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天关客星!!”
“唉?!你知道啊?!”苏乐小惊讶。
小年轻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突然兴奋起来,“嗯嗯,书上看到过,但是没有实际去找过它的位置。就是在那里吗?”说完,他又仰起头顺着绿光的指向看去。
“原来如此……”居山恍然道,“不过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了,我们吃完了再下去吧。”
众人一想也是,就抓紧时间开始填肚子。原本香气腾腾的泡面,彻底沦为了果腹的无味食物、不再诱人。他们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想,星墙中的西方白虎。
1054年北宋时期的司天监记录的天关客星,就在白虎之中。
白虎,就是西方白虎,四象之一。其余三象分别是东方苍龙、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这四象之中,共有二十八星宿,每一象都有七宿,即七个星座。白虎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其中参宿的轮廓,与现代猎户座的重叠度最高,非常容易辨认。而天关客星的位置,就在参宿也就是猎户头顶的上方。
再次下到古墓中,四人很快就在西方白虎星墙中找到了参宿。
“这就是参宿吧?”小年轻指着星墙问道。
“嗯。”苏乐的回应有些失落,因为在参觜二宿上方的天关区域中,并没有镶嵌玉石。
小年轻的视线随之也落到了天关附近,“我记得史书上说,北宋司天监对天关客星的记录非常详细,从1054年出现后,到1056年消失,一共存在了两年左右。看来这座墓葬的年份,应该不在1054到1056年之间了。”
居山站在一边,未置可否。
叶扬也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打着手电开始近距离仔细观察天关区域,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直觉,很快,他竟然真的有了发现。
“来,看这里!”
苏乐一怔,随即凑了上去。
那是一个几乎没有深度的正圆形印痕,直径有两公分,其颜色相对于周围显得略浅了一丝,像一块水渍,若不细致观察,就很难发现。
“这个位置……”苏乐欲言又止。
“有探针或是镊子之类的东西吗?”叶扬扭头问小年轻。
苏乐看向居山,“这样不好吧,这可是文物。”
“那给这块砖探个伤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原先有一个孔洞,后来被填充了。填充物的材质肯定跟砖头有区别。”叶扬说。
小年轻皱眉,“开什么玩笑,你想给这块砖头做声波探伤?”
“教授,你们应该有便携式X光检测仪或是超声波探伤仪之类的东西吧吧?”叶扬问。
“你竟然知道这种东西?”居山有些惊讶。
叶扬笑笑,“以前在光学仪器厂待过一段时间,知道有这种东西可以检测杂质、探伤什么的。”
“仪器在所里。”居山有些遗憾,“就先说说你的推测吧。”
叶扬思索了片刻后说到,“修建这座墓葬的人,非常注重天象。至于注重到什么程度,我想得等到星墙的数据全部整理完毕后再下定论。至于墓葬的年份,我觉得可能始建于天关客星出现之后。但是在封土之前,客星消失,此时星墙已经完工,星墙上原先有天关客星标识的石砖无法替换,只能将代表客星的玉石取下,再对石砖进行修补。所以封土埋入地下的年份应该在1056年之后。”
小年轻“我去!”了一声,显然对叶扬的直觉性推测非常不看好。
居山点头,“如果这块石砖原先上边真镶嵌过代表了客星的玉石,你的推断就有点靠谱了。现在的关键,就是要看这块砖头了。”
回到地面后,四人在车里又闲聊拉了会儿家常,便相继先后睡去。
次日,当苏乐醒来时,小年轻已经骑着折叠自行车带着早点回来了。随后四人各有分工,小年轻独自一人开车回市里的研究所取设备仪器,另外三人继续对星墙进行数据采集,居山负责拿卡尺测量坐标与玉石晶体的大小,口述后由叶扬记录,苏乐负责对每块墙砖进行拍照编号。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着,下午两点多,年久零拎着仪器下到主墓室时,三人还在墓室里忙活。一问,果然还没吃午饭。年久零又秀了一把机智,变戏法似的拎出了盒饭。但是在主墓室里开饭,总是不妥的。
从古墓里出来,苏乐伸了个懒王腰,感慨着地下待一时、地上已过半天的不现实感。看着放在车盖上的丰盛的盒饭还有饮料,苏乐开始打心底觉得小年轻是个细致的人,正想夸夸,却发现小年轻还待在墓里没有上来。
居山倒不觉得奇怪,“他肯定吃过了。仪器的操作他也会。我估摸着,咱们吃完之前就能看到那块砖头内填充物的三维成像了。”
“您这个小助手真不错!”叶扬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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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明珠簪
不出居山所料,饭刚吃到一半,年久零就带着探测结果上来了。
成像仪上显示的轮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砖石上,确实存在过一个被细致打磨出来的半球型小坑。
但是,成像仪上显示的结构不仅仅如此,在小坑的底部,还有一个孔洞,其直径不足3毫米,其深度有近15厘米。
叶扬之前的直觉仅仅是那块石砖上曾有一个用于镶嵌玉石的小坑。但是谁能想到,这个小坑的底部还藏有乾坤。
它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四人用眼神就达成了这个共识。
而古墓的年代,也因为这一块天关石砖的发现,有了一个全新的推论。
叶扬跟苏乐在整理完星墙的数据后,就返回紫台了。
一个月后,紫台收到了居山撰写的研究报告的副本,在这份考古报告中,居山把星墙的研究成果归功给了叶扬跟苏乐,最后还肯定了天文与考古合作的重要性。不过,该副本竟然有秘密级的保密等级。所以,这篇报告中的很多内容都没有出现在某权威的考古杂志的期刊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篇极其普通的考古日志。在互联网跟电视媒体上,也没有星墙的相关报道,图文之中也只介绍了古墓的随葬品。
在媒体大众的眼中,这俨然只是一次极其普通的抢救性发掘考古活动。
苏乐觉得奇怪,曾不止一次的给居山去过邮件询问,但是始终没收到回复。
时间一天天过去,接连而来的圣诞与元旦、这农历年末的两个节日提醒着全球华人华侨,春节就要到了,于是,星墙墓的考古活动也就更快地被人淡忘了。
随着元旦假期结束,苏乐就开始认真期待起春节来,原因很简单,春节跟情人节同一天,他准备努力一把,走上人生的巅峰。
春节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苏乐春光满面地出现在了紫台。台里只要是跟苏乐打过照面的,没有一个不被这小子感染的,不管是二三十三四十还是四五十五六十的,全都元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