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初七这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像是数把飞刀一般的抛过来,玉谦只觉得后背冒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干脆直接给初七跪下,“殿下,玖月姑娘对下官又救母之恩。城中所有大夫束手无策,玖月姑娘来了,药到病除。我真是把玖月姑娘当恩人。并无其他。”
初七的右手有意无意的搭在书案上,手指有顺序的敲着书案,哒哒哒,哒哒哒。一双凤目一直审视一脸欲哭无泪玉谦。
章节目录 018 玉大人的心,乱了
“你母亲什么时候来云州了?我记得她老人家不是一直在京城?”
玉谦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回殿下,三年前,我母亲和父亲为了家中姨娘的事情闹气。来我这里散心。因为是家丑,她是偷着跑出来的。出行车辆仆人从简。一个普通老太太出城,应该不会引起多少人注意。母亲估计是在路上受了风寒,又实在是给我家老爷子气着了,到我这就一病不起。辛亏玖月姑娘治好了我母亲的病,正好我家老爷子自己也跑来接我母亲回京。”
“这个我知道。你家老爷子三年前称病休息了一个月。京官出京竟不上报,好大的胆子。”初七猛然拍了书案。
玉谦刚刚挺起来的身子,立马又跪了下去,“家丑家丑。这是家丑。殿下也知,我家老爷子那样子,丢不起这个人。”
初七满不在乎的嗤了一声,“女人就是麻烦。你好像就一个姨娘吧。你那个姨娘……”
说到那个女人,玉谦也只能低头,不说话。
“你爹太没本事,家里就两个女人就能闹成这样。想想我父皇——”
初七刚说到父皇二字的时候,目光满满的骄傲,但是也仅仅只是眨眼,那琉璃般明亮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去,慢慢的陷入暗沉。
“这一年我与我的人彻底断了联系。那件事,似乎被隐藏的很好。一点也没有传到民间。”
“是的。宫中只是对外说,六殿下因为贤妃病逝,忧思成疾,养在府中,暂不见客。陛下下旨厚葬贤妃娘娘,追封正一品贵妃。对六殿下也一直恩赏不断,东西都是源源不断被送进殿下府中。”
“是吗。”初七凉薄的唇微微勾起。那个小财迷看见府中的那些宝贝,一定会很高兴。天天在这云州城能挣多少钱?还是把她带回府,把府库的钥匙给她。或者给她搬张床就睡里面。
想到这,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玉谦以为他的这位六殿下,是因为母妃的后事还算体面,深感安慰,所以才会笑。
他却不知,初七又何曾是在乎这些的人。有的仇一定要报,有的人一定要杀。有的事也一定要做。
“你把这个,派人送给阿三。”
玉谦接过初七手书,妥帖收好,问,“殿下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云州?”
“过完春节。”
“是否需要下官给殿下另寻住处?”
“不用。”初七说完,起身变要走。
“殿下。下官以前因为不知道初七就是您,但是现在知道了,又如何能让您再回妙手堂做杂役。玖月那个脾气,她今日就算知道您的身份,恐怕还是会只把您当成初七。”
初七粲然一笑,那笑容似犹如春光将这个书房照亮“我要的就是她一辈子都把我当初七看。”
玉谦的脑子里突然涌出冷冰冰的一句话“也就是说呢,皇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和他以前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关系。”
又想到,刚刚初七满满自信对他说,“你不要打她的主意,玖月是我的女人。”
看着初七飘然离去的身影,玉谦心中有些乱了。
章节目录 019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聪明
一切正如玉谦料想的一样,玖月果真像是失忆了一样,继续使唤牲口一样使唤初七。初七也像是得了魔怔一样,忘记了自己是谁。每天像只勤劳的小蜜蜂,给玖月铺床叠被,洗衣做饭。
只是半夜里,玖月听见自己屋顶上的瓦片碎了几块。
初七多饭菜的食材越来越“豪”。
医馆周围平日里总有不看病的人,在门口转来转去。
玖月继续装着无知无识。初七继续沉醉于自己的角色扮演。
似乎一切照旧,没什么不一样。如果非要在这最近一个月里找出一件特殊的事,那估计就是一支从云州回京城的车队,突然在官道上失踪了。过了大概半个月,官道上又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主子,一个被砍断了双手的护卫。因为出事的地方已远离了云州,自然和云州府扯不上半点关系。最后当地官府查出来的结果,也就是这支车队比较倒霉,遇到了当地的土匪路霸。能留下主仆二人的小命已上天开恩。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毕竟死的残的都是下人。谁又会真的去查些什么。
这事由玉谦告诉玖月,玖月也就是个简简单单,面无表情,慢悠悠的“哦……”
眼瞅着天气进入腊月,这一日初七习惯性的自己烧好了药浴,将腿泡进去。没过多久,玖月便提着药箱来了,初七笑着将自己的腿擦干,把自己那修长笔直的腿伸到玖月跟前。
玖月也不介意,找了椅子坐下,将初七的腿架到自己腿上,然后开始按摩穴位。按了一会,又取了银针,将初七的腿扎成刺猬。
渐渐的初七透过皮肤看见自己的小腿上有些经脉从青色变成了黑色。玖月取了一把特制小刀,样子像是缩小了数倍的刀片,寒光闪闪锋利无比。她将这些变黑经脉切开,黑色浓稠的血液从这些经脉中缓缓流出。
初七运功,将全身气息往小腿上运行。黑色的血液越涌越多。不一会就接了小半盆。
这样的治疗方法,两人已经配合已经相当默契。所以治疗过程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
随着初七运功结束,小腿上留出的黑血也渐渐变成鲜红。
玖月迅速将银针收针,给初七包扎好伤口。将毒血小心翼翼的收起。这可是用钱都买不来稀罕宝贝。
玖月收拾完,对初七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治疗。我会给你配足够的药丸。再吃个三四年,你这毒就算是彻底清除干净了。”
“你这真的是在赶我走了。连我三四年的要用的药你都准备好了。”初七脸上的笑虽是暖的,但是话却是极冷。
玖月问,“难道我不赶你,你就不走了?”
初七摇头,“至少也要等你真的离不开我,等我娶了你。再说。”
“你放心,不会有那天的。”
“我想过,带你一起走。”
“谢谢。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初七扬起薄唇,“是啊,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让你做不愿意的事,你肯定要恨我。你如果恨我,我就会更恨我自己。”
“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聪明人。”说着,玖月从怀里拿出一枚紫翡平安牌递给初七。“它的价值应该不完全只是块翡翠。”