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厉害,快教我吧。”
“我不会。”
啪塌
“你别这种表情。”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后,我一直用白眼斜看着这位前辈。
“哼”
“寸拳是东方武术流派的秘传之技,我想在基纽城是没人会的。”
“那么谁会呢?”
“听说在极东之地的贝纳克雪山隐居着一位武道家,我想他应该会。”
虽然前辈只是随口一说,但我却很用心的记了下来。
“对了,我有一些锻炼肌肉的法门,应该对你有用。”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位前辈传授给我的,是我祖先锻炼肌肉的心得。
“诺滋多姆前辈,谢谢您。”
“没什么,那孩子,和你家的先祖大人真的很像,并且,他有着一股二愣子的脾气,只认死理。我想他将来的成就,恐怕还在我之上。”
月坠历1063年6月10日,我离家出走,从基纽城登上了前往东方的沙船,寻找寸拳的传人。
“武艺的根本就是与自然合一。”送我下山前,师父告诉我。
现在应该是月坠历1070年,但具体是哪一天我就不清楚了。7年前,我通过多方寻访,终于在这极东之地,白雪皑皑的贝纳克山颠找到了师父。又在他门前跪了3天3夜才让他收下我。
对了,师父的名字叫张云海,他自称是东国大陆的强者,整天被一群刚出道的小瘪三来挑战,打的烦了,就跑来万里之外的欧罗大陆,找了这么个清净的地方住着。
这7年来,师父不断地训练着我,用他的话来说,我练“内功”非常的没有前途,却是千年难遇的“外功”奇材。
“师父,外公不是我妈妈的爸爸吗,怎么又变成器材了?还有啊,这个内公是什么,是不是爷爷的意思?”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问的。
“当”脑袋上挨了一棍子,师父训到:“所谓内功,是一种力量,是一种气,唔~你们那里的人也许叫它斗气,北方的高丽人管它叫念气,东瀛忍者管它叫查克拉,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
我揉着脑袋上被打出来的包:“斗气啊,我早就知道我是斗气废人了。那您说我适合练外功,又是什么东西呢?”
“让为师想想,以你的智商,真的很难解释……姑且你就认为,练外功就是练肌肉好了。”
“想要打人,就要学会挨打。”师父的第一节课就是教我怎么挨打。
“师父,我听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我像在学院上课时一样举起右手。
“当”脑袋上又挨了一棍子,师父训到:“进攻就有破绽,不进攻就没有破绽。与其冒失出击被抓住破绽让敌人抢攻得手,不如小心防守等待时机。”
刚挨了一棍子的我,又举起右手:“防守和挨打是两回事啊,师父。”
“是的,如果你抗击打能力足够,拼着硬受一击而把对手打倒在地,启不秒哉。所以我教你的是挨打,而不是防守。”
“那具体要怎么事实呢。”
“锻炼你的肌肉啊,把它们练成钢铁一样坚硬,你就不惧怕任何攻击了。”
“你想击败强大的内功高手?”师父坐在房间里,一边品着我从山下买回来的茶叶,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是啊,这片大陆上都是使用斗气的强者,如果不能攻破他们的防御,根本就打不伤他们啊。”我把小时候和萨米艾尔决斗的过程原原本本的告诉师父。
“你跟我来。”
师父把我带到了后院的温泉,他捡起一颗石子,扔了进去:“斗气就像这潭水,而你的拳头就像这颗石子,虽然激起了浪花,但最终会消失在这一圈圈的波纹中。”
“那不是完全无效的攻击吗。”我看着恢复平静的潭水,向师父请教。
“不,能激起浪花,本身就是这水不稳定的表现。你只要……”师父突然弹出一颗石子,居然在温泉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不知道多少的水被一颗石子打飞了出去,反正刚才还深不见底的水潭,现在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集中于那一点突破,就没有打不穿的防御。”师父很臭屁的回房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我。
“师父!”我转身喊到,“那怎样才能有这样的力量呢?”
“肌肉啊,人体的力量,都是由肌肉迸发出来的。”
我疯狂的锻炼肌肉,与师父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就这样,我白天练,晚上练,终于捣鼓出了连那些被夸张过的英雄雕像都要逊色三分的健美肌肉,配合师父教授给我的拳法,开砖裂石那是小意思。
但师父还是对我不满意,他说我是在城里长大的,缺少与自然合一的精神,不能发挥到拳法的最高境界。
于是我很有幸地和师父养的寒冰虎,雪枭,霜猩猩,大白熊之类的猛兽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肉搏赛。师父是个非常有恶趣味的人,他说武者要随时保持警惕,所以不停的偷袭我。就算上个厕所也会从斜地里飞出来一只雪枭,睡觉的时候背后会多出只大白熊,吃饭的时候经常要和寒冰虎抢一块肉,至于和霜猩猩比腕力更是家常便饭。这些禽兽虽然有点智慧,但毕竟不像人可以讲道理,基本只有靠拳头和他们沟通。于是开始的时候我被打的半死扔在雪地里,后来打成平手一起倒在雪地里,最后我把它们打个半死扔在雪地里。
就这样又疯了三年,就在大白熊看见我就逃得屁股尿流的那天。师父告诉我,他没什么好教我了,我出师了。
出师的我并没有回家,而是流浪各地做起了旅行家,偶尔做点佣兵任务赚赚外快,从基纽城的万里黄沙到贝纳克山的皑皑白雪,让我领略了大自然的奇异魅力,这片大地还有多少我没去过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有生之年,我希望能走遍这里。
月坠历1070年12月14日斯顿雪城地下格斗场
“今天是我们的终结者迎来第十场挑战的日子,如果他战胜,将会赢得十万欧罗币的奖金。让我们期待已经九连胜的他迈向十连胜的最高荣誉。”
“今天他的对手是魔导士无痕选手。无痕先生在报名时自称他的过去没有留下痕迹,所以叫作无痕,但是他当时表现出了超过6级的实力,他能否打败终结者,成为新的格斗之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下面让我们采访以下两位选手。请问终结者兰斯先生,您有什么话想说。”
“你太烦了,啪(拍飞)”
罗嗦的主持人被我横着打飞出去,全场的气氛也HIGH到了顶点。
这帮傻子,我瞄着对面的无痕,用唇语问道:“彩票买好了没。”
他点了点头。
按剧本,我会在一翻龙争虎斗的好戏演完之后,“辜负”众多崇拜者的希望,倒在无痕的电击下。事后,我们大概可以赚到超过20万欧罗币,比我打赢这场比赛所能拿的奖金要多很多。
无痕是我在旅行中认识的朋友,我与他一见如故,一起靠着打假拳发小财,几个月下来赚的盆满钵满。我们很小心,基本上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来没有失手过。
然而这次,我们低估了老板的阴险程度,在无痕去拿钱时,这家伙手下的小头目居然赖帐不给。
“小子,你运气的确不错,捞偏门也能被你压中。”
“运气好罢了。”
“这是2000欧罗币,拿去吧。”
“……”
“怎么,不满意?”老板打了个手势,一群打手围了上来。
无痕低下头,叹了口气:“本来我只想拿20万的。”
当他抬起头时,已经亮出自己的灵魂武装——两副利爪,狂笑道:“打劫!你有多少钱,全给我交出来。”
“哇哈”
“救命!”
“给我顶住,顶住。”
“叫人,赶快叫人。”
守在外面的我,听见这动静,就知道无痕这次谈崩了。还是先抓到他们老板吧,小崽子打发再多,也没钱拿啊。对了,我刚才看见他往地下室去了,他手下一狗腿子好象说来了个极品新货。
“没想到这肥猪还兼着贩卖人口的勾当。”我走在地牢中,看着四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奴隶们,同情心油然而升,我一扇扇的打破牢门,让这些已经多日没有见到太阳的家伙们自己互相搀扶着走出去。时不时有几个赶来阻止的守卫被我打飞出去。
来到一扇牢门前,终于让我找到了目标。
这头肥猪正抓着一个女孩在那里发情,两百公斤的身体像条肥蚕一样扭来扭去的。等等,紫色的头发,难道是。
我拆下整个铁门,扔到一边,冲进牢房,大喊:“维奥拉,是你吗?”
受惊的少女抬起头,时隔多年,我又有了被雷击术打中的那种感觉。
她不是维奥拉。
那种恬静的有如天使般的气质,绝不是疯疯癫癫的维奥拉所能拥有的。
趴在她身上的肥蚕抖动了两下,突然翻过身,死了。他的胸口插着两支弩箭。
她的手上拿着两把手弩,从那光泽来看,应该是灵魂武装。
能派出魔导士这么掉价地伪装成女奴来刺杀,看来这老板得罪了很厉害的人物。
我全神戒备着,既然需要这么麻烦的来干掉这条肥蚕,那么一定是因为不想惊动其他人,撞破这一好事的我,可没想过挥挥手说句再见就能搞定。
她动手了
……
叮,两支弩箭撞在了我的胸口上,立刻被弹飞。我对我的肌肉非常自信,出门从来不穿护甲。对于能击穿这堪比钢铁,又坚韧无比的防御层的攻击,我不觉得多层皮甲或铁皮就能安全点。而且,自从雪山上下来后,到哪我都觉得热,基本上我一直保持赤膊的状态,当然,必要的遮羞布还是有的,虽然我本钱雄厚,但也没犯贱到一直露在外面的程度。
她杏眼圆瞪,显然没想过会有这种结果。但她显然受过很专业的训练,马上一脚扫了过来。我用左手挡住,她眉头一皱,顺势攀了上来,两把手弩一路从我后背往下扫射。叮叮叮的声音响了数秒,我背后被插的像刺猬一样。
我用力把她甩掉,在半空中少女双手向两侧一甩,我身上插着的箭突然全部消失,而她手中本来已经空了的弹匣立刻添满了弩箭。
看来她的武器很特别,弩箭可能是无限的。虽然无法对我造成伤害,但我还是觉得很有够麻烦的。
她那一对手弩上的蓝光快速流转,两手交叉一声娇喝:“沙梵特!”
手弩消失,墙壁和地板上突然延伸出无数的冰刺,一股惊人的寒气向我逼近。凛冽的寒风和雪光中,一头巨大的寒冰虎突然从冰雪里现身,向我扑来。
寒冰虎,贝纳克雪山的特产,敏捷而致命的雪地杀手。然而,对于在贝纳克山住了7年多的我来说,它不会比维奥雷养的哈士奇难对付多少。
侧身闪过第一下扑击,这头名叫沙梵特的寒冰虎像它的同类一样人立而起,我趁机跳起来,一把夹住它的上下颚(专业人士操作,读者切勿模仿——兰斯.杨.克拉克罗斯),在它挣扎的时候,左手一拳捣在它的下颚中间的软骨上,它很配合得两眼向上,舌头外翻,口吐白沫,就这么昏过去了。
“沙梵特!回来。”寒冰虎化做一团白光消失了。(不知道会不会掉一级)
受损的灵魂武装被她放回了腰间,如果没意外的话,几个月内是别想动用了。她一手平指着我,一步步退向墙角:“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乃正义与肌肉的化身,一切……”我刚做了一个健美动作,她就满脸黑线的扔出一个黑色小球。
嘭!入眼全是白光,那是一颗闪光弹。
当我恢复视力时,牢房里已经没有人了,奇怪,这里没有窗,唯一的出口被我完全挡住了,她怎么跑的。
一头雾水地走出地下室,无痕已经背着一麻袋金币在等我了。
“对了,兰斯,我好象看到个紫头发的女人从地牢里跑出来。”分赃的时候,无痕突然提到。
“怎么了?”我正拼命的往自己那扒钱。
“她好象是新近很有名的杀手,‘致命的紫罗兰’玛斯艾拉.英卡娜。”
“关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啦,只不过她一直在嘀咕着什么变态肌肉男,下次要你好看……你到底对她干什么了?”
我停下分钱的动作:“想知道?”做了个要钱的标准姿势。
他丢给我两个铜板:“爱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