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下更惊讶了:“你是叶大夫的外甥”
袁方眼睛瞪得老大,便宜师兄有人知道也就算了,毕竟这是人家的老窝,可这看门的居然还知道叶大夫,这就让人惊讶了:“怎么你认识我,舅舅”
队长再次打量袁方,伸手说:“木鱼拿来看看再说。”袁方解下腰间的木鱼递了过去。
队长看了眼,木鱼上面写着南州古水郡映月县玉树村袁方,表情顿时来了个百十度的大转弯:“呵呵,原来真是叶大夫的外甥啊,叶大夫呢他没跟你们起来吗哎呀,这都五六年没见到他了,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我爹这些年可没少念叨叶大夫,要不是他当年帮忙,我爹早就没了,我也捞不到这么清闲的差事。”
从对方的话中袁方听出了事情的大概,应该是当年叶大夫救过此人的父亲:“啊,是这样啊,这么说咱们也算自己人了,南州那快打起来了,舅舅留在那边帮忙,过段时间才过来。那个,我们能进去了吗”
队长哈哈笑:“当然能进了,你们第次来吧用我派人带你们去医馆不那地方有点偏,不太好找。”
袁方客气说:“就不劳烦哥了,我们慢慢找,顺便买点东西。”说着,告辞进城。
杨兴捅了捅袁方,提醒说:“老大,你问问哪有兽医。”
袁方拍脑门,刚才紧张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转头问:“对了,大哥怎么称呼”
队长笑呵呵的说:“我叫马平川,你叫我马大哥就行了。”
袁方感叹说:“马平川,马平川,片坦途,好名字啊。对了马大哥,跟你打听个事,城里哪有兽医”
第十八章 你好毒
袁方的马屁拍得马平川眉开眼笑,但听闻袁方要找兽医就是愣:“兽医,你找兽医干啥”
袁方苦着脸说:“这两头畜生有点腹泻。笔ΔΔ趣Δ阁n”
马平川反应了下才明白袁方的意思,笑呵呵的说:“原来是马拉稀了,小事,不用找兽医,我帮你看看。”
袁方诧异问:“你会看病”
马平川自信满满说:“给人看病不行,说到给马看病,咱幻羽城我要是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第。”说着,马平川围着两匹马转来转去,时不时的伸手摸摸这摸摸那,看起来很在行的样子。
杨兴也好奇的跟着转圈,看东看西的,可什么也没看出来,还被马尾巴抽了脸的马粪味儿。
半晌,马平川问:“这几天都喂的啥料”
袁方挠挠头和杨兴对视眼:“就是随便吃点路边的草。”
马平川拍大腿,脸的埋怨:“怎么能光吃青草呢这可不行,还好时间不长,不然这马就废了。”
袁方闻言不惊反喜:“马大哥有办法”
马平川爱怜的摸着马鼻子:“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回去多喂点草料,记住要晾干的,过几天就好了。”袁方闻言连忙道谢。
马平川左右看了看,将袁方拉到旁小声说:“袁老弟,我刚才看到马鞍上有百花标记,我要是没猜错这两匹马应该是百花县的官马吧你是怎么弄来的要是来路不正我劝你还是别带进城,最近那些差办可是查得紧。”
袁方之前也注意到了马鞍上的花纹了,以为就只是个装饰而已,没想到个花纹还有这么多学问:“呵呵,多谢马大哥提醒,这两匹马是朋友送的。”想起罗四平的职业,袁方生怕对方误会又补充说:“哦,我那朋友是百花县理的姑爷。”
马平川闻言满脸的羡慕:“没想到袁兄弟还有这样的朋友,看来以后有什么事还得找袁兄弟帮忙了。”
袁方抱拳:“客气,只要能办到的,小弟绝不推迟。”
马平川爽朗大笑:“哈哈,好,够朋友。”
袁方和杨兴告别马平川走进幻羽城。
幻羽城虽然没有郡城大,可也比路过的那些村子可大多了,也热闹多了,既然已经到了,袁方也就不着急,索性在城里好好逛逛,欣赏下异国风情。
青石铺就的街道,整洁平整,两边各种店铺林立,叫卖声络绎不绝,行人穿梭往来,片繁荣景象。当然,在些偏僻的角落也有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乞丐,这些人其中部分就是来自南州的难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已滞留于此。
这里的天气就像抽疯样,刚才还晴空万里,这才不到半天,就下起朦朦细雨,街上的行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撑伞漫步,袁方和杨兴两个土老帽才转了会就蒙圈了,站在路口不知所措。
袁方抓抓头问杨兴:“哪边是东啊”
杨兴很干脆的回答:“不知道。”
袁方没好气的说:“那你还愣着干啥,还不找个人问问”
杨兴四下张望,突然眼睛亮,快走几步上前拦住迎面走来的漂亮女人,满脸堆笑说:“大姑娘,哥哥跟你打听个事。”女人二十来岁的年纪,乌黑的长盘于脑后,鹅蛋脸,相貌清秀,红衫罗裙,挎着小袋子疾步匆匆。
女人见杨兴贼眉鼠眼言语轻佻,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怒声说:“滚开,流氓。”杨兴愕然楞在当场,袁方仰头吹着口哨,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说到头,这个世界对于型式没有刻意的要求,完全随个人喜好,袁方所见的男人中,光头短又或者长,形形色色五花门应有尽有,女人虽也不受限制,大多女人依旧保持留长的习俗,但没有成年和少女式之分,所以,单从形是看不出女人婚嫁与否的。
女人走远了,袁方恨其不争说:“我说你问个路就不能正经点,怎么跟个色狼似得,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了”
杨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时没忍住。”
袁方埋怨说:“问个路都能被当成流氓,你说你干什么行啊看我的,学着点。”
袁方整理了下衣着,清了清嗓子,把缰绳交给杨兴,迎向过路的老人,抱拳说:“老人家请留步。”袁方语气诚恳,态度谦恭,副诚心求教的样子,却不料老者根本就没搭理袁方,撇了眼就径直走了。
袁方大囧,杨兴哈哈大笑:“老大,你也没好到哪去嘛。”
袁方气急败坏:“我靠,这地方都是什么人呐,问个路也这么难吗”
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相公,就是他们两个刚才调戏我。”袁方和杨兴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女人跟在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身边,脸愤然的指着杨兴和袁方。
袁方郁闷不已,上前解释说:“这位姑娘误会了,我们只是想问路而已。”
女人不依不饶添油加醋说:“放屁,问路有盯着人家看的吗还动手动脚的。他们两个贼眉鼠眼的看就不是好人,相公,快教训这两个乡巴佬。”女人唾沫横飞口水四溅滔滔不绝,难听侮辱之言语那是张口就来。
袁方愕然无语,杨兴是看了女人的胸部,可啥时候动手动脚了这女人分明就是搬弄是非。
男人没有轻举妄动,不是他有多么宽厚豁达,而是他看到那两匹马之后觉得袁方和杨兴不简单,非富则贵,正所谓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他忌惮颇深。
女人骂个不停,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几乎连祖先都牵扯出来了,而且声音尖锐刺耳,就像村里的破喇叭似得,袁方实在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位大姐,我承认,他刚才是盯着你看了,但那不是轻薄,只是不确定而已。”
女人愣:“不确定”
袁方撇了女人平坦的胸部眼,本正经说:“嗯,不确定应该怎么称呼你,因为从体态特征来讲很难分辨你的性别。”
女人时间没反应过来袁方的意思,小声问男人:“相公,他说什么呢”
杨兴嘿嘿坏笑说:“就是说你的胸太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扮女装呢。”
女人闻言像似被踩了脚的臭鼬样勃然大怒:“你,你们两个臭流氓。”
男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冷声说:“够了,你们是什么人”
袁方翻着白眼说:“乡下人。”
这里生争执,虽然下着细雨还是有很多人凑过来围观,见两个书生身朴素却牵着两匹好马,有心人暗暗猜测两人的来历身份,当然,也有几个不分是非帮亲不帮理的泼妇,通指指点点。
男人虽然其貌不扬,却颇有城府,在没确定对方身份之前没有轻举妄动:“你刚才说是要问路,不知道你们是打算去哪”
杨兴想也没想就说:“我们要找城东的叶济医馆。”
男人闻言微皱眉:“你们去叶济医馆做什么”
没等袁方开口,杨兴又抢着说:“找人,找秦大夫,他是我老大的师兄。”
袁方暗暗叫苦,这个杨兴还真是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对方的意图这么明显,从穿着和气度看应该不是个泛泛之辈,只怕这次要给那个便宜师兄惹麻烦了。
男人冷笑:“很好,又是叶济医馆。”
人群中,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呦,这不是周磊周大少嘛,又在这耍威风呢我们叶济医馆怎么了想找茬的话本少爷奉陪。”
众人顺声望去,个二十出头年纪的青年缓步走来,此人身穿白布长袍,长系与脑后,丝带束腰,脚蹬黑色旱靴,面容清秀,五官端正,但言语中痞气十足,略显轻挑,完全与形象不符。
青年左手提着纸包,右手把折扇,旁若无人般走到近前,不理周磊和其蛮妻,歪着脑袋打量杨兴和袁方,当看到袁方的衣摆缝隙隐约可见的雪白大腿时,顿时眼睛亮:“你们是南州来的”
袁方点头,微笑说:“这位小哥是叶济医馆的在下袁方,他是杨兴,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不等青年回答,对面的周磊愤声说:“任飞,你是不是又想找打要是皮痒痒了本少爷不介意帮你松松骨。”
任飞先是对袁方善意笑:“我是任飞,咱们等会再说。”说完,转过头,将合拢的折扇插进脖领子,梗着脖子双手叉腰,恶声恶气说:“姓周的,不服就练练,别人怕你,小爷我的可不怕你。”
虽然杨兴已经自报家门,可看到那两匹官马,周磊还是有些不确定,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决定查清楚之后再说,冷哼声转身就走。
女人见状极为不满:“相公,就这么走了”
周磊恶狠狠的瞪了女人眼:“回去再说。”周磊的眼中怒火喷涌,女人顿时不敢吱声了,怨毒的瞪了袁方几人眼,轻移莲步穿过人群愤然离去。
周磊不战而退,任飞倍感欣慰,笑呵呵的对袁方说:“我说你们谁是叶大夫的外甥啊信上不是说只有个人吗怎么下子冒出来两个买送”袁方满头黑线,这货穿得斯斯的,原来是个二杆子。
第十九章 一见钟情
杨兴打量着任飞,觉得这货的造型独特,个性鲜明,顿时好感倍增,隐隐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笑着打招呼:“哈喽啊,我是杨兴,他是我老大袁方,也是叶大夫的外甥。Δ n”
任飞愣:“你说什么楼”随即再次打量袁方,撇了袁方长袍的缝隙眼,嘿嘿笑着小声说:“袁方是吧,你里面没穿”
袁方狂翻白眼,这货还真够直接的,掀前摆侧过身,露出自制大裤头:“怎么没穿,看到没有”
任飞眼睛都直了,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样,半晌,狠狠拍大腿:“大哥你太有才了,怎么样凉快不我就说吧,这大夏天的穿这么多太热了,可里面不穿又不太好看,你这个不错,嗯,回去我也整条穿穿。”杨兴眨巴眨巴眼睛,见袁方用肋裤改的大裤头这么受欢迎,暗暗合计着是不是也弄条试试。
袁方嘴角抽动,实在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这个:“那个任飞啊,能不能先带我们去医馆”
任飞从脖领子里抽出折扇,唰的声展开:“成啊,走,跟我来吧。”说着,脸凶恶的对围观人群大声说:“看什么看,都散了吧。”说完,晃着膀子在前带路。
袁方暗暗摇头,虽然雨不大,可这种天气还扇扇子就不怕扇子霉长毛刚才任飞也看到那两匹马了,还以为是围观路人的,走出没多远,感觉到马蹄声,不由回头查看,这才现袁方和杨兴手里的缰绳,惊讶问:“这两匹马是你们的”杨兴得意的点点头。
任飞满脸的羡慕,又指了指脚边寸步不离的大头:“它也是你们的嗯什么东西有点像狗,可脑袋咋这么大呢”大头被质疑,不满的对着任飞汪汪叫了两声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任飞点都不害怕大头,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挥舞扇子挑逗说:“来,给爷笑个,爷给你买骨头吃。”袁方和杨兴满头黑线加瀑布汗。
路无话,三人穿大街过小巷,终于在城东的处犄角旮旯见到传说中的叶济医馆,此时已近黄昏。看着不远处的城墙和附近低矮破旧的房舍,袁方都傻了,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这哪是医馆啊,看起来比早点摊子也强不了多少。
任飞早有预料般,笑嘻嘻的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袁方咽了口唾沫微微点头:“是有点。”
杨兴好半天才合上嘴巴:“这,这也太偏僻了点吧,抬头就能看到城墙上那些大头兵的屁股了。”
袁方不解的问:“医馆开在这能有患者吗患者少怎么赚钱”
任飞无奈的耸耸肩:“秦大夫就没打算赚钱,现在能维持吃饱饭已经很不错了。”
杨兴脸的不可置信:“不赚钱,那开医馆干啥”
任飞无可奈何说:“秦大夫说了,医者,救死扶伤而已。”这句话袁方之前听叶大夫说过,很熟悉,也很感动,在医学彻底商业化之前,医生的规则就是帮助病人治疗伤痛,仅此而已。
医馆的破烂木门被推开,中年文生搀扶着个七十来岁身破旧短褂的老人出来,中年文生小心翼翼的轻声嘱咐着什么,然后将手里的两个纸包塞给老者,目送其离去,这才转过头看向任飞和袁方三人:“任飞,你怎么没去送药这两位是”
任飞显然是忘了送药的事,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纸袋,拍脑门:“我给忘了,我这就去。对了秦大夫,他们两个就是叶大夫信里说的人,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没走出几步,任飞好像想起了什么,笑嘻嘻的对袁方说:“我说这位大哥,你看能不能把你的马借我骑骑咱也出去嘚瑟把。”
确定任飞是医馆的人,袁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随手把缰绳递给任飞说:“人多,你悠着点。”任飞大喜,眉开眼笑的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扬长而去,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看的袁方和杨兴两个不会骑马的笨蛋钦佩不已。
秦大夫打量两人片刻,眼中满是好奇问:“两位怎么称呼来,里面请。”
袁方看向秦大夫这个便宜师兄,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匀称,不胖也不瘦,顺滑的齐肩长散于脑后,额头饱满,浓眉星目,鼻直口方,脸颊略显凹陷,颚下无须,身同样的白布长袍,飘逸出尘,说话的声音就像电台播音员样充满磁性,悦耳动听,如沐春风,让人听着就打心里舒服。
袁方上前几步抱拳说:“在下袁方,他是杨兴,见过秦大夫。”不知道怎么的,之前和别人说秦大夫是自己师兄的时候没觉得什么,那是张口就来,可是见到秦大夫本人之后这句师兄就怎么也叫不出口了,可能自己是冒牌货的原因,袁方暗暗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