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雨停了,我们几个人站在洞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没有注意。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怎么办?老胡和老李还在下面,不能不管他们。
老戴突然胳膊一挥:“孙干事,要不我带着两个民警下去找,你和张教授还有村长在上面,找到他们,我们一拽绳子你们就往上拉我们。
我想了下,觉得不妥,道:“你们以前没有参与过考古,冒然下去不安全。这样吧,你还有老张加上我,我们仨下去,村长和两位警员同志留在上面。”
大家都觉得这样安排比较稳妥,老戴对我更是一顿恭维,听得我都不好意思。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靠拍马屁当上所长的。
我们每人都带了一只手电筒,老戴额外带了一把手枪。我们在上面多啃了几个窝窝头,所以没有带干粮。
老戴先下去,老张其次,我最后。下到墓室的过程中觉得里面的空气凉凉的,双脚触底后,抬头一看,上面的洞口只有巴掌大小。村长他们用手电向下闪了三下,我们也向上闪了三下,示意一切顺利。
第七章孙教授的古墓经历(二)
我们向周围照了下,墓室里很静谧和空旷,空气之中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我们决定向南走走看看,为了节约电量,只开了老戴的手电。
漆黑之中手电筒也只能照出六七米远。
老戴走在最前面,我和老张跟在后面,大约走了四五十米,从手电筒光亮的尽头,依稀可以看到一座大形的石柱。
我们快步走过去,转了一圈,发现是个方形的大柱子,步量了一下,大约每一面都有十五六米长。柱子表面光滑冰凉,看来是被打磨过。老戴向上照了下,看不到顶。
我们本打算离开继续往前走,老张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句:“快看,柱子上面有凿出的圆孔,可以攀上去!”
我和老戴马上围过来仔细一照。果然,在柱子的其中一面距地面一人高的地方有巴掌大的凹孔,密密麻麻向上延续。
要上去的话,肯定有一个人要留在下面当梯子。
老张很知趣的说:“你们上去吧,我年纪大,估计攀不了那么高。”
我和老戴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依旧是老戴在前面,我在后面。每个孔之间的距离很远,要消耗很大的臂力才可以向上移动。幸亏上学的时候经常锻炼,要不真攀不上去。不过我还真羡慕老戴,只见他嘴里咬着手电筒,攀爬起来竟然像猴子爬树一样轻快。
我努力跟在他身后,不被他落下。爬了有二十几米,本以为这柱子会一直延伸到顶端,正想对老戴说让他别爬了,没成想他突然停下来,害的我的脑袋被他的脚结结实实踩了一下。
“干嘛?!”我窝火道。
“到头了,柱子不到顶端的青石板,上面很空旷。”老戴含着手电筒的嘴呜咽出了这几个字。
到头了,什么都没发现,看来做的是无用功啊,有点不甘心的对老戴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入口?”老戴听了我的话,这摸摸,那拍拍。
“吱呀——”上面传来石板翻转的声音,有暗门。
老戴把手电筒放到柱子的顶端,兴奋地向我喊道:“孙干事,还是你聪明,真有门啊!”
这家伙又要恭维,我赶紧让他进去,我也好上去。
老戴灵巧的钻了进去,探出脑袋向我兴奋道:“有石梯通往下面!”
我爬上去一瞧,原来柱子并不支撑上面的石板,柱子的上表面也是光滑的。小门就在距离石柱顶端几十公分的地方,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老戴催着我进洞里,我踉跄的爬进去。柱子里面果然像老戴说的那样有一条窄窄的石梯,环绕着柱子内壁向下延伸,空气里充斥着很浓的霉味。
我正向下看得入神,“啪”的一声,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谁!”我转身叫到。
“我,老张。”老张嘴一咧嘿嘿笑道。
“老张,你想吓死我啊,你不是在下面吗,怎么上来的?”
我和老戴疑惑起来,因为下面的凿孔离地面差不多两米高,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攀不上来的,何况老张一把的年纪。
“哦,我在下面转悠了会,发现有很多方块的石头,把它们垒起来,垫在脚下才攀上来的。”
我和老戴不禁对老张竖起了大拇指,想想我们这才爬上来,老张就跟上来了,这速度这体力让我们两个青壮年人脸红。
“我听见你们说有梯子,什么梯子?”老张向我们身后张望道。
我和老戴赶忙把老张拉进来。
我们朝下面喊了几句老胡老李,没有任何回答,连我们的回音也没有。
三人商议了下决定下去看看,说不定老胡和老李就在下面。老戴走在前面,我其次,老张最后。石阶上有很多青苔,上面还很湿滑。不知道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它们是怎么长出来的。我们小心的向下一步步走去。
刚走几步,又是“吱呀”一声,上面的石门自己关上了。我们相互瞅了下对方,暗淡的手电筒灯光下,依旧能看出彼此被吓得苍白的脸。
“应该是惯性,没什么的,不要自己吓自己。”老张在后面解释道。
我们继续顺着石梯旋转而下,走了一会,并没有出现什么机关陷阱,所以放松起来,大步流星的向下迈,想快点到达底端。
忽然,我感觉扶着墙的手摸到了湿湿的东西,拿到嘴边一闻,腥腥的。老戴看见我不走,向我照过来。借着光亮,我一看,头发差点竖立起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鲜血。我赶忙朝衣服上不停的抹。
血的颜色很鲜,像是刚刚流出来的。我们赶快打开所有手电筒,朝墙上照去,只见有无数针孔大的斑点密密麻麻分布在墙上,血正从孔里往外渗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老戴瞪着眼睛惊恐着问向老张。
老张盯着墙壁摇了摇头:“我也是头一次见古墓墙壁中渗出血来。
我仔细朝手上照了照,发现上面的血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了,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老戴用手抿了点墙壁上的血,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皱眉道:“这是人的血!”
我不愿多呆一秒钟,向他们两个催促说:“赶快走吧,下去看看要是老胡和老张不在下面我们就赶快出去,这地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阴森劲。”
三个人都不敢说话,默默地向下走去。“吱吱,吱吱……”突然,连续的摩擦声传入耳中,像刀片刮过墙壁般刺耳。我们三人都听见了,停止了走动,想辨出声音的方向。
那声音似乎觉察出我们在找它,停止了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