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半晌,杨兴最先开口打破沉默对袁方说:“老大,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土匪看起来也没书上写的那么吓人嘛。”
袁方翻了个白眼说:“不吓人刚才你跳个毛啊。”
远袁方撇了三人手里非正规劫道武器眼,对中间手握竹耙的壮汉说:“,老兄,贵姓啊”
壮汉愣,下意识的回答说:“我是乔大壮。”随即满是懊悔的板起脸说:“少废话,打劫,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左手边留着短须的壮汉看了看袁方挑着的水鸭补充说:“还有能吃的也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杨兴见对方打的水鸭的主意,顿时就不干了,这只鸭子他可是惦记好会了,用书本上标准的对白恐吓说:“你们这些强盗,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就不怕官差抓你们去坐牢”
杨兴的话显然还是有点作用的,但也只是点而已,三人闻言脸色微微变,随即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坚决,右手边手握木棒的壮汉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别拿官差吓唬人,这里没有官差,赶紧的,把东西都交出来。”
袁方翻着白眼挑衅说:“我们要是不交呢”
为壮汉撇了袁方前胸的排骨眼,表情挣扎说:“不给就弄死你们,随便找个坑埋了。”
虽然这几个家伙看就是业余的,应该是那种走投无路才误入歧途的逃难之流,但要是真把对方惹急了说不上还真会下死手,袁方打断杨兴的义愤填膺回头说:“把包袱给他们。”
杨兴虽然不情愿,可他也不是傻瓜,真打起来,他们两个人绑在起也不是任何个的对手,于是,气鼓鼓的将只有件长袍和肋裤的包袱丢在地上,满脸悲愤的跟着袁方就走。
第十一章 情非得已
劫道三人组见袁方两人这么配合都是愣,顿时底气足了很多,左边的壮汉厉声说:“小子,把那鸭子也留下。笔 趣 阁n”
袁方回过头,脸诧异问:“你真要这鸭子我告诉你,我可是大夫。”
为壮汉不解的问:“大夫和鸭子有什么关系”
袁方翻了个白眼,这话听起来咋那么别扭呢,但还是语重心长的说:“我是前面村子的大夫,最近附近村子的水鸭闹瘟疫,这是我带回去研究的样本,对了,你们要这水鸭干啥不会是想吃吧”瘟疫,在这个世界那是相当可怕的东西,听了袁方的话,三人大惊纷纷后退,眼中满是惊恐和骇然。
袁方暗暗好笑,拿起水鸭递了过去:“给,想要就拿去吧。”
三人连连后退,为壮汉摆手说:“不要了,你们拿走吧,赶紧走。”
袁方倒是不着急了,提着鸭子笑呵呵的看着三人:“你们应该是南州逃难过来的吧,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怎么就当起土匪了呢千万别告诉我这是你们的爱好。”
胡子男犹豫了下问:“你真是大夫”
袁方理所当然耸耸肩,摊手说:“咋地不像吗”三人上上下下打量光着膀子的袁方,怎么看都和大夫这个崇高的职业不沾边。
杨兴脸骄傲比比划划的说:“我老大医术精湛,我的小命就是老大救的。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尽管说,就算是刚死的人我老大也能救活。”袁方翻了个白眼,这也太盲目崇拜了,我是大夫,不是召魂的道士好不好,不过这种感觉确实不错,袁方禁不住挺了挺腰。
为壮汉犹豫了下,放下手里的钉耙语带哀求说:“大夫,求你帮忙看看我家三娃吧。”
袁方早就猜出这些人出来抢劫应该是被逼无奈,从刚才胡子男的问话袁方就猜测这几人应该是没钱找大夫看病才会出此下策,带着几分同情问:“你家三娃多大了哪不舒服”
为壮汉没有犹豫:“我家三娃岁,前两天直出汗,嚷嚷口渴,最近几天脸色越来越不好,吃的东西也都吐出来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大夫,您就帮忙看看吧,需要什么我尽量想办法,只要能救活三娃,就算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袁方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走,带我去看看。”几人没想到袁方答应的这么痛快,时没反应过来。
袁方翻了个白眼催促说:“还不赶紧带路,你不想救你家娃了”壮汉回过神来,急忙在前带路,其余两人也丢掉路边捡来的武器跟了上去,不过对于袁方和杨兴还有略有防备。
翻过个小土包,两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躲在树荫下焦急等待,见三人回来先是喜,但看到袁方和杨兴之后又是愣,不知道这个衣衫不整的青年和书生怎么起回来了。
袁方没有多说,径直走到躺在地上的小男孩身边查看,结合之前壮汉说的症状,袁方断定这孩子中暑了,而且症状不轻,不禁眉头紧皱。为壮汉见状大急:“大夫,怎么样还能不能救”袁方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中暑,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病,袁方有很多办法可以治疗,可是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世界袁方却被束缚住了手脚。
杨兴也同样担忧的问:“老大,怎么样”
袁方不答反问:“杨兴,你觉得中暑应该怎么治”
杨兴想了想说:“有专门的解暑药,不过药方我想不起来了,对,还有冷水降温。”
袁方点点头问孩子的母亲:“有没有糖”
女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苦涩摇头:“没有,我们的东西都被抢了,身上文钱都没有了。”袁方撇了三个壮汉眼,三人惭愧的低下头。
袁方:难以忘记初次见你,双凶狠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只怕我忍不住想揍你,不敢和你靠的太近,怕我没有能力放倒你,想揍你也需要很大勇气。大壮:只怕自己会尴尬不已,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回忆只会自己苦了自己,抢劫你是情非得已。
袁方没好气的说:“后面不远有条河,先把孩子抬到河边擦水降温,再去弄点水果。”
三人对视眼,为壮汉对胡子男说:“老三,你和老二先去河边,我去找水果。”
胡子男犹豫了下说:“大哥,附近咱们都找遍了,没有什么吃的,难道,你想去哪个瓜地”
大哥瞪眼:“少废话,我去去就回。”
袁方闻言眼睛亮:“瓜地什么瓜地”三人齐齐看向袁方,表情变幻不定。
男孩的母亲不明所以回答说:“前面不远的村子外有个西瓜地,不过那里有人守着,大牛,你好好和人家说说,先借个,等以后咱们定加倍奉还。”大牛没有理会自己的婆娘,死死盯着袁方。
袁方尴尬笑解释说:“嘿嘿,其实我不是那个村子的,咱们应该样,都是逃难过来的。你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叫大牛刚才你们也用的假名吧”
大牛对袁方的来历并不感兴趣,语气凝重问:“你确定你说的办法能救我儿子”
袁方皱眉说:“不确定,他中暑太重,我的办法只能缓解,能不能恢复过来还得看他自己。对了,你把这鸭子起带着,看看能不能到那个村子找个大夫弄点解暑的药汤。”
见大牛依旧瞪着自己,袁方梗着脖子说:“怎么地你要有更好的办法也行,没有就痛快儿的去弄西瓜。”
大牛深吸了口气,他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个村子他去过,大夫是个很抠门的家伙,别说求药了,没钱人家都懒得看你眼,之前大牛也不是没试过,也曾苦苦哀求,但被无情的拒绝了。
确定鸭子不是温病死的,大牛提着鸭子走了,二牛抱着小男孩,其他两女和三牛带着两个稍大的女孩跟着袁方杨兴急匆匆的往河边走去。
河边,树荫下,在袁方的指点下,男孩的母亲用干净的棉布沾着河水擦拭男孩的身体降温,袁方在旁观察孩子的变化,其他人也紧张的围坐旁,杨兴也忘记了美味的水鸭,眼中满是担忧的同情。
个多小时的不断擦拭,男孩的体温降了少许,袁方松了口气,孩子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只要再补充足够的水分和糖分很快就能康复。
通过交谈得知,三男是亲兄弟,分别是大牛二牛和三牛,两个女人中,男孩的母亲年龄稍长,算不上美貌,气质冷傲,是大牛的妻子,另个文静些的是二牛的妻子,也是两个女孩的母亲。
袁方的猜测没错,大牛他们同样是从南州逃难过来的,只不过他们是从应南郡过来的,相比袁方和杨兴要更近些。看看三牛的年纪应该也不小了,怎么也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袁方好奇的问:“你大哥二哥都娶妻生子了,你咋个人呢”
三牛闻言脸色黯然,二牛哀叹说:“老三成家了,有两个儿子,不过都被倭人杀了。”
袁方微微颔表示歉意:“这帮该死的倭人,早晚会付出代价的。”说着,有些担忧的看了杨兴眼,担心他想起家人的不幸而伤心。
袁方的担心是多余的,杨兴仿佛没有听到三牛的悲惨经历般,好奇的问:“刚才听大牛嫂子说你们也被抢劫了”
二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嗯,就是前天,被十几个同样逃难的给抢了,盘缠和干粮都没了。那个,刚才真是对不住啊,要不是急着筹钱给孩子看病,我们也不会做那种事。”
袁方不在意的摆摆手说:“人都有困难的时候,不过抢劫始终不是办法,要真被官府抓到了,你们坐牢有吃有喝的,嫂子和孩子咋办你们想过没有”二牛和三牛沉默不语,他们真的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孩子病死不管吧,可袁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他们被抓了,老婆孩子无依无靠的就只有死路条了。
杨兴没心没肺的笑着出主意说:“下次你们再抢劫去两个人就行了,最少留个,那样就算被抓了两个嫂子和孩子也不至于饿死不是。”
袁方赞同的点头:“嗯,杨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样,以后没吃的了就你去抢劫,我躲起来吃现成的,你要是被抓了,以后有机会我再去看你。”
杨兴苦着脸说:“我去抢劫除非遇到老大你这样的还有拼之力,要不谁抢谁还不定呢,你就不怕亏本”
袁方恶狠狠的踹了杨兴的屁股脚,拍着胸前的排骨傲然说:“放屁,我怎么地,我这体格可是杠杠的。”二牛,三牛和两个女人都被杨兴和袁方的话和生动的表情逗笑了,两个小女孩更是咯咯笑个不停。
杨兴善于观察,这段时间现两位牛嫂刻意背对袁方,不敢看眼,小声提醒袁方说:“我说老大,就咱们两个的时候也就算了,你不穿都没关系,可现在有两个嫂子在呢,你就不能检点点”
袁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呢,不以为意的撇了同样光着膀子的二牛和三牛说:“我又没光屁股,不是还穿着裤子呢吗,再说了,二牛他们三个好像穿的也不多,你咋不说他们不检点呢。”
二牛和三牛闻言大囧,三牛急忙解释说:“那个,我们的衣服也都被抢了。”
袁方翻着白眼说:“抢你们的人也真是的,大热天的抢衣服干啥还嫌不够热啊。”三牛挠挠头欲言又止。
杨兴眨巴眨巴眼睛,眼中的狐疑闪而逝,他觉得这几个人虽然穿着普通至极,但从几人的言谈和气质来看,应该不是普通人。
第十二章 盛夏的果实
男孩的情况有所好转,众人有了闲聊的兴致,交谈间,大牛嫂展现出成熟的内涵优雅的气质狡猾的言辞和得体大方的仪态,就算袁方再土鳖,也感觉出这个女人不般。笔 趣阁 n
期间,袁方询问二牛他们的来历,确是大牛嫂回答的,而且回答的很巧妙,只说他们是从应南郡城过来的,其他的带而过,虽然有所敷衍,但也没失了礼数。
而且,从交谈中看得出来,这个团体应该是以大牛嫂为主,因为袁方和杨兴每每问及关于他们任何家事或者些的问题时,其他人都习惯性的看向大牛嫂,而大牛嫂也都不漏痕迹的敷衍过去。
袁方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但这些天接触的人却绝对不少,尤其是那些起过来的难民,他们可都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说起话来不修边幅,有什么说什么,怎么痛苦怎么说,而眼前这些人,虽然打扮的和山炮样,谈吐却截然不同,当然,袁方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了,远远的,大牛的身影出现在乡道上,二牛急忙迎上去,接过大牛背着的竹篓满脸喜色。
竹篓里放着三个圆滚滚的西瓜,两大小,墨绿的瓜皮上有着淡黄色的横纹,上面还挂着层薄薄的白霜,看就是刚摘下来没多久的样子。
袁方见竹篓里只有三个西瓜,大牛的手里空空如也,不解的问:“解暑药呢”
大牛愤愤说:“我好话说尽了,最后还拿鸭子换,那大夫就是不肯,我就用鸭子换了三个西瓜,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袁方声慨叹,原来这个世界的医生不都像叶大夫那么胸怀仁厚。大牛嫂面带喜色说:“明杰现在已经不烫了。”
大牛大喜,蹲在男孩身边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满脸感激的对袁方说:“谢谢,实在太感谢了。”
接着狠狠拍额头,有些尴尬的说:“抱歉,刚才直没请教两位的名讳。”
袁方淡淡笑,还没开口,杨兴就抢着说:“我老大叫袁方,可是相当厉害的大夫,我是杨兴,也算略通医术。”
大牛站起身,躬身礼:“多谢袁大夫和杨大夫出手相助,大牛我感激不尽,以后如有效劳的地方大牛我绝不推脱。”
袁方撇了眼被声杨大夫弄得眉开眼笑的杨兴,摆手说:“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见大牛还想说些什么,袁方打断说:“想让孩子快点好,赶紧吃点西瓜补充水分和糖分。”
大牛拍脑门,抱起最大的西瓜转了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正想往石头上摔,杨兴急忙出声阻止,从靴子里掏出把匕递给大牛说:“别摔,用这个切。”大牛接过匕偷偷看了眼杨兴脚上破烂的靴子眼,左右为难。
袁方看出大牛的尴尬,给了杨兴个暴栗呵呵笑:“还是先洗洗吧,刚从地里摘下来怎么也不太干净。”袁方的话算是给大牛解了围,感激笑,抱着西瓜在河边洗了又洗,顺便把匕也冲了好几遍,这才志得意满的回来。
西瓜已经彻底成熟了,粉白的瓜瓤带着细细的沙粒,顺着切口淌下大片汁水,看起来就非常可口的样子。
大牛拿了块最大的西瓜递给妻子,大牛嫂怜爱的把西瓜送到男孩嘴边,看着孩子口接口狼吞虎咽,脸上的笑容越灿烂,就好像正在吃西瓜的是自己样。
看着水灵灵的西瓜,袁方默默哼唱:也许放弃水鸭才能靠近你西瓜,不再见你水鸭你西瓜才会来我这里,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西瓜,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吃掉你西瓜,不要再想你水鸭,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嗯,袁方的本意是西瓜和水鸭全都吃掉。
两个小女孩乖巧的站在母亲身后,看着弟弟吃西瓜偷偷咽口水,样子楚楚可怜,让人怜爱,难道这个世界重男轻女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袁方不满的撇了大牛眼,拿起两块西瓜递给两个小女孩,用命令的语气说:“你们也得补充水分,快吃吧。”两个女孩先是看了自己的母亲眼,见母亲点头开心的接过西瓜,礼貌的向袁方行礼道谢,这才低下头矜持的小口浅尝。
大牛将匕还给杨兴,杨兴纳闷的问:“咋了不是还有两个半西瓜没切呢吗”
大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这些西瓜是用你们的水鸭换来的,理所当然归你们所有,我们吃了半个已经很感激了,剩下的你们吃吧。”
杨兴翻了个白眼说:“我说大牛哥,你也太矫情了吧,几个西瓜而已用得着分的这么清楚吗”
袁方也是老大不乐意:“就是,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有的吃就起吃,谁还没有遇到难事的时候啊。”
大牛被说得面红耳赤,最后狠狠拍大腿说:“是我矫情了,来,大家起吃。”
杨兴呵呵笑:“这就对了嘛,来,我来切。”
众人人手块西瓜,大牛二牛三牛和袁方杨兴吃的颇为豪放,满嘴汁水横流,牛大嫂和牛二嫂就文雅多了,和两个小女孩样,小口品尝。
没会,几人就干掉了两个西瓜,看着满地的瓜皮,大牛爽朗大笑,看向袁方和杨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分防备。
天气太热,暑气正浓,男孩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些,但也不适合现在赶路,袁方和杨兴吃了肚子的西瓜撑得不行,也得歇会消化消化才行,于是,众人坐在河边闲聊休息。
吃饱喝足的二牛拍着肚子坐在地上,笑呵呵的问:“袁大夫杨大夫,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