仍旧是每天上午用两个时辰修习《心若止水诀》,而下午则是去玉虚殿中学习,三个月下来,他认字的本事倒是进步神速,现在已经能够独自翻阅书籍了,当然他翻阅的书籍只是一些寻常的典籍而已,一些深奥的典籍仍是看的颇为吃力。
这一日,青松仍旧为这些弟子讲解《道德经》,而这些弟子仍是先前昏昏欲睡的模样,更有甚者,直接闭目打坐起来。
荆少羽因是青松之子,倒也不敢太过放肆,但他也对青松讲述的这些道理感觉有些厌倦,他极为聪慧,青松说的这些道理,他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懂了,这玉虚殿中的藏书也被他看了个大半,是以对于这些典籍,他心中也有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甚至于他觉得自己的一些见解比起青松来,都要高明几分,但是碍于青松的颜面而且又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当面反驳,只是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青松念到此处,对着这群昏昏欲睡的少年说道:“你们谁来解释这话中的含义?”
几个少年来了兴致,一扫先前的昏昏欲睡状态,纷纷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虽然这些少年看似年纪小,但是各个都极为聪慧,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也颇有见地。
荆少羽仍旧是那副傲慢的模样,而秦歌则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心内暗暗揣摩这句话的意思,片刻后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青松听得这群弟子各抒己见,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又时而露出赞许的神情,待到这群少年说完,青松便对着荆少羽说道:“少羽,我见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就替为父讲讲这话中的含义。”
荆少羽霍然站起,挺胸说道:“天道无情,视人为刍狗,生养了万物,而又把万物当做刍狗对待,把万物当做刍狗来玩弄。”说完,他径自坐了下来,高昂着脑袋,等待着青松的评价。
“愚蠢。”青松淡淡说了一句,看也不看荆少羽一眼。
荆少羽本以为会得到青松的一句夸赞之词,没想到却换来青松的一句“愚蠢”,登时他不服气地说道:“天道本就是如此,万物生于天道,芸芸众生都在天道之中挣扎,无数修炼之人一生修道,为的就是能够领悟天道,但天道极是无情,将无数修道者拒之门外,想我华夏无数先辈修道一生,换来的却是一剖黄土盖面,这不正是应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愚蠢,可笑,你身为我青松之子,竟然说出这样可笑之极的话来,修行之道,在乎修身养性,追求返璞归真,一切顺其自然,而你这等荒谬之论,今后休要再提。”青松怒极,挥了挥衣袖,不再理会他。
“哼。”荆少羽也是颇不服气,父亲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这个儿子看不顺眼,对自己的要求极为严格,容不得自己心内有任何与他不同的想法。
秦歌在一旁,想劝说几句,但是此刻的荆少羽正在生着闷气,秦歌也不敢出言相劝,唯有不解的看着青松,不知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秦歌,你给我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如今,唯有秦歌一人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青松也不指望秦歌能够说出些什么大道理来,只不过是他心中有些烦闷,随口便问道一句。
秦歌愣了一下,站起身来,面对着仍在怒意中的青松,他显得有些拘束,唯唯诺诺地说道:“天地对于他所滋养的万物没有偏爱之心,任其按自然规律生老病死。而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说圣人对于他养育的百姓也没有偏爱之心,就像看待刍狗一样,任其自生自灭,顺应自然。”
青松眼珠子一瞪,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歌见青松这般表情,心内一突,暗想自己定是讲错话了,惹得师傅不高兴了,当下他便垂着头,等待青松的呵斥。
“好,好,好。”青松接连说了三个好字,而后再次说道:“孺子可教,没想到你们这些自诩聪明绝顶之人对于道的领悟竟然还不及入门三个月的秦歌,真是好的很啊。”
青松这番话一出,其他弟子皆是羞愧的低下头来,不过荆少羽却是别过头去,口中嘟囔着道:“若是天道像你说的这般好,只怕这天下人人都能够得道成仙了。”
过后,一众弟子都散去,荆少羽与秦歌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止水峰走去,荆少羽仍旧忿忿不平,转而对秦歌也是有些憎恨。
在他认为,今日秦歌说的那些都是荒谬之言,况且他天生聪慧,世间难得一见的绝顶之才,对于道的理解自然比秦歌不知道要通达多少倍。
今天所发生之事,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父亲为了教训自己,将秦歌这几句荒谬之言故意扭曲,将它说成是这句话最为正确的释义。
秦歌也是无奈,跟在荆少羽的身后,不断解释,但是奈何荆少羽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往止水峰走去。
回到止水峰,陆云萱已在门外等候,而其他人则在院子之中各忙各的,好不热闹。
时值初冬,万物凋零,寒气也越发的重了,陆云萱为几人置备了冬天的棉衣,这时见荆少羽与秦歌走了过来,说道:“如今已经入冬,天气凉了,我帮你们置备了过冬的衣服,你们看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