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李文生又优哉游哉的当上了他的主治医生。
而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丁宁,还不知道后悔的在哪里哭呢。
他很清楚自己还能回到现在的科室,过上受人尊重的医生生活,全是叔叔的功劳。
所以他现在也稍微的收敛了一,不再那么傲慢嚣张了。
今晚本不该他值夜班,但想起刚勾搭上的护士是今晚的夜班,心里直痒痒,所以主动和值班医生换了班,想要和那个风骚的护士来一场风花雪月的友谊赛。
至于家里的黄脸婆他已经玩腻歪了,要不是那婆娘家里还有钱和权,能够给他带来一些帮助,他早就想离婚了。
三十多岁的主治医师,虽然不是最拔尖的,但也算是很不错的成功人士了。
尽管其中有着很多水分,靠着叔叔强大的人脉和媳妇娘家的财力才换来的,但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有钱有权什么事情办不成,不就是一个主治医师职称吗,还不是轻松到手。
没事上上班和美女护士调调情,弄到手了打一场或多场友谊赛,囊中羞涩的时候再收收病人的红包,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最关键的是还能找到夜不归宿的借口,这是多么好的职业啊。
想到风骚的护士正在护士值班室等着自己临幸,李文生心中一阵火热,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埋头向休息时走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李文生愣了愣,这都十二了,怎么还有人来?
抬眼看去,李文生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头皮发麻。
丁宁愣了,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家伙了,没想到一来第一个就遇到了他,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
咧嘴冲着李文生一笑,阴森森的道:“李医生,好久不见了啊。”
“妈呀,鬼啊!”
却不曾想,李文生尖叫一声,眼皮一翻,“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丁宁傻了,这什么毛病?难道做贼心虚的人都这么胆?
转身看了看走廊,又拿起手机当镜子看了看自己,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文生为了和护士约会怕被人发现,就把走廊上的灯全关了。
只有绿色的安全指示灯亮着,而丁宁从电梯里出来,由于逆光,李文生并没有看清楚他是谁。
电梯门一关,光线一暗,丁宁穿着病号服,脸上又鼻青脸肿的,突然阴森森的了句话,又刚好站在一盏安全灯下,绿光一照就跟鬼似的,硬是把这个不学无术的李文生给活活吓晕了过去。
想明白怎么回事的丁宁不由哭笑不得,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见他只是被吓晕过去,也懒得再搭理他。
自行向护士值班室走去,想要问一下沈牧晴的病房。
李文生那一嗓子,惊醒了不少病人,正在等李文生的护士王娟也不例外。
比起李文生,王娟的胆子也大不到哪里去,听到李文生的惨叫声,她就吓的躲在了值班室的床下瑟瑟发抖,开始自行脑补恶鬼吃人的画面。
毕竟医院一向是死人最多的地方,特别是今天刚死了一个病号。
而那个病号,是因为李文生手术失误才死去的,作为李文生的炮友和手术护士,她自然是知情者。
可医院死个把人又算什么,她一个农村来的姑娘,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山村了。
她要留在这繁华的大城市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就要抱上一条大腿,而李文生明显就是这条大腿,虽然不够粗,但他有个副院长叔叔,这就够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可王娟明明知道那个病人不该死,却被李文生给害死了,这让她有些心虚,毕竟严格起来,她也算是知情不报。
一心虚,再加上想起村里那些封建迷信的恶鬼复仇传,她就更恐惧了,暗自后悔为了和李文生约会把其他护士给打发走了。
丁宁唯吵醒了病人,脚步很轻的来到护士值班室开始敲门时,王娟当场就吓尿了。
“不要,不要找我,你不是我害死的,求求你放过我吧,都是李文生,对,是他害死你的,跟我没关系啊。”
王娟躲在床底下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哀求着,一边哆嗦着。
丁宁却浑身一震,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这个该死的李文生,到底是怎么当上主治医师的,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吃这碗饭啊。
当即吱呀一声推开门,悄悄的打开手机录音,哑着嗓子阴森森的道:“,他是怎么害死我的?”
“呜呜呜,求求你不要吃了我,跟我没关系啊,是他在给你做微创换瓣术的时候发生失误,刺破你的心肌还不知道,在做完瓣膜更换后,再次检查时才发现心包膈面反复有血液溢出,再转正中开胸探查止血,虽有缝补、止血等措施但已经晚了,心脏表面及切面明显渗血,你的心脏因此病变成重度心肌脂肪浸润,致使心肌破裂,最终导致你急性循环衰竭死亡,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王娟吓的魂飞魄散,浑身哆嗦着,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一股脑的把李文生给出卖了。
丁宁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以往的心脏换瓣手术无一例外的采用胸部正中切口,要劈开胸科,患者创伤大,恢复慢,但是手术视野好。
随着技术的成熟和手术器械的进步,逐步采用了各种切口,比如:肋缘下切口,腋下切口,正中切口等,手术效果得到保证,患者创伤减轻。
经过多年的临床应用,微创心脏换瓣手术已经日臻成熟,死亡率已经降到很低,基本上可以是只要手术时机合适,手术成功率接近百分百。
可就是成功率这么高的手术,李文生竟然能把人弄死,这种草菅人命的浑蛋,怎么配当一名医生?
真不知道病人的家属为什么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这根本就是一次严重的医疗事故,难怪那李文生能被活活吓晕过去,他那是做贼心虚。
丁宁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抑制住立刻把李文生干掉的冲动,伸手打晕了还在瑟瑟发抖的王娟,虽然她知情不报,但归根结底,错不在她。
李文生,这样的败类绝不能让他再继续活着,否则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
丁宁满脸煞气的走到还在昏迷中的李文生身前,第一次用出了截脉手,一股暗气截断了他胸口的一段神经。
虽然暂时对他构不成什么伤害,但随着他每次情绪的激烈波动,会慢慢的出现头疼、胸闷、心悸等症状,最终会心肌梗死,一命呜呼。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王娟的供词不能将他绳之于法,他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算是为那些冤死在他手中的病人讨回一个公道。
做完了这件事,丁宁心中的怒火才得以逐渐消散,挨个挨个房间的寻找沈牧晴的病床。
尽管他已经轻手轻脚,但李文生的尖叫声还是惊醒了不少病人,只是在这里住院的大多数都是心脏有问题的人,自然不会主动出去找刺激。
好在病房里基本上都开着灯,这也方便了丁宁寻找沈牧晴。
可把整个楼层都寻找一遍后,依然没有发现沈牧晴的踪迹。
难道她出院了?不应该啊,至少也要留院观察几天才对。
丁宁皱着眉头,突然一拍脑门,自己真笨。
从叶淑兰和他儿子的气度和着装上看,那女孩明显身世不凡,怎么可能住在这普通病房里,肯定是住在高干病房了。
他快步向十三楼的皮肤科走去,他记得由于皮肤科的住院病人比较少,只占据了十三楼的一半,另外一半就设计成了高干病房,给那些达官贵人们使用。
0010 相谈甚欢
果然,才找了两间高干病房,他就发现了沈牧晴的身影。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叶淑兰娘两竟然都不在,沈牧晴也没有睡觉,还躺在床上在看电视。
丁宁有些恼火,这丫头真是不知死活,就她身上的毛病,最忌讳的就是熬夜,从中医的角度来,白天属阳,应当多动,多动可以养阳;夜晚属阴,应当睡觉,睡眠可以养阴。
博大精深的神州文化中有一个词语叫做“煎熬”,“熬”就是反复煎煮,同样,熬夜对身体也是一种反复“煎煮”。
“煎煮”着人体的精、气、神,精、气、神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变少。
就如同燃油灯,熬着灯油一样,灯油慢慢变少,灯的亮度逐渐减弱,灯油熬完了,灯也该灭了,人死如灯灭就是这个意思。
熬夜会导致人体阴阳失调,形成阴虚火旺的体质,且正气就如灯油一样减少,就会生病。
沈牧晴本就身弱体虚,阴阳失衡,不光阳气不足,阴气也虚,特别是她的心脏还有严重问题。
熬夜会导致她各个脏腑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毒素不能经过肝脏和大肠进行分解和排出,进而积聚在体内,导致她气血不畅。
视其外应,已知其内,身体内部的各脏器会因为阴阳失调而致阴虚火旺、气血不畅,心血管疾病的发生几率逐渐增加。
所以丁宁推开门走进去时,一张脸拉的比马脸都长,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这都几了,还不睡觉。”
沈牧晴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可随即心中生出一股暖意,坐起身来嫣然一笑:“我在等你啊。”
丁宁瞬间石化,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一种叫做怦然心动的感觉油然而生。
中午他光顾着救人了,根本没有留意她的长相,可此刻,他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慵懒的斜靠在枕头上,如云般的乌黑秀发如同瀑布般披散在枕头上,充满着柔弱的风情。
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瓜子脸上眉若远山、目似秋水、瑶鼻樱唇、齿若皓贝。
偏大一号的病号服根本遮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横看成岭侧成峰,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最让他感到口干舌燥的是,应该是因为怕碰到那仍留在胸口的银针,她连病号服的扣子都没有扣。
坐起身子让她虚盖的薄被滑落,病服间的空隙露出大片诱人的雪白……
这对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处男来,无疑是极其具有视觉冲击力的,他只觉鼻腔一热,很丢人的血流成河。
沈牧晴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春光外泄,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慌忙扯着薄被遮掩春光。
丁宁的鼻血流的更汹涌了,面红耳赤的仰起头止血,尴尬的:“那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不是医生眼里没有性别吗?你就拿我当男病人好了。”
沈牧晴低着头,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声如蚊呐的道。
幸好丁宁异能觉醒后,五感六识远超常人,否则都听不清她在什么。
你要是男人,那世界上的男人还怎么活,丁宁心里暗自腹诽道。
定了定神,不胜其烦的给自己来了个截脉手,把让他丢人的罪恶源泉封住,鼻血立刻奇迹般的止住了。
沈牧晴看着这一幕,美眸中异彩涟涟,她更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觉,丁宁不同寻常,一定能够治好自己的病。
丁宁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让体内那股子邪火消散,才讪讪的走了出来:
“那个,姑娘,我来就是告诉你,银针要留针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时,否则,你的病情还会发作。”
沈牧晴温顺的了头,“丁医生,我叫沈牧晴,你喊我牧晴就行了。”
丁宁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后脑勺:“我还是叫你沈姑娘吧。”
沈牧晴不以为然的道,“随你高兴吧。”
“对了,沈姑娘,你刚才在等我?你知道我要来?”
丁宁突然想起沈牧晴之前所的话,好奇的问道。
“是啊,你的银针还在我身上,我们都不敢拔,所以我猜测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沈牧晴腼腆的笑了笑,随即充满歉意的:“对不起,我哥哥太鲁莽了,请你别怪他好吗?我代他给你道歉。”
“他是他,你是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根本无须道歉,而他是个男人,要对他所做的任何事情负责,难道一声对不起对他来就那么难吗?抱歉,你的道歉我不能接受。”
丁宁神色认真的道,在做人的态度方面,他十分坚持甚至是有些偏执,主要是受到老爹的影响太大。
男人,就应该天立地,错了就必须要有承认错误的担当和勇气。
沈牧晴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我哥那个人随我爸,脾气死倔,从来不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