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袁方做出反击,向村里的二妞借来黛盒女子画眉之用,跑到那些小屁孩休息的地方,找到其中最顽劣的个倒弄了半天,这才满意而回。
第二天大早,忙着做早饭的人们忍不住大笑出声,那顽劣小屁孩呆头呆脑的看着傻笑的众人脸的莫名其妙。真正的浓眉大眼,那眉毛,又粗又壮,足有大拇指宽,嘴巴周围被涂了圈黑,远远看去和络腮胡子没什么区别,还有,小脸蛋上有着颗花生粒大小的黑痣,再加上小屁孩的绝对青涩,看起来就像是长了大胡子的蜡笔小新,要多招笑有多招笑。
袁方笑眯眯的看着小屁孩,欣赏自己的杰作,满眼全都是报复的快感和恶作剧的得意。
孩子的母亲也同样窃笑不已,嗔怪的瞪了始作俑者袁方眼,直到小屁孩觉不对劲,照过镜子哇哇大哭,其母才弄了点水洗掉孩子脸上的黛墨。
今天,是个不平静的日子,队伍上路没多久,后面传来急促不安的马蹄声,负责断后的人带回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倭人已经追上来了,顿时,整个队伍变得惊慌失措。几个村子的村正凑到起先是询问报信之人具体情况,确定倭人只有两三队二三十人后,简单商量了下,决定抽调各村的精壮断后阻截,给其他村民争取更多的时间,而袁方,自然也在青壮之列,不可能逃避所谓的责任。
倭人很快就到了,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和装备的乌合之众唯的依仗就是人多,更不懂什么战术配合,所谓仇人见面,轮稀稀拉拉的箭雨后就拥而上,短兵相接,顿时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袁方因为大夫的身份受到特殊照顾,留在后面举着小木盾掩护弓箭手,没有参与到血腥的肉搏战中,但就算这样,袁方也被吓得双腿抖。
村民组成的乌合之众缺盔少甲,防御力不足的弊端很快就体现出来,倭人几乎刀下去就能砍倒个没有什么防御力的村民,而村民手里五花门的武器在面对倭人身上精良皮甲却很难建功,短短时间,村民已经死伤二十余人,倭人除了几个最开始被箭射杀的倒霉蛋之外,只有几个人受伤,失去战斗力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这样下去,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还好,两队州兵及时赶到,在村民乡勇未受重创之际,联手击溃这小股倭人。
此时,正应该是袁方这个创伤外科大夫救死扶伤的最佳时机,可现在的袁方却不能,因为他的左肩窝插着只弩箭,剧烈的痛楚让他整个左肩都失去了知觉,别说去救人了,他现在自身难保。
没有冒险追击倭人溃兵,很快打扫完战场,州军留下断后掩埋尸体,其他人搀扶着伤者追赶队伍,袁方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被吓的。
袁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脸色有些苍白的他躺在铺满厚厚稻草的马车上,叶大夫坐在旁摆弄着几个罐子。
见袁方醒了,叶大夫微微笑:“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没有伤到要害筋骨,拔出来修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袁方侧头看了看,弩箭还插在肩窝,伤处没有太多的血渗出,稍稍放心说:“希望没伤到动脉,老头,全靠你了。”
叶大夫表情轻松,内心却不平静,肩窝这个地方中箭其实很危险,那里有两条较大的血管,旦血管破裂,几乎就可以宣布死亡了,他只能暗暗祈祷,希望袁方没有那么倒霉才好。仓促间,没有时间和条件准备麻药,袁方听说没有麻醉,就这么生拔的时候极力反对,可叶大夫却坚持时间不等人,不能再拖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让你动手,不能让你动手,你的笑容让我忐忑不安加泪流。
啊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划过夜空,袁方两眼凸起,身体僵直,疼得昏天暗地,额头冷汗不断,看着叶大夫手里拔出的弩箭,袁方有气无力的说:“老,老家伙,算你狠。”然后再次昏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逃难的村民已经上路,袁方躺在马车上仰望蔚蓝的天空,回想这生的过往,然后觉得很委屈,以前虽然给几个纨绔患者开了不少用不上又不能走医保的贵药,次路上遇到老人摔倒没有帮忙搀扶,初中调戏过班里的漂亮女生,除此之外并没做过其他亏心事,再说,开那些药也是为了促进消费,那几个纨绔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坑他们点小钱就算劫富济贫了。至于那次遇到老人摔倒没扶,是因为老人的儿子就在旁边,袁方没必要去装大半蒜,再有,初中调戏女生之后,被好几个护花使者暴揍了顿,在家整整躺了三天,也算受过惩罚了,可为啥上天还要这么对我,拿着盾牌还能中箭,这也太衰了点吧。
马车上不止袁方个人,环视几人,现居然还有个老熟人,王铁胜。
王铁胜见袁方醒了,笑呵呵的说:“叶大夫说你没事了,修养段时间就能好。”
袁方忍着肩膀的疼勉强坐起身,看了看王铁胜肩头的绷带问:“你咋也受伤了咋样严不严重”
王铁胜嘿嘿笑,满脸的不以为意:“没事,被砍了刀,点皮外伤。”袁方低头看了看肩窝处也用白布包扎起来,不由阵苦笑。
车上除了袁方和王铁胜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普通人打扮,袁方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其他村子的,两人不是胳膊就是大腿受伤,看样子伤得不重。最后个穿着灰布衣服,身边放着皮甲皮制头盔和入鞘的长刀,袁方记得,昨天赶来的州军就是这样的装束,此时他躺在马车上双眼紧闭,光着上身,腹部缠着的绷带,右下腹部更下点的地方还有丝丝血迹染红了绷带。
王铁胜叹气说:“这兄弟受伤不轻,要不是叶大夫估计早就死了,唉,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袁方打心眼里感激昨天那些州兵,要不是他们及时出现,袁方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很难说。
伤口已经包扎,袁方不好打开查看,估计了下受伤的位置,袁方稍稍松了口气说:“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只要伤口不感染就没有生命危险。”
王铁胜不懂袁方说的感染什么的专业术语,听说伤兵没有生命危险,喜笑颜开说:“我就说嘛,好人不会那么容易死。”其他两个伤者文言也大感欣慰,原本阴郁的脸色也稍见缓和,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些人的注意,先是村正于庆前来探望,说了些安慰的话嘱咐众人安心养伤,接着是叶大夫,检查了袁方的伤势,同样嘱咐他安心静养之后就忙着去照看其他伤者去了。
再接着来看望的,是袁方意想不到的,那个被袁方作弄过的那个小屁孩带着群更小的屁孩和几条土狗来到马车边,先是好奇的看了袁方会,现袁方好像没有要死的样子,便嘻嘻哈哈的再次围着马车追逐打闹,有个小丫头片子还很乖巧的分给袁方把瓜子,感动的袁方稀里哗啦的。
要说,生病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除了医生的救治,当然是问候和关怀了,而且,这也是病患最容易被感动的时候,袁方也是如此。此时的他,看着围着马车疯跑的小屁孩感觉是那么的亲切,不知不觉间,袁方心里的种子已经芽,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些许牵绊。
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是倭人忙着占领也可能是在等待后援补给巩固占领地,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倭人没再出现,虽然路上大家还是提心吊胆,却是有惊无险。
第九章 用心良苦
叶大夫的金疮药效果相当好,袁方受伤的第三天伤口就基本愈合了,那个重伤的州兵也已经苏醒,正如袁方判断的样,他并没有伤到内脏,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还需要休养,而且伤口也没有感染,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笔 n小伙子很健谈,和袁方几人聊了很多当兵的事,让袁方对这个世界的军队有了更深步的了解。
王铁胜的恢复能力要比袁方强得多,第二天就变得活蹦乱跳,不过伤势还没完全康复,最擅长的弓箭没办法施展,只能暂时跟着队伍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又是六天过去了,队伍人口众多,粮食消耗的很快,带出来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还好,郡城已经不远了,但村正于庆眼里的忧色却丝毫未减。
也难怪,这么多人涌向郡城,就算郡城储备的粮食再多也禁不住这么多人消耗,这次倭人的目的不明,如果短时间没法将其赶走,大家该如何过活这的确是个问题。
差不多十天的修养,大部分伤员已经差不多都好了,返回各自的群体,只有几个伤重的和几个腿部受伤无法行走的占据两辆马车,袁方和叶大夫还有其他村的两个大夫负责照看。
几天的相处,袁方先那两个大夫对叶大夫相当的尊敬,时不时的向叶大夫请教些医术方面的问题,叶大夫胸怀仁厚,也不藏私,毫不吝啬的分享他多年的心得经验,袁方虽然不是很懂东医,但听了几次也是获益良多,由此可见,叶大夫在同行之中样有着极高的声望。
这天下午,传说中的郡城遥遥在望,远远的,就能看到高大的城墙和上面手持长矛的士兵,所有人忍不住加快脚步,大家都有相同的想法,只要进了城就安全了。
但事与愿违,还没到城门就被大队的士兵拦住,几个村正前去交涉,回来后让大家先就地安顿,然后各自带着几个人进了城。傍晚十分,村正和叶大夫回来了,并带回个不知道好还是不好的消息,郡城虽大却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还有,不久之后这里很可能成为与倭人的战场,所以郡理决定只留下部分青壮和些工匠协同守城,其他的老弱将会以村为单位继续北上,进入中州南屏郡暂时安顿,等待战争结束赶走倭人再重返家园。
这些,袁方早已有所预料,并没有感觉意外,可让他错愕的是除了些临时应招的青壮之外,叶大夫也在留守之列,原因很简单,这里需要大夫,很多大夫。袁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也认识了些人,可真正让袁方在意的只有叶大夫个,难道就要分开了吗袁方极为不舍。
叶大夫找到袁方,将个两指宽的鱼型木片交给袁方:“你的木鱼办好了,以后不用担心身份问题了。”
袁方接过木鱼看了看,上面有袁方的名字和玉树村的字样,有了这个,从某种角度说他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员了。将木鱼绑在腰间,看着略显苍老的叶大夫袁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咬牙说:“我也起留下,咱俩在起也能有个照应。”
叶大夫看着袁方,眼中掠过丝欣慰,却摇头说:“你留下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上战场。”
袁方辩解说:“我也是大夫,为啥你能留下我就不能”
叶大夫淡淡笑:“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医疗设备和药物,你的那些医术能挥出多少”
袁方还想反驳,叶大夫接着说:“行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在城里不会有事。”接着,叶大夫将肩头的包袱递给袁方说:“拿着,这是给你准备的,里面有换洗的衣服和些盘缠和干粮,还有本医书,你路没事的时候看看,也许对你有帮助。”又从怀里取出封信交给袁方说:“你先和其他人起去南屏郡城,然后再往西北方向走大概三百里到幻羽城,城东有家叶济医馆,你把书信交给秦大夫,他会收留你的。”
见袁方表情默然,叶大夫以为袁方担心什么,呵呵笑安慰说:“放心吧,秦大夫是我的学生,他会好好照顾我的外甥的,行了,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得,等过段时间我就去找你,到时候是跟我回玉树村还是留在幻羽城你自己决定。”
袁方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我和你回玉树村。”不知不觉间,在袁方的心底,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已经成为了他的第二个故乡,而心地善良用心良苦的叶大夫也成了袁方在这个世界唯的亲人。
第二天早,袁方还是跟着众人离开了古水郡城,他很想留下和叶大夫起,然而正如叶大夫所说的样,没有了先进的医疗设备,没有成药,袁方根本算不上个合格的大夫,而且之前经历的种种,他的心里对于战争的残酷也有着深深的恐惧。
带着不舍和对自己懦弱胆怯的鄙夷,袁方踏上未知的道路,跟着队伍茫然前行,怀中包袱里的衣服和那叠大饼,压得袁方喘不过气。
袁方记得这些粗粮大饼,这分明是这些天叶大夫偷偷节省下来,原来,叶大夫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天,早就开始准备。
耳边依稀还回荡着叶大夫临别的话语:“小子,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你要学的还很多,去吧,就从幻羽城开始吧,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路,好好活下去,也许有天你能回到你的世界。”
袁方的眼中满是泪水,叶大夫,只是因为自己和他的先祖同样来自个世界,对于他这个陌生人却如此关心,无私的给予帮助,却没有想过任何回报,袁方欠他很多,这是辈子都还不清的债,然而袁方却没有因为欠债而苦恼不安,心里反而暖暖的期待,期待再次相见的那天。
官道上,袁方停下脚步,回头默默注视远处的古水郡城,良久,眼中侵满泪水,对着郡城方向轻声说:“再见,我们定会再见。”
悲伤,不请自来,各有不同,袁方的悲伤来源于离别和内心的愧疚,还有很多人也是同样如此。
当袁方回过头毅然决然踏上旅途的时候,眼中的离愁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坚定,他已经有了决定,既然注定要留在这里,那就要活出个模样来,最少不能给地球人丢脸。
玉树村的村民很团结,加上村正于庆的人格魅力和出色的统筹指挥能力,路上大家相互帮助,没有个人掉队。
大家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统的食物分配,各种劳动分工明确,隐约间,整个村子融合成了个大家庭般,不分彼此。
白天,袁方王铁胜赵二宝和金大喜这玉树村的四大贱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上山打猎下水捉鱼,有空的时候也调戏调戏美女,夜里,袁方喜欢个人坐在篝火边翻看医术,尽可能的多学点东西。
叶大夫给袁方的医书属于最基本的入门常识,上面还有叶大夫的心得笔记以及药性药理的分析,就好像叶大夫在旁亲自指点样,把些晦涩之处讲得清清楚楚,袁方看起来没有半点吃力。
几天的时间下来,袁方对于东医有了新的认识,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反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东医不大精神,当然不是几天甚至几年就能窥得精髓的,袁方简单的了解东医,开始主攻些有针对性的药方,比如治疗外伤的金疮药止血散麻沸散以及些调理气血的药方,其中,麻沸散的药方让袁方眼前亮,不过详细查阅推敲之后,袁方脸上的兴奋渐渐散去。麻沸散,是叶大夫的先祖叶枫薪尽火传之药方,其中有几位药材十分稀有,价格就不用说了,以袁方穷二白的身家是不可能凑齐的。
接下来的几天,袁方的眼睛就像雷达样在路边山林扫来扫去,寻找可以利用的药材。
官道只有条,是几个县十几个村子前往南屏郡的必经之路,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人经过,其中不乏精通医道之人,路边别说草药了,连能吃的野菜都被挖得精光,袁方当然是无所获,只好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和王铁胜几人上蹿下跳,尽领风骚。
有人可能会说,本书字里行间都在强调西医的优势,难道中医就不好吗不是的,个人觉得中医西医都只是医学领域的部分,没有好坏之分,也不应该有界限。举个例子,美国的科技是公认的世界尖端,比如军事枪械方面,可追源塑史,他们的历史文化才多少年的积累那些冶炼锻造工艺火药等工艺技术还不是从别的国家学习吸纳然后融汇继续展而来由此可见,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是种技艺,马工枚,掌握了就属于自己,这个属于并不是说专利属于他,而是其学识的构成。如果有天某个人能够将中医和西医融会贯通,共冶炉,并展到站在世界巅峰,那么,无论是中医也好,西医也罢,只是他所掌握的医学知识中的部分而已。
言以蔽之,海纳百川,学为己用才是王道。
第十章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南屏郡,是东圣帝国的南部屏障,也是沿海通商港口与帝都中京的必经之地,这里除了完备的军事布防之外,农耕和商业都非常达。Δ Δ阁n
与古水郡不同,南屏郡没有受到倭人入侵的波及,依旧祥和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六畜兴旺,商人奔波忙碌兢兢业业,派繁荣景象。
自从进入南屏郡,就好像到了另个世界样,袁方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不少,分别的离殇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积极向上的心态,当然,还有对也叶大夫的祝福。
这些天,袁方已经想通了,他要追随叶大夫的脚步继续行医,至于他与众不同的医术虽然有所局限,但也不是不能解决,而且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
路上,袁方向几个老铁匠和商人咨询了很多,对于这个世界的冶炼锻造工艺和物价也有了基本了解,想要制作所需的工具不无可能,但因为极高的工艺要求,则需要不少费用,以袁方现在的穷二白暂时还承受不了,所以,袁方打算到了幻羽城找到叶大夫的徒弟后帮忙做些事情,赚些工钱,积累资本。
除了这些,袁方还有其他收获,比如,现在跟在他身边问东问西满脸崇拜的跟屁虫杨兴。
杨兴,十九岁,之前不慎落水,被人救上岸时已经昏迷,简单救治无效,所有人都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被正巧路过的袁方现,当下施展心肺复苏及人工呼吸,救了杨兴命,从此,这个淳朴又有些呆头呆脑的杨兴就直赖在袁方身边,嚷嚷着要跟袁方学习医术。
杨兴是望海县灯笼村人,这次倭人入侵,灯笼村当其冲,杨兴的家人丧生在倭人的屠刀之下,杨兴躲进地窖侥幸逃过劫,后来几经磨难逃出险地来到这里。
路上,杨兴吃了不少苦,从小就身体孱弱的他在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终于熬不住了,弥留间才会不慎落水。
杨兴是个读书人,算不上饱读诗书但还算博学,他学的东西很杂,除了些诗词歌赋之类文学方面的东西,对于医术也有所涉猎,这也是他得知袁方救治他的方法之后就死心塌地跟着袁方学医的原因之。
杨兴身材消瘦,a4腰,比袁方强不了多少,皮肤微黑,眉毛浓粗却略短,眼睛不大但黑白分明,高鼻梁,嘴唇稍厚,脸型消瘦,有着浓郁的书卷气,性格却不像书呆子样死板,反而开朗好动,嘴巴更是说个不停,就是个话唠。
袁方觉得和杨兴很投缘,而且也有着差不多的境遇,于是两人从那天开始便结伴而行,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两人都很开心,而袁方之所以能这么快从分别的离殇中摆脱出来,整天说说笑笑无忧无虑,杨兴居功至伟,当然,叶大夫给袁方准备的干粮和村里放的口粮也被这个吃货干掉了大半。
这天,玉树村的队伍终于到了南屏郡城附近,前面不远就是安置他们这些难民的滞留地,看到不远处的处招兵点,杨兴有些动心。虽然杨兴没说,但袁方清楚,杨兴内心对于倭人的仇恨刻骨铭心,他想参军,想亲手杀几个倭人给家人报仇,可他那迎风倒的小身板,袁方哪里能放得下心。
杨兴左右为难,他舍不得离开袁方,还想要为家人报仇,时间不知如何选择,最后,还是心里的仇恨占据上风,在袁方的陪同下前去报名。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最后杨兴还是没有去参军,原因是此地招募的士兵并不会前往南州,而是经过短暂的训练之后赶往东洲,因为东面的宁远帝国已经正式和东圣帝国宣战,并已经持续两月之久,这也是南州之所以会放弃大半土地退守郡城的原因之,因为混乱的帝国暂时无力增援。
相比强盗般的倭人,宁远帝国的侵略性和破坏性更强,他们信奉的是武力至上,领主制度更是让他们不断的掠夺扩张,抢夺他国土地占为己有,奴役他国百姓乐在其中。
以往,东圣帝国的强大让他们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但如今,东圣帝国皇帝病重,朝政荒废,两位皇子争权,宁远帝国看准时机不宣而战,打了东圣帝国个措手不及,还好东圣帝国对宁远帝国早有戒心,在边境地区驻守大量州军和禁军,才勉强挡住宁远帝国的入侵,但也损失惨重,兵力急需补充。
因此,帝国大司马不得不从西北两州调遣州军支援的同时,临时征兵东洲。至于为什么帝国不先解决南州的倭人再集中兵力对抗宁远帝国,袁方想不明白,也没有精力去操心,他掌握的信息有限,更不懂什么所谓的大局,与其瞎猜通还不如忙自己的事实在。
杨兴没能参军抗倭,没有表现有多么失望,他是个很乐观的人,笑呵呵的说:“这是天意,以后定还会有机会的。”
没有和其他人样留在滞留地生活,袁方带着杨兴告别了玉树村的乡亲,带了几天的口粮绕过郡城赶往幻羽城。
没有倭人的威胁,路上白天赶路,晚上或是借宿乡村或是露宿荒野,也别有番滋味,只不过随着袁方的钱袋越来越瘦,两人才不得不加快脚步,不然就得路讨饭过去了。
杨兴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袁方也强不到哪去,两人也想过抓鱼猎兔来填饱肚子,结果浪费了天的时间才弄到两条巴掌大的小鱼,还不够两人塞牙缝的,至于兔子,倒是还真遇到过几只,不过两人看了看狂奔乱跳的兔子那矫健的身姿和度就果断的放弃了,他们不觉得自己能跑的更快。
期间,经过个村子,袁方以鸭涎化刺的方法治好卡刺的小孩之后,成功赚到只因为倒掉太久挂掉的鸭子,杨兴对袁方越死心塌地的崇拜,并遵从袁方为永远的老大。
袁方心情大好,边走边小声哼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傻头傻脑的杨兴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扛着水鸭在肩上,牧童的哭声在荡漾,喔喔喔喔他们唱,还有杨兴的口水在流淌。
夕阳下,袁方光着膀子只穿条肋裤,挽着裤腿,肩头挑着鸭子走在前面,衣冠楚楚的杨兴背着袁方的包袱满头大汗跟在后面,双眼睛死死盯着晃来晃去的水鸭个劲的吞口水。
袁方回过头问:“杨兴,你不热啊像我这样多好,凉快。”
杨兴使劲摇头:“先生说了,读书人要保持体面,老大,你好歹也是个大夫,也算是读书人,这衣不遮体的就不觉得有伤风化”
袁方撇嘴说:“毛的风化,凉快才是真格的,算了,你小子就焐着吧,中暑了可别怪我不救你。”
杨兴笑嘻嘻的说:“老大,天气虽热,可我觉着吧,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样子......”
没等杨兴说完,路旁的草颗里蹿出三个手持凶器的大汉拦住去路,三人面目狰狞,眼睛瞪得溜圆,副择人而噬的凶恶嘴脸。
袁方和杨兴被吓了跳,真的都往后跳,因为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几乎都快脸贴脸了。
袁方早有准备,这兵荒马乱的总有吃不上饭客串劫匪的,这些人不是亡命之徒,只是想填饱肚子活下去而已,所以并没有太过紧张。
杨兴是个乐观的人,或者说没心没肺,除了刚开始被吓了跳之外,就是上上下下好奇的打量对面三人,看不出半点害怕的意思。
双方对峙半晌,杨兴最先开口打破沉默对袁方说:“老大,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土匪看起来也没书上写的那么吓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